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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驗寫報告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記錄的，可想而知，在一個月前石志堅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此事，而那時青霉素被禁也才剛剛開始。

原來那個印度人叫「羅傑汗」，是個印度來的藥品採購商。

阿獃則用手擤鼻涕，又把一手鼻涕在地上甩了甩！

醫生皺眉頭，覺得眼前這傢伙還有自知之明。

翠絲夫人看了看書房燈光，依然明亮，她不得不上樓再次敲響房門，然後告訴還在秉燭夜讀的丈夫菲特博士是時候上床睡覺了。

醫生好賴不是人，忙咳嗽一聲：「那就繼續吃藥吧！」

「那麼我呢？」謝冰倩端著一杯咖啡站起來，看著在自己房間四處轉悠的二哥。

「不用！」阿獃很隨意地把手上沾染的鼻涕在椅子上抿了抿——

摸著他的頭：「阿獃你真棒！」

到了1943年，製藥公司已經發現了批量生產青霉素的方法。當時英國和美國正在和德國交戰。這種新的藥物對控制傷口感染非常有效。

如今印度那邊發生了一場瘟疫，急需一批消炎藥來應急。

總之一句話，這份詳盡到冗長的報告，足以讓很多人看了頭疼，可是菲特博士卻覺得石志堅這個實驗報告上的文字簡直騷到了他的癢處，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他人忍不住讀上兩三遍，然後沉思，斟酌，分析比較著這些實驗的長短，再與自己所學知識做了比較，從而得出差不多結論。

「先生，你這感冒越來越嚴重了，最好能待在醫院我幫你打幾天點滴。」

「啊什麼啊？還不趕快！」

「你當然是個好人了，是個很優秀的醫生！」翠絲夫人幫丈夫按摩著肩膀說道。

這份實驗報告放在別人手裡也許會覺得枯燥無趣，上面基本上都是記錄一些病人在使用青霉素之時做了皮試的各種反應，有的心跳加速，有的出現蕁麻疹，還有的出現胸悶氣喘現象等等。

李醫生糾結了一下，這才嘆氣道：「具體事情和*圖*書是這樣的……」

為此，謝西就和三小姐謝冰倩被老爸謝世豪罵得不輕。

青霉素自誕生以來就救人無數，可是因為每個人體質不同會在使用青霉素時候產生不同反應。

「什麼意思你最清楚！講的好聽是從美國回來探親，最終還不是在那邊做電腦生意失敗，輸給了那個叫比爾蓋茨的？」

阿獃眼睛一酸，鼻子一癢，阿嚏，就又是一個噴嚏噴出。

對於他來說，青霉素可是好東西，雖然可能在使用中發生醫療事故，但也能救很多人，尤其這些印度人都很佛系，連飲恆河水都能治病，吃牛糞都能長生不老，就更不用說服用青霉素這種特殊藥品。

泰國這種地方氣候溫柔，得了感冒發燒之類的最難治療，阿獃就屬於熱感冒這一類，動不動就流鼻涕，打噴嚏，搞得他眼睛發酸，口中無味。

「是又怎樣？勝敗乃兵家常事。」謝西就不但不氣惱，反倒笑了笑，手指彈動琴鍵，一首《藍色的多瑙河》傾瀉而出。

一聽現金收購青霉素，阿獃猛地豎起耳朵，因為謝氏家族現在家裡還屯著價值五百萬的青霉素沒地方處理！

「呵呵！」阿獃笑出聲來。

當天晚上，當翠絲夫人把從石志堅手中得的那副珍貴油畫重新掛在牆壁上，又給寵物貓餵了食物后，看看牆壁上懸挂的石英鍾錶，差不多已經晚上十二點鐘。

正在開藥方的李醫生聞言抬頭道：「對不住啊，這些藥物不歸我掌管，我就算想賣也是有心無力！」

咚咚咚！

「沒什麼？我都聽到了，他要收購你的青霉素——你要是不想我把這事兒傳出去，就對我講清楚！」阿獃擼擼袖子，威逼利誘道。

「不，我是個自私的人！是的，我很自私！」菲特博士說道，「因為我的自私，我從內心深處十分抵觸接觸青霉素禁令！可眼前這些實驗報告卻告訴我，我這樣做是錯的，本來青霉素就是治病救人的寶和*圖*書貝，我卻把它封藏起來，這對很多病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醫生忙點頭，「好的，好的！我按照你吩咐！」

「你？當然是嫁人咯！」謝西就走到鋼琴前坐下，打開鋼琴蓋子，手指一個個按觸鍵盤，發出叮噹悅耳的聲音。

……

醫生拿了撥片在他舌頭上撥看了一會兒，收回撥片。

醫生看得直皺眉頭，卻顧忌對方謝家師爺身份不敢發作，甚至還不得不主動找出抽紙遞過去。

次年，弗萊明發表了他的研究成果，遺憾的是，這篇論文發表后一直沒有受到科學界的重視，直到十年後，德國化學家恩斯特錢恩在舊書堆里看到了弗萊明的那篇論文，於是開始做提純實驗。

醫生心說，既然這樣你找別人看呀，來我這裏做什麼？

「你是不是在心裏講我為什麼不去找別人看？」阿獃站起來，又擤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然後抬起腳把手在鞋子上擦了擦，「那是因為那些傢伙現在一看到我就關門，好像我是老虎會吃人似的！」

「什麼意思？」謝西就扭頭瞟了妹妹一眼。

菲特博士搖搖頭，讓翠絲夫人幫自己沖一杯咖啡，表示今晚無論如何也要把手中這份資料看完不可。

翠絲夫人當然明白丈夫在想些什麼，就安慰他道：「這些報告都是那個叫石志堅年輕人寫給你看的，至於真實性還待考較——」

1940年冬，錢恩提煉出了一點點青霉素，這雖然是一個重大突破，但離臨床應用還差得很遠。

李醫生卻被阿獃這反應嚇到：「你……笑什麼？」

這些青霉素都是謝西就給利氏船行下套時從美國採購回來的，當時以為利氏交不了貨，沒想到最後對方貨船順利靠岸，交貨！

阿獃不樂意了，拿捏姿態乜斜眼看著李醫生：「我說，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

「打點滴？待在醫院？」阿獃一臉不爽，捏捏鼻子，「你知道我好忙的，三小https://m.hetubook.com.com姐一時一刻也離不開我，你竟然讓我這樣大忙人待在這裏打點滴？那句香港話怎麼講來著，我頂你個肺！」

印度這個國家很神奇，生病靠飲恆河水治病，但是印度的醫藥業尤其仿製葯卻很發達，並且這些仿製葯還行銷全球，被譽為「物美價廉」。

羅傑汗知道泰國這邊下達青霉素禁令，很多藥行商店囤積大量的青霉素，他打算把這些青霉素採購回去好好包裝一下，改個名稱什麼的，作為高價藥品來售賣。

「你說的沒錯！」菲特博士握住妻子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一吻：「所以我打算花費三天時間去親自見一見這些接受了實驗的患者，看看他們的情況是不是和這份報道上寫的一樣？醫學，性命關天，容不得半點假！」

可惜這個年代還沒有「皮試」這種說法，而石志堅寫給菲特博士的這份實驗報告就是關於皮試實驗的詳盡一切——數據都已經羅列的如此詳實，不用菲特博士這種醫學博士深思，就算是普通從醫者也都能看懂石志堅的意思。

「阿嚏！」作為謝家三小姐忠實手下兼跟班師爺，阿獃這幾天身體不怎麼好，具體講就是生病得了感冒。

羅傑汗是個醫藥商更是個生意人，在這場瘟疫中看到了商機。

清湯鼻涕揚長三尺！

李醫生當即動了心，看了還待在診室的阿獃一眼，忙咳嗽一聲，對那印度人道：「請稍等一下！我這邊忙完——」

只要這次被他下套的對象，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謝家。

1943年10月，弗洛里和美國軍方簽訂了首批青霉素生產合同。青霉素在二戰末期橫空出世，迅速扭轉了盟國的戰局。戰後，青霉素更得到了廣泛應用，拯救了數以千萬人的生命。

謝冰倩笑了：「父親把家族事業交給你打理，這一點我不反對，問題是，你行嗎？」

阿獃此刻可沒工夫聽李醫生求饒，捏著下巴沉思，這個和*圖*書印度佬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呀，如果我能穿針引線把三小姐手裡那些價值五百萬的青霉素賣掉……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那個印度人嘻嘻一笑，「沒關係的，你可以充當介紹人嘛，我會給你介紹費的，只要交易成功，還少不了你的回扣！」

醫生恐懼地從抽屜找出口罩戴好。

當即開始給阿獃開藥，阿獃見此才收了擤鼻涕神通，吸溜著鼻涕等著開好單據拿葯。

阿獃開始想歪歪了，如果賣掉的話，三小姐一定會溫柔地誇讚他：「阿獃你真行！」

而李醫生這家醫院就囤積有價值十來萬的青霉素，羅傑汗就盯上了，非要採購不可。

通過一段時間的緊張實驗，弗洛里、錢恩終於用冷凍乾燥法提取了青霉素晶體。之後，弗洛里在一種甜瓜上發現了可供大量提取青霉素的黴菌，並用玉米粉調製出了相應的培養液。在這些研究成果的推動下，美國製藥企業於1942年開始對青霉素進行大批量生產。

可是對於石志堅來說，他可沒工夫去閑等，他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行，而對於石志堅來講，他最擅長的就是給人下套。

「沒奈何，我只能跑你這裏了！」阿獃又擤一把鼻涕，這次抓了醫生面前的抽紙擦了擦，又丟到地上，「你幫開藥，這次葯下重點！葯越多，好的越快！」

「吃藥？吃你老母啊！你這葯不管用的，我都吃三天了，還這德性，動不動就鼻涕橫流，坐卧不是，不舒服的狠！」

近代，1928年英國細菌學家弗萊明首先發現了世界上第一種抗生素－青霉素，但由於當時技術不夠先進，認識不夠深刻，他並沒有把青霉素單獨分離出來。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青霉素又被叫做盤尼西林，20世紀40年代以前，人類一直未能掌握一種能高效治療細菌性感染且副作用小的藥物。當時若某人患了肺結核，那麼就意味著此人不久就會離開人世。為了改變這種和-圖-書局面，科研人員進行了長期探索，然而在這方面所取得的突破性進展卻源自一個意外發現。

當即就把事情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嘎吱，門打開，一個印度人模樣的男子探腦袋進來，掃了一眼診室，然後笑眯眯對正在開藥方的醫生說道：「親愛的李醫生，你想好了沒有？我可是大量收購你們的青霉素，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支付現金的！」

醫生噁心的想嘔！

謝家可謂搬石頭砸了自己腳。

有人敲門。

「大致事情就是這樣。」李醫生講完之後對阿獃師爺說道，「可是你也知道，青霉素在我們這裏可是違禁品，是禁制售賣的，如果被人發現我可就慘了，所以還請您高抬貴手……」

對面醫生首當其衝，差點被噴個正著！

「你這是重感冒，當然不舒服咯！」

「啊？！」

阿獃回過神，「我笑你老母啊！不想死的話，介紹那印度佬給我認識！」

印度人忙做了一個OK手勢，縮回腦袋，把門關上。

那份資料赫然是石志堅今天帶給他的那份青霉素臨床使用中的實驗報告。

「三妹，講真父親其實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謝家別墅內，謝二少謝西就單手插兜來到妹妹謝冰倩房間，「以後謝家的事業還是要有我來接手，至於大哥就專心走仕途。」

此時阿獃在醫院診室內伸長舌頭讓對面醫生看自己舌苔。

「咳咳，沒什麼。」

「是你開的葯不對！」阿獃蠻不講理道，「別的葯我一吃就好，偏偏你的我吃了三天還這模樣！」

……

當翠絲夫人把咖啡端到菲特博士面前時，菲特博士忍不住摘下戴著的眼鏡，扭頭問妻子：「親愛的，你說我是個怎樣的人？」

謝冰倩走過去，站在鋼琴旁：「我只是怕你保不住我們謝家那麼多公司……」語氣充滿諷刺與譏笑。

因這項偉大發明，1945年，弗萊明、弗洛里和錢恩因「發現青霉素及其臨床效用」而共同榮獲了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