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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框豎起耳朵聽了聽，哼了一鼻子，縮縮身子，把屁股撅得更高。

「喂，那個沒長眼的，沒看見有人睡覺嗎？別開窗戶，有風！」倪框背對著石志堅說道。

「怎麼樣，在香港過年還習不習慣？」石志堅問大腦袋。

石志堅長嘆息一聲，「缺錢啊！」

石志堅接著喝一口五加皮，「大腦袋，去拿筆，趁著我酒興大發，我把肚子里的故事講給你聽！」

倪框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很贊，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收穫，就必須付出代價。

上次石志堅晃點他，讓他在《明報》寫關於食品安全社論，搞得永康公司差點破產。

石志堅提了酒菜進屋，一眼就看見倪框躺在沙發上蜷縮成蝦米狀，背對著他。

石志堅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拍拍倪框：「還在生我氣？」

很快大腦袋拿了紙筆，連自己寫作用的轉椅都搬了過來，又像拜神一樣點了一支香煙放到桌子上拜拜了，這才把香煙叼在嘴裏，瞅著石志堅準備開始。

「你《楚留香》的稿子還沒寫完？」

「有什麼不習慣的？過年無非就是一群酒友聚在一起交杯換盞！要不和_圖_書是為了趕稿，我早已醉生夢死！」

大腦袋心眼好：「缺多少，我借你！」

「就是你給我的靈感，那什麼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大腦袋把啃光的鴨脖噗吐出來，一臉苦楚。

大腦袋叼著香煙，開始瘋狂速記，生怕錯過一點點。

石志堅大喝一口五加皮，看了一眼大腦袋，果然，才沒多久不見，整個人都瘦脫相了。

石志堅還沒上腳去踹，大腦袋已經一腳踹過去，「撲街狗！見誰都叫！老子半夜撒個尿你也汪汪個不停！」

「快了，大綱什麼的都寫好了，到時候請個高明點的槍手就能搞掂。」

大腦袋有些遲疑，他還是覺得借錢給石志堅好一點，畢竟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沒想到石志堅一口答應，「好，就這麼定了！」

「上次你一個劇本我不是給3萬嗎？」

「毛你個頭！別給我們戴高帽！我一個劇本才賣一萬，寫多少才能賺20萬？」

「請槍手？你不自己寫？」

「邊個生你氣？臭美！」

一時間，整個大廳忙碌一片！

倪框居住小別墅，當大腦袋古龍打開門看到外面手提幾樣滷菜和五加hetubook.com.com皮的石志堅時，忍不住大吃一驚。

看起來大腦袋和鬥牛犬積怨已深。

倪框跟大腦袋待久了，知道大腦袋性情中人，只要灌他三兩口馬尿，你別說向他借錢，就算借人頭他都願意。

「可惜，我腦子笨，怎麼想也想不出好的故事，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只好喝酒買醉！」大腦袋嘆了一口，「今天要不是你過來，我恐怕連這些東西都吃不下去！」

「不用看我都知道，五加皮咩，有什麼好喝的？我酒櫃中有的是白蘭地，威士忌！飲洋酒才過癮。」倪框撅著屁股，背對石志堅一臉不屑。

「別上當！他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不是要寫那什麼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嗎？這幾天頭髮都快被你抓掉，既然這句話是他說的，那一定有故事，讓他把故事講出來，你負責賣大綱，先把大綱賣給那些書社，看看能賺幾多錢？賺得多了就借錢給他，賺不到就抱歉了，親兄弟也沒得談！」

「沒有！有酒有菜，簡直好到撲街！」

石志堅就算缺錢，也沒到借錢的地步。

石志堅想要幫他，卻知道大腦袋骨子m.hetubook.com.com裡很是傲氣，直接開口怕他不接受，反過來，如果說他是在幫自己，那麼一定準成。

「汪汪汪！」倪框養的那條鬥牛犬替主人鳴不平，蹲在門口朝石志堅狂叫。

「哇，阿堅，你怎麼這麼晚過來，還帶這麼多東西？！」

倪框沒有出來開門，卻讓大腦袋過來開門，明顯他還在生石志堅的氣。

大腦袋：「20萬我倒是拿得出來，阿堅你如果有急用我借你啊！」

大腦袋眨巴眼：「啥意思？」

大腦袋在香港呆了大半年，倒是把粵語「撲街」兩字學得精透，動不動就撲街來撲街去。

倪框開始瘋狂啃鴨腿，生怕等會兒這倆傢伙同自己搶。

石志堅把酒菜放下，看看四周，亂糟糟的擺放著很多書籍。還有煙灰缸內聚滿了煙頭。房間內也是煙霧繚繞。可見在他來這裏之前，倪框和大腦袋兩人八九正在吞雲吐霧搞創作。

石志堅思索記憶，「這本書的名字叫《多情劍客無情劍》又名《小李飛刀》，男主角名叫小李探花——李尋歡！」

撅著屁股裝睡的倪框再也忍不住了，從沙發上一骨碌爬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石志堅m.hetubook.com.com面前，二話不說，坐下后也不找筷子，直接拿起牙籤，動作極其迅速地扎了雞胗子，鴨屁股丟進嘴巴，直到舒爽的吃進肚內之後才開口說道：「開什麼玩笑！你放著好好的大老闆不當，難道還要跑到文壇和我們搶飯碗？！」

果然，大腦袋一聽這樣做可能幫到石志堅，立馬說：「噯，好勒！我去拿筆！」

大腦袋微微一怔，奇道：「怎麼，你也想做？」

「我有寫呀，我寫了大綱！」大腦袋搖晃著頭，拿著筷子夾起一塊鴨脖啃著說，「好多書社向我催稿，稿費漲了又漲，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把寫好大綱交給槍手，讓他們來幫我代筆。我呢，就可以動手開新書。」

大腦袋知道石志堅和倪框的問題，就幫忙張羅找盤子和酒盅，嘴上道：「別理他，這幾天他的《衛斯理》卡文，心情不好。」

何況依照他現在身份只要和銀行打個招呼分分鐘都能從銀行獲得貸款。

大腦袋吃著雞胗，嘴裏大讚：「陸羽茶樓做出來的果然名不虛傳！」又擰開五加皮美美地朝嘴裏啜了一口，哈著氣說道：「這五加皮雖然沒洋酒那麼名貴，卻適合我們中國和*圖*書人胃口！好喝到撲街！」

石志堅笑了，「既然不生氣，那麼不如起來喝一杯？」

石志堅見勸說不動，就不再說話，走過去和大腦袋吃喝起來。

「那是例外，你要我趕工，我透支了身體。」

石志堅和大腦袋一起吃著東西，飲著酒，說著話。

倪框啃著鴨腿急了，「你借給他個蛋！他是大老闆咩，能沒錢？要不就別用借的，讓他賣橋段！」

石志堅只好看向大腦袋。

石志堅見此靈機一動，故意道：「寫小說真那麼賺錢？」

石志堅把滷菜倒進大腦袋拿來的盤子中，又走過去親自打開窗帘，推開窗戶。

「什麼新書？」

大腦袋拿了筷子對準盤子中的雞胗夾起一粒，丟進嘴裏，嚼了嚼。

事後倪框才知道自己被石志堅當槍使，所以就把石志堅給恨上了。

「也不多，20萬！」石志堅喝了口五加皮，「對你們這些大文豪來說簡直毛毛雨！」

「我在陸羽茶樓買了點東西，順道過來看看。怎麼樣，打攪你們沒有？」

石志堅把帶來的五加皮遞給他一瓶。

只是他剛才和大腦袋聊天的時候知道大腦袋這段時間又在為新書苦惱，連腦袋上的毛都快被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