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炫富？
墨成規和王大校面面相覷，6000萬，一個破碗，已經完全超出他們對世界的認知。
墨成規想不信都不行。
「王老師，我記得。」吉翔笑笑，仔細想了想后說道，「不一樣。這麼說吧，前幾年我爸的一個朋友玩微博，那年索斯比拍賣會賣了一個青花瓷的碗，6000萬，我爸的朋友回復說不值這麼多錢，估計是有內幕。」
結果很快出來。
「我爸朋友不少，只是現在不能出國，但都保持著聯繫。」吉翔微笑，「墨老師放心，我做什麼心裡有數。」
「林醫生這也太願意顯擺了吧，給診斷的人又不是他，全程聽他絮叨。」王大校替吉翔打抱不平。
「！！！」
王大校有些心酸，他低著頭嘆了口氣，禿頂也沒了亮光。
吉翔坐在墨成規的床頭，「墨老師，您真的別擔心，等做完檢查就明白了。」
隨說生死有命，但這話和患者說是一個勁兒，和身邊的親朋好友說是另外一個勁和-圖-書兒。
整張圖片意境超然。
「你爸還年輕，不到五十歲，總不需要你照顧。你這個年紀正是想想未來的時候，你說你。」墨成規說著說著，語氣里已經有了埋怨。
胸外科聯繫PET—CT，第二天一早墨成規去做檢查。
「喏，這是稻盛和夫去世的時候我爸發的一個朋友圈。那時候很多知名企業家都發文悼念，我爸也發了一個。」
「……」
「還行，關鍵是我爸在這面，我也走不了。」
墨成規啞口無言。
「我爸媽有錢，也不用我辛苦掙，我爸說他負責打基礎，我不管喜歡研究什麼，只要努力做就行，其他不用擔心。」
他們看上去很輕鬆，氣氛很融洽，忘年交的味道油然而生。
這種炫富，可要比6000萬的碗更強烈，對他的衝擊更大。
墨成規和王大校陷入迷茫。
吉翔拿出手機，開始翻動。
墨成規笑了笑，很輕鬆。
這話說得，彷彿吉翔是經m.hetubook.com.com驗豐富的老人家，在給年輕人指一條名路。
「老墨，你別有事沒事說我。」王大校道，「能掙錢，誰不掙。」
那麼做的話，太殘忍。
他苦惱地看著吉翔，「小吉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王大校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想法。你看看現在，我倆還得去私立醫院切皮包。雖然醫院里掙錢的路不少，但我們就這麼大本事，只能掙這份錢。」
至於病源，是墨成規那件破舊的羽絨服，這一點讓墨成規很難接受。
現在問題的焦點在於診斷是什麼。
墨成規右肺下葉的佔位性病變在影像上並沒有「亮」起來，事實證明並不是腫瘤。
「還行，科研就是耗時間。」吉翔道，「一點點來，著急不得。」
不是肺癌，他感覺陽光都暖了幾分。
「南方還行，還行吧。」吉翔道，「但都一樣。」
本來想給小吉灌輸點價值觀，但卻沒想到被吉翔無聲的炫富所震驚和*圖*書。
「能一樣么，收入就不同。我……王大校要是在南方，一個月十萬打底。他兒子高三了，等上了大學，估計也要去南方。」
拿著厚厚的PET—CT報告，再次全院會診。
一件破羽絨服竟然會讓自己想到了死。
「你爸是幹什麼的？」王大校認為吉翔在吹牛逼。
「……」
朋友圈的文案很簡單——盛道和夫先生走好。
圖片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池塘邊釣魚。
「往上杠精多，有人嘲諷我爸的朋友，他就家裡照了幾張照片。這個碗一窯燒出來的有4個，其他3個都在我家。所以，根本不值這麼多錢。」
「小吉。」王大校抬頭，嚴肅說道，「我記得你們剛來醫院第一天，我講了一個故事，說得是我家的一個鄰居。」
「好。」墨成規笑了笑，又咳嗽了一陣問道，「我還以為你留在一附院不會回來了，南方多好，工資高，什麼都好。」
相對於吉m.ｈｅｔuｂook•ｃｏm.ｃｏm翔那個有錢的老爹，自己的見識似乎有些淺薄。
這次墨成規作為「患者」，也出席，聽其他醫生對此的看法。
林九則默默的站在角落裡，看吉翔的目光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糾結。
一股子清凈淡雅的氣息油然而生。
這種事兒最多只能在新聞里看看，權當做八卦和生活的調劑，卻沒想到吉翔閑聊的時候說出來。
吉翔說的是真的，他並不是安慰自己。醫院里的那些彎彎繞墨成規都清楚，如果有事，肯定不會讓他坐在辦公室里。
「小吉，你有心了。」墨成規拉著吉翔的手，很溫和很慈祥的說道，「那就查一個吧，反正做手術也不差這兩天。」
「我對掙錢沒興趣。」吉翔很坦然地說道。
「……」
他一邊說一邊咳嗽著，雖然墨成規極力掩飾，但其他人都能看出墨成規把咳出來的痰咽回去，以免讓吉翔看見。
墨成規無語。
天上好像下著濛濛細雨，只有一把傘，頭髮花白的老人和中年男人各wｗw.heｔｕｂooｋ•cｏm•cｏm佔了一半傘，半邊身子的顏色重一點。
林九則站在黑板前，開始長篇累牘的講述鳥過敏，引經據典，甚至連摘抄的文獻編號都一五一十的寫在黑板上，就像是做科研一樣。
王大校和墨成規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不認識盛道和夫，但隱約知道這是位大人物。
「我爸從來不玩這些東西，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小吉不願意多說話，反正大家都知道，沒事。」墨成規道。
「小吉，你科研項目怎麼樣了？」王大校緩了緩神，小聲問道。
墨成規還想勸一勸吉翔，可沒想到得到了這麼個答案。
「通貨膨脹……」
「老墨，跟你說了無數遍，把羽絨服換掉，你他娘的就是不換。」王大校抱怨道，「早換一件好的，也不至於被嚇一跳。要是沒小吉，你雖然也不會有事，但少一個肺葉，以後幹活拈輕怕重，遭罪的還是我。」
「那就做吧。」墨成規道，「小吉，你坐下，咱們聊會天。你這去拍節目，一走就是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