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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只有希捷，第三排才是其她人。

此時，開車的趙蕾好想把自己雙耳用棉花塞上，好想下車，這車內太窒息了。

陶歌冷眼瞅了瞅某個虛偽的男人，末了說：「走吧，姐知道這邊有家中餐館還不錯，帶你們過去。」

文慧問張宣：「先去吃飯，還是先逛一會？」

文慧也發現了親媽的異樣情緒，但她不為所動，好不容易才做了決定，決定跟自己的心走，決定愛一回，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磕碰而退縮。

張宣把問題拋給雙伶、米見和陶歌：「你們餓不餓？」

感受自家媳婦的情緒波動，張宣側頭眨巴眼：「你老公臉上有花？」

對，就是排斥！

這也是為了促使希捷更快抓牢他的心，好多次電話中催促過張宣來敦煌的緣由。

周容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誰！

一是在道德上，米見和文慧面對雙伶天然「矮人一等」，雙伶又跟兩人都要好，長年累月下來取得了兩女的信任。

沒想到杜雙伶這時笑意盈盈地說：「我也有點事問下陶姐，米見、慧慧你們先進去點菜，我等會過來。」

米見這麼漂亮，慧慧這麼完美，陶歌能力這麼強，但依舊放下一切來了柏林，都圍繞他轉。這一剎那，杜雙伶猛地回想起了媽媽和姐姐灌輸給自己的思想「不爭乃爭，乃大爭」。

這理由看起來很強大，看起來無懈可擊。

陶歌的「借口」毫無誠意：「那邊有家新開的咖啡館，我去嘗嘗。」

她自我審視過，張宣不敢碰自己，就是怕她的背景，怕碰了自己，陶家會逼迫他娶自己。

說完，老男人望向雙伶。

只是她內心在想，為什麼關鍵時刻自己男人會選擇敲打自己？

文慧如此，米見同樣如此。

三女面面相覷，稍後齊齊看向了他。

米見的相貌，米見的氣質，米見肚子里的孩子，米見在他心裏的無無倫比地位，這讓從小就無比自信的文慧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這回答一點都沒出乎老男人意料，米見如今不是一個人吃，是兩個人吃，身體營養自然要比平時需求大，他剛才本想直接做決定的，但還是做摸做樣問了，和-圖-書目的是在面子上尊重下雙伶、文慧和陶歌而已。

這個無法取而代之，米見委婉試探過兩次，文慧明著問了三次，張宣給的答案一直很硬：不可能！

她的個人能力和家裡背景已經夠強大了，要是再加上個人魅力無雙、且家裡背景同樣強大的文慧，那就補足了張宣作為男人所有需要的全部要素，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要美色有美色，那還有其她女人什麼事？

她也不是真的討厭文慧，而是因為文慧太過強大，她不能表現得太過親近，相反，她站在了雙伶和米見這邊。

但來柏林的人中，沒有一個是傻子，幾乎是秒懂，「請客」只是表象，三個女人說「私密話」才是真。

理由是不可控！

直覺也好，客觀事實也好，或者理智也罷，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一個殘酷真相，自己男人最愛的是米見。

此時，她看一眼張宣，恨不能讓女兒跟他一刀兩斷，從此不再來往，但臨了臨了還是忍住了，笑著說：「那也好，不過你們幾個注意安全，用餐的地方別離家太遠。」

兩女至此都很清楚：他就算命沒了，也不會對雙伶放手。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高到天花板級別的屬性，讓米見和文慧內里都悄然發生了一絲變化。

因為那時候她心裏始終有種「不確定性」，始終擔憂，但現在她內心定了，安定了。

不擔心張宣娶了雙伶后，會疏遠倆人。

第四點是最無解，也是最讓米見和文慧無力的，儘管兩女自身條件可以吊打雙伶，但都無法取而代之。

杜雙伶看張宣一眼，抿笑著接過了陶歌遞過來的茶。其實她現在突然這樣做，是因為來路上張宣一聲「老公」，徹底打消了她的憂慮，所以她放棄了對文慧使用殺手鐧。

這般想著，杜雙伶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爭來爭去有什麼意義？最後結果都取決於他的喜好。

進了店，陶歌向老闆要了兩個挨著的包間，接著她進了一間包廂坐好，自顧自倒起了茶，全程對四人不管不問，一副你們不要管我、請忽視我的樣子。

三女相視一眼和-圖-書，上了車。

以前曾不止一次慫恿張宣拿下文慧，目的是希望他成熟起來，希望他用文慧來牽制自己。

見狀，陶歌打個哈欠，對幾人說：「我還有點私事，先走了，晚上見。」

從高中到現在，自己看似贏了米見，卻從未真正贏過。

所以她選擇了地位低於三女、卻又高於其她人的希捷，這也算是強強聯合，報團取暖。

為了誰約定？

張宣跟著上了車，挨著雙伶坐好，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手指頭在她手心比劃著，畫了個「心」。

最合適的理由有四：

而且張宣做為一個雄性特徵凸顯的男人，都是控制欲強烈的動物，財富就是他的底氣和命脈，自己一個人幫他保管財富他還能接受，要是自己再聯手文慧，他會怎麼想？

且在做法上，陶歌確實很親近杜雙伶和米見，和文慧僅僅只是點頭之交。

或者，慧慧早就被他敲打過了？

那其她女人不就只是點綴品了嗎？

至於為什麼「約定」？

杜雙伶抬起右手看了看表：「快7點了，米見應該餓了吧？」

要是換成陶歌，那態度就不一樣了。迫於壓力，三女可能會聯手。

張宣以退為進，要的就是這效果，當即高興地答應了。

瞅著這個給自己當頭一棒、又遞糖過來討好的男人，杜雙伶又氣又無奈，笑語晏晏地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就算他現在十分信任自己，不怎麼想？以後呢？能保證以後人心不變嗎？

聽到這話，文瑜和林遠盛兩口子鬆了一口氣，就在剛才，夫妻倆以為大嫂要爆發了。相處了這麼多年，兩人是非常了解嫂子的性情的。

就算陶歌和文慧沒往這方面深想，那能保證他的那些紅顏知己不會這麼想嗎？

三是雙伶家境雖然優渥，但威脅不夠大，米見和文慧都能接受。

張宣如此偏袒雙伶和米見，能保證他不會這麼想嗎？能保證他不顧忌害怕嗎？

之所以這樣，心懷「內疚」是一方面。

陶歌很早之前就把這一切看得透透的了。

意外的是，她和希捷很合拍，性子完全契合，相處非常愉快，她在敦煌一呆就是幾個月，不想動了和*圖*書。

不過她這個容忍是有前提條件的，那就是她現在的地位不能動搖。

而這個緩衝地帶，雙伶無疑是最合適的。

傻子都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他釋放的信號！

看著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杜雙伶心裏生出一種無力感，知道這是自己男人在給自己施壓，怕自己等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米見和文慧雙方不熟，以前沒交情，更談不上什麼「歉疚」，卻又無法否認對方的極大魅力。所以，不選擇徹底鬧僵的話，兩女需要一個緩衝地帶。

帶著這種心緒，杜雙伶眼神悄無聲息地在米見小腹停留幾秒，整個人頓時黯然不少。

當然了，這不是最重要的，身為準媽媽的米見，如今最在乎的肚子里的孩子，她個人可以強壓住情緒不去爭，但升起的母愛想要孩子未來更加順暢，更加名正言順，不受欺負，這就迫使她面對一切現實。

米見和文慧再次相視一眼，微笑著進了隔壁包間。

杜雙伶和米見在顧忌的東西，陶歌其實早就洞若觀火，所以她很早之前就對張宣說：文慧很優秀，但我還是更喜歡雙伶和米見。

文慧說好。

這瞬間，周容立馬明白過來，以前慧慧演出，來的都是杜雙伶和鄒青竹倆姑娘，而這次鄒青竹沒來，卻換成了米見，一個和文家人從不熟悉的米見，很顯然三人是事先約定好的。

換一種說法，要是最終張宣娶了文慧，壓迫自己孩子肯定是必然的。

視線在米見、文慧身上掠過，最終停在了張宣臉上，杜雙伶第三次動搖了自己精心準備的「殺手鐧」。

因為她實在太喜歡腹黑幽默的希捷了，希望希捷能更進一步。

這種感覺文慧以前從未有過，但當見到米見的那刻起，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演奏會表演很成功，文家人打算做大餐，晚餐熱熱鬧鬧地慶祝一頓，不過被文慧拖延到了明天。

在他心裏，雙伶、米見和文慧站第一排，緊隨其次的就是希捷。

張宣嗯一聲。

這絲變化的本質就是「沒有安全感」。

杜雙伶聽得愣了愣，隨即全身被這一聲「驚喜」給包圍和圖書了，相處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在情敵面前這樣自稱。

陶歌這種說辭，這種做法，是有分寸有講究的。

不過沒等杜雙伶開口說話，陶歌忽然不耐煩了，「別磨磨嘰嘰，姐跟你們一起去吧。」

要是張宣最後迫於強大壓力拋棄雙伶娶了文慧，那對米見來說是不可以接受的。因為她不敢保證，文慧這種家庭背景出身的人，未來會不會使手段壓迫自己孩子。

文慧的理由是，雙伶和米見是為她而來的，之前因為忙於練習鋼琴，沒有好好招待她們，現在演出結束了，理應以「東道主」的身份招呼兩女一次，順便聯繫一下感情，說些私密話。

因為雙伶和米見在他心裏的地位太過特殊，陶歌作為女人，心裏無法保證時時刻刻拎得清，她偶爾會吃悶醋，於是乾脆來個眼不見為凈，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希捷做起了伴。

待到杜雙伶進來，喝著茶的陶歌情不自禁地對杜雙伶豎起大拇指：「雙伶，這一手打得漂亮。」

無它，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愛，有文慧這麼強大的敵人在，米見那種一覽眾山小的超然地位就會打折扣，自然而然地，張宣能分給自己的時間精力就會少一份。

哪怕當初「洞房花燭夜」，自己把身子交給他時，也沒這麼滿足過。

那米見呢？

不顧三女在場，張宣眼疾手快地拉住陶歌手腕：「去哪？」

從小逢山開山、遇水架橋的米見，淡然慣了的米見，面對綜合實力不下於自己的文慧、有一手鋼琴絕技的文慧、能做一手好菜的文慧、有著強大家庭背景的文慧，米見縱使再佛系，內心也不免泛起波瀾。

見女兒心意已決，周容也不好當眾拂了面子，「成，那我和姑姑她們就回去了，你們別玩太晚，這邊晚上沒有想象的安全。」

約定談什麼？

「慧慧、雙伶、米見，那我和你大姑他們就走了，你們玩得開心。」說罷，文瑜也拉著文玉和林遠盛走了。

杜雙伶微抬左手，在他臉上輕輕颳了刮，笑吟吟地說：「沒花，但臉皮太厚了，我幫你刮一下。」

因為她和米見昨天私聊達成了一個不可明說的和*圖*書共識：要是無法徹底清除陶歌，那就得留著文慧。不然陶歌這身份這背景，將來完全可以推翻一切上位，哪怕就是她和米見都有了孩子，都不一定十分保險。

張宣豁出去說：「雙伶也愛喝咖啡，你帶她一起去吧。」

二是就目前情況分析，不管米見和文慧怎麼去刻意忽視，但一個問題始終客觀存在，那就是雙伶相對兩女來說，個人條件形成不了壓制。所以兩女都放心。

陶歌很清晰一點，文慧就是另一個翻版的自己，或者說加強版的自己，要是她和文慧關係要好，和文慧表現的十分親近，那張宣必定會慢慢遠離自己。

哪怕就是當初他答應自己，答應做自己男朋友時，都沒這麼滿足過。

而張宣不對雙伶放手，那米見也好，文慧也好，就都無法獨佔他，只得熄了心思。

米見微笑點頭：「確實想吃東西了。」

或者說，她跟雙伶和米見的關係也不是最融洽的，跟希捷才是。

另一方面是，有孕在身的米見和自身實力非常強大的文慧心裏互有欣賞，卻又互相排斥。

車子不緊不慢開著，在幾女的思緒中，終於到達了選帝侯大街。

選擇希捷做伴，陶歌同樣是仔細分析過的。

一句「老公」，當著米見和文慧的面自稱雙伶老公，原本就比較安靜的車內更加安靜了。

於是溫溫婉婉地說：「媽，你別擔心，我們就到選帝侯大街那邊逛逛，順便吃個飯就回來。」

張宣和杜雙伶之間的甜蜜打情罵俏，米見和文慧都選擇視而不見，相反，兩女心裏隱隱有種解脫的感覺。

這時這刻，杜雙伶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所以，杜雙伶這些天在權衡一番后、在猶豫了3次要不要對文慧使用殺手鐧后，今天張宣這一聲自稱「老公」，讓她最終選擇了容忍。

儘管心裏對張宣有疙瘩，但周容沒有把這矛盾轉移到杜雙伶和米見身上，對兩女囑咐了一番才離開。

由此延伸，張宣怕睡了自己后，自己會逼迫他放棄雙伶和米見。所以這些年兩人曖昧不清，卻始終停在了臨門一腳。

張宣識趣：「我跟陶姐聊點公司的事，你們三個去隔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