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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楠看著張恆。

呃……

以海獸油熬製成的油蠟，一根能燒一個月。

「傳說，天地未開時為混沌。」

考慮再三，選了個折中的方式，回答道：「不出意外，我以後肯定要去地仙界，那時我應該位列仙班，開創仙府了，到時候她要是還有今天這般心思，可留在我仙府之內，為女仙官之首。」

張恆要是三句話不離個愛字，也輪不到劉楠做他的道侶。

張永將張恆推出了門。

張恆收回手指：「時間，是最有意義，也是最沒意義的存在，若你能從中領悟一二，真仙便不再遙遠。」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可怕的。

密室中，只留些許輕語：「祝福你，祝福你，講不出一句告別。」

張永點頭表示認可：「這倒是，從小你就不愛熱鬧。」

所以現在談未來，給承諾，都還太早。

張恆點頭道：「是我做的，當時你還問我，院子里的樹怎麼枯了。」

劉楠只見張恆一指點來，周圍的時空好似都凝固了。

「所以混沌從來不計年，年月日，對永恆的混沌和永恆的混沌生靈來說沒有意義。」

「原來是這樣！」

張恆的身影逐漸暗淡。

張恆將他扶到椅子上，笑道：「你肯定很奇怪，我沒有靈根又哪來的修為吧。」

畢竟，那時的張恆頂著廢人的頭銜，整日把自己關在院子里不出來，連他都以為張恆頹廢了。

嘶！

因為敖璃出身西海龍宮，一身神通妙法不見得會比他差。

嘴上說忘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了，臉色卻緩和了下來。

張恆解釋道：「你從十五歲起，每天便只睡三個時辰，剩餘時間不是修鍊就是與人爭鬥，渾身大傷套小傷，平日里看著是沒事，實際上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要是沒有修為撐著早就猝死了。」

「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從其他世界而來，我的修鍊體系名為道法，這是一門不需要靈根也能修鍊的法門，所以我沒有靈根，也可以修出法力。」

只是敖璃太小了。

「我知道你還有疑問。」

能越，以低修為，打比自己修為高的人。

「這個怎麼說。」

張永倒吸了一口涼氣，從未想過自己傷的那麼重。

他一心向道，少有心思在兒女情長上面。

兩步之下。

張恆一聲低喝。

只是喜色沒持續太久，又被為難所替代，詢問道：「劉楠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

敖璃是小孩子。

張永不懂什麼是位列仙班。

因為未來是不確定的。

不然越階而戰，怎麼越的過去。

他們這些大派弟子，打這些只有二三流功法傳承的修士就跟打兒子一樣。

張永的臉上多出幾分喜色。

「你，你究竟是不是老二？」

「生活在混沌內的生靈，皆為永恆而存在，不增不減，不遞不滅，生來是什麼樣，便永遠是什麼樣。」

「直到混沌破滅，破滅后的新世界，誕生了很多規則。」

對身體的錘鍊與打磨，從不是越多ｈｅtubｏoｋ•cｏｍ.ｃoｍ越好。

想到這些年來，一直覺得是自己撐起了張家，庇護著族人，張永就有些尷尬：「你的實力有多強？」

一聽還能再見。

說完又道：「聽那敖璃郡主的意思，是不太歡迎你來這裏，以後……」

回到家。

「大哥，不是我還能是誰。」

「我要走了。」

點十萬海獸，讓它們去攻打人類島嶼。

「你也不用懷疑我是不是冒名頂替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十歲那年你摘野果吃，結果半夜鬧肚子，拉了一床，你睡著了不知道，抹的一臉都是，第二天被打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當時你還鬧著要跳井呢，你還記得嗎。」

「都要走了，再見還不知何日。」

就像一款用來放鬆的單機小遊戲一樣。

「就連那敖璃郡主，也不是你的對手嗎？」

張恆沉默少許：「享年三十，最多三十五，後幾年估計是下不了床了。」

最直觀的例子是李小龍，他的訓練強度非常誇張，甚至會採用電擊的方式來鍛煉肌肉。

修行之路少有四平八穩，沒準哪天他得罪個厲害人物就死掉了。

「時間加速與時間倒流？」

畢竟，張恆出身的茅山，也是金仙傳承。

他是修士，劉楠也是。

劉楠再次定睛看去。

張永一臉茫然的看著張恆。

見張恆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劉楠嚇了一跳。

她的七千歲，放在人類身上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張恆卻不等她開口，便一指向她的眉心點去：「這是wｗw.hetｕboｏｋ•ｃoｍ•coｍ時光之道，你悟性不凡，能領悟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對張恆這種出身金仙教派，掌握著完整傳承的核心弟子來說，靈根法還是太粗糙了，摺合成道法最多只算二流。

張永縮了縮脖子，含糊道：「有這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張恆沒有故弄玄虛，很直白的說道：「大哥深陷海獸重圍，不得已，我只能出手相助，結果暴露了自己，被這方世界的主人發現了，已經不能再停留。」

打起來，一身實力很難發揮出來，基本上不可能贏他。

要說沒有超強度訓練帶來的暗傷，不可能這麼早去世。

張永回想一下，他當時只當自己體格強健，根本沒往張恆身上去想。

「樹枯，是因為我把大樹的生機轉移到了你身上，只是你暗傷太重，不是一棵樹能醫好的，後來我便出海斬殺了十三頭海獸，取其生命精華入湯，你連喝了半個月，這才氣色大好。」

「這些年來收穫頗多，眼下又不被主人所容，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劉楠……」

張恆不喜歡談未來。

因為那時候張恆才五歲，他連這件事都知道，不可能是半路奪舍來的。

「莫問。」

一如在修仙遊戲中，開了作弊器，只求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玩家一樣。

補充道：「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你我之間，應山水有相逢，我在地仙界等著你，那裡有更大的舞台。」

今日高興，就玩排兵布陣。

至於敖璃郡主和圖書為什麼是半個。

面對張永的質疑。

想到頹廢。

「老二，十年前我回家養傷那次……」

張恆思索片刻：「我沒跟修習靈根法的頂尖修士戰鬥過，不過我估摸著，這方世界內應該沒人是我的對手，非說有，敖璃郡主算半個吧。」

好似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先這樣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結果呢，三十三歲就去世了。

劉楠張張嘴，正要說話。

牆角的蠟燭飛快燃燒。

張恆來到了劉楠的庭院，出現在了她的修鍊密室內。

只有一種可能，法力不夠，功法品級和神通來湊。

「大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下一秒。

這些人的存在意義，就是讓他們越階而戰，找點滿足感。

「去見見她吧。」

「如此一來，千百年後，你我在地仙界還有再見之日。」

「不過我在離開前，會給敖璃郡主留書信一封，未來等你成為登仙境修士了，就讓她帶你升入西海龍宮，料想這點面子她應該會給我。」

片刻后，劉楠笑了，好似再說：「我看中的人怎麼會普通。」

張恆知道他想問什麼，回答道：「大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以夢法神遊太虛，來此界修行，本就是為了體悟時光之道。」

「你……」

結果在她的目視下，只幾息間，能燒一個月的蠟燭便燃燒了大半。

欲言又止。

群島世界的靈根法，是由西海摩昂太子所創。

張恆笑道：「我來此界相當於偷渡，太高調了不和圖書好，不然就容易像今天這樣，被幕後之人抓出來，至於自困庭院，我這個人性格淡然，對我而言，清修亦是一種享受，別說三十年了，三百年也不會倦。」

有句話叫過猶不及。

而且還不完善，最高只到真仙層次的半成品功法體系。

你跟她是講不了道理的。

張永又想到了自己，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你要是沒有出手，我的傷勢會怎麼樣？」

「不太好說。」

只是聽張恆的意思，不是要娶劉楠的意思，遲疑道：「這女仙官……」

「他們需要後天修鍊，才能使自己達到永恆，而在這一過程中，便有了時間的概念。」

「那些在規則下誕生的生靈，沒有了混沌生靈的完美無瑕與永恆無缺。」

張恆有些犯難。

「老二，你應該很厲害吧？」

明天不高興了，就顯出真身，大殺四方。

劉楠瞪大著眼睛。

聽到張恆的話，張永整個人都不好了：「三十年啊，你是真沉得住氣，無敵天下卻自困庭院之中，你怎麼忍得住，難道你總是說我毆打小朋友，在你眼中，這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吧？」

「再看……」

張永欲言又止。

群島世界，在她眼中只是母親修鍊時，自己偷懶，遊玩的秘密基地。

入眼，燒了一半的蠟燭正在飛快恢復，轉眼就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的玩具，人類也好，海獸也罷，就像兩幫螞蟻，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從法的層次來說，出身西海龍宮的敖璃，在他這占不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