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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是個好人！我在泡麵廠工作，我的女兒送去了工廠開辦的職工幼兒園，我老母申請了工廠開辦的養老院，我現在無後顧之憂，只顧埋頭賺大錢！」一個胖子提著提手中燒雞，「現在我存了點錢，不在工廠做了，開了一家小工廠，也賺了點錢，我今天請老闆食雞！」

很快，打聽消息的人過來報告說，香港傅家聯手利家要召開富麗華大酒店奠基儀式，很多香港大佬都去那邊捧場了。

石志堅是個資本家，卻也是個有良心的資本家，至少對他們這些工人屬下像親人一樣！

他們聽說了石志堅去世消息，得知訃告今天開追悼會，全都不約而同過來。

隨即望了眼石志堅照片，燭影飄搖。

這邊不斷有人接聽到電話，過來對石玉鳳說：「玉鳳姐，滙豐銀行沈璧大班那邊說有事情不能來了。」

石玉鳳穿著素衣，牽著寶兒，一起跪坐一旁。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有人和圖書大聲喊：「有客到！長江實業莊家俊先生，前來拜祭石志堅先生！」

在正堂前面，擺放著靈堂，上面是白布黑字的橫幅：英年早逝，音容千古。

……

這些人說著笑著，笑著笑著眼睛就濕潤了。

「人心隔肚皮！我們也不能強求人家做什麼！」徐三少無奈道。

徐三少搖搖頭，指了指外面道：「這些人都是阿堅工廠工人，公司職工，很多我都認識的，可以接待一下！」

現在他們被拒之門外，反而能夠更加好地保護好石志堅積累家產。

眼看快到中午時分，前來祭奠的人是很多，卻都是一些小人物，像那些香江大佬卻沒來幾個。

電話來了很多，基本上都是那些大佬打電話過來問候一聲，讓石玉鳳節哀順變，又話石志堅英年早逝，香江痛失英才什麼的！有的人通過電話問候，還送了花圈，有的乾脆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石玉鳳見此也不好和*圖*書再多說什麼。

可是漸漸地，不但徐三少和霍少嗅到了不同尋常味道，連石玉鳳這個跛腳女人也感受出「太巧」了。

這些人今天是來為大老闆石志堅「送行」的。

萬國殯儀館大廳內。

包船王的女婿蘇迪文來了，他是石志堅的好朋友。

燭影晃動。

霍大少卻再也忍不住暴怒道：「這幫撲街！都不是好東西！像遠東銀行總裁李富兆，當初阿堅可是幫他請來洛克菲勒，為他交易所開業捧場的！現在他卻連鬼影都不來！還有港英政府的規劃局的那個鬼佬白蘭度，現在阿堅才去世，他就迫不及待跑去拍傅家馬屁！我頂他個肺！」

九龍，萬國殯儀館。

林家大少爺，林建銘來了，他和石志堅是很要好的合作夥伴。

「玉鳳姐，渣打銀行老總塞班不能來了，他說今天有會議要開，讓我幫忙捎個話，讓您節哀順變！」

「哦，知道了，他有心了！」

殯儀館剛剛www.hetubook.com.com開門，外面就已經排起了近百人的人龍，大多數是工地工友，食品廠打工仔，以及神話集團旗下職工。

柏樂蒂，聶詠琴和蘇幼薇三個女人雖然還沒能被石志堅明媒正娶嫁到石家，今日卻也甘願充當未亡人，以妻子的姿態身穿素衣陪同石玉鳳一同跪坐。

經歷了暴風雨的香港徹底安靜下來，潮濕的泥土散發著腥味。

「事態冷暖，人走茶涼呀！」徐三少背著手，看著靈堂上面石志堅黑白大照片，「阿堅，你千萬不要不開心，朋友貴精不貴多，有我們幾個送你就足夠！」

戴氏集團的戴鳳年來了，怎麼說他也是石志堅便宜大舅哥。

石志堅黑白大照片擺放在正中央，相片中他露著牙齒，笑得很燦爛。

兩旁邊支棱著一扇扇花圈，還有祭奠物品，整個大廳用黑白兩色裝飾，顯得極其肅穆。

「三少，霍少，你們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吧！」石玉鳳見兩人如此和-圖-書勞心勞力，有些過意不去。

徐三少和霍少兩人眼睛紅紅的，昨晚他們在這裏熬夜看守靈堂，一大早又開始幫助石玉鳳等人照顧前來祭拜的客人，可以說忙前忙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尤其九龍倉工地的那些工人，石志堅在建設九龍倉的時候更是和他們在一起同吃同住，一點老闆架子都沒有，甚至年紀大的敢開口喊石志堅為「阿堅」，「堅仔」——現在堅仔去世了，他們這些老人家就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事實上，像石志堅去世這種事情，石玉鳳本來是想要告知石家村石太公等人過來操辦喪事，卻被徐少和霍少給阻止了。他們二人知道，石志堅生前就不怎麼待見這個趨炎附勢家族，如果這次請他們過來，指不定能搞出什麼事情。

祭壇上，香爐，香燭。

石玉鳳畢竟是個女人，這種大事兒也沒了主心骨，她只知道徐少和霍少都是自己細佬最好朋友，絕對不會害自己。

他們來這裏ｗww.ｈｅt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全都出自真心實意，他們拿來祭奠的東西也都很平常，黃紙，燒雞，甚至還有饅頭，更多的則是提著水果，尤其是石志堅最終於吃的香蕉。

翌日。

事實證明徐三少和霍少這樣的決定是對的，石太公那幫人見利忘義，石志堅在的時候他們怕是恨不得湊過來沾些便宜，現在去世了，要是叫過來就是一幫狼崽了恨不得把石志堅的產業瓜分！

「老闆好鍾意食蕉的！每次做錯事，他都不打不罵，只是話我食蕉去吧！我知道這是他在責怪我，我很生氣！可是第二天我卻得知我老母親開刀的手術費是他幫我教的，而我之前之所以做錯，也是因為擔心我母親的手術！」一個漢子提著一袋子香蕉說道。

「哦，知道了！沒事兒的。」

「是啊，我們年輕，還扛得住！」霍少頂著黑眼圈說道。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沒什麼，畢竟這些大人物全都日理萬機，有事脫不開身也是情有可原，只要打電話過來問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