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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鬚勇忙張開嘴巴，一口把石玉鳳拎著的炒雞蛋咬到嘴裏。

石玉鳳說：「我讓你張嘴幫忙嘗嘗菜，這幾天我鼻子不通氣，嘗不出來。」

「那家電影公司叫什麼名字？嘉禾對嗎？也不知道是誰取的，一聽就很衰，嘉禾嘉禾，哪有我們邵氏SB來的威風？」

「老鄒，你這話說的，你們第一天上班，我好歹也給你們留個好印象！阿姐，飯菜做好沒有？端上來先！」

石玉鳳就說：「剛才幾樣阿雄已經端下去了，我這邊還在炒，你別急！」

何冠昌指指那些東西，弱弱地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楚香帥推薦？」

大聲雄點點頭，張開兩隻大手，一隻手抓兩個盤子，雄赳赳氣昂昂，端著菜盤子下樓了。

很快，大聲雄和鬍鬚勇就把五箱子方便麵，還有五箱子汽水搬了進來。

「開什麼工？」

石玉鳳就又用手指捏一塊炒雞蛋，對他說：「張嘴！」

「呃？」鬍鬚勇愣一下，獃獃地看著石玉鳳。

石玉鳳嚇了一跳，「你慢點！差點咬到我的手指！」

石志堅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個廢棄的沒人要的舊牌www.hetubook.com.com匾，擦乾淨了，招呼大家：「誰的毛筆字好，來，給咱們公司寫個招牌！」

新公司成立，辦公室也有了，需要好好打掃一下衛生，做一些表面工作。

「聽說已經找到了辦公地點，不過好像最近他石硤尾工廠建設速度加快，資金方面不是很足，所以暫時沒錢投入這家電影公司！」私人助理小心翼翼說道。

「哎，阿堅可千萬不要跟他們學壞了，我們石家可就剩下他一個男丁了！汽水泡麵做的好好的，開什麼電影公司？拍電影那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做的嗎？能拍電影的都是天上星宿下凡，聽說那陳寶珠就是七仙女，謝源就是董永！」

聽到有「秘密福利」，鄒聞懷眾人這才眼睛一亮，有總比沒有好，雖然拿不到薪水，多少拿點福利也能當做補償，卻不知道這福利是什麼東西，值幾多錢。

鬍鬚勇撓撓頭，「我老娘說我有時候是傻乎乎的！呵呵呵！」

「吶，可不要說我這個老闆苛刻，我是做汽水泡麵起家的，所以大家以後汽水泡麵隨便吃！吃不完還可以拿和-圖-書，拿給你們家裡老婆孩子吃，讓他們也喊石師傅頂呱呱！」

周度文臉色有些難看，把明報增刊丟在桌子上，怒道：「食屎啦！這垃圾報紙竟然把我寫成東方不敗，還說我閹了之後在躲著練《葵花寶典》？我葵你老母！石志堅那個電影公司怎麼樣了？」

電影製作部，總經理辦公室。

提筆在手，蘸了蘸墨水，揚起手腕就在牌匾上了「嘉禾電影公司」六個大字。

「當然沒有啦！怎麼樣，雞蛋是甜還是咸？」

似乎看出了眾人疑慮，石志堅很是豪爽地拍拍手，讓一直在外面候著的大聲雄和鬍鬚勇兩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秘密福利」拿出來。

「電影公司是那麼好開的嗎？一部戲最低也要投資一二十萬，後面還要有院線支持，想要開公司最起碼也要有上百萬流動資金！」

鄒聞懷指了指那一大堆東西：「該不會是飲汽水，食泡麵吧？」

這時候石玉鳳突然用手捏起一塊炒雞蛋，回身對鬍鬚勇說：「張嘴！」

周圍響應寥寥，大家都在尋思這個月怕是連工資都拿不到了。

大聲雄這時候湊了過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玉鳳姐，菜好了沒有？能不能端？」

周度文往椅子上很舒服地一靠，徐徐吐出一口煙霧：「你們就等著瞧吧，看這幫撲街仔怎麼撲街！」

「是嗎？我就知道這小子不靠譜！鄒聞懷那幫反骨仔都被這個吹水仔給晃點了！」周度文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支香煙，眯著眼抽了一口。

石志堅一拍陳自強肩膀：「沒想到連廣告詞你都記得？等會多分你一箱！」

鄒聞懷，何冠昌等人就脫下外套，開始掃地拖地，擦桌子抹椅子忙碌起來。

……

既然打了賭，鄒聞懷等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石玉鳳就指了指那擺放著的「油炸花生米」，「涼拌黃瓜」，還有「紅燒茄子」等說道：「先把那些端下去，我再炒幾個葷菜！」

「秘密！」

無奈，鄒聞懷親自上陣，以前他念過私塾，習過柳公權。

「下面那五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也不像是壞人，但都戴著眼鏡！老豆在世的時候說過，男人最怕那些戴眼鏡的，都是斯文敗類，心底再壞也看不出來！」

大家全都有兒有女，拖家帶口，看起來要吃老本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鬍鬚勇怕咬到石玉鳳，這次就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像小孩子看病似的，「啊」了一聲。

鬍鬚勇腦袋搖成撥浪鼓，「吃的太快，沒嘗出來！」

鄒聞懷都快無語了，之前與石志堅接觸覺得這年輕人蠻正常的，做事情有理有據，很讓自己欽佩和欣賞，可現他有一種想要揮拳的衝動。

石玉鳳氣結，叉著腰道：「你傻呀，咸甜都吃不出來？」

清水灣，邵氏公司。

三樓，綽號叫「跛腳鳳」的石玉鳳圍著水裙正在灶台前打轉，手裡拿著勺子拎著炒鍋在做「韭菜炒雞蛋」，嘴裏嘮叨：「這個阿堅，竟然把一群人領到家裡來，也不同我講一聲！下面那個房間我可是賃出去了的，對方已經答應每個月給我450塊錢，這下可好，全黃了！」

眾人看著汽水泡麵，目瞪口呆。

石志堅帶頭鼓掌，「漂亮！」

「噯！我不急！」鬍鬚勇就抱著臂膀，捏著下巴，站在石玉鳳背後等候。

石志堅說完，又扭過頭對鄒聞懷，何冠昌，還有陳自強等人說：「大家等會兒吃飽點，等會兒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陳自強加一句：「石師傅和_圖_書汽水泡麵呱呱叫？」

鄒聞懷翻白眼，這是高興嗎，是嚇著了！

鄒聞懷等人再次吐血，感覺上當了，石志堅不是他們心目中期盼的那個大水喉，明顯是個大嘴巴，只會吹。

石志堅笑道：「大家不要這麼高興的合不攏嘴！」

二十多平屁大一點的辦公室很快搞定，眾人尋思這倒是一個優點，容易打掃衛生。

石玉鳳見他如此模樣，禁不住「噗嗤」一笑，鬍鬚勇頓覺眼前石玉鳳花枝亂顫，化作一嬌滴滴美人，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大方，賢良淑德。

鬍鬚勇手忙腳亂，胡亂嚼了幾下雞蛋，然後擦擦嘴說：「我不是故意的！咬到你沒有？」

「開工了嗎？」

石志堅見眾人瞠目結舌，再次被自己的真誠實意所「打動」，就又拍拍手說道：「好了，大家也都別愣著了，都忙了一天，現在也是吃飯時間，大家的工作餐我也早為你們準備好了！」

……

鬍鬚勇獃獃地看著石玉鳳，嘴巴機械地合攏，嚼了幾下道：「真香！」

石玉鳳把炒雞蛋丟進鬍鬚勇嘴巴，「再嘗嘗看。」

大聲雄剛出廚房，鬍鬚勇就冒了出來，對石玉鳳道：「玉鳳姐，菜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