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哦，你說馮雨晴啊，她哪有私人飛機，就她手裡那點錢每年摳摳搜搜的都不夠花，別說要養一架私人飛機了。她頂多在幾個沿海城市養2—3艘小遊艇，再多的錢她肯定沒有。」

「是，傑青就是指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請問您是……」

「而且我以為兩三分鐘就到，結果小麵包車開了半個小時，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我恍惚以為是坐車去魔都。」

「說多了，我們等到一點多，然後安檢，去登機。來接我們的是一輛破麵包車，車上比航站樓更冷，我睫毛上都結了冰。」

林九則隨後旁敲側擊，想要繼續詢問吉翔的家裡的情況，但卻被吉翔順口推開，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且不說吉翔為什麼帶著林九則回來，還要進修，只說自己看了他幾眼竟然沒認出來，這就足以讓白處長驚訝。

甚至，林九則有一種「錯覺」，吉翔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有錢。

這種感覺特別古怪。ｗｗｗ•ｈetuboｏk•cｏm•ｃom

「傑青？是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的簡稱么？」林九則問道。

「原來是這樣。」林九則喃喃說道，「節目組的幕後金主安排的飛機，應該不差吧。」

「至於博士，鄧教授就是博士生導師，一兩年讓你畢業就行，是吧鄧教授。」

白處長的手微微一僵，他來接吉翔，竟然完全沒注意到吉翔身邊還有一個拎包的人。

「……」林九則無語。

白處長微微蹙眉。

「這是國內，不是歐美資本主義國家。」吉翔說了一句「假大空」的話。

不過白處長身經百戰，並沒有把心裏的驚訝表現出來，他微微一笑，「申請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有很多要求，小吉你要努力。」

他就是林九則！

「嘿，運氣好而已。」吉翔笑了笑。

「那次是冬天，我以為和歐美一樣，坐車直接上飛機，飛機上溫暖，有我想要的一切。但想象和現實還m•heｔｕbｏok.ｃoｍ.ｃｏｍ是有差距，差距至少一光年。我和我爸被送到一個幾乎廢棄的航站樓。怎麼講呢，就是機場擴建前的航站樓，大冬天的，那裡連暖氣都沒有。」

「要是馮雨晴她爸說安排了私人飛機，我或許會考慮，但大概率不會去坐。要是馮雨晴么，我肯定要坐民航走啊。」

「哦，謝謝白處長，謝謝院領導。」吉翔淡淡說道。

「樓裏面冷風颼颼，雖然有熱水，但絕對不舒服。而且私人飛機經常會被要求推遲起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我和我爸那天就等到半夜一點多，把我爸給氣壞了，轉過頭就賣了飛機。」吉翔說道。

鄧朝洪對吉翔的解釋並不認可，如果他年輕的時候有這麼好的機會百分之百不會回來。

「白處長，這位是電視節目里出現過的林九則林醫生，說要來咱們醫院進修。您看我，忘了介紹，不好意思啊。」吉翔抱歉地說道。

「小吉，你wｗｗ.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om說你怎麼真的回來了，不留在杭醫大一附院么？那面多好，可惜了。」鄧朝洪有些惋惜。

「你剛回來，我跟你透個氣，至於具體執行咱們不著急。三年，我估計三年之內你就能做到。」白處長道。

「！！！」林九則默默聽著，心裏五味雜陳。

林九則感覺吉翔在凡爾賽，但他仔細打量吉翔，卻又感覺這個年輕人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根本沒有凡爾賽的意思。

白處長露出笑容，彷彿偷吃了雞的老狐狸。

……

「白處長，劉老師，鄧老師，辛苦。」吉翔客客氣氣的說道，而林九則則被無視掉，好像他只是一個拎包的，根本不存在。

林九則！

吉翔這段話里蘊含的信息很豐富，像是海浪一般衝擊著林九則的大腦。

「所以綜合這些經歷，從那以後我很少坐私人飛機，一般喜歡坐頭等艙。花的還少，基本能準點，而且溫度適宜。」吉翔微笑。（注）

「小吉，幹和*圖*書得漂亮！」劉主任一拳擂在吉翔胸口上。

「小吉，回來就好。」白處長拍著吉翔的肩膀，「提前跟你說一聲，明年你的任務很重。」

注：這段來自羅永浩的一次採訪，我沒坐過，聽老羅說也比較不敢信，但覺得有意思就寫出來。

自己的目光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從這個年輕人身上劃過，落到身邊的地面上。

「具體的要求我研究過，具有高級專業技術職務、職稱或者具有博士學位這一點我就很難。」

只看了幾眼，白處長就覺得自己頭昏目眩。

吉翔訂的頭等艙，林九則漸漸意識到之前自己和吉翔聊天的時候說起錢的事兒，吉翔的說法應該不是裝逼，他似乎真的不缺錢。

「我想了想，和院長也交流了下，院裏面很支持。」白處長先說了幾句看上去是廢話的話，「院里準備支持你申請傑青。」

在看綜藝的時候自己和劉志都把林九則視為吉翔的大敵。

養遊艇可要比買遊艇費多了，一年兩三次清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m理船底的花費就不少。如果要是養兩三艘的話……

「推遲？！我的天，為什麼！」林九則相當不理解這一點。

出了航站樓，遠遠地看見白處長和劉主任、鄧朝洪來接機。

飛機起飛，林九則試探問道，「吉翔醫生，國內的私人飛機有什麼缺點么？」

「！！！」

白處長愈發迷茫。

……

鄧朝洪還在無視林九則的驚訝之中，茫然地點了點頭。

上下打量了幾眼，白處長愈發迷茫。

「我這面還有課題，實在走不開。」

「哦，是這樣。」吉翔坐好，小聲說道，「我在國內第一次坐私人飛機，給我的印象特別不好，相當不好。」

幾個小時后飛機平安降落，吉翔和林九則走下飛機。

林九則若有所思。

「任務？」

「就是個博士，沒關係。」白處長擺擺手，「其實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大多數都給了海歸人員，也是築巢引鳳的手段。從我們的角度看的確有些不公平，但沒辦法。這，才是最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