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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細九忙接過道：「洛哥，飲湯先！」

「呃，這個——」

「洛哥，你稍等，我去打聽一下！」陳細九此刻也是驚愕異常，對於他來說九龍城寨被丁永強攻克簡直就是個天大笑話。

「發生乜事？」雷洛看向豬油仔有氣無力問道。

「我沒事兒的，阿嫂！等我看著洛哥休息了，我再走！」陳細九笑笑說道。

「洛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洛哥！你講的那些我全都沒放在心上！」

雷洛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不是我看不起那丁永強，面對九龍城寨這樣火力，他怎麼拼？怎麼贏？！」

啪地一聲！

陳細九重新回到雷洛身邊。

雷洛只覺腦袋一陣暈眩！

白月嫦和陳細九一起驚呼。

凡是他認識的人，知道的線人，統統都撥打一遍。

「你倒是有心！」白月嫦看了一眼陳細九，意味深長道：「你家裡那麼多老婆怎麼安排？」

雷洛搖搖頭：「不用了！我這是心病，治不好的！」

「嗷嗷！」德牧害怕地躲開，另外兩隻見同伴被踹，聰明地退到後面，不敢上前。

「什麼？」雷洛只覺一口血湧上喉嚨，「連軍隊都出動了？呵呵，我還是小看了丁永強，不，是小看了丁永強背後的石志堅！阿堅呀阿堅，你好犀利，我倒忘了你和那幫鬼佬英軍關係很鐵——」

「噗！」雷洛再次氣血攻心，一口血噴出！

陳細九端著醒酒湯默默地看著雷洛。

「有什麼話儘管說，都不是外人！」雷洛鼓勵道。

除非警方也有軍隊撐腰！

「洛哥，你既然讓我講，那麼我就講了！其實今晚你做局邀請大家喝和_圖_書酒大家全都心知肚明，都知道你這樣做是不想讓大家去幫丁永強的忙！」

雷洛斜靠在沙發上，一口悶氣緩緩從胸腹徐徐呼出，這才看向準備向自己彙報情報的陳細九。

他掛斷電話，臉上還露著一絲驚愕。

白月嫦這邊囑咐四嫂湯里多放些冰糖，說這樣可以幫忙醒酒。

「洛哥，我扶你坐下！」陳細九慢慢把雷洛攙扶到沙發上。

等到豬油仔跑進大廳才發覺氣氛不對，雷洛躺在沙發上好像出了什麼事情，陳細九和白月嫦都好緊張地在看著雷洛，見豬油仔跑進來，這才扭頭看向他。

電視啪嗒打開。

「九龍城寨業已被警方全面攻破，自即日起傳說中的地獄之所九龍城寨將不復存在——」

白月嫦和陳細九看著他，不知該怎麼做。

陳細九彎腰撿起雷洛外套交給身邊傭人，那傭人忙熟練地把外套接過，走過去掛在了實木衣架上，然後守候在一旁等著傳喚。

雷洛和陳細九朝著電視看去——

白月嫦想了想，一咬牙道：「算了，還是你自己看吧！」說完走過去拿起電視遙控器道：「本來我怕你回來看了心裏不舒服，可是現在——」

電視上佳藝電視台女主持人用清脆的嗓音播報道。

「咳咳，除了這些之外——」陳細九咬了咬牙，「事實上九龍城寨的那些大佬梁家樹等人早已提前歸附了石志堅，所以這次他們是裡應外合——說白了，其實石志堅已經安排好一切，丁永強只是走走過場！」

陳細九忙上前說道：「洛哥飲多了酒，我送他回來！」

雷洛閉了一下眼，穩定了一下精神，這才睜開眼和_圖_書想要講話——

「放開我！我一個人能走！」雷洛掙脫陳細九攙扶自己的手臂，掙扎著來到大廳門口。

須臾——

「好，就算退一步來講他有那份實力，陳志超，藍剛，韓森等人也肯幫他——」雷洛端著湯碗踱步道，「那是你不要忘了，九龍城寨什麼地方？全香港最凶最狠的匪徒都藏在那裡！他們可是手持AK47，腰間掛著手雷！」

眼看雷洛發飆，陳細九不敢和他爭辯，忙道：「好好好，雷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沒事兒！不用你擔心！」雷洛擺擺手，示意白月嫦趕快上樓睡覺。

「什麼叫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是在敷衍我嗎？是覺得我好糊弄嗎？」雷洛噌地從沙發坐起來瞪著陳細九。

這時候的雷洛神色已經好了一點點，白月嫦又讓女傭端來參茶給雷洛提氣。

的確，從火力上來講，九龍城寨窩藏的軍火堪比軍隊，就算警方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和一支軍隊相比？除非——

很快，陳細九就搜集到了所有情報。

「阿洛，你怎麼了？」白月嫦嚇了一跳。

「阿洛！」

雷洛正在給陳細九灌輸九龍城寨永遠不敗思想，猛地聽到老婆白月嫦在一旁欲言又止，忍不住皺眉道：「你想講乜呀？」

雷洛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阿洛，你不要嚇我！」白月嫦也忙趕過來，按摩雷洛胸口後背，給他順氣。

「那就好！」雷洛笑著喝了口醒酒湯。

「你不要忘了，細九！」雷洛斬釘截鐵道，「上兩次港府可是組織了三千警力去攻打城寨，最後呢，鎩羽而歸！並且死傷無數！現在他丁永和圖書強算什麼東西？糾集一些烏合之眾就想要攻打九龍城寨，簡直做夢！」

因為他知道，那幫廉政公署的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既然這麼晚過來，恐怕他雷洛這次凶多吉少！

就在這時，外面豬油仔快步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洛哥，不好了！洛哥，出大事兒了！」

「那麼大家態度你也有看到！不管是陳志超，還是藍剛，韓森，他們都還是靠攏丁永強那邊的！誰都知道丁永強背後有石志堅為他撐腰——」

手中湯碗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等到吩咐完傭人，白月嫦這才回頭看向陳細九——

陳細九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得到情報，這次不但有陳志超，藍剛和韓森等人帶領人馬幫助丁永強，而且駐港英軍的史密斯上校還帶領裝甲車以及坦克部隊過來幫忙……」

白月嫦卻沒理會他，一邊扣著衣扣，一邊朝他走來。

就在陳細九遐思時候，忽然白月嫦說道：「阿洛，其實——」

「怎麼了，阿洛你這麼早回來？」雷洛的妻子白月嫦聽到客廳傳來動靜，忙穿了便裝從樓上下來，看樣子她剛把孩子哄睡，一副疲倦模樣。

「細九，你也回去吧，都這麼晚了，別讓家裡人擔心！」白月嫦對陳細九說道。

換做平時，雷洛一定會蹲下身挨個撫摸這些狗頭，可今晚他心裏實在有氣。

「洛哥，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要麼直接送你去醫院？豬油仔就在外面等著——」陳細九問道。

雷洛咂咂嘴，端著醒酒湯：「吶，細九，你是自己人，那麼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講真，你怎麼看今晚傻強攻打九龍城寨之事？」

白和*圖*書月嫦走到沙發旁看著雷洛道：「你聽到沒有，細九是怎麼想，怎麼做的？」

白月嫦正要開口圓場，這時四嫂端了醒酒湯過來。

「什麼？噗！」雷洛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

「撐腰又怎地？」不等陳細九把話說完，雷洛打斷他道，「那丁永強才當上O記總警司，根基不穩，難道單憑他和陳志超那幫反骨仔就能攻克九龍城寨？開玩笑！」

「說要讓你過去協助調查！」

好不容易白月嫦拿來白毛巾幫雷洛擦拭了嘴角血漬，又幫他擦了臉，雷洛這才情緒穩定下來。

雷洛死死盯著陳細九。

「四嫂，給我煮完醒酒湯，我口乾！」雷洛也懶得再理會妻子，晃悠著一邊脫下外套丟在地上，一邊朝著沙發躺去。

「我？到時候又老又丑，邊個肯要？」陳細九自嘲道，「反正年輕時候玩也玩夠了，什麼美女也都見過了，老了就一個人咯，也能清閑一些！」

「說什麼？」

「怎麼可能？」雷洛跌倒瞬間，陳細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雷洛嘴裏噴著酒氣，斜靠在沙發上，乜斜陳細九一眼：「幾個意思？難道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分給你那些老婆，你就成了窮光蛋？要我可憐你，還是講你夠義氣？」

陳細九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滾開！」雷洛朝著一隻德牧踹了一腳。

「洛哥！」

雷府眾多傭人更是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什麼怎麼安排？」陳細九裝糊塗道。

「又喝這麼多？」白月嫦心疼地看了一眼老公，她知道雷洛這段日子心情不好，總是喝醉，想要勸阻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白月和-圖-書嫦望著他。

陳細九撓撓頭：「我準備把家產分了，到時候就算我真的出事兒，她們也能夠有錢傍身！」

雷洛哈哈一笑，伸手接過醒酒湯，又起身拍了拍陳細九肩膀道：「細九，你不要介意呀！剛才我講那麼多都是醉話，你知道的，現在我身邊能夠信任的人就只有你和豬油仔了——細九，你跟我這麼多年，我是什麼為人你最清楚的，對不對？」

三隻黑色德牧犬看到主人回來，全都喜沖衝上前，汪汪叫著，搖頭擺尾討好。

白月嫦見此，這才長鬆一口氣。

「不是那個意思是幾個意思？」雷洛咄咄逼人，盯著陳細九道：「我一早就知道你和那個撲街阿堅眉來眼去，是不是想好了後路，準備出賣我？對了，還有豬油仔，這幾天也是板著臉，好像我雷洛欠他幾百萬……不就是被請去廉政公署飲咖啡嗎？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我雷洛一天不倒，我就保證你們安枕無憂！」

原本神情桀驁，目光犀利的雷洛，此時臉色蒼白，雙眼黯淡無神，他看了一眼妻子白月嫦，又看了一眼守候在身邊的陳細九，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一句：「我終究還是……小瞧了阿堅！」

豬油仔停頓了一下，這才說道：「不好了，洛哥，外面來了一大批廉政公署的人！他們說——」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講？！」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九龍城寨竟然被……攻克了？」雷洛臉色蒼白，一臉難以置信。

陳細九走過去撥打電話，一個個撥打。

「阿洛，你不要講話，你現在需要休息。」白月嫦說。

「你心眼倒是好！就不怕她們拿了你錢跑路？到時候你出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