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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大佬！現在凌晨三點鐘呀，你讓我怎麼聯繫？」

等到石志堅離開以後。

石志堅大名她如雷貫耳，經常在報社，在她老哥嘴巴里聽到關於石志堅的消息，甚至在報紙上面經常看到「石志堅」名字，不過倪舒一次都沒見過石志堅。

當然，倪舒每個月賺那麼多錢還是要被親老哥剋扣一大半，美其名曰幫你賺嫁妝！到時候再倒貼一大部分給你！你可明白老哥一片苦心？

唯一讓倪舒覺得滿意的就是薪水！

沒等倪舒把自己催眠完，就聽旁邊老哥倪框手持資料一驚一乍道：「這，這，這——怎麼可能？！」然後瞪大眼望著石志堅：「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確定！我已經作為提案呈遞給了港府！今天一直等著上面審批，這不，得到消息上面已經批下，我就連夜趕來找你！」

「敲個鬼呀！你是不是寫稿子寫癔症了》快點休息先，稿子明天再寫！」

儘管當時並未與清政府簽定條約，這份公告卻奠定了而後一百多年香港社會運作的方式。從此，這片土地上其實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制：華人延續《大清律例》以及習慣法，英國人及其他外國人則接受英國法律的約束。

石志堅剛剛把寫好的法案提交上去，這邊百里渠等人就得到了消息。

「總之，我交代的就這些！你趕緊趕稿！仲有啊，你聯繫《明報》，《星島日報》，以及《虎報》等媒體，我要看到明天全香港都在談論此事！」石志堅說道。

倪舒欲哭無淚呀！

倪舒一直以新時代女性自居，心高氣傲，覺得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像石志堅那樣濫情簡直可惡！

「我願意！你管得著！」

「想得美！」

倪舒忙丟下筆跑到老哥倪框身邊搖醒他：「大哥，有人敲門！」

我明白個鬼呀！

石志堅點點頭，「沒錯，我寫的！並且上面已經批准！我找你們就是想要你們搶佔頭版頭條把它和圖書發布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有人急促敲門！

「呃，石先生？」倪框一把推開妹妹，手持球棒忙跑過去開門。

倪舒這麼一搞，反倒讓大哥倪框有些不放心，一個女孩子家深更半夜住在這裏成何體統？爹媽知道了還不把他這個當哥哥的罵死？最主要的是報社經常得罪人，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家報社背後有石志堅石議員撐腰，沒人敢對它下手，但頂不住有人發癲下狠手，往報社投燃燒彈什麼的！

大半天倪舒才回過神，瞪大眼看著石志堅，美眸都在閃爍小星星，看得她老哥倪框一陣膈應，貌似那些被石志堅誘騙的女孩子當初都這副模樣！

突然——

「解放個頭！他自己食飽不顧別人死活！你看吧，這消息刊登出去保准天下大亂！對了，你能不能把拳頭放下，雙眼不要發光？跟花痴一樣！」

石志堅氣勢略緩，回一句：「唔好意思，在立法局待久，習慣了！」

「沒想到石生這麼好心！」

可是隨著石志堅大婚之日遭遇大亂，戴鳳妮和利雪炫當場揭穿石志堅渣男真相之後，倪舒對石志堅的好感就蕩然無存，甚至有些反感！

與此同時，石志堅也已經主動設計好，要把這一提案發布出去。

倪框覺得不對勁兒忙插到中間把妹妹和石志堅拆開，「咳咳！阿堅，你可知道這消息要是刊登出去會引起多大轟動？」

……

咚咚咚！

倪框快瘋了，「那我幫你做媒，得不得？等到你嫁給他就幫我坐上社長寶座！」

倪舒嚇了一跳，忙放下筆，朝門口看看。

實際上石志堅不是第一次提出廢除大清律例的先行者。

倪框雙手緊握棒球棍，問：「邊個在外面？」

可惜，以上對抗都在香港現實面前石沉大海，大清律例依舊存在，代表歧視女性的一夫多妻也依然盛行！

作為報社的副社長，專門為報社撰寫社評的文壇大佬倪框這段時間過的和_圖_書好不瀟洒！

「你是我兄弟！」

「這就看你咯！你是報紙人咩！」

咚咚咚！

倪舒這邊卻在打量石志堅，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竟然能長得這麼帥！簡直比大明星姜大衛，狄龍還要帥氣！甚至《情聖》主演爾冬勝比真正的石志堅比起來，在樣貌和氣質上也輸了一籌！

不過馬上倪舒就又警惕起來，「倪舒，你可千萬不要花痴！眼前這個可是大渣男！他完美的外表包裹著渣男的本質！是該被你唾棄的！你可千萬不要動心！」

倪框沒料到自己這個親妹妹會這麼隨自己，視財如命，發這麼大脾氣！於是只好妥協，每個月薪酬全部發放，一蚊錢都不敢遺漏！

「找你當然是有急事！」石志堅順手把一份資料遞給倪框，「把這則消息明天發布到報刊頭版頭條！」

可是等到倪舒真的正式加盟《東方日報》社之後才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連親老哥都靠不住！

1948年，當時的香港總督葛量洪就曾想把中國習慣法條文化，負責此事的委員會其中就婚姻議題提出禁止納妾，可惜響應者寥寥。1950年代，香港婦女會等團體開始呼籲禁止納妾，要求制定男女平權的新婚姻法。1967年《華僑日報》刊登言辭激烈的文章，認為是英國的殖民統治造成了香港尾大不掉的納妾制度。

《東方日報》社的薪水在整個香港可以說是最高的！甚至超過金鏞《明報》兩倍還不止！

報紙上對石志堅的報道也很片面，又由於石志堅不喜歡拍照，很多報刊雜誌上面都用一個「側影」來代替。

話音落地——

「石議員，哦不，石生！這當真是你寫的？」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何況我石志堅身為立法局議員，更要為民請命！一切不順應時代的，一切落後的，愚昧的，應該被掃入歷史塵埃的！就都應該退出歷史舞台！」石志堅慷慨激揚。

倪舒一入職，和*圖*書作為副社長的倪框就會她呼來喝去，不但讓她全力擔當日報社社評一欄主筆，還私底下讓她當自己的女秘書，負責幫自己校對文章什麼的，美其名曰我在鍛煉你，你歲數小，很多事情水太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石志堅瞄他一眼，指了指球棒：「大半晚練球呀？」

倪舒哪裡知道自家老哥「內心險惡」，耳朵根子軟，再加上倪框一口一句「兄妹同心，其利斷金！」「到了報社有老哥我罩著你！」「你儘管玩，報社你老哥當家，一定益你啦！」

後來報社生意越來越好，尤其倪舒代替大哥倪框撰寫的很多社評非常受民眾歡迎。在其中倪舒也第一次找到了作為女作家的樂趣，在文章中針對時弊指點江山，累了乾脆在報社開闢出一個小隔間，安置一張簡易床，直接住在報館晚上也不會去！

「怪不得！怪不得會有那麼多女孩子鍾意他！他原來真這麼帥！」

「有本事你嫁他呀！趁著大清律例還沒廢除，給他做妾！」

倪框就對妹妹說：「你過去看看先！」

就這樣在報社被親哥哥使勁兒壓榨，問題她還不敢解約，簽合同的時候自己親大哥倪框可是跟地主老財一樣條件苛刻到爆！

倪框忙把抄著的球棒放到一邊，閃身讓石志堅他們進來。

「你也知想得美啦！別做白日夢，醒醒先！」倪框懶得再理花痴妹妹，自顧去撰稿打電話。

石志堅可是知道百里渠那幫老狐狸手段，只要給他們一個空隙他們就會找你麻煩，現在要做的就是以快打慢，不給對方時間考慮！

「呃，什麼？」倪舒在旁邊聽得清楚，「廢除乜東西？」她一把搶過老哥手中資料，瞪大眼去看，然後驚呆！

這時候外面有人喊道：「是我，我是石志堅！」

石志堅提出：廢除大清律例，一夫多妻制度！

倪框小心翼翼打開門，往外一看，果然是石志堅，身後還跟著陳輝敏和大傻兩人。

「她是女人hetubook.com.com嘛！」

「我靠！」倪框嚇了一跳從鋼絲床上蹦起來，想要躲到細妹後面，卻覺得不夠男人，就硬挺著從床底下抄出自己秘密武器——棒球棍。

現在石志堅作為立法局議員重新提出這個議案，放出去絕對是個炸雷！

今晚和往常一樣，倪舒又寫社評寫到大半晚，老哥倪框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份豬耳朵，鹵豬腳，還有涼拌豆皮，又搞了一瓶威士忌中洋合璧胡吃海塞一頓，暈倒了就睡，此刻正在打呼嚕。

倪舒當場發飆，在女社長盧雅雯面前對倪框表示，再剋扣本仙女薪酬，連親兄妹都冇得做！

「我要拿球棒在後面保護你嘛！」

「別看了，人已經走了！」

「你好偉大呀！」倪舒眼睛閃爍小星星越來越多！

「那我呢？」

1841年初英軍登陸香港島，查理·義律出任行政官並在島上升起了英國國旗。為了安撫香港島民，僅僅5天後他便發了一份《安民告示》，也稱作《義律公告》。

在香港主流社會尚未對納妾制的廢存達成共識之前，英人出於普通法治理的習慣，不會貿然廢止一項顯然沒有構成社會危害的習慣。香港社會在等待一個水到渠成的機會，在此之前，政府只是提示更多的市民關注這個議題，並展開討論，以期達成重疊共識。

「什麼好心？」

咚咚咚！

正如他所說，明天將會是個爆炸日子！

清律例承認納妾的合法性，於是香港華人納妾在法律上是合法的。

在報社急需用人之際，倪框想方設法把他那個才華橫溢的親妹妹倪舒誆騙到了報社，幫報社打工撰寫文稿。

旁邊倪舒卻早已聽得熱血沸騰，雙手抱緊粉拳，雙眼射出光芒！

香港《東方日報》社。

倪舒不是花痴，此刻卻突然犯了花痴病！

「什麼鬼？讓你大半夜親自登門！」倪框接過細看。

「報紙個鬼呀！你怎麼不讓盧雅雯去做？她好歹也是社長！」

聽到「兄弟」兩字，hetubook.com.com倪框無話可說！

倪框看著手中《廢除大清律例一夫一妻》之提案，又深深望石志堅一眼，掩涕長嘆：「飽漢不知餓漢飢呀！」

外面沒人回答，繼續敲門！

「你以為我不敢？」倪舒瞪了老哥一眼，「像石生這樣的男人，值得幾個女子去愛！」

為此，倪框不得不也弄了一張小床過來陪親妹妹，並表示你一天不撤退，老哥就和你堅守陣地！

「阿堅，我不知你出於什麼目的，你剛剛一拖三，娶足三個老婆！現在卻準備制定法律廢除一夫多妻！這樣你會被人罵死的！」

倪框轉身回來卻見妹妹倪舒還在粉拳抱胸痴痴望著石志堅離開車影。

倪框聽得直翻白眼，忍不住湊過去對石志堅小聲說：「拜託大佬，這裏只有我們幾個，用不用講的這麼激揚萬狀？」

倪舒愣在後面。

倪框回頭一看，「我靠，完蛋了！」

說完，還假裝去拿電話！

敲門聲越來越響。

倪框豎起耳朵聽了聽，沒動靜。

換做以前，她一定很期待看到石志堅，可是現在，卻對石志堅有些厭惡。

石志堅一扭頭就看到一雙美眸正盯著自己看，忍不住朝倪舒笑了笑。

……

咚咚咚！

倪框沒好氣道：「練個鬼！我剛入夢和大富豪小桃紅翩翩起舞，你就打斷我春夢！」又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鍾錶，竟然凌晨三點鐘。「哇，都半夜三點鐘了，你來做乜呀？」

得到今晚安慰的倪舒自此也就放下自尊心，開始在報社努力奮鬥，被老哥倪框每天指使忙碌，快要累成死狗。

百里渠他們得到的這個消息要比所有人都早！

她只覺得眼前石志堅宛若籠罩在聖光之中，英俊的無法形容！

越是這樣，倪舒就越覺得石志堅這個人很神秘，甚至因為老哥的緣故對石志堅略有好感。

倪舒翻白眼，直接沖外面喊：「不管你是邊個，再不走我就報警！」

「我知！翻天覆地，翻江蹈海！」

「提倡婦女解放咯！」

「你怎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