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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蘇愣了一下，「那我跳樓！」

「怕是吃壞了東西，這肚子啊疼的難受！」

「沒貪污，是我存的！」師爺蘇說完就猛地捂住了嘴。

「是啊是啊！」

師爺蘇滿腦子不純思想，又瞅了瞅胡艷妮旁邊王羽海報，心說：「這次要靠你了，你的戲只要爆掉，我師爺蘇就能大賺一筆！」

「不要了吧！」

「不要啊，大小姐！」師爺蘇凄厲慘叫。

鄒聞懷說著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有心就好！」玲姐啃一口蘋果，朝師爺蘇拋個媚眼。

「過來我看看！」

「大小姐討厭，我就換回。」

戴氏別墅。

「沒有啊，大小姐！我冤枉啊！」

「你懂個屁！」師爺蘇說，「嘉禾這部戲只要有了王羽，就一定賺爆！」

戴鳳妮笑眯眯摸著他的頭，「肚子疼去看病，還穿這麼靚仔？」

隨隨便便搞個大項目，吹幾句大牛皮，然後就搵足百萬。

「可要是沒王羽呢？」

「呃，這裏還有這裏！」師爺蘇胡亂指了指肚臍眼。

師爺蘇學著電影上面大明星謝源姿態，像個鵪鶉般靠在門口，一隻手搭在門外，一隻手勾著玲姐下巴，瞅著玲姐眼睛，玲姐估計最近上火，眼角有一粒眼屎：「相信我，我hetubook.com.com很快就要發達了！到時候我也帶你去買包包，什麼叉燒包，蓮蓉包，豆沙包，統統買給你！」

師爺蘇來到戴鳳妮房間，先是在門口醞釀了一下情緒，使勁兒憋一口氣，把自己老臉憋得通紅，這才捂著肚子，做出一副肚子疼模樣，敲了敲門。

這樣做是很能圈錢，卻很壞良心，他石志堅為人頂天立地，光明磊落，呃，總之很有良心。

「這才乖嘛！哪裡痛呀？」

「輕點！往右邊來一點，對對，就是那裡，哎呦呦！」

師爺蘇的長衫大褂，讓人印象深刻，在玲姐眼裡，這就是老頑固形象。

扭臉看看牆壁上張貼的「胡艷妮」的海報，師爺蘇心想，「我們大小姐那是有錢才搞上了你，等我師爺蘇有了錢，也捧你做女主！到時候，嘖嘖，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我想弄啥就弄啥……」

玲姐今年三十幾歲，正是徐娘半老年齡，平時在戴家打雜也沒什麼消遣，難得有男人誇讚自己長得靚妹，忍不住眉開眼笑：「你也好靚仔的！沒想到平時你鬼頭鬼腦，卻這麼有眼光！」

「肚子哪裡痛？」

「呃？！」師爺蘇再顧不得裝情聖，立馬撒丫子朝樓上跑去。

「沒有？陳彪都ｈetuｂｏｏｋ•coｍ•cｏｍ同我講了！你以為粘了鬍子他就認不出你？」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代的香港人會這麼好騙！

半個多小時后，師爺蘇坐著黃包車，一身西裝，手裡夾著一個小號皮革公文包，帶著黑框眼鏡，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從外面回到了戴氏別墅。

戴鳳妮瞪著他，「終於說實話了！來啊，滿清十大酷刑！」

「我看你是這裏痛吧！」戴鳳妮忽然變臉，一把揪住師爺蘇耳朵。

戴鳳妮斜靠在沙發上，穿著一襲紅色西裝，烈焰紅唇，嘴裏叼著一支薄荷香味的壽百年女士香煙，聽著陳彪彙報今天打探到的情況。

作為戴家僕人，師爺蘇住在這裏二樓，有自己單獨一間房子，房子雖然不大，卻很溫馨，裏面張貼有各種男女明星海報。

「還沒有？一下子就拿出五萬塊！我頂你個肺！什麼時候貪污這麼多？」

石志堅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表面淡定自若，實際上驚訝的差點把酒抖出來。

「我好關心你的！過來！」

「真的很疼？」

須臾，陳彪把事情全部彙報完畢，戴鳳妮把香煙猛地折斷，沖外面嬌叱：「師爺蘇呢？那個撲街回來沒有？」

師爺蘇就握住玲姐拿著的蘋果的手，深情款款和圖書地對著蘋果咬了一口，舔舔嘴唇說：「真甜！」

「嗷！」師爺蘇殺豬般叫起來。

「你的肚子疼還沒好？」

不過馬上，石志堅就摒棄了這些邪惡念頭。

「肚子痛！」

陳彪的熊掌使勁兒在師爺蘇精瘦的後背上搓揉，疼得師爺蘇齜牙咧嘴。

「真的沒有啊！」師爺蘇都快恨死陳彪了。

師爺蘇一愣，忙說：「知道了！」

「哎呦呦，大小姐，你找我有咩事呀？」

「大小姐讓你死你怎麼不去死？」師爺蘇翻過身，憤憤不平。「好歹我和你同事一場，平時都是伺候大小姐的，你竟然下手這麼狠？！」

……

隨即很麻利地從床上起來，打開門看了一眼玲姐。

師爺蘇捂著肚子推門進去，賊頭賊腦瞥了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柳眉倒豎的戴鳳妮，還有旁邊站著的那個撲街陳彪。

師爺蘇做賊似的偷摸上了二樓，進了自己房間，來不及換衣服，第一時間把今天簽訂的五萬塊合同拿出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然後摺疊好尋思著藏到哪裡保險。

「你什麼時候也學人穿西裝打領帶了？」

「陳彪你這撲街，剛才為咩打我這麼狠？」

「給你臉你還真不要臉了！竟然敢背叛我！敢去捧那個撲街石志堅的場和圖書！」

戴鳳妮仔細聽著，時不時吐個煙圈，煙霧裊裊，看不出她什麼表情。

「我哪裡有得罪她？我只不過是拿自己的錢去做投資！」

早知道這樣自己還開什麼工廠，賺什麼辛苦錢，把什麼太陽城計劃，214計劃，統統拿出來，那還不爽飛？

師爺蘇做完這一切，直挺挺躺在了床鋪上，深吐一口氣，心說這可是一筆大投資，大買賣！我師爺蘇也算是半個電影人了！又想到自己上台接受歡呼的火爆場面，他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莫名亢奮的境界。

「這樣很好嘛，錢越多就證明大家對我們嘉禾電影越支持！我們應該感動才是！」石志堅抿一口酒，眼神洋溢著喜悅。

「誰讓你得罪了大小姐！」

玲姐渾身發軟，媚眼如絲道：「討厭！你還不趕快過去？不然小姐打斷你的腿！」

拿起枕頭，把合同塞進枕頭縫，想一想又拿出來，從床底下摸出鞋盒子，又塞進盒子內。過了一會兒又把盒子拉出來，掏出摺疊好的合同，又重新塞進枕頭縫裡。

除次之外，整個房間連被褥都是粉紅色的，誰能想象外表很復古的師爺蘇，竟然有一顆粉紅少女心。

「大小姐說那樣做不對！」

師爺蘇硬著頭皮，捂著肚子上前。

玲姐啃著半拉wwｗ•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m蘋果，乜斜眼看著他，當看到師爺蘇西裝革履這副鬼樣，差點被嘴裏蘋果噎死。

「進來！」戴鳳妮在房間里喊。

師爺蘇也是第一次穿這種玩意，沒想到第一次就把玲姐震撼到，他很滿意玲姐這副吃驚表情，心情大好，就調戲玲姐：「因為鍾意你呀！你知不知道在這戴家，除了大小姐之外，就屬玲姐你最正點！」

「現在那些醫生全都狗眼看人低，穿的不靚他們不好好給你看！」

……

「現在你們既然已經感到壓力了，那麼就趁熱打鐵行動起來，帶上這些火熱滾燙的錢去找王羽談合作！記住，一定要讓他偷合同，然後把邵氏的合同燒掉！我們大家可都是讀書人，一定要尊重法律！」

「是大小姐讓打的！」

師爺蘇光著上身，讓陳彪這撲街幫忙塗抹跌打酒。

「具體數目沒數，不過一百多萬卻是有的！除了那個傻佬投資五萬，還有一些阿公阿婆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現在我們壓力很大呀，萬一這次電影搞砸了，他們這些人怕是活不下去了！」

「是嗎？不過我還是鍾意你那身長衫大褂，很討厭你這樣油頭粉面！」

就在師爺蘇胡思亂想的時候，女傭玲姐在外面咚咚咚敲門：「師爺蘇，你回來沒有？大小姐讓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