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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裝修的比較氣派，大理石地面，水晶大吊燈，大書櫃。

人，一定要活到老，學到老！

資本主義血淋淋的發家精髓就是，抵押貸款，借錢生錢！

石志堅看一眼大聲雄，停下腳步，笑眯眯道：「食支煙？」

於是石志堅就安慰傻強，「信我！很快我就會把這座破廠房，變成香港最大的工廠！」

四個馬仔乖乖閃到一旁。

大聲雄嘿嘿一笑：「客氣，我也只能幫到這些！」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另外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遵守！」石志堅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沓港幣，塞給大聲雄，「吶，這是你今天早上拿來的一萬，現在物歸原主！」

石志堅笑了：「雄哥愛說笑，誰不知道你是鼎爺旗下愛將，鼎爺會虧待你？」

大聲雄卻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平時他都是在碼頭和一幫粗人過活，哪裡來過這種高級地方，看著面前咖啡，就端起來喝了一口，立馬苦著臉說：「我挑，湯藥一樣！真不明白那些鬼佬為咩鍾意這玩意？！」

傻強一樂，這才屁顛跑過去吃腸粉。

石志堅說明來意，那大堂經理一聽是來找塞班的和圖書，當即把石志堅等人帶去了辦公室。

……

石志堅笑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過臉，咬著香煙，欣賞路邊那些穿著旗袍絲|襪，姿態搖曳的姣婆。

「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我們鼎爺這人特別守舊，尤其不相信那些鬼佬，從不把錢存在銀行，他都是藏在家裡，或者藏在錢莊！」大聲雄說，「所以嘛，堅哥，明天你最好還是取了現金出來，我也好給鼎爺一個交代！」

大聲雄嘻嘻一笑，毫不客氣地接過去。

石志堅也讓傻強去一旁撒尿，傻強說不去，剛才尿過了，現在尿不出來。

大聲雄知道石志堅有話要說，就支開跟著自己的四名馬仔，對他們說：「去那邊撒尿先！」

翌日——

就像大聲雄說的那樣，鼎爺老了，不但不主動接觸銀行這種新事物，還排斥和鬼佬做生意，他又哪裡知道手中地皮可以抵押許多錢！

大聲雄搖搖頭，「我還是吃餅乾先！」捏起小餅乾吃了一口，挺甜，就直接抓了一大把塞進嘴巴！

站在銀行門口，石志堅一襲西服筆挺帥氣。

……

張九鼎也沒心思再和石志堅計較和*圖*書這些，全權委託心腹大聲雄辦理。

大聲雄第一次感覺丟臉，忍不住把敞開的衣服合攏，偷偷把扣子扣上，不再展示自己引以為傲的胸毛，模樣變得矜持。

石志堅掏出香煙取一支遞給大聲雄，大聲雄恭謹地接過。

渣打銀行在香港很有名，在這裏辦理業務的客人非富即貴，尤其還有很多洋人都在這裏出入，看見大聲雄這些「原生態」凶人，都忍不住多瞟兩眼，眼神意味不言自明。

傻強翻白眼，「我等著！」

「這些破地哪值那麼多錢？都種不成莊稼的！還有啊，在這裏開辦工廠死路一條，好偏僻的！」

石志堅帶著大聲雄等人來到了渣打銀行，準備取三十萬現金給洪義海大佬張九鼎。

他們這番造型恍若打劫，讓把守銀行的印度三哥嚇了一跳。

大聲雄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就別問，就故意岔開話題：「眼光不錯哦！這些女的倒也不賴，不過我認識更好的，堅哥如果有興趣的話今晚我做東，找幾個陪陪你！」

石志堅很有節奏地彈了彈香煙，道：「改日吧，等雄哥你真的賺了錢，到時候再請也不遲！」

「鼎爺老和-圖-書了！人一老，就容易摳門！尤其我們老爺子家大業大，兩個老婆，五個兒女，家裡人多，用錢的地方就也多！不從我們這上千人手裡摳錢，他怎麼養活一家老小？」

大聲雄心領神會，哈哈一笑：「一言為定！」

大聲雄肯出賣鼎爺，足以證明他跟鼎爺不是一條心。

打死不信石志堅真能成功。

眾人來到駱克道附近，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

石志堅就指了指前面的腸粉檔：「那就食粉咯，我請客！」

「阿堅，我雖然叫傻強，可我覺得你比我還傻！」傻強開始碎碎念。

石志堅又摸出一支在煙盒上磕了磕，這才咬在嘴裏道：「多謝雄哥幫忙！你給的消息很不錯！」

石志堅笑了笑，就取了湯勺把砂糖攪拌在咖啡里，飲了一口道：「不錯哦，很甜的！」

兩名大漢在外面守著，石志堅和大聲雄進了辦公室，大堂經理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這才很有禮貌地說道：「兩位稍等，塞班先生有點事情要處理，馬上就到！」

石志堅生意談成，只花費了「區區」三十萬，就拿下了五百畝地，並且這些地未來更是價值千萬！

大聲和-圖-書雄穿著唐衫，敞著懷，模樣彪悍。

遠處燈火通明，尤其那些略帶誘惑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繽紛的光芒，彰顯著灣仔這片土地夜生活的開始。

石志堅模樣隨意，解開西裝扣子，讓自己在沙發上坐得舒服一些。

這時，「嘎吱」一聲，房門打開，一個大鼻子鬼佬帶著嗆鼻子的香水味兒走了進來，一看見石志堅就熱情地伸出手道：「親愛的石，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進入銀行大廳，裏面的設施富麗堂皇，簡直比鼎爺家還豪華，這讓大聲雄等人嘖嘖稱奇。

大聲雄眼睛一亮，「堅哥有什麼好介紹？」

除此之外，石志堅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好好地運作一下手頭資本，如果可以的話把剛買下的地皮和工廠再抵押出去。

大聲雄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已經帶有怨氣。

石志堅離開洪義海坨地，大聲雄帶人相送。

塞班是這家銀行的超級「大班」，擁有實權，塞班的客人也都是大人物，這位大堂經理可不敢輕易得罪。

石志堅道：「那雄哥有沒有想過賺些外快？」

跟在大聲雄身邊的兩名漢子也清一色黑色唐衫。一個面容冷酷，不苟言和圖書笑。另一個叼著牙籤，流里流氣。

旺角彌頓道，渣打銀行——

今天太晚，三十萬支票只能明天兌現，石志堅就和張九鼎約好了明天上午簽訂合同。

「說句不好聽的，堅哥，你別看我表面風光，實際上好慘的，這些錢還是我找人湊的！」

大聲雄明顯感受到了那些人的輕視，這身短卦唐衫打扮，在碼頭屬於最正統穿著，此刻面對這些西裝革履男女，直接成了笑話。

一張西式辦公桌，上面擺放著轉盤式的撥號電話，插著英國小國旗，還有一幅相框，上面是一張鬼佬和妻兒在海灘度假的大照片。

那位大堂經理是名油頭粉面的華人，很有職業素養，沒有因為大聲雄等人的穿著打扮而面露不爽，反而面帶微笑詢問石志堅他們有什麼事情。

對於石志堅來說，自己佔了天大便宜，對於傻強來說，卻是吃虧上當，花了那麼多錢，買了一座破工廠！

石志堅知道自己如何解釋也沒用，依照傻強的智慧，就算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資本滾雪球，用的錢，永遠是銀行的！

說完，招手叫來女秘書送上兩杯咖啡和一碟小餅乾，讓石志堅他們慢用，這才笑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