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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確實有這種可能。我盼望這一天早日到來。」江白嘉措興奮地點點頭，想了想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馬上問道，「可是，這個與漢化及漢文又有什麼關係？」

他望著桑吉益西，大聲說道：「你哪裡沒有法子，剛才崇拜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如果兩人就一直在這裏說話，有可能天黑還沒有說完。

江白嘉措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暗淡下去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只是安慰我而已。」

江白嘉措撓了撓頭，眼裡瞪大大大的，顯得非常驚訝。

「送你的家人到漢人那裡學習琴棋書畫，這個不但要花錢，而且一時還看不出效果。」桑吉益西望著他，苦笑說道。

他還是搖搖頭，一一進行反駁：「我覺得你有些想當然了。小聖人之所以能夠打敗大論及右丞相，是與大論與右丞相等不團結有關。現在他們看到小聖人要統一吐蕃，肯定會團結起來，一起對付小聖人這個漢人。右丞相雖然被打敗，但是沒有傷筋動骨，依然還在一戰之力。小聖人保安團雖然厲害，現在也不過兩千兵馬，而青塘如果動員起來，可以拉起十萬兵馬。雙方打起來，大論兵馬也未必能夠幫忙上去。要知道，就是胡人，也沒有真正征服青塘。」

看著雙方主子蹲下，其它吐蕃騎兵也跟著蹲下。

突然他看著自己寫的吐蕃文字，心裏大喜，眼瞎一亮：「有了，有了。」

他們一會兒稱趙平為小聖人，一會兒又是文殊菩薩。

怎麼才能讓監國府及小聖人接受喇嘛呢？這是一個值得沉思的問題。

但是江白嘉措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差巴跟著小聖人我相信，畢竟小聖人能夠給他們帶來此生幸福，但是貴族除了你我這些偶爾幾個，大部分貴族未必願意，更何況還有右丞相、參政知事等大貴族。」

桑吉益西也想了想，搖搖頭：「這個倒也未必。我們可以和_圖_書讓一邊學習漢人的文化，一邊學習吐蕃文字，不是一舉兩得嗎？」

想到這裏，土丹貢嘎一邊輕聲念著六字真言，一邊心事重重考慮對策。

「桑吉益西，按照這個方式下去，我們的後代以後不是都成為了漢人，哪裡還有吐蕃人？」江白嘉措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江白嘉措眼睛盯著桑吉益西，眼睛眨也不眨說道：「桑吉益西，我知道你法子多，你一定會有法子的。」

雖然保安團對於喇嘛還算客氣，但是這裏乃是監國府，並不是他們寺廟。

「關係可大了，青塘城將換來一個新主人。這個新主人不但是小聖人，還是文殊菩薩，對得起這個美麗的青塘城。」桑吉益西一邊打量金光閃閃的寺廟佛塔，不由得發出感嘆。

桑吉益西拿著一根枯枝，在地面胡亂寫著。

「我們不是有吐蕃文嗎？」江白嘉措搖搖頭，頗有自豪地說道，「為何要把漢文學好？」

江白嘉措一臉愕然，皺眉地問道：「我們不是學習琴棋書畫了嗎，怎麼還有事情？」

「桑吉益西，你是好樣的，你是好樣的。」江白嘉措一臉興奮，高興地望著桑吉益西，「什麼法子，快說，快說，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到目前為止，說小聖人是文殊菩薩乃是喇嘛單方面的想法。

他一邊寫著，一邊陷入思考之中。

「吐蕃現在是一般散沙，確實很難。」桑吉益西點點頭，但是馬上話題一轉，「難是對別人而言，對於小聖人不是問題。」

江白嘉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青塘城不但有右丞相，還有參政知事等大大小小貴族，更有贊普，說此話也太不切合實際了吧。」

原來是這樣，江白嘉措點點頭，嘆了口氣：「確實是這樣，漢人喜歡琴棋書畫的女子，也只有這樣了。」

桑吉益西看著江白嘉措獨自一人表演，不禁莞爾一笑。

「江白嘉措，你對於今天喇嘛崇拜小聖人感和圖書受如何？」桑吉益西對於江白嘉措的抬扛，淡淡一笑，反而問道。

桑吉益西點點頭，「什麼是化外之民，就是不接受漢化。現在家裡小娘子已經漢化，家裡的小郎君呢，如果不接受漢化，依然還是化外之民。」

「既然小聖人是大宋來的，既然他不會把大宋那一套帶來？」桑吉益西一邊騎馬，一邊轉身望著江白嘉措，淡淡地說道。

江白嘉措立即回答：「代價當然有，不知是什麼代價？」

「這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桑吉益西從馬背取下水囊，狠狠地喝了一口，蹲下想著。

兩人戰馬緊緊挨在一起，顯然極為親熱。

保安團怎麼想，監國府怎麼想，小聖人怎麼想，這是一個未知數。

「我安慰你，怎麼可能。」桑吉益西搖搖頭，望著已經遠去的保安團，以一種難以捉摸的語氣問道，「你知道，保安團手裡小聖人塑像哪裡來的？」

「法子？漢人一向視吐蕃人為化外蠻夷，這個如何想法子。」桑吉益西一臉苦笑。

「小聖人是從哪裡來的？」桑吉益西依然沒有與直接對話，而是按照自己思路說話。

「科舉，我們當然不是漢人的對手。」桑吉益西還是耐心勸解：「但是青塘大部分都是吐蕃人，小聖人不可能不考慮吐蕃人。這個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貴族大部分不喜歡小聖人，但是小聖人不但魅力厲害，手下兵馬更是厲害，大論及右丞相還不是被保安團打敗了。」桑吉益西耐心進行分析。

江白嘉措搖搖頭，繼續說道：「桑吉益西，吃飯沒有，沒有吃，就在我這裏一起吃飯。多麼親切自然。」

「不但如此，還要做一些事情。」桑吉益西繼續苦笑。

他搖搖頭，一臉苦笑：「難以相像，難以相像，這些喇嘛應該對小聖人恨之入骨，沒有料到，反而把他當成文殊菩薩。」

「桑吉兄，汝用膳沒有？」江白嘉措一邊學習文人說話方式，自己又給和_圖_書自己還禮，「江白弟，吾還沒有用膳過。」

「如此這樣做，我家裡小娘子不是已經漢化了，怎麼還不夠呢？」江白嘉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開科舉，那我們哪裡是那些漢人的對手，他們已經是把科舉玩得溜溜熟了吧。」江白嘉措搖搖頭，一臉苦笑，還有一臉的沮喪。

桑吉益西搖搖頭，嘆了口氣，淡淡說道：「這還不足夠。」

「保安團從大宋來，當然從大宋帶來的。」江白嘉措想了想，說出自己想法。

「法子倒是有，不過要付出不少代價。」桑吉益西想了想，看著江白嘉措一臉興奮，不忍打消他的積極性，「天色不早了，我們一邊騎馬，一邊說話。」

「難道要學著漢人之乎者也那一套，酸死人了，酸死人了。」江白嘉措學習漢人言行舉止，對著桑吉益西拱手一禮。

桑吉益西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可能也未必是你這種想法，至於什麼法子，小聖人自然會考慮。所以你要學好當漢人的準備。」

桑吉益西同意點點頭：「保安團將士隨身都有一個，可見大宋小聖人的塑像多的是，以後小聖人的塑像多的是。到時你想購買多少就購買多少。」

江白嘉措點點頭，咬了咬牙：「也只有這樣了，讓我家裡小娘子從現在開始學習漢人這一套。」

「當然，漢人喜歡洗澡的女子，還有漢人不喜歡酥油茶，喜歡穿漢服的女子，等等。」桑吉益西想了想，扳著手指一一數落出來。

桑吉益西又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提醒了一句：「漢文不但要學，而且還要學好。」

「正是。」桑吉益西也有些垂頭喪氣。

兩人一邊上馬，他們的騎兵鬆了口氣。

江白嘉措不滿看了桑吉益西一眼，語氣不滿地說道：「青塘城確實美麗，可是與統一吐蕃有什麼關係？」

桑吉益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愕然望著江白嘉措。

江白嘉措一邊騎馬行走，一hetubook.com.com邊思考桑吉益西的話。

「你看看，在夕陽照射之下，把色彩鮮艷的青塘城顯得更加美麗。」桑吉益西沒有依然沒有按照江白嘉措思路說話，而是繼續說自己的話。

江白嘉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搖搖頭。

江白嘉措不知桑吉益西為何這樣說，只得按照桑吉益西思路回答：「小聖人乃是從大宋來的。」

「你的意思就是小聖人要出兩套試卷，讓我們也考上嗎？」江白嘉措不禁大喜，臉上充滿了紅光。

聽到此話，江白嘉措猶豫了，陷入沉思之中。

「現在小聖人已經在差巴及一些小貴族裡面站穩腳跟，就是我們這些中貴族，也對他服服帖帖的，喇嘛你也看見了，竟然稱小聖人為文殊菩薩。由此可見，青塘以後，必然是小聖人天下。」桑吉益西一一進行分析。

「確實，目前也只有這個法子。」江白嘉措沉思一會兒，忍不住嘆氣一聲。

「這個很快就會實現了。」桑吉益西以助肯定的語氣說道。

桑吉益西兩人正在考慮漢化與科舉之事，喇嘛也在為文殊菩薩之事坐卧不安。

「我之所以要對你說這些，想到我們都是好友，要看清形勢，為未來做好準備。」桑吉益西上前拍了拍江白嘉措的肩膀，一臉微笑，「小聖人統一青塘之後，必定如大宋一樣改造青塘官場，也要開科舉招人才。」

桑吉益西說完，一臉苦笑。

戰馬打著響鼻，吐著白氣，氣氛極為嚴肅。

「確實也是，漢人非常講究禮儀，不像吐蕃人直來直去。」他點點頭，「仁義禮智信，乃是漢人為人處事之準則。」

「你也知道吐蕃現在是一般散沙，光是統一吐蕃就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江白嘉措依然沒有贊同桑吉益西的話，還是搖搖頭。

「正好，桑吉兄，吾等一起用膳。」江白嘉措一邊自言自語回答，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

桑吉益西打量夕陽西下的青塘城一眼，不禁發出一聲感嘆。

江白嘉措聽m.hetubook.com.com到這裏，揉了揉額頭：「也許你說得有理，讓我想想。」

青塘城有不少寺廟，這些寺廟的色彩艷麗，在夕陽照射之下，顯得閃閃奪目。

「這個我相信，現在這些信徒巴不得人人都有小聖人的塑像，包括你我也一樣。」說到小聖人的塑像，江白嘉措露出奪目光芒，但是很快又暗淡下去，「可惜你我堂堂地的中貴族，竟然沒有小聖人塑像。」

保安團以後怎麼對待它們，如何安排他們，這個還是一個未知數。

「你想當官嗎？」桑吉益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與你看法恰恰相反，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況且小聖人把胡人打敗了，才來到青塘的，與此相反，青塘貴族即使能夠拉起十萬兵馬，但是良莠不齊。況且，即使拉起了十萬兵馬，這個聽哪個指揮。青塘原來是一盤散沙，以後還是一盤散沙。也許，也只有小聖人這個文殊菩薩，才能把青塘統一起來。」桑吉益西並沒有被江白嘉措說服，反而一一舉例說明對方。

江白嘉措搖搖頭，一聲冷笑：「官什麼官，在吐蕃，哪個拳頭最大，那個官就最大。」

畢竟，保安團對於喇嘛印象不太好，這裏寺廟不但把漢人奴隸當成會說話的畜牲，而且還把兩百以上的漢人奴隸製成法器。

對於桑吉益西的話，江白嘉措此時正是高興，一時也沒有計較這些。

江白嘉措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又沉思一會兒。

江白嘉措搖搖頭，一連說了三個難字：「難，難，難。」

這不，土丹貢嘎來到監國府之後，竟然當晚失眠了。

江白嘉措也取下水囊，跟著灌水一口，跟著蹲下，眼睛緊緊望著他。

這個與趙平的角色有關，正如漢人稱他為小聖人，吐蕃信徒稱之為文殊菩薩。

「不但喇嘛如此，我們何嘗不是如此。這個就是小聖人的魅力所在。」桑吉益西看了看寺廟，望著江白嘉措問道，「你相信不相信，以後寺廟就有小聖人的塑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