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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北魏末年

作者:我怎麼可能是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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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晉陽奔喪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晉陽奔喪

聽他這麼說,元季艷這才放下心來,望向高澄的眼神中滿懷感激。
「無妨,總不能讓你一人獨自守靈。」
「妾身承蒙大王寵愛,卻不能為大王守節,愧疚難當,早已萌生死志。
高澄又勸道。
「那就好。」
走出渤海王府的高澄也長舒一口氣,歷史上原主與鄭大車的事情就是由婢女告密,他又怎麼可能信得過鄭大車的婢女。
高澄聞言在心中暗暗給鄭大車豎了一個大拇指,先前的提示,是他能為鄭阿姨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高琛並沒有奪權之舉,留守晉陽也是高歡委任,若真是暗中陰謀串聯,被處置的就絕不止高琛一人。
一番話,讓高歡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高歡聞言怒不可遏,越是重感情的人,越是憎恨背叛。
凝望高琛遺骸的高歡頭也不回地說道。
顯然已經等了他很久。
趁著這個機會,高澄才認真看了一眼弟妹。
高澄摟抱著高睿,隨高歡去到高琛府邸。
「阿琛就這一個骨血,你定要將他好好養大。」
「有何影響,你且說說。」
「痴婦,痴婦呀!」
這才留下高澄與元季艷一起守靈,卻暗中讓親信在暗中觀望。
在棺前駐足許久,高歡轉身對元季艷道:
高琛趁高歡領軍在外,與他的側室偷|歡。
「大王顧念昔日情分,不願殺妾身,妾身銘感五內,如今大王要逐妾身出府,妾身寧死也不再做他人之婦,還請大王賜我死罪。」
「阿惠,父親臨死前托我照顧好阿琛,萬一將來見了父親,他問我阿琛怎樣了,我該如何回答?」
白布高懸,來往弔唁的勛貴此時都很有眼色的沒有上前拜會。
而偷|歡對象,正是高澄的老冤家鄭大車。
但看破是一回事,誰要真敢說破,就是另一回事。
說著將跪拜抽泣的鄭大車扶起,兩人相擁而哭。
高澄分析道:
「跟他父親小時候真像。
「若能善待鄭氏,對外宣稱叔父是因病而亡,一可保全叔父身後名節,https://m.hetubook.com.com二也能使家醜得以遮掩。
說罷,頭也不回的徑直去往高琛府邸。
高歡卻恍若未聞。
這一次高歡並不是要試探高澄,他是真的感覺到難辦。
晉陽城對高歡唯一的弟弟離奇身亡多有猜測。
高歡點點頭,又對高澄道:
日向西斜,夜幕降臨,高澄命乳娘將高浚、高淹抱回王府,又打發劉氏與二姐兒一起回去,讓元季艷抱著高睿回屋歇息。
元季艷聞言臉色慘白,哪個母親願意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被人奪走。
他一出生母親韓期姬就死了,父親再娶,將高歡交給已經出嫁的長女高婁斤撫養長大。
高澄來到靈堂時,場間不止元季艷、高睿母子,高洋夫婦與二姐兒。
高澄有所猜測,特意讓人再去詢問一番,果然曾是鄭大車院里的人。
高洋望著高澄輕捏著高浚粉|嫩的臉頰,那由衷的笑容讓他感覺刺眼:明明那就是個野種而已!
「孩兒謹遵父命。」
高澄可不念另一世的孽緣,他腦子壞了才會主動插手這件事,只說自己守靈一夜,身心俱疲,需要好生休息,便讓人將婢女打發走。
劉氏年歲稍長於高洋,容貌姣好,高澄放下心來:
而鄭大車在得知高澄的回答,心中也明白自己與他再無可能,決心今後好好侍奉高歡。
沒有追問是誰為他蓋上的被子,與懷抱高睿來到靈堂的元季艷微微頷首,高澄便起身回了渤海王府。
高澄聞言頷首。
「阿惠,你以為為父應該如何處置鄭氏?」
想是這麼想,高歡還是決定今後不能再讓高澄隨意出入自己的後院。
「然而,善待鄭氏或許有利於高氏聲譽,卻要父王有大胸襟,孩兒愚鈍,如何抉擇但憑父王一心獨裁。」
「阿琛出生時,我十六歲,也如今日一般懷抱著他。」
高澄一路披星戴月,抵達晉陽后,先去拜見了母親婁昭君,才終於知道具體經過。
高歡領軍征伐劉蠡升,https://m•hetubook•com.com讓高琛留守晉陽,任他為大行台僕射,領六州九酋長大都督,為自己管理六鎮民戶,就連大丞相府的事務也一併交給高琛處理。
高歡聽見侍女的回報,疑心盡去:
「已經收拾妥當了。」
「叔父下葬后,你就要與我同去洛陽,行裝可收拾好了沒?」
「況且父王將睿弟撫養在側,難免睹物思人,還是讓睿弟留在他母親身邊吧。」
白天前來弔唁的人群絡繹不絕,到了夜裡才清閑。
掌控關東的渤海王高歡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憔悴的他懷中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高澄獨自跪坐在靈堂,時間長了,也打起瞌睡來。
幼年時的高歡,也曾日夜思念自己的父母。
讓他不得不拋下京畿軍,只領了王思政及五百親衛騎從,連夜趕往晉陽,而留在鄴城的京畿兵,也將由段韶、斛律光、堯雄、高季式四人帶回洛陽。
「父王卻能與她恩愛如舊,希望她能感懷於心,莫要辜負了父王的情義。」
被囚禁在後院的鄭大車聽說高澄不願見自己的侍女,已然陷入絕望,被人帶去見高歡時,更是誤以為死期將至,直至看見了隨侍在高歡身後的高澄,心底才有了一絲希望。
高澄繼續勸說道:
高澄又慰問了元季艷,再與高洋夫婦、二姐兒寒暄幾句后,才抱了高浚跪坐在靈前。
正要好好補個覺,就有人通報有名婢女求見。
當高澄準備再往叔父府上守靈時,與鄭大車的婢女在迴廊上相遇。
也許是高澄有意疏遠,寂寞的鄭大車放寬了自己對年齡的看重,不再拘泥於十多歲的美少年,與妻子即將臨盆的高琛成功搭上線。
高澄很久沒有聽見高歡用一個我字,他平素不是為父,就是孤。
只留了他與高洋兩人為叔父守靈。
元季艷這才抱了高睿回屋。
「妾身身為人母,自當盡心教養睿兒。」
排除了爭權,那剩下的選項也就一目了然了。
突然,高歡www.hetubook•com•com抬起頭,一臉悲戚地對高澄問道:
高澄看元季艷一臉疲色,勸說道。
他把晉陽這個大後方託付給高琛,這份信任帶來的回報卻是高琛私通庶嫂。
王氏新寡嫁入高府,之後又生下高浚,兩個日期做不得假,關於高浚究竟是不是高家血脈眾說紛紜。
歷史上高澄私通鄭大車之事雖然被司馬子如掩蓋過去,但高歡其實心知肚明。
高洋沒有言語,劉氏疑惑的看著他,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高洋才開口道:
高澄原本打算在鄴城再住上一段時間,但一則來自晉陽的突發消息,打亂了全盤計劃。
高歡聞言沉吟許久,這才讓人去將鄭大車喚來。
「不用向我道謝。」
也對這個兒子的品性徹底放下心來,雖好女色,卻又恪己守禮。
「隨我再去看看你叔父吧。」
原來,鄭大車親眼目睹高琛被活活打死,早已經嚇破了膽,如今被高歡幽禁在後院,不知會是怎樣的下場,惶恐不安的她想到了高澄,認為只有這個小冤家才能救自己。
河北隱戶登記全面開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元季艷趕忙說道:
片刻后,高歡將高睿遞給高澄,說道:
可高歡卻與鄭大車恩愛如故,甚至八年後還給高澄添了一個弟弟,這就不是掩人耳目所能解釋的,高歡是真的喜愛鄭大車。
高歡當日雖將高琛打死,但到底也明白家醜不能外揚,就連高澄也是在婁昭君口中得知消息。
旋即又低頭逗弄懷中的嬰孩。
高澄安慰道。
很難說歷史上的高歡只要兒子稍微長大,立即趕去鄴城交給高澄,這其中沒有高琛、高澄這兩叔侄先後與側室私通的原因。
果然如高澄所料,高歡聽說這一席話,動情道:
「也罷,就按你說的辦。」
「這孩子叫高睿,是你叔父的遺腹子。」
「無論是鄭氏暴病亡故,或者放她改嫁,都坐實了高氏家醜,家醜外揚,必為世人譏諷。
甚至才兩歲的高浚、高淹也被乳娘抱了和_圖_書過來。
說完事情經過,婁昭君哽咽著催促道:
一番說辭即將脫口的鄭大車趕緊改口,垂淚道:
「母妃放心,孩兒這就去拜見父王。」
高洋暗自嫉妒的時候,高澄將目光從懷中高浚肉嘟嘟的臉上移開,望向高洋夫婦,問道:
高澄一聽高歡說要放鄭大車出府,當即就猜到,若鄭阿姨真應承下來,恐怕不等改嫁,就要無故病亡了。
而在高歡與鄭大車和好如初的當天,在高澄的指揮下,晉陽城對高琛死因的解讀終於有了定論。
『想來是鄭氏聽說阿惠到來,病急亂投醫,才向他求救。』
元季艷一身孝服跪坐在靈堂為高琛守喪。
高澄不苟言笑地說道:
「阿惠,你今日就留在這裏,為你叔父守靈。」
「父王請節哀。」
高歡凝視著鄭大車,說道:
高澄正要言語,卻聽高歡笑道:
鄭大車聞言驚喜不已,沒想到高王打死了自己親弟弟,卻能放過自己。
高歡對鄭大車的寵愛,高澄一清二楚。
南趙郡公高琛,因病早夭。
「處置鄭氏無非或殺、或放、或當做無事發生,但每一種處置,所造成的影響父王必須深思。」
「嬸嬸還是回屋歇著吧,睿弟也累了,靈堂有澄守著便夠了。」
高歡追問道:
『阿惠好元氏孀寡之婦,卻也能知分寸。』
『為你侯尼于找了個漂亮媳婦,也算對得起你了。』
高歡繼續將鄭大車留在府中,可以看做是為了自己與高澄的名聲,掩人耳目。
聽見腳步聲,高歡抬頭望了一眼,淡淡道:
曾將瞻仰遺體的勛貴們親眼目睹高琛一身傷痕,當然不相信這種解釋,能讓高歡盛怒之下將弟弟打死,除了權、就是色。
「自你入府以來,恩寵甚於眾人,你卻做出此等醜事,使孤蒙羞,念在昔日情義,孤不願殺你,孤會放你出府,為你再尋一門親事,你可願意?」
得到高澄恪守禮節,並沒有逾越之舉,高歡終於放下心來:
「澄捫心自問,若是父王,必不能忍受這份屈辱https://www.hetubook.com.com
若不是高澄年紀尚淺,並且與王氏之前沒有交集,憑他對高浚的態度,肯定要有人懷疑高歡養的不是兒子,而是孫子。
高歡立即命人將高琛、鄭大車捉來,確認事情屬實后,被怒火沖昏頭腦的高歡杖擊高琛,失手將唯一的弟弟打死。
高澄會意,朝她點了點頭。
而這件事情在高歡回到晉陽后,也被鄭大車的婢女偷偷報告給了他。
渤海王府。
既然是高歡主動過問,小高王倒也能為鄭阿姨盡點力:
話音剛落,懷裡的高睿卻哭鬧起來,顯然是餓了,這讓元季艷大感窘迫。
正要謝恩答應,卻瞟見身後的高澄暗中豎起一個手指,指向高歡。
時值九月下旬,晚秋,高澄醒來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披了一床薄被。
高歡徑直走向高琛的棺木,高澄則將高睿遞還給了元季艷,順帶寬慰了幾句。
「阿惠,我要親自撫養睿兒。」
高歡沒有再抬頭,他打量著嬰孩,說道:
元季艷婉言謝絕。
「父王請三思,睿弟雖喪父,卻生母尚存,父王收養睿弟,自是愛護於他,但澄實不忍見母子骨肉分離,若是睿弟能夠開口,只怕他也不願與母親分開。」
她不敢開口反對,只能用目光祈求高澄。
今夜是為高琛守靈的最後一晚,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
高澄送走高歡,回到高琛靈前跪坐。
當高澄見到高歡時,他險先認不出來。
有過這番經歷,推己及人,高歡沒有再堅持,長嘆一聲道:
年僅二十三歲的叔父高琛被父親高歡失手打死。
「阿惠回來了。」
「嬸嬸若是倦了,便回屋歇息吧。」
婢女望著高澄離開的背影,隨後先去了高歡房中,一如上次被高澄拒見,之後再去向鄭大車回報。
高歡正聽取親信的回稟,先前聽高澄為元季艷開口,讓剛剛經歷高琛偷嫂的高歡不由多了一個心眼。
「祖父若是知曉事情經過,他不會怪罪父王的。」
「阿惠,你快去勸勸你父親吧。」
正要入睡,高歡又命人來喚高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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