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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我是在提醒顏爺，現在就是個機會！你幫我，就等於向洛哥示好，那樣以來你們原本僵硬的關係就會緩和！洛哥為人很現實，顏爺你是個人才，他不會棄之不用，只要顏爺肯委屈一下自己，以後你還是大探長，還是叱吒風雲的顏雄！」

何金貴當然明白顏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對了，阿貴，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還有四姨太呢？怎麼不見她們人影？」

「呃，你有無搞錯？」顏雄楞了一下，「你來這裏求我幫忙，卻反過來說是在幫我？」

顏雄虎目一睜：「你在教我做事？」

何金貴湊上前：「顏爺，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躲得好！平日里嘰嘰喳喳，省得我耳朵根子清凈！」顏雄嘴上這樣說，眼神卻是要噴出火來。

顏雄：「呃——」

顏雄冷哼一聲，拿捏著姿態，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皮特堅咩，你來找我有什麼貴幹？」

石志堅放下茶碗：「倘若我一開口就有求於你，你會答應嗎？」

「這個，他說有要事找你商談。」

顏雄笑得更燦爛了，「哦，是你阿姐呀！皮特堅，我越發佩服你了，你阿姐在羈押室受罪，你卻還在這裏慢條斯理同我和_圖_書飲茶，我應該說你涵養功夫好呢，還是話你無情？」

顏雄：「去吧，看我做咩？難道我顏雄連杯水都請不起？有情飲水飽，無情水飲飽！我現在落魄了，只能請皮特堅先生飲一頓飽水咯！」

「這幾年那些撲街不是跑到索要，就是打電話威脅，讓我把吞進肚子里的東西吐出來！」

顏雄最後沉不住氣了，「好了，皮特堅，我服了你！你鍊氣的功夫我佩服之至，說吧，今天有咩事找我？」

顏雄眼珠子轉了轉，猛地一咬牙，起身道：「皮特堅，哦不，石先生！你阿姐叫乜名字？！」

「可現實呢，不會因為你不服輸就會改變！錯了就要認，挨打要站穩！顏爺，你也是老江湖了，這些話我不說你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在顏雄生悶氣的時候，外面鬥雞強稟報說：「顏爺，外面有人找！」

顏雄閉上了眼，這個皮特堅真不是東西，連這都算計！

顏雄打著拍子，嘴裏唱道：「涼風有信，秋月無邊，想我顏雄的愁緒好比度日如年！」

「是石志堅。」

猛地睜眼：「好吧，我承認很好奇！你為什麼選我？為什麼不求你的雷探長幫忙？他現在是和*圖*書總華探長咩，動動小手指就能把你阿姐撈出來！」

冷清的客廳內，原本擺滿了各種禮品的地方清的一空，連帶顏雄最喜歡的古董字畫，也全都被人摘掉，顯得空空如也。

旺角，顏雄別墅。

很快，茶水上來，顏雄原以為石志堅找自己有事兒，會主動提出來。

顏雄翻白眼。

何金貴忙道：「四位姨太太也是擔心顏爺你火氣太旺，怕您生氣，所以才躲了起來。」

連站在一旁的何金貴也一臉懵逼，覺得這石志堅的腦迴路有些出人意料。

何金貴在一旁忍不住躬身道：「顏爺，你這詞兒唱錯了吧？」

須臾，石志堅被邀請進入大廳。

「找我商談？他是雷洛面前的紅人咩，這個大家都知道的！不去找雷洛卻來找我，搞乜鬼？讓他進來！」顏雄剛說完，又道：「慢一點，讓我整理一下儀容儀錶先！阿貴，你看我這鬍子拉碴的要不要打理一下？把我頭髮梳理一下！老子輸人不輸陣！」

「呃，皮特堅？」顏雄眼珠子一轉，「他找我做咩？來看我笑話？諷刺我？」

何金貴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

石志堅這才像泡妞一樣，把星眸深深地刺入顏雄眼中，一秒鐘和*圖*書，兩秒鐘，三秒鐘，等顏雄快要抵擋不住挪開目光時，石志堅這才慢悠悠地說：「我想要請顏爺幫忙救一個人，她被冤枉偷盜，被羈押在灣仔警署。大家都知道的，灣仔探長馮英是顏爺你的屬下，只要你一句話，就能搞掂此事！」

顏雄：「滾一邊去！」

「那就是了，那麼現在呢，你是不是有些好奇了？」

「顏爺，你這樣說就太置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呢？」石志堅一邊說著，一邊很不客氣地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還回頭沖何金貴說：「有茶沒有，來一杯？」

石志堅語氣深沉：「在下阿姐。」

何金貴心說，說輕了小子，顏爺嘴巴上早把你碎屍萬段了千百次！

說完，石志堅轉身就要走。

顏雄躺在搖椅上，椅子上下晃動著，他旁邊放著唱片機，唱片機上面正在播放粵劇名伶新馬師曾的《客途秋恨》。

「顏爺，叫我阿堅就好了，皮特堅太生分。」

「有勞！」石志堅始終面帶微笑。

石志堅繼續道：「倘若我一上來就開口求你，勢必會被火頭正盛的你直接轟出去；相反，現在我慢悠悠地同你品茶，與你講了這麼多，你就會心生好奇，那麼我就和圖書有了迴旋餘地。」

如此以來，那些送禮的可就不答應了，紛紛上門討要東西。

何金貴「呃」了一下，看一眼顏雄。

……

他不得不承認，石志堅這麼一搞，他還真就有點好奇了。

與之前車水馬龍情況相比，現在顏家門可羅雀，別說紛紛帶著賀禮前來道賀的客人，連個龜毛都沒有。

「金銀財寶還好說，鮑參翅肚呢？我全都吃了，難道讓我再拉出來？食屎咩？！這幫撲街！」

「沒錯！我清醒的很！」顏雄順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茶碗，眯著眼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揚起脖子讓茶水在嘴裏滾動一圈濕潤了喉嚨，這才一口吞下。

石志堅笑了：「至於原因嘛，很簡單——因為我想要幫你！」

顏雄的忠實部下何金貴守在一旁，其他管家傭人全都被趕去一旁。

當初大家都以為顏雄要扎職上位，成為油尖旺新探長，全都帶了東西過來巴結，沒想到一夜之間形勢大變，雷洛不但上位，還把顏雄狠狠踩了下去。

「又是哪個撲街找我？我這裏已經沒東西可賣了，讓他滾回去！」顏雄怒道。

那幫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人躲著自己倒也罷了，連自己的女人都把自己當成了瘟疫，這種感覺真和圖書不好受！

可石志堅卻慢吞吞的飲著水，活像八輩子沒喝過似的，品咂抿弄，一杯碗茶硬是被他玩出十八般花樣。

顏雄笑了，端起茶碗抿口茶，「敢問那位被羈押的是你什麼人？」

石志堅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帶：「顏爺，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現在是怎樣的形勢。我幫洛哥坐了總華探長位子，卻惡了你，估計你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石志堅朝他抱拳：「顏探長，你好！」

顏雄換了衣服，精神抖擻地在太師椅上面端坐著，擺著大探長的架子，嘴裏咬著大雪茄，乜斜眼瞅著石志堅。

石志堅微微一笑：「別的我也不再多說，機會給你了，顏爺你自己把握住，告辭！」

顏雄是什麼人，一看他模樣就知曉了原因，抄起茶碗啪地摔碎在地上，「這四個上不了檯面的臭女人！怕我向她們索要那些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咩？我顏雄就算再怎麼落魄，也不會從自己女人手上打秋風！」

「不會！」顏雄搖頭。

顏雄嘴巴磨破，把還沒暖熱乎的東西全都還了回去，可是那些已經吃下了的，還用用了的怎麼還？

「不生分！我記性好好的！隨時用這個名字提醒我，老子就是被這個皮特堅搞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