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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做籌佬，一個月能拿五百！」

「好主意！」石志堅一拍丁永強肩膀：「你有多少錢？」

然後又快馬加鞭地趕回元朗圍村，找到祠堂，祠堂內有一歪脖樹，樹上懸挂著一面銅鑼。

丁永強提著漿糊桶，拿著刷子在牆壁上刷漿糊。

正因為如此，石志堅不得不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現在更是不得不張嘴問丁永強借錢。

「我信你。」

「真的沒了！」

石志堅也是無奈，除了徐三少給他打的那張六十萬欠條，他手頭現在真的還有五六萬現金。

傻強瞅了瞅海報，嘴裏又開始嘮叨：「講真，阿堅，這些鄉下人大多不識字的，不知道你貼這麼多海報有什麼用？」

傻強拿著毛刷子使勁兒在土牆上抿了幾下子，石志堅把招聘海報貼上去。

現在主要問題是工人，十條生產線最少也要上千工人，這還不包括以後的運輸隊和保安隊。

「你還信不過我嗎？」

「當然是分豬肉咯！每逢過節，他們hｅt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都喜歡聚在祠堂分豬肉！」

元朗附近就有一家農貿市場，平時有很多買賣雞鴨魚，還有肉狗和豬仔的小商販。

按照原計劃，石志堅打算在元朗當地招聘，畢竟這裏距離工廠最近，也擁有香港最多最廉價的勞動力。

以前丁永強是賣苦力，裝卸貨物按件計費，辛辛苦苦下來一個月的工錢也不過才三百來塊，現在直接升成「籌佬」，不用下力，只需要坐在那裡發籌計數。

石志堅撇嘴：「你也有理想？」

傻強憐憫地看著石志堅，覺得他都這時候了還在裝，果真一有錢就不容易再做回窮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是當然咯，你也有講過，連鹹魚都可以有理想，我為什麼不能有理想？」

……

石志堅皺著眉頭，這招聘廣告已經貼了好幾天，可是前來找工作的人卻沒有幾個，偶爾來倆，也都是老弱病殘。

石志堅抓住丁永強肩膀猛搖：「挑，你怎麼不和*圖*書早說？」

石志堅無言以對，本來他想要幫傻強一把，把他安排到自己工廠上班，看起來這傢伙早有打算，也不知道他所謂的高級理想是什麼，遇到的貴人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

沒等丁永強把話說完，石志堅又從他身上搜出一百塊。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傻強擺了擺手，「還有啊，你別看我傻乎乎的，其實我也好有理想的，碼頭工作也只是權宜之計，我可是以後要做大事的人！」

石志堅一隻腳踩在肥豬身上，一隻手拿起鑼搥，「鐺」地一聲敲響銅鑼，吆喝：「快來呀，分豬肉咯！」

唰唰唰！

丁永強綽號雖叫「傻強」，卻讀過一些書，也識字，尤其算賬很有一套，這也讓大聲雄大感意外。

「咳咳，不是我不信你，」丁永強小心翼翼地瞟了石志堅一眼，「大家都知道的，你幫洪義海拿下碼頭，花光了所有錢，現在手頭沒錢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和我來這裏貼海報m.hetubook.com.com！」

「不告訴你，我有一個很嚮往的職業，以前不敢去想，不過最近我遇到了貴人，他說要幫我，到時候我上班了，一定羡慕死你！」

石志堅無語，「那我就謝謝你先，偉大的強哥！」

傻強撇嘴，心裏嘀咕，你現在這麼窮，鬼才信你！

……

石志堅拍拍他：「信我，現在借你三百，以後還你三千！」

「只有一點。」

不管是這個時代，還是上一世，供貨商都是這樣賒賬鋪貨，然後才開始賺錢。

石志堅借了錢，第一時間趕去農貿市場，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精挑細選了三頭膘肥體壯的大肥豬。

「改變戰略！」石志堅立馬做出決定，「傻強，圍村的這些人什麼時候才會聚一起？」

……

石志堅瞪了他一眼，丁永強忙縮腦袋：「你別瞪我，我又沒講錯！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潮州佬拉二胡——自己顧自己那種人，我肯歇工幫你，你要感謝我才對！」

丁永強苦著臉，脫下鞋子，又和-圖-書從鞋子里摸出一百五十塊遞給石志堅：「這可是我最後的私房錢！」

「呃，你說什麼？」

「不是沒錢，我還有五六萬，有別的用處，要省著點花！」石志堅白了傻強一眼。

「還有呢！」

石志堅為了節約開支，不得不寫了五十幾份招聘海報，然後親自帶著好兄弟丁永強在牆壁上張貼海報，招聘工人。

「另外，你這工廠搞得這麼大，要錢無錢，要人無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奶奶經常嘮叨我的，對了，叫作『白鱔上沙灘：唔死一身散』！你搞這麼大，現在急著開工卻招不到人，我看這工廠有點懸……」

現在有了工廠，有了機器設備，整個生產線只缺原材料和工人！

「這次真沒了。」

丁永強最近在碼頭好不快活。

「那好，有多少？」

「你不要騙我，以後可要還給我。」

這邊，石志堅離開西藥店之後，就急匆匆趕往元朗工廠，現在工廠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最主要的就是招人！

「你以後和-圖-書不如直接跟我，我給你發薪水！」

原材料這個好說，只要工廠立起來，正式開工，那些糧油供貨商就會主動找來供貨。

見傻強說的一本正經，石志堅忍不住問：「你做咩大事？」

「不好吧！」

但石志堅早計劃好了，要拿這筆錢購買二手車裝備運輸隊，還要給員工訂做工作服，另外還要籌備工廠開業，給產品打廣告做宣傳等等，花錢的地方多了去。

「我給你開一千！」

丁永強一臉無辜，「你也沒問啊！」

丁永強在石志堅目光逼迫下不得不從身上摸出五十塊。

「呃，我沒錢。」丁永強機警起來，忙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阿堅，我只能幫你幾天忙，最近碼頭比較忙，我還要趕回去上班。」

「我說這些人不識字，看不懂上面的內容。」

三天後，元朗圍村——

「脫鞋！」

「不老實！」石志堅盯著他。「我只是沒帶錢，借你點先！」

因為石志堅的緣故，掌管碼頭工作的大聲雄特意把丁永強的工作做了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