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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知道這岳母娘為什麼要讓三人吃完飯就回去了。是因為頭七時期，聽聞半夜容易聽到碗筷聲響和腳步聲，怕嚇到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阮秀琴抬頭：「滿崽，明天開車跟我去一趟隔壁鎮齊老師家裡，把照片和匯票送過去。」

一南一北，陽永健先上的飛機，張宣和杜雙伶帶著陳燕後上的飛機。

陽永健拒絕：「不了，我得先回趟家，過兩天再下來找你和雙伶玩。」

這便宜姐夫雖然沒上進心，可在外面闖蕩久了，會的玩意兒還真學了不少，燒烤就是其一。

說白了就是前生平庸太久，突然走到高位，還沒完全適應過來。

招呼歐陽勇送兩人上永興村后，張宣開車帶著阮秀琴同志和雙伶去了隔壁金石鎮。

李文棟接著又說：當然，更讓人羡慕的是陶歌願意為你無悔地付出，就像個大管家似的，這真的是把大家的大眼珠子都驚到了地上。

張宣笑著安慰：「為什麼要抱歉？沒到手就沒到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最想要的羅納爾多已經入瓮，其他都隨緣吧。」

「德性……」

溫玉笑著表示：「不要說這些話，都是一家人。」

張宣喜歡吃蒜蓉茄子，丟一個茄子給歐陽勇就說：「給我放點辣椒。」

其實廚房的碗筷聲響和腳尖什麼的，他都不太在意，就算真有這麼回事，也不會怕。

張宣走過去坐下，用商量的語氣道：「老媽，聽我的這豬不餵了啊，我們家又不缺這幾個錢。」

臨了招呼兩人：「滿崽、雙伶，我們出發了。」

溫玉說：「沒問題，回頭我就幫你張羅張羅。」

齊老師抹了抹眼淚，沒去安撫妻子，擠個笑容對張宣等人說：「我們家等這一刻很久了，真的很久了，讓你們見笑了。」

第二天，阮秀琴起了個大早。先是做飯，飯後又把自己精緻地拾掇一番。

嘴上講是這麼講，但要說心裏一點不怪那也是假的，只是齊老師兩口子想通了，這張蘭的相貌隨了阮秀琴，在十里八鄉那也是打著燈籠找不出幾個的標緻姑娘，要是真成了自個家的兒和_圖_書媳，那怨氣確實可以消散不少。

張宣一把抱住她，「可以，但得先陪我會兒？」

張宣瞭然，南鑼鼓巷和煙袋斜街的四合院是給米見的。

聽到親姐錯過和張大粗腿維持關係的大好機會，那邊頓足扼腕、心疼不已。但也沒法說什麼，寒假幾句后掛了電話。

艾青搖頭：「不用，有你爸在，我不怕。」

尤其是齊老師的愛人，當場就抑制不住地哭出了聲。

張宣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我最喜歡這種直掛雲帆濟滄海的感覺了。」

聊了一陣，等到溫玉和李文棟走後，張宣掏出手機查看未讀簡訊。

溫玉拉過杜雙伶的手，開始細細打量，隨後對張宣：「老弟你是真有福氣。」

此時陽永健和孫俊正在圍觀歐陽勇做燒烤，時不時還打打下手。

陶歌撩下頭髮：「知道你忙，姐就沒跟你說。」

所謂點燈，就是亡者入土后，前三個晚上，天黑之前孝家要到墳前點一盞香油燈。目的是為死者的亡靈引路。

「喜歡，當然喜歡。」

想想也是，寫作成功名就，有錢有名；和陶顯、滬市大老闆以及李文棟等人談笑風生，就連大院子弟陶歌和黃鸝都不可控制得愛上了自己。

先是打辦公室電話，沒通。

齊老師兩口子有心想表達一句：只要齊峰和張蘭好，我們不在乎和誰做親家。

陶歌說：「第一場表現平平，可能是水土不服；第二場一傳一射，可圈可點。」

當打開挂號信、望著照片上張蘭心花怒放的笑容時，阮秀琴忽然哽咽了，無息無聲哭了，淚珠子在眼眶裡擠了擠，最終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陶歌笑著點頭，然後問：「雙伶就在你身邊吧？」

吃過晚飯，張宣三人就被艾攆走了。

後來找出其家裡的座機號碼，撥過去，這次倒是通了，不過接電話的魏薇弟弟。

晚上，杜雙伶被溫玉拉著喝了一杯紅酒，喝得有點醉，暈暈乎乎早早就睡了過去。

當即道：「那麻煩嫂子幫我再弄一套。」

只是剛進門，就看到杜克棟正在門檻底下撒柴灰。

當看到張蘭和hetuboｏk•coｍ.com兒子的照片時，齊老師一家比阮秀琴還不堪。

也不知道這老同學找自己什麼事？

張宣和杜雙伶相視一眼，瞬間閉嘴。

「好。」

張宣走過去說：「嫂子，讓你久等了。」

「喜歡嗎？」杜雙伶睜開眼睛，亮晶晶地問。

接著不等張宣再問，那邊趕忙又補充一句：「和幾個朋友去香江旅遊去了，你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不僅有，還容易讓人飄。

張宣道：「你說。」

雖然抗拒黃鸝的一見鍾情，也和陶歌保持著底線，但有一說一，身為男人，前生夠不著的風景，今生卻伸手可摘。

「誒，雙伶是越來越漂亮了。」

張宣問：「羅納爾多表現怎麼樣？」

長市黃花機場。

杜雙伶片他一眼，就順著他的那雙大手縮到他懷裡，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無盡溫柔。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抱歉，姐已經儘力了。」

這種情況，是人都有。

杜雙伶挽著艾青胳膊問：「媽，晚上不要我陪您？」

晚上，他剛從淋浴間出來，杜雙伶就喊他接電話。

陽永健都這麼說了，孫俊在一邊咧個大嘴那肯定也是婦唱夫隨。

賓士走了，離開了前鎮。

眼瞅著她扶親媽在沙發上落座、好言好語的樣子，他倍感欣慰，媳婦還是自家的好啊。

阮秀琴嘆口氣：「是不缺這幾個錢，可幾十年下來，我除了會餵豬養雞，好像什麼也不會了。而過日子總得找點事做，不然媽閑得慌。」

就像李文棟閑聊時說的：能讓黃鸝手捧玫瑰花千里迢迢趕到羊城火車上去追求的男人，你是世間獨一份。圈子裡的男性都嫉妒死了，也包括我。

解鎖，竟然是杜鈺發來的簡訊。

張宣走到沙發跟前，拿起聽筒問：「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聽到齊達內不願意來阿森納，張宣心裏沒泛起一點波瀾。

張宣問：「誰的？」

啤酒加燒烤，算是招待陽永健和孫俊的夜宵。

一個小時后，兩人洗完澡下樓時，阮秀琴同志還在後院斬豬草。

張宣說：「我馬上就要去美國領獎，到時候帶雙伶和李哥過來倫敦和-圖-書看看。」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論耍嘴皮子功夫，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三個自己也不是對手。

如今啊，能看到兩人平平安安，我們這家又完整了，日子又有了盼頭。」

張宣錯愕：「這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陶歌告訴他：「齊達內黃了，內斯塔到手了。」

接著她提了個建議：「你要是有時間，可以來現場露個臉，彰顯下你對球隊的關心。」

陶歌回答：「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陶歌說：「8月6日英超開賽以來，阿森納出戰了2輪，2場全勝。」

當賓士車載著老張家的三口人離去后，旁邊鄰居立馬湊過來對齊老師說：「老齊啊，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最後竟然和這家子做了親家。這可是大傢伙羡慕不來的福分。」

幫著把杜雙伶安頓好，溫玉從卧室走出來就對張宣意味深長地說：「我覺得你還要買套四合院才行。」

聽到「張宣」二字，那邊的人一震，深吸口氣說：「我姐不在家，旅遊去了。」

雖然怕鬼，但對於自己的親人，張宣有種親切感。

張宣說好，把聽筒給雙伶就起身去了樓下，把空間騰出給兩人。

張宣瞄一眼電話期間進來的未讀簡訊，不動聲色地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兜里：

杜雙伶眉開眼笑地伸手撫摸了會他的面龐，隨後手尖尖往後伸，動情地抱住他脖子。

杜雙伶輕聲說：「陶姐的。」

路過孫家攏時停了兩分鐘，接上陽永健後繼續向長市出發。

家裡有親媽做飯，有媳婦陪著，張宣上午看書、下午寫作，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走，過得甚是愜意。

「嫂子。」杜雙伶嫣笑著喊。

「哦，沒事，只是路過長市，打算拜訪一下老師，既然不在，那下次回來再說。」

阮秀琴逮著機會問他：「滿崽，你二姐那封信呢？」

所以聽到齊達內拒絕阿森納的拋出的橄欖枝時，他反而覺得這樣的人生才有一絲真實感。

前鎮這邊人死後有頭七的說法，也有點燈的說法。

聞言，杜雙伶看向張宣。

張宣問：「我是張宣，魏老師的學生，魏老師人在家和圖書嗎？」

張宣樂呵呵地不接話。

迎著兩人的眼神，張宣掏出手機給魏薇打電話。

阮秀琴由於有心事，在一樓忙到很晚都還沒休息。

老男人見不得親媽這樣，暗想要是張蘭這二貨現在在跟前，說不得要好好呵斥她一頓了。

阮秀琴很內疚：「都是我家張蘭不好，弄得你們……哎……」

自己和雙伶來京城不能每次都睡陶歌家，也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落腳點。

反正他父親過世時，張宣正處於嗜睡的年紀，忙完喪葬后一身疲憊得要死，晚上倒床就睡，就算家裡有什麼聲響那也是聽不見的。

接到挂號信、看到挂號信的熟悉字跡時，阮秀琴原地一滯，臉上儘是慈祥之色。

電話那頭出聲：「喂，你好。」

陽永健問兩人：「去長市，你們要去探望魏薇老師嗎？」

「嗯，我聽你的。」這些年下來，杜雙伶現在早就已經把自己當老張家的人了，跟阮秀琴也好，跟張宣也罷，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說話自然也隨性了很多。

張宣說在。

呃……得，急急匆匆回來就一直在老杜家打轉轉，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齊老師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秀琴你快別這麼說，任何事情一個巴掌都拍不響，齊峰手腳都長在自己身上，蘭蘭綁不走他，我們從來不怪蘭蘭。

老杜家別墅門口，阮秀琴同艾青、杜克棟給倆人送行。

在夢裡，他就不止一次在放牛時見到了老父親，就彷彿兒時一樣，父子兩有說有笑，偶爾還會在石頭上下下象棋。

人生何其快意？

甚至只要願意，低頭就能把這兩女給睡了。

想起魏薇老師曾對她的好，陽永健點頭：「只能如此了。」

甚至有一種意外的超脫心境，被人拒絕一次是好事，重生過來太順了，順風順水的都快要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

好在有雙伶在。

艾青對三人說：「吃過晚飯，你們就回上村吧。」

路過小鎮時，賓士車接上了一個人，孫俊。

張宣應一聲，就對雙伶說：「明天跟我們一起去兜兜風。」

前鎮和金石鎮挨著，距離並不遠，開車30分鐘和圖書就能到。

「魏薇老師不在長市，去香江旅遊了。」

這待遇這福氣，也是沒誰了，誰他媽的有？

試問會不會有虛榮心和成就感？

送別米見等人後，張宣開車帶著杜雙伶和陽永健又去了趟老杜家。

就是一點不好，舒服的日子總是過得快，轉眼就到了8月18。

陶歌道：「把電話給雙伶，姐再跟她說幾句話。」

陶歌顯然知道這事，想了想道：「19日我去華盛頓跟你們匯合，姐也想看你捧獎的那一刻。」

接機的是溫玉。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齊老師兩口子很熱情，又是殺鴨又是稱肉，硬是留三人吃午飯。

「身子骨越來越軟了。」張宣親她鎖骨一口。

張宣高興地表示：「成啊，到時候我要跟你好好喝一杯，『發條女孩』能有現在的成就，你的貢獻不可磨滅。」

因為他分不清這溫玉話里是不是還有其它意思？

「好，媽媽放心吧，到了我們就會給家裡打電好。」杜雙伶應話。

「滿崽、雙伶，到了京城給我們打電話。」

挺有道理，老一輩的人都是忙碌過來的，要是驟然閑下來，肯定會閑出病來。

琉璃廠那邊的四合院是為希捷準備的。

陽永健面露惋惜：「來的時候我還想著去拜訪老師呢。」

這個晚上，杜雙伶跑過來對床上等待已久的張宣說：「親愛的，今晚我跟媽睡。」

沒得說，直接去書房把挂號信交給阮秀琴同志。

張宣問陽永健和孫俊：「要不多呆一天，明天再上去？」

看在這隻8斤重的洋鴨面子上，張宣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這頓飯吃得熱情洋溢，吃得扒滿扒滿。

三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給老鎮長晚上回門搭路呢。聽說第二天可能看到柴灰上有腳尖。

但這話到底沒能說出口，面對這麼強大、卻又隨和的親家，齊老師兩口子也不是聖人，還達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內心其實也是欣喜的。

別墅一樓院子里。

陽永健嘴上不待見孫俊，可當後者死皮賴臉湊上來時，也沒抗拒。

杜雙伶挽著陽永健手臂：「暑假不成就寒假吧，寒假肯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