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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師爺蘇看了看兩手空空，一聲嘆息。

但又有誰知道，為了這一夜，石志堅布置了足足三個月。

自從做了洪興大佬，大聲雄才知道當家不易，洪興五千人要靠自己吃飯，能賺一分是一分。

噗通！

陳彪一臉驚容。

「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師爺蘇搖搖頭有些想不明白。

卻見戴鳳年出現在了樓梯上，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師爺蘇。

鳥為食亡！」

旁邊叉腰站著一幫洪興社的漢子，拿眼警惕地盯著他們，給了他們更大的壓力。

大聲雄這才踩著滿地鈔票走向石志堅。

「大少爺，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

他再也贏不了石志堅！

可是現在——

有人敲門。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能踩在鈔票上！

師爺蘇毫不遲疑立馬下跪，朝戴鳳妮道：「對不起呀，大小姐！我錯了！」

這時一個聲音道：「師爺蘇，你說的可是真的？」

現在他一分錢沒有，還搬個鬼！

留著大背頭的石志堅斜靠在一旁椅子上，翹著腿，手中夾著一支和圖書香煙慢慢抽著。

準確地說從香港馬場認識石志堅開始，石志堅的一步步發跡，他都看在眼裡。

師爺蘇在門口徘徊了老半天，算計著裏面的人應該都已經睡了，這才壯著膽子，慢慢把門打開，轉身又把房門輕輕合攏。

師爺蘇第一時間把腿放下，故作鎮定道：「大小姐，您怎麼還沒睡呀？陳彪，你怎麼也沒睡？玲姐，你不是不鍾意熬夜嗎？熬夜對身體不好的！大家不要這樣看我，回去休息咯！哈欠，明天還要起早！」

石志堅這一抓最少一萬塊！

大聲雄正要走，石志堅叫住他，隨手在桌子上抓了一把鈔票塞給他：「今晚兄弟們都辛苦了，請大家食宵夜！」

師爺蘇躡手躡腳打開門，走進客廳。

眼看戴鳳妮要發火，師爺蘇當機立斷，做人要有原則！

他依稀記得那七萬塊拿在手裡的感覺，滾燙，興奮，擁有無比的充實感！

「人為財死，

「謝謝堅哥！」大聲雄激動道。

「蒲你阿母，我恨靚仔！」

以前石志堅身價剛過千萬，他戴鳳年卻是五千萬，財雄勢大可以碾壓對方。

於是他跪地馬趴撲過和_圖_書去，跪在戴鳳妮腳下：「對不起大小姐，我知錯了！你饒了我吧！」

可是現在——

那些銀行職工清點的滿頭大汗，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師爺蘇眼淚鼻涕直流，擤把鼻涕甩了一下，「其實我也是受騙者！那個石志堅太狡猾了！」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能為親愛的石你效勞，是我的榮幸！」鬼佬塞班臉上掛滿笑容，心中卻在發出感嘆。

玲姐叉腰白了師爺蘇一眼。

從一無所有，到身價百萬，再到現在，一夜搵足五千萬！

「跪下！」戴鳳妮厲聲道。

「錢怎麼沒了？」

「師爺蘇，你做咩呀？」戴鳳妮穿著緋紅色的櫻花睡衣，高翹著玉腿，說話的時候腳踝抖了抖，掛在腳踝上的銀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

這個不可思議的年輕人，徹底打破了他的三觀。

「收到，堅哥！」

「過來吧，沒事兒的！」石志堅說。

「算了，還是先面對現實吧！」

「師爺蘇你這撲街，還敢說謊！」戴鳳妮直接拆穿，「你不是說自己要發達了，要買房子搬出這裏嗎？還回來做咩？」

眼看師爺蘇想要跟兔子一hetubook.com.com樣溜掉。

大聲雄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房間情況，雖然心裏早有準備，還是被眼前滿桌子滿沙發，滿地的鈔票給震驚到。

此刻，塞班看著左手夾煙，翹著腿，煙霧裊裊的石志堅，只覺石志堅身上像是多了一道光環，在燈光的映襯下，熠熠發光。

遠遠望去，這裏哪裡是酒店包間，分明是銀行的銀庫。

九龍半島。

石志堅的崛起他有目共睹。

幸好跟了堅哥，不愁沒飯吃！

……

總統套房內。

戴鳳年手握樓梯欄杆，身子晃了晃，眼神瞬間黯淡無光。

他的腳踩在鈔票上，不敢用力，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既害怕又興奮。

「去死！」戴鳳妮一腳把痛哭流涕的師爺蘇踹開。

石志堅點點頭，「安排些兄弟明天過去。」

幸虧搬家以後沒錢養狗，要不然還不死翹翹？

就像挖井一樣。

今晚只不過是把最後一鏟子挖開，井水噴湧出來。

師爺蘇像泥偶一樣僵化在當場，保持著邁腿躡步動作。

對於很多人來說，一夜搵足五千萬像是很不可思議。

「你錯在哪裡？」戴鳳妮柳眉倒豎，美眸含煞。

和_圖_書師爺蘇把擤鼻涕的手在鞋跟擦了擦：「他設了局，搞咩認籌樓花，還有融資地產股——一夜搵足五千萬！」

咚咚咚！

師爺蘇都快把玲姐這個八婆恨死。

就在師爺蘇邁起腿，腳底板剛要落地時，啪地一聲，客廳的燈亮了。

玲姐更是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

客廳黑乎乎的，師爺蘇也不敢開燈，打算抹黑進自己的卧室，和那個撲街陳彪睡一塊兒。

戴鳳妮端坐在客廳沙發上，兩邊是玲姐和那個撲街仔陳彪。

一聽師爺蘇提到石志堅，戴鳳妮頓時來了精神，「你倒是說說看，他怎麼個狡猾法兒？」

大聲雄有些不知所措地邁腿，不知道該不該踩在那些鈔票上走過去。

五千萬！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旁邊，渣打銀行總經理塞班正帶著八名手下在連夜加班瘋狂點錢。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周圍傳來瘋狂清點鈔票的聲音，不禁心生感嘆：

這是個多麼恐怖的數目。

「啊，什麼？」戴鳳妮美眸圓睜。

「親愛的石，你太讓我吃驚了。當你叮囑我要帶多點人過來時，我還以為你在講笑，可是現在……上帝呀，這太讓人瘋狂了和_圖_書！」

石志堅並不介意塞拜用這種崇拜的眼神打量自己。

深吐一口氣。

「進來！」

師爺蘇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還在思忖這個問題。

石志堅重新斜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吐口煙。

明明今天是去提錢的，可為什麼最後不但沒拿回來一分錢，還差點把身上的幾百塊也搭了進去？

不要說這些人了，連鬼佬塞班也時不時掏出手帕擦汗。

簡直是神一般的奇迹。

師爺蘇納悶，怎麼大少爺也沒睡？難道半夜起來撒尿？

整個房間的桌子上，沙發上，甚至地面上，一堆堆的鈔票堆積如山。

見大聲雄滿臉興奮地離去。

石志堅笑了笑，抽口煙吐出來：「賺快錢，人人都鍾意；下苦力，人人都不願意做！辛苦你了，塞班！」

「千真萬確！」師爺蘇磕頭道。

短短的三四米距離，大聲雄卻感覺走了半個世紀，好不容易走過去，大聲雄恭敬地對石志堅說：「堅哥，明天去荃灣的車輛準備好了，地產奠基儀式九點鐘可以準時進行！」

戴鳳年擺擺手。

師爺蘇憤恨地看了一眼站在戴鳳妮旁邊的玲姐。

「我錯在不該這麼晚去散步，惹得大小姐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