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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年，有一個咱醫療界的案例，不知道各位老師聽說過沒有。」

就在范導偷窺手術室門口的每一個人，從微表情判斷他們內心活動，看看自己能不能有機會做點什麼的時候，趙哲的聲音傳來。

「取腹正中切口，或者腹直肌旁切口，大約10cm左右，打開后把手伸進去。」

「我去，平時還能遇到這種事兒。」

……

「案例？」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范導還是笑著說道，「吉翔醫生有心了。趙醫生，上面的手術順利么？」

難道吉翔要給自己講什麼狗屁的宏大敘事？

「我估計那小夥子也是看過類似的新聞，所以才會這麼做。畢竟誰點的外賣總是被人偷，都會很不高興。」胃腸外科主任道，「你們猜最後怎麼樣。」

趙哲開始給范導科普大病理與術中冰凍的區別，正說著一名護士披著無菌衣，腳上套著鞋套，手裡拎著一個紅色的桶，急匆匆的從手術室里走出來。ｍ•ｈｅtubook•ｃoｍ.cｏｍ

「厲害啊。」胃腸外科主任輕聲說道。

雖然他們已經接受了誰鬧誰獲益的設定，可這事兒還是太匪夷所思。

幾名主任問道。

「！！！」

眾人憤怒。

「患者的病是很罕見的，但沒什麼意義。這麼多年醫療界才十幾例，您說是吧。」趙哲笑著說道。

不過也難怪，畢竟年輕么，胃腸外科主任的口罩動了動，但沒反駁吉翔。

「因為那個瘤子是平滑、可移動的，所以伸手進去把瘤子完整取出來就行。」趙哲道，「這時候用溫鹽水紗布覆蓋手術切口，大家就可以聊天了。」

沒想到吉翔竟然也是聖母心泛濫的人。

「什麼是術中冰凍？」

「小吉讓我來陪您聊會。」趙哲笑眯眯說道。

一個個就像是防賊一樣防備著自己。

吉翔！

「偷東西的孩子被送去醫院，哈哈哈哈，其實我也蠻開心的。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笑。」和-圖-書

胃腸外科主任撇了撇嘴，聖母心最是要不得。

「老中醫被判刑2年零9個月，賠償28萬3千元。」

「這麼講吧，手術很簡單。」趙哲見范導對此感興趣，便打開話匣子，比比劃划給范導講手術怎麼做。

「我家對門住的是個年輕小夥子，樓下總有孩子偷外賣吃，有一次他點了變態辣的東西故意放在門口。」

「他從前晾曬人蔘、蛤蚧之類的東西，總有一個酒蒙子偷，老中醫也沒好辦法。打又打不過，報警也沒用。而且街里街坊的，也不好鬧得太過。」

在范導的想象中，手術都是緊張、嚴肅、認真的，做手術的時候聊天，這幫子醫生還講不講點醫德。

「范導，忙著呢？」

手術室里的眾人紛紛議論道。

「他的家人直接起訴老中醫，說老中醫的葯被偷來吃了，死了，要賠錢、判刑。」

「後來呢，小吉。」楊主任問道。

「伸進去？」

又能打發時間、又能緩解疲倦ｈeｔuboｏk.cｏm•cｏｍ，要是遇到一個好段子大家叭叭起來時間過得可是飛快。

范導完全不懂做手術的流程，他一下子來了精神，開始和趙哲聊起來。

「估計快做病理了，您等著看，一會手術室的護士會披著無菌衣、腳上套著鞋套，帶著病理標本去病理科。」

「還能怎麼樣，一地雞毛唄。」楊主任道。

真是可惡，這幫子醫生怎麼就不能配合點呢？

「二審時的律師厲害的很，死咬住一點——酒蒙子家無法證明偷的葯是從老中醫這裏偷的。最後法官建議出於人道主義，建議賠償4萬。」

可吉翔卻不，他順著胃腸外科主任的話講了一個八卦，這可比葷段子好聽好多了。

「可律師不幹，賠償這個字眼就不能出現。」

忽然之間，吉翔插話。

「等術中冰凍結果啊，不聊天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幹什麼。」趙哲也有點無奈。

「趙醫生？你怎麼沒上手術？」范導驚訝。

「一個老中醫，在自家陽台和圖書下晾曬草烏，就是那種祛風濕葯，是毛茛科植物北烏頭的乾燥塊根。草烏主要外用，內服有劇毒。」

范導怔了下。

「是……」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偷東西不算，還要告失主。」

楊主任知道他說的厲害可未必是那位二審律師厲害，更多的應該說是吉翔厲害。

「整個官司打了將近1年，最後判決無罪，也沒賠錢。」

可他們！

「哦？」

「！！！」

自己只想下一集節目有大家都喜歡看的內容，收視率、同時在線人數能攀升之後再攀升。

范導在防火通道門口默默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發獃。

鬧出人命，估計事兒小不了。手術室里眾人嚴肅起來，看吉翔的目光都肅然了幾分。

「最好別這樣。」

「好像從金陵那事兒以後，道德淪喪的速度越來越快。」

「什麼事兒？」

「這段子太老了，我記得很多年前就有類似的新聞。」楊主任站在台下不屑地說道。

同理可證，誰閑下來的時候不願意講ｈttｐs://ｍ.ｈetｕbook.ｃｏm.ｃｏm幾個葷段子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都不要多，只要做手術的醫生去和患者家屬說一聲，估計90％的患者、患者家屬會很配合自己的錄製。

聊會，這個詞相當值得玩味。吉翔會那麼好心，生怕自己寂寞？

「！！！」

瘤子已經取出來，他親自操刀把瘤子一分為二，用肉眼看組織結構，初步證明了吉翔的判斷或者說是診斷的正確。

手術室閑聊，開車是最常見的，誰上網的時候不喜歡澀圖呢？

「後來二審的時候，老中醫認識的一位老師幫他找了一個靠譜的律師，差點上訴到了最高檢。自家東西被偷，別人回頭找你說你看管不力判你三年，怎麼都不合適。」

意義，吉翔竟然跟自己談意義，范導的心有些塞。

聊天……

手術室里，胃腸外科主任的大手按在覆蓋切口的溫鹽水紗布上。就像是趙哲說的那樣，大家在聊天、等術中冰凍。

「後來酒蒙子偷了草烏泡酒，幾個月後喝了，然後就中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