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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說話不腰疼。

「沒事？」胸外科醫生抱著膀靠在窗檯邊上，一邊歇會，一邊和吉翔閑扯。

應該是。

平車第一時間把吉翔推走，跟著平車的醫生瞥了一眼血氧數值，又聽診，平和地說道，「沒什麼事兒，怎麼看著這麼嚴重。這小夥子，夠矯情的。」

終於，吉翔聽到咕嘟咕嘟胸瓶里冒泡的聲音。

哪怕是半坐位，吉翔也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

然而吉翔卻感覺到了相對論的威力。

鈍性分離肌肉組織，直到止血鉗子碰倒胸膜位置的時候，吉翔全身的肌肉猛然僵硬。

「小吉，你知道患者是什麼問題么？」孟慶非問道。

可現在！

平車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吉翔的內心卻早已經不是剛剛的那個自己。

的確，胸膜被戳破的一瞬間，一部分患者會劇烈掙扎。

吉翔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

吉翔回到現實。

雖然吉翔看著沒事，但胸外科醫生根本不敢離開，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可是！

「胸管拔|出|來，切口有少量鮮紅色血液噴湧出，患者突然昏倒。當時把我們嚇懵了，一個患者家屬馬上去找醫生。我立即按壓傷口，出血止住，出血大約50ml，立即測血壓，血壓急劇下降至90/50mmHg。老師趕過來，立馬快速輸液，皮下注射腎上腺素，隨後血壓下降至50/30mmHg，呼之不應，立馬心肺復甦，半小時后心肺復甦失敗，宣布臨床死亡。」

120急診醫生不斷地安慰著吉翔。

吉翔滿頭大汗，用盡全身力氣「嗯」了一聲。

吉翔是真的好了，他都有精神頭和胸外科醫生說說笑笑。

而現在胸外科的醫生是用止血鉗夾著胸管，靠止血鉗前端的金屬部分把胸管送進去。

而吉翔每喘一口氣，氧氣應該是夠的，可氣體通過肺泡膜的時候卻出現了障礙。

他已經沒力氣想到自己剛剛在急診科對孟慶非的質疑，眼前金星閃爍，甚至吉翔隱約看見了一片大光明。

吉翔當然知道自己這次經歷是很多次巧合拼湊在一起導致的，臨床上出現這麼多癥狀的患者鳳毛麟角一般。

吉翔已經開始在心裏罵娘。

「嗨，誰能想到一個年輕小夥子竟然這麼矯情。前幾天遇到個肺組織壓縮85％的患者，我收他住院他都不幹，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要去參加騎行。」

但吉翔還是沒有慫，他只是一閃念，便遏制了回去的想法。

幻覺，這一定是乏氧產生的幻覺！吉翔在心裏和自己說。

胸外科的醫生用止血鉗子夾著胸管伸進切好、鈍性分離過後的口子里。

「小夥子，站好了，只要幾十秒。」

眼前的情況要比剛剛還嚴重，但吉翔反而進入一種空靈狀態。

薩博……

可無論如何，他就是覺得自己已經壞掉了。

「有過敏？」護士問道。

壁層胸膜就像是一個開關，稍一碰觸就讓吉翔無法動彈。

身體里的力量快速抽離，吉翔癱坐，hｔｔｐs://m•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靠在120急診醫生的背上。

「會的。」系統npc道。

45°角拍了一個「立位」片，胸外科的醫生湊過去看了一眼。

回到病區后，胸外科的醫生馬上問道。

吉翔眼前一片大光明。

「太年輕，身體太好，胸膜、肋間肌緊張的厲害。」胸外科的醫生嘆了口氣，「馬上，胸管進去就好了。」

平車轟鳴，吉翔聽很多醫生說過類似的話——急診平車的聲音最是討厭不過。

他很清楚這是自己胸腔里的氣體被引出來，氣胸好了，肺組織張開，接下來愈合什麼的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自己不用再遭罪了。

但下一秒，胸外科的醫生用身體的力量猛的一捅。

附二院急診科沒有薩博，他還是實習的時候在附院遇見的。

「推5mg地塞米松。」

他像是一條魚，被扔起來，又重重地摔在處置室的診床上。

吉翔全身已經被冷汗打透，彷彿剛洗了個澡似的，渾身打著哆嗦，根本不受控制。

現在吉翔都感覺以後要是自己聽到這聲音，怕是會冠狀動脈痙攣，瞬間出現心梗。

吉翔腦海里只有一句話在盤旋——個體差異。

索性的是120司機經驗老到，沿途的私家車也很配合，並沒有耽擱，一路狂奔來到醫院。

「好像情況不對。」

吉翔疼＋呼吸困難，淚流滿面。

吉翔一聲慘叫。

要是感同身受前，吉翔一定會這麼想。

血氧飽和度91％的話的確沒什麼事兒，一會去胸外科下個胸腔閉式引流就可以。

「同樣的操作哼哼唧唧的十個九個是男的，生孩子這事換成男的，人口起碼少一半。」吉翔反駁道。

吉翔想說，你可趕緊閉嘴吧，抓緊時間把胸管下進去才是實在的。

吉翔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連手術都算不上的處置，竟然能讓自己休克！

「胸膜腔穿刺的過程中，患者頭暈、胸悶、面色蒼白、出汗、甚至昏厥等一系列反應。胸膜反應是胸膜穿刺過程中較嚴重的併發症，通過對患者進行護理干預，胸膜反應可明顯減少。」

「感受到胸膜反應的嚴重了？」系統npc戲謔問道。

「這樣。」

「你把手放下，別做拎著胸瓶的姿勢，看著難受。」系統npc提醒吉翔。

「老師，我回來了。」吉翔還沒和胸科醫生說完話，驟然看見系統npc，怔了一下。

「說是高值耗材的採購有問題，醫保不給報銷還是別的什麼。用一個賠一個，都是咱們的獎金……」胸外科的醫生鬱悶的說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已經像是蚊子似的細不可聞。

尤其是他聽到吉翔的慘叫后，差點就摔器械。

吉翔凝神看著系統npc，他彷彿聽到了什麼秘密。

現在瀕死感越來越重，乃至於思維都變得混沌起來。

「吼～」

接下來，就胸外科醫生實習遇到拔胸管患者猝死的案例，吉翔詢問了很多。

剛剛那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下酸爽到了極點，吉翔萬萬沒想到戳破胸膜的一瞬間自己就像是死過了一次似的。

「小夥子，你別緊張，就是個簡單的小毛病，到醫院下了管子把氣兒引出來就好。」120急診醫生安慰著吉翔。

從前吉翔可沒想到過個體差異竟然這麼嚴重，一個肺組織壓縮不到80％的氣胸就讓自己欲|仙|欲|死。

自己感同身受的時候卻感覺到無限恐怖降臨，自己身處瀕死的邊緣，下一口氣能不能喘上來自己也不知道。

吉翔此時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死魚，翻著白眼，連掙扎都掙扎不動。

「……」胸外科醫生哈哈一笑，「你說的倒是真的，女性真的挺能忍的，有人說是疼痛閾值高。」

曾經有一種高值耗材，胸管管腔內配了鋼芯，相當於管子是硬的，戳進胸腔不要太方便。

「醫生，我好像沒事了。」吉翔試探著說道。

「沒時間……」

「你千萬別緊張，有我在。」

「媽的！」胸外科的醫生有些惱怒。

不知過了多久，系統npc笑呵呵的說道，「拔管遇到胸膜反應導致患者死亡的案例並不多，據我統計雖然要比心臟腫瘤多，但我從前當主任的時候，一年能遇到2—3次就頂天了。」

刀片、無菌巾、切開包、胸管、鹽水倒進胸瓶里，一切步驟都有條不紊，看樣子這家醫院還算是專業。

自己矯情么？

「王哥，從前的帶芯胸管多好用，怎麼沒了呢。」護士有些不忍，小聲問道。

「很少見的胸膜反應。」

因為瀕死的感覺消失后的興奮漸漸消退，身體里的激素水平降低，每一次呼吸吉翔都會感覺到胸管在戳肺臟。

「最後判定是胸膜反應導致的。」胸外科醫生的眼睛緊緊盯著吉翔，「拔管發生胸膜反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幾率可能和中彩票差不多。」

「連胸瓶！」胸外科的醫生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護士簡單幹脆地說道。

「擦！！！」吉翔驚訝。

「哼！」

吉翔因為瀕死感忘記了一件事——在急診科遇到的患者是什麼情況。

真特么的難受啊！吉翔心裏吶喊著。

「注意啊，胸瓶要比胸壁位置低，要不然裏面的水會倒灌回胸腔。」

吉翔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心電監護已經連接好，胸外科的醫生皺眉看著上面的數值。

三次煉獄一般的嘗試，吉翔甚至覺得胸外科的醫生要把自己的肋骨弄斷，胸管這才送進自己的胸腔里。

就這，怎麼能不緊張？

是已經讓自己不想活了……

一絲力氣都沒有，連呼吸的力氣都被一下子抽走。

有點不舒服，有點難受，還有胸管壓迫肋間神經導致的疼痛。

無數金星在眼前飛舞，吉翔隱約看見了孟慶非的身影。

胸外科的醫生已經足夠專業，護士配合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平時溫和、優雅、從容的吉翔已經開始罵娘！

至於胸外科的醫生說的是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他根本沒聽清楚。

「抓緊時間去拍個片子，然後趕緊下管子。」急診科的醫生回答道。

全稱叫做薩博心肺復甦器，用機器代替人工做心臟按壓。

但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吉翔年輕，肌肉緊繃、胸膜也繃緊，胸外科的醫生沒有一次性把胸管送進去。

他宛如靈魂出竅，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幾種病一疊加……

吉翔剛剛還一副火急火燎的表情，怎麼忽然就說出明確診斷了呢？

隨著胸腔里的氣體被引出，吉翔身體剛剛一松，旋即更嚴重的癥狀席捲全身。

「上心電監護。」胸外科的醫生道，「抓緊把薩博推過來。」

胸外科的醫生用力，要把胸管插|進去。

然而吉翔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有本事你來個血氣胸試試！

他的眼睛里已經沒了光，看著胸外科的醫生在快速整理切開包，護士在一邊協助準備胸腔閉式引流瓶。

「你說你一個老爺們，怎麼這麼緊張。」胸外科醫生抱怨道。

對，吉翔感覺胸外科的醫生的態度就是冷漠。

「準備好了！」

後者要用力懟，要不然送不進去。

吉翔差點沒哭出來。

感同身受還在繼續著。

他知道這是氣管開始痙攣導致的，如果是老年人、有基礎疾病的話，怕是已經開始哮喘。

吉翔也知道並不是自身機體功能有任何問題，而是從肺部破口冒出去的空氣把肺組織壓癟，導致氧氣無法通過肺泡膜、呼吸膜、毛細血管內的血液進行氧合作用，使血液中的氧氣含量升高。

「患者的感受是這樣，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千萬別覺得無所謂。」系統npc又開始灌輸世界觀。

「不光是胸膜反應，血氣胸也不好受。下胸管的時候，我感覺像是上刑。」吉翔嘆了口氣，「老師，要是能不生病該有多好。」

後果不堪設想。

話是這麼說，但胸外科的醫生並沒耽誤時間，他抓緊時間帶吉翔回病區。

「我老師也說他幹了一輩子的胸科，從來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遇到了，就是百分之百。」

針扎的像是蚊子叮了自己似的，完全沒有痛感，但吉翔心裏的小怪獸卻逐漸長大，瘋狂吼叫著。

「先推進去看看，準備腎上腺素。」胸外科的醫生道，「應該沒事，胸膜反應導致的，看上去並不重，但還是小心點。」

「沒事了，你剛才嚇我一跳。」胸外科醫生心有餘悸的說道，「一旦遇到倒霉事，你倒霉，我也跟著倒霉。」

如果自己是120急診醫生，也會和患者說別緊張。

胸外科醫生也剛從緊張中脫離出來，和吉翔閑扯淡，說了特別多的東西。

「嗯？出什麼事兒了？」吉翔當然知道拔胸管簡單，因為實習的時候吉翔也總做類似的事兒。

「嗯，我知道。」吉翔熟練的拎著胸瓶上的鉤子，跟在醫生身後。

然而當他感知到創傷性血氣胸的痛苦時，曾經的那些似乎不足為道。

吉翔的身子都移動了幾厘米，甚至吉翔和*圖*書感覺身下的診床都隨著胸外科的醫生的力量產生了移動。

隨著藥物推注進來，不知過了多久，吉翔感覺自己好多了。

哪怕吉翔再怎麼強迫自己心平氣和都完全做不到不緊張。

吉翔卻覺得他們的所有動作都像是慢動作，一幀一幀播放，對患者極其不負責任。

但只要連接胸腔閉式引流瓶，氣體、血液排出，自己瀕死的感覺就會消失。

因為胸腔閉式引流術后氣體、液體排出，迷走神經功能紊亂，機體的誤判，導致的休克狀態？

過了一會，吉翔漸漸沉默了下去。

不管是吉翔還是胸外科醫生，都沉默了下去。

最後一步了！吉翔心裏鼓勵著自己。

恍惚中，吉翔不再看見孟慶非，而是覺得自己是一台戰鬥中損壞的機甲，全身零件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自己能清楚的聽到零件和地面撞擊的聲音。

「我沒事……」

「你忍著點，馬上。」胸外科的醫生又一次說到了馬上這個詞。

他甚至覺得胸外科的醫生表情都有些猙獰，抓緊時間做啊！

「醫生，就不能提前預防么？」吉翔問道。

然而！

甚至吉翔覺得要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態，還不如死了的好。

這種好並不是病去如抽絲的那種好，而是猛然間一個斷崖式提升，整個人從瀕死狀態中脫離，精神抖擻。

眼皮睜不開，全身瘙癢，心臟彷彿在一個大空腔里蹦跳，咚咚咚的聲音就在耳邊。

好像是這樣，可這些負面感覺都是自己清楚感覺到的！

胸膜反應，休克，雖然出現的概率不高，可買彩票的話只要沒人搗鬼總有幸運兒會出現。

下一秒，「噗嗤」的聲音傳來，聲音里還伴隨著漏氣的「絲絲」聲。

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心中篤定，而且有難言之隱似的。

胸外科醫生說的簡單，但吉翔懂他的意思。

「忍一下啊！」胸外科的醫生說道，「就一下，戳進去就好。」

雖然估計這輩子是沒機會幹胸外科，但以後萬一遇到，也有個參考。

這是這種「幸運」似乎並不那麼好。

「吼吼～～」

吉翔笑了笑。

他在實習的時候做過胸腔閉式引流，胸外科的醫生說的話吉翔也說過。

止血鉗有點冷，處置室的燈有些昏暗。

「……」孟慶非一下子怔住。

吉翔心中淚流滿面。

來到病房，吉翔眼前光芒閃爍，下一秒他睜開眼睛，看見了系統npc。

「你放心，現在血氧飽和度還有91％，氣管也沒偏移。真要是不行的時候，我用注射器幫你把氣體抽出來。」

吉翔也知道這是自己在瀕死狀態下的一種錯誤感知，可這種感知是那麼的清晰、真實。

這就是創傷性休克狀態？

不！

吉翔怔了下，哈哈一笑，雙手用力搓了搓。

真特娘的遭罪，吉翔甚至想停止感同身受，回到孟慶非身邊。

這東西的確好，但只有一個缺點——很貴。

「嗷～～～！」

吉翔沒力氣坐著，而躺下后呼吸更困難，不管什麼體|位、什麼姿勢都難受的一逼。

「我和圖書實習的時候在胸科輪轉，一個同學給患者拔胸管，就是把管子拔|出|來，用預留的線繫上就行。這麼個屁大的操作，結果出事了。」

吉翔瞬間開啟被動技能，屏蔽系統npc的填鴨式灌輸。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似乎是在和急診科醫生交流，可吉翔聽見了。

這都是臨床經驗，吉翔把該記下來的東西都記下。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自己竟然也要用到薩博。

哪怕說話還是有氣無力，但扯淡的精神頭十足。

「血不多，肺組織壓縮60％，還行。」放射科的醫生很輕鬆地說道，「我看患者的情況，還以為人要不行了呢。」

吉翔也知道哪怕是正常人因為情緒緊張也會導致呼吸困難。

「創傷性血氣胸！」120急診醫生大吼道，「抓緊時間！」

「小夥子，均勻呼吸，別太深也別太淺，你別緊張。」120急診醫生不斷的和吉翔說著注意事項。

媽的！

尤其是緊張。

「打一針啊，你別亂動。」胸外科的醫生消完毒后拿著注射器冷漠地說道。

而且心臟越跳越快，吉翔感覺自己的心率已經達到180次/分左右。

「你們護理部考試的時候我聽到有這題，你沒背？」

該死的手術，趕緊結束吧！

胸外科的醫生說著，瞥了一眼吉翔。

「該重視還得重視，中間細節的把握，就是臨床經驗的一部分。」系統npc說完，揮了揮手。

「嗯？這是怎麼了？」胸外科的醫生疑惑地看著吉翔。

「……」

「或許男性疼痛閾值高、女性閾值低的種族早都滅亡了也說不定。」

吉翔經歷過很多次感同身受，痛不欲生的、欲哭無淚的、恐怖詭異的。

「嚇我一跳。」胸外科醫生見吉翔說話利索，雖然監護儀上生命體征還沒完全恢復，但知道沒事兒了，長出一口氣。

切開，也沒什麼痛感。

吉翔的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吼吼聲。

但吉翔能猜出他說的是什麼。

自己有錢，可以用那種帶著鋼芯的胸管！

「準備好了么？」

隨著生命體征的平穩，胸外科醫生也放了心，讓吉翔自己提著胸瓶。

吉翔不知道大光明意味著什麼，他已經無力思考。

在車上他已經給急診科打了電話，但這時候120急診醫生還是大吼出來。

「怎麼預防？絕大多數胸科醫生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兒，咱還得去icu提前準備？」胸外科醫生似乎有很多牢騷，他猶豫了一下，「這輩子就選錯行了，要是有下輩子的話，說什麼都不當醫生。」

雖然力量夠了，但胸管還是沒送進去。

胸外科的醫生還算是靠譜，他雖然覺得吉翔矯情，但因為沒有家屬，他穿著鉛衣在屋子裡陪吉翔，以免體|位變化的時候吉翔摔下去。

「平時很少見患者出現這種情況啊。」小護士不懂就問。

小護士不說話了，她低著頭忙碌著。

雖然剛剛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來，但吉翔已經被沈浪傳染了八卦綜合征，耳朵已經不知不覺豎了起來。

胸外科的醫生安撫著吉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