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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子義不但給他燈點亮，還親自給掌燈，避免風吹熄。

寶馬送烈士，好書贈友人。

但是蝌蚪文識字的巨大作用，這是造福萬民之舉，值得他一禮。

蝌蚪文其實最先不是在趙家莊學堂出現的，恰恰就是最不起眼的作坊夜學出現的。

可是這個是學堂的，而且全班只有一本，如何是好？

畢竟，牟子義與雲無盡兩人雖然是從九品，但是也是官。

聽說學堂夜學要開張，嚴厲不停在公房走來走去。

現在學堂要趁著這一個春風，要把蝌蚪文推廣開來，豈能打自己的耳光。

聽說是趙家莊才有的啟蒙書，張員外頓時來了興趣，鄭重接過此書，點點頭：「在下正好拜讀拜讀。」

喻文清現在後悔在喻文明面前炫耀了，喻文明已經清清楚楚表達出來，他想要《趙家莊字典》。

「多謝學正。」張員外感覺猶如從過山車一樣，沒有學堂對於他這個外人，竟然還有這種福利。

不是趙家莊不願意外借，而是因為是機時未到。

「在下也是讀書人，不知有幸能夠得到學正贈書？」張員外見獵心喜，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

牟子義點點頭，作了一個請的姿式，又一心一意對付茶。

牟子義彷彿沒有看見張員外的神色，繼續說道：「他們原來向雲家學生扔石塊及臭狗屎的小潑皮。被鹽亭鎮官府逮住之後，介於是少年，就送到學堂來讀書，希望學堂能夠教化他們。」

由此看來，萬物由六十四卦構成，萬字由二十六蝌蚪文拼成，暗合天理。

牟子義在《三字經》簽名，蓋上私人印章。

牟子義淡淡一笑，謙虛說道：「啟蒙書而已。」

這個更讓學堂高興，ｍ•he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ｍ但是更多的是對學堂的考驗。

「賢弟的前途當然不能耽誤，」喻文清把《趙家莊字典》遞給他，說道，「此書賢弟儘管去用。」

牟子義感覺暗暗好笑，喜歡《易經》與風水的張員外，竟然也把蝌蚪文與之相提並論。

「它比《說文解字》好用十倍。」牟子義淡淡說道。

現在聽到老熟人張員外一問，牟子義淡淡一笑，拿出一本書。

牟子義與雲無盡不禁互相看了，不禁想起雨奇石剛剛來到學堂時的情形。

「還有多的嗎？」喻文明依然不死心，懷著僥倖心裏問道。

喻文清略一思考，點點頭說道：「學堂既然要培訓夫子，必須要考慮周全。」

按理而言，趙平是他女婿，他這個當岳父可以不禮。

喻文明不禁哽咽了，不再堅持，深深一禮，說道：「謝謝兄長。」

「汝還有什麼事情？」看到張員外鄭重的樣子，牟子義心想，《趙家莊字典》已經讓他免費閱讀，難道還有什麼大事？

喻文清肅然起敬，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必然以肅之為首，好好學習這個蝌蚪文。」

「山長也是舉人出身，深知科舉之艱難。」喻文清想了想，斷然說道，「相信山長也會支持賢弟的。」

雖然喻文清說得容易，但是他作為一個班級的夫子，目前也只是一本借用的《趙家莊字典》，可見之珍貴。

不過這樣更好，倒也少費了自己一番口舌。

井研學堂夜學開張了，熊熊牛油火焰，把整個教室照得一片明亮。

但是他打開一看，頓時忘記喝茶，只是一邊沾著茶水，一邊翻書。

雨奇石平時穿著黑色吏服倒也沒有m.hetubook.com.com注意到，但是此時特別顯眼。

但是此話只能夠深深埋在心裏，不能說出來，否則沒有考上，成為別人笑料而已。

張員外不好意思停止翻書，激動萬分拱手，說道：「有此書在手，何必憂慮天才不成也？」

「汝現在相信了？」牟子義打量著，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挑明，只是輕輕啜茶一口，淡淡說道。

張員外接過書，看到封面，不禁傻眼：「《三字經》？這是什麼書？」

「兄長，愚弟年齒已大，可能是最後一次考試舉人的機會。」喻文明抹了抹淚水，哀求喻文清說道。

「汝乃是吾之好友，老夫何必要欺騙汝呢？」牟子義感覺不可思議。

「好書，好書！」張員外偏了一會兒《三字經》，說出自己的感受：「琅琅上口，教人為善，育人道理，特別適合教化。」

牟子義也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他。

「汝也看到了，這些所有字，都標註了蝌蚪文。」牟子義耐心解釋說道，「因為天下所有文字，都可以用蝌蚪文標註出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他來時是申時末（下午五點左右），現在已經是酉時六刻（六點半左右）。

「因為他們認識蝌蚪文，識字特別快，可以比平常提高五倍以上。」牟子義說出箇中原因。

「什麼，他們竟然是小潑皮？」張員外感覺自己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臉色猶豫起來。

張員外擺了擺衣服，突然鄭重說道：「學正，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不多，二十六個而已。」牟子義說出答案，「但是它對應的卻是十萬左右的漢字」。

「哪裡是天才，他們原來是小潑皮。」牟子義一邊ｈｔｔｐs://www•h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om還禮，一邊搖搖頭嘆息。

「蝌蚪文？」張員外頓時如墜雲霧之中。

張員外點點頭，突然向著牟子義拱手一禮，說道：「此書能否借與？」

牟子義不明白《趙家莊字典》為何不能外借，雨奇石反問一句：「天下能夠接受蝌蚪文嗎？」

但是雨奇石後來的一系列表揚，可以說不但沒有降低學堂層次，反而提高學堂層次。

難道倉頡造字之時，早已想到這些嗎？

「汝以為老夫想參加嗎，老夫已經半百。」嚴厲搖搖頭，嘆息一聲，「天字甲班看似風光，可是卻是泥土巨人，在蝌蚪文面前不堪一擊。」

張員外突然一拍額頭，說道：「不對，差點被學正欺騙了。」

其實他想說的是，此書能否幫助他考上進士。

這個有些左右為難，一個是自己的班級前途，一個是兄弟前途。

張員外向著牟子義一禮，高興地祝賀：「貴學堂出現了三個天才，已經在井研傳遍。」

現在考驗就來了，這個還是牟子義的熟人張員外。

「原來是這樣，他們為何又成為天才了呢？」張員外不解問道。

如此識字利器，他不敢提出贈送，而是另外一種方式。

牟子義點點頭，又接著對付他的茶水。

聽說好用十倍，張員外更是被雷得外焦內嫩，臉上明顯不相信的神色。

張員外沉思半響，提出一個問道：「這個蝌蚪文，一共有多少字？」

喻文明痛苦搖搖頭，嘆息說道：「一個班級只有一本，沒有多餘的。」

然而他此時依然還是吏，讓人牢牢記住他的身份是吏。

牟子義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深思，口裡隨著贊同道：「然也。」

其實這三個天才少年不ｍ•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是學堂培養出來，但是出名在學堂。

牟子義聽說這是小聖人的安排，終於放心了，高高興興跟著雨奇石一起向著成都方向一禮。

學堂的山長都是吏，那麼不是把學堂的層次降低了嗎？

喻文清點點頭，急忙稱是。

牟子義說出一句贊同的話，又繼續對付他的茶水了。

喻文明想了想，還是不敢把書拿起。

張家是井研第五大家族，今天張員外來到牟子義公房。

「就是趙家莊學堂的啟蒙書。」牟子義淡淡一笑，喝茶一口，悠然回答。

可是，這個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當然可以給兄弟，順便把人情還了。

嚴厲打量他，他沉重說道：「形勢逼人，老夫不得不學習這個蝌蚪文。」

「汝何必墨跡，」喻文清乾脆把書塞進喻文明懷裡，說道：「山長那裡多的，愚兄再給借一本，又有何妨？」

在藏書樓看書，其實與家裡看書區別不大，與現代人圖書館讀書差不多。

張員外高興接過書，喝茶一口，有些不解問道：「天才就是這樣出來嗎？」

「當然有萬字。」牟子義從書櫃取出一本書，鄭重地遞給張員外。

「如果說要感謝，就要感謝小聖人。」說完，他鄭重向著成都方向一禮。

「可是這個夜學，老夫老眼昏花，不知能否看見。」嚴厲搖搖頭，嘆息一聲。

看到張員外一臉的失望，牟子義說道：「學堂有一個藏書樓，汝可以來看看。」

喻文清打量他一眼，放下手裡的茶杯，問道：「肅之，你這次唯一得到雙獎的班級，難道也要參加夜班嗎？」

張員外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消化這個消息。

反正蝌蚪文也是趙平發明的，趙家莊學堂也是趙平的，就當這是hｔｔps://ｗｗｗ.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內部消化好了。

當學堂出現三個天才之後，牟子義及雲無盡說出擔心：「山長，這三個天才，嚴格而言，應該是作坊夜學學堂培養出來，這樣對學堂聲譽有影響不？」

「可是兄長的班級怎麼辦？」喻文明雖然想一把放在懷裡，可是兄長的學生怎麼辦？

「確實不多，與八八六十四卦相比較 ，減少了大半。」張員外說出自己的見解，「六十四卦能夠組成萬物，二十六蝌蚪文組成萬字也不足為奇。」

當他剛剛來到井研學堂時候，不但牟子義與雲無盡瞧不起他，就是學堂夫子也瞧不起他。

「此書概不外借。」牟子義的回答讓他失望至極。

張員外恭恭敬敬接過書，一看封面，不禁抬頭訝然，問道：「《趙家莊字典》，這是什麼書？」

他雖然是舉人，但是始終與進士無緣，而且已經四十好幾。

張員外掏出《三字經》，指著《三字經》說道：「這個不過千字，怎麼能夠說是萬字呢？」

「無妨，這個本來就是小聖人的意思，小聖人就是希望儘早推廣蝌蚪文。」雨奇石搖搖頭，說出原委，「夜學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讓工頭讀書識字，其二就是為了推廣蝌蚪文。」

張員外點點頭，沉思半晌，問道：「學正，在下有些不解，為何蝌蚪文能夠提高如此之快速度？」

一個學堂出現了小潑皮，竟然這個學堂教化是失敗的。

兩人都是井研的大家族，倒也熟悉，平時你來我往倒也不少。

「什麼，天下所有文字，都可以用蝌蚪文標註出來？」張員外這次真正被晴天霹靂，徹底震驚了。

看到雨奇石穿著黑色的吏服一本正經上課，牟子義與雲無盡不禁搖搖頭。

突然，他沾茶水，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