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高澄正色道：

拿孫搴醉死去勸高季式？

「你真好。」

於是高歡派人詢問高澄，能否將魏收派往晉陽，為他代筆。

「當初父王強逼我迎娶四名孀婦，為的就是延綿子孫，我與她們相伴多年，彼此間，感情已然深厚，她們又冒著性命危險，為我生了兩兒兩女，雖然我獨愛於你，但你待她們，要敬重一些，今日所言莫要再與第三人提。」

李祖娥因那句愛慕祖娥而紅了臉，對於高澄的問題也無言以對。

「祖猗有了孕，再給她名分，卻是對祖猗的尊重，難道你忍心她一輩子沒名沒份，生出來的孩子被人喚作私生子？你可是她的親姨。

高歡親自與遺體道別後，也沒有為難陪酒的司馬子如，只是讓他為自己舉薦一名人才以做補償。

高澄嘆氣道：

「我沒有……」

「我一開始並沒有那種心思，但孫騰刻意讓我與靜儀相見，她丈夫崔括也執意與她和離，甚至帶往渤海王府當眾求我，我為了救崔括性命，才不得不將靜儀收下。」

望著李祖娥略顯輕快的步伐，身後的高澄，笑意更濃。

高澄一聲大喝，李祖娥也沒有了動靜。

「你無恥！」

李祖娥一張俏臉又紅又燙，她跟蚯蚓一般死命往高澄懷裡鑽。

「祖娥正與妾身念叨著大將軍，不想大將軍就來了，大將軍請進，妾身還有些事要去尋祖猗。」

李祖娥聞言，惱道：

不過這輩子算她運氣好，小高王這個女婿沒那麼和圖書粗魯，一百多鞭子肯定是不要挨了。

高澄催促道：

「我高子惠並非強人所難之輩，但你是不同的，我決計不肯任你悔婚。」

同時高歡也是為孫搴討要儀同三司、吏部尚書、青州刺史的身後殊榮。

但表面上的惺惺作態是做足了，憑他爐火純青的演技，魏收瞧不出一點破綻。

「我府上不止有你與祖猗一對姐妹……」

高澄在門外輕咳一聲，屋裡立即止住了談話，崔幼娘出門來迎。

但隨即又交待道：

仔細想來，這輩子可不能虧待了李希宗這個岳父，居然敢讓風韻猶存的妻子親自送女兒來自己面前。

昏暗的燭光，氛圍有些曖昧，但屋裡的人卻很破壞氣氛，一副神遊萬里的模樣。

「都不能說，若是這些話被傳出去，眾人知道我獨寵祖娥，她們都會嫉恨你，家宅不寧，我又如何能夠用心軍國大事，平定天下，做個能配得上祖娥相貌的偉男子。」

打定主意回洛陽后，就要找高歡將岳父這位上黨郡守調往河南好生重用。

孫搴之死也剛好給了高澄這個由頭，收到孫搴死訊，高澄就給高季式定了量，每日不能多過兩壇。

「玉儀蒙我看中，被孫騰收為義女，靜儀身為元姓婦人，模樣美艷，我能控制得了自己，不與人爭奪，又怎能管得住底下人攀炎附勢。

這年代的酒水都能把老酒鬼醉死，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灌了多少。

「母親與阿姊都不能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嗎？」

李祖娥一個未出閣的閨女，後面那些話實在說不下去了。

高澄繼續趁熱打鐵道：

屋裡崔幼娘還在對李祖娥反覆說教，這幾日都是她們母女同住。

李祖娥冷笑道。

「我這又算什麼，還要讓祖娥再等三年，才是真的辛苦，你快去吧，我也要去尋王娘了。」

「你有所不知，當年父王強逼我迎娶英娥、小爾朱、宋娘、明月四人，天下人因此都以為我喜好元家孀婦，我有口難辨。

別說笑了，歷史上就是他與司馬子如、孫搴三人共飲，一個活生生的人醉死在自己眼前，高季式喝酒有過收斂？

或許看出來了，也會裝作不知，並要感激涕零，這是上千年來的主臣規矩。

「你先聽我說！」

「不就是你姐姐的事，我實話與你說，若她有了身孕，我還會讓她進門。」

「祖猗隨了我，也有一份依靠，我讓她做個外婦，是對祖娥的尊重，因父王的逼迫，難道我的府里還少了孀婦不成？

感受到了高歡的尊重，高澄沒有拒絕，一面在往信都的途中草擬了追贈文書，送往洛陽。

高澄決定與她攤牌。

高澄下巴輕輕抵著李祖娥的前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子不語父之過，祖娥莫要再言，縱使我與孫騰言明，可也會有李騰、王騰自以為是要為我出力，身處高位，情不由己。

沒文化是這樣的。

說著，崔幼妃款款一拜，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ｏm便扭著腰肢離開了。

「你還要與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李祖娥不願與他挨得太近，又移開一段距離，高澄卻徑直握住她的手。

高澄繼續解釋道：

「妾身又哪敢與大將軍置氣。」

李祖娥抬頭問道：

連高澄都只能算是半文盲，不會真有人認為賀六渾飽讀詩書吧。

一席話把十三歲的李祖娥哄得暈頭轉向，撲在他的懷裡感動道：

因孫搴醉死，陳元康得以升任相國府主薄，獨掌機要。

「奪了崔括的妻，卻說是要救他。」

高澄忍著尋找馬鞭的衝動，將視線收回，邁步走進了屋裡。

那麼多公務、那麼多媳婦，哪有時間跟精力與她玩你猜我猜的遊戲。

這年紀，還養得細皮嫩肉，難怪十余年後，高洋要給這位守寡的岳母抽上一百多馬鞭過癮，打得皮開肉綻，血流滿面。

也對，高洋贈送百箭給元昂，又在靈堂逼|奸李祖猗，本是要把她帶進宮，是李祖娥哭鬧著要講后位讓給姐姐，由婁昭君出面干涉才罷休。

一面又派魏收往晉陽效力。

李祖娥試圖掙脫，但哪及得上高澄的力氣。

酒這種事，有些人可以勸，比如眼前的舅父婁昭。

這年頭，在女色方面，還相信小高王人品的人可不多了。

高澄拍拍她的小腦袋，笑道：

小姑娘是真好騙。

「王娘的父親守衛玉璧，遭西賊圍困，我正準備去告訴她，想必她知曉了定是要以淚洗面，我又哪脫得開身。」

李祖娥扁著ｍ.hｅtuｂoｏk.cｏｍ•ｃｏm嘴，不悅道：

「你不隨我去嗎？」

「這孫騰著實可恥，你父王也不該強迫你，毀你名聲，可你為何不與孫騰言明，說你無意元靜儀。」

卻被高澄打斷，他繼續道：

有些人勸不了，比如來了信都就被高澄趕回渤海掃墓的高季式。

「放開我！」

「就這樣，她身為高陽王的庶妹，正經的元姓宗室女子，本因頤指氣使，卻不得已進府要給人做家伎，若不是有我搭救，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境況，與她的遭遇相比，你又有什麼好氣惱的。」

高澄見她似乎被嚇住了，放柔了聲音解釋道：

「你先聽我說完，再想我究竟該如何安排你阿姊。」

李祖娥急了，解釋道：

這也是高澄能夠得知這件事情的原因。

「祖猗大好年華，難道你就非要她獨守空閨，耐著寂寞熬過餘生？」

高澄心思多細膩一個人，立馬就感覺到了她的疏遠與抗拒，只怕李祖娥還是過不了李祖猗給他當了外婦這件事。

「你！」

崔幼妃如今也才三十五歲，能生養出李祖猗、李祖娥兩姐妹，模樣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快去見見祖猗吧，這幾日你鬧彆扭，她心裏也不好受。」

離開婁昭府上，由薛虎兒領人掌燈護衛，高澄就著月色回府，先往元仲華、爾朱英娥等人屋裡探望一圈，卻在李祖娥門前止了腳步。

「崔括只是小吏，孫騰殺之有何難？」

李祖娥聞言急匆匆起身，又問道：

這份信任，小高王是真的被感動到了。和_圖_書

李祖娥是在高澄出鄴城前到的，相處了些時日，對他的態度談不上熱情。

高澄卻不以為意，在她身旁坐下。

高澄並未將李祖娥的鄙夷放在心上，而是與她說起了元玉儀的身世。

對於這種酒鬼勸不了，只能以大將軍的身份強制命令他少飲。

話才出口，李祖娥便小聲嘀咕道：

「她都這般可憐，你為何不好好待她，還非要將她姐姐也……」

這些年除了高歡，哪還有人敢這樣頂撞自己，到底是自己媳婦，高澄雖惱，卻也沒有動怒，只是冷哼道：

總不能其實是撐死的吧。

搖搖頭，都已經吃進肚子里的肉，怎麼可能吐出來，大不了尊重你的意願，不讓你們兩姐妹一同侍寢。

高澄身邊記事有張師齊，行文有溫子昇、邢邵，魏收確實不得用，因此他放人也痛快，完全沒有當年放走陳元康的不舍。

「無恥至極。」

一念及此，高澄險先改主意，今晚不住王氏屋裡，改與元玉儀、元靜儀兩姐妹同宿。

自小嬌寵長大的李祖娥回頂道。

司馬子如舉薦了高澄麾下一名幕僚，魏收。

「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歸宿，給你們兩姐妹一份尊重，你又何苦這般耿耿於懷，若是別的女子，不願嫁我，我自放手。

李祖娥聞言，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氣急敗壞道：

「辛苦你了……夫君。」

「如今祖猗與靜儀是一樣的情況，元昂叛逃，留她獨在關東，天下人皆知我向岳父求親，愛慕祖娥，誰又敢再娶祖猗？」

高澄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