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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康家的丫鬟將帷幄放下來，崇禎便有些不太高興。

崇禎皺著眉頭道：「傅山，朕記得古書中有不少剖腹產的記載，對吧？」

就在這時，太子朱慈烺急匆匆進來。

古代之所以會有生孩子相當於到鬼門關走一趟的說法，就是因為難產的死亡率太高，產婦一旦難產，基本上就只能保一個，有時候還會一屍兩命！

「我也是，每天都在長江邊的淤泥灘里打滾，是真累。」

……

傅山肅然應道：「臣，謹領旨意。」

「此事易耳。」張繼孟道，「可在彈體上銼出縱橫交錯的凹槽若干道……不，不用銼，可以直接在砂模上做出凸起筋條，在澆鑄時就能夠鑄出縱橫凹槽，若如此，整個彈體在炸碎之後就不會只碎成幾個大的碎塊。」

崇禎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火器科都給事中。」

「啊？剖腹產？」康百萬的臉色變得越發難堪，真要剖開腹部，皇孫固然能保，可是他的女兒還能有命在？

但是張繼孟卻被留下來，負責開發火器，主要是手榴彈以及神火炮。

「聖上來了？」徐應偉和閻應元便同時大喝道，「號手，吹集結號，全體緊急集合！」

張繼孟肅然道：「學生謹領聖上旨意。」

一旦剖腹產手術得以推廣開來，產婦死亡率就會大減。

跟著一千個募兵士子一起回到南京的還有完成初步訓練的27萬募兵。

朱慈烺也是忐忑不安的問傅山道：「傅先生，和_圖_書不知太子妃她……」

崇禎和康百萬也是陪著傅山回到了前廳。

「親家你放心，當然不會拿太子妃試。」崇禎擺擺手又道，「傅山，等到醫學院的學生完成入學之後，你便立刻著手試驗剖腹產術，先拿貓狗啥的試手，此間若是遇到有難產者，就大胆的嘗試，出了問題朕負責！」

看上去病懨懨的，氣色不是一般的差。

又過了半個月，南京又迎來了一個大事件。

崇禎再次問道：「朕是問你能造否？」

崇禎又問：「若是手榴彈的彈體採用鑄鐵，你有什麼辦法可以確保彈體被炸碎之後，碎裂成諸多小塊？而不是只分裂成幾個大的碎塊？」

「能造。」張繼孟肯定的道，「但花費不會小。」

這27萬募兵被安置在了金川門、神策門以及鍾阜門內的三處軍營內，這三處軍營原先是三大京營的營房。

保國公府改建的醫學院也在附近不遠。

「那沒辦法，我們姥東那一方水土養人啊，盡出大漢，嘿嘿。」

「有貞兄，你這三哨兵看著不賴啊，塊頭都挺大的嘛。」

崇禎在國子監彝倫堂接見了張繼孟三人，張繼孟又獻上最新版本的兵器圖說，畢懋康對裡邊的一些內容進行了修改，比如說燧發槍。

崇禎道：「那你會做剖腹產手術嗎？」

康家別院也建在秦淮河右，這一片就是南京的富人區。

崇禎擺了擺手，又道：「去內務府找和圖書馬鳴騄吧，讓他儘快給你安排人員及場地，然後你儘快給朕造出這兩樣火器。」

幾十個相熟的士子正聚在一起說話，軍營外頭忽然喧嘩起來。

老話說屁股大好生養是有道理的，因為屁股大意味著骨盆寬，也就不容易難產，但是像太子妃這樣的瘦削體型就很容易難產，尤其頭胎。

當下崇禎喝斥道：「把帷幄撤了。」

「臣領命。」張繼孟轉身快步離去。

又是一樁功德！

當下張繼承長揖到地：「臣張繼孟，叩謝隆恩。」

崇禎父子到來時，康百萬夫婦還有幾個兒子早已趕到，見到崇禎父子趕緊見禮，崇禎免不了跟他們寒暄一番。

下一個霎那，悠長的集結號聲便立刻沖霄而起，一下傳遍整個軍營，聽到集結號聲，原本坐地休息的募兵便條件反射般跳起身，開始列隊。

崇禎秒懂，意思就是說太子妃很可能會難產。

「皕亨兄，你瘦了。」

「我們黟縣那地方雖然個頭都不高，但壯，回頭咱們得比比，看是你們姥東的徐氏子弟厲害，還是我們黟縣的江氏子弟更出色。」

當下崇禎又拿出神火炮的簡圖，再次問道：「你再來看這個，能造否？」

說話間，傅山也背著個藥箱趕了過來。

張繼孟道：「回聖上，此事不費吹灰之力。」

「行啊，那咱們就比比，看誰的兵更出色。」

時隔三個多月，一千個募兵士子終於回京。

聽到崇禎這麼說，朱慈烺m.hｅｔuｂooｋ•cｏm•coｍ鬆了口氣。

時隔三個月，曾經生死相依的袍澤再次相見，相互之間別提有多麼親熱，一時間，斷壁殘垣之間儘是歡聲笑語。

聽到這裏，崇禎就徹底確定張繼孟是真懂。

「烺兒。」崇禎知道醫家的忌諱，不會當著病人的面說病情，當即出言打斷道，「還不趕緊讓人準備筆墨紙張。」

「有貞兄，你也瘦了。」

要不然，他真擔心太子妃生個女兒，父皇會不高興。

看到這，康家眾人的心便立刻提起來。

外科手術尤其剖腹產手術肯定要優先推廣。

兩個丫鬟趕緊把床前的帷幄撤掉。

「銀子的事你不用管，你只管把此物造出來。」崇禎沉聲道，「而且每一具的尺寸以及重量必須儘可能相同，不能差太多。」

張繼孟聞言大喜，這次原本只是來敬獻師傅遺留的新版兵器圖說，卻不曾想竟然被聖上留在內務府當了都給事中。

朱慈烺壓抑著興奮之色，搖頭說：「父皇，太子妃無恙，是有喜了。」

「父皇。」朱慈烺稟道，「兒臣得回一趟康家別院。」

時間很快來到崇禎十八年的十二月初。

傅山道：「以前未曾做過，但臣可以勉力一試。」

出門時，崇禎才又想起來，叮囑道：「對了，去醫學院把傅山也叫上，讓傅山再給太子妃診一下脈，看看有沒有問題。」

只見這些募兵排成了一個一個方陣，足足有上千個。

張繼孟仔細看完之後說道：「聖上和圖書，此物雖與神火飛鴉相類，卻似又有所不同，主要是飛鴉的兩隻翅膀有著明顯區別。」

等崇禎到時，只見軍營內已經標槍般插滿了募兵。

不過朱逮遷都之後，三大營跟著遷往北京，這三處軍營便遭到了廢棄。

這種繁文褥節真的讓人很無語，不讓醫生看病人氣色，只搭脈能行？醫家看病，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否則很容易出現誤診。

歙縣畢家終於派人過來，然而讓崇禎感到有些遺憾的是，兵器圖說的作者畢懋康已經在去年故去，來的是畢懋康的弟子張繼孟及他的兩個本家侄子。

身後的高起潛便如飛而去：「萬歲爺，老奴這便去請。」

到了前廳，傅山才說道：「聖上，太子妃的身體並沒有大礙，氣色雖然不太好，但這隻是因為有了身孕之後胃口差所導致的，等胃口開了進補將養一下，很快就能複原的，但是有一樁事卻不能不擔心，太子妃骨盆窄，恐怕……」

崇禎給了畢懋康的兩個侄子各五兩銀子，直接打發走人。

所以一千勤王士子帶著27萬募兵入駐之後，第一件事情就得修葺營房，不過這對勤王士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朱慈烺卻有些忐忑的說：「父皇，不一定就是皇子。」

這麼點困難，絲毫沒有影響到士子們的熱情。

傅山看過康曦的舌笞以及氣色，又給她搭了一會脈，最後又問了丫鬟幾個問題，眉頭便不自覺的蹙成了一團。

「太子妃有喜了嗎？」崇禎當ｍ.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即長身而起，「這麼說大明很快就要有皇太孫了？這可是大事，朕也得前去探望。」

隨即一個士子飛奔而來，高聲喊道：「有貞兄，還有皕亨兄，聖上來了！」

傅山拱手說道：「回聖上，確實有剖腹產的記載，而且例子不少，史載大禹便是剖腹而生，《史記集解》中也記載了魏文帝黃初五年，汝南人屈雍的妻子剖腹產子，還有唐代《初學記》中亦有剖腹產子的記載。」

崇禎簡單的考核了一下，發現張繼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對火器也諳熟于胸，但是畢懋康的兩個侄子卻一問三不知，就是來討賞的。

康百萬也聽懂了，頓時臉色大變：「這便如何是好？」

「張繼孟，你先看這個。」崇禎把手榴彈的簡略圖交給他，等他看了幾分鐘后問道，「你能造得出來嗎？」

這下崇禎也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康曦。

到了崇禎朝，這三處軍營早已經不復洪武朝時的氣象，化為殘垣斷壁。

「兒臣都糊塗了。」朱慈烺轉身往外走。

「聖上，此事如何可以試？不能試啊。」康百萬聞言大急。

崇禎道：「可是太子妃身體有恙？朕剛才都聽見了。」

「每天十幾里山路跑著，能不瘦嗎。」

「不是皇子也沒有關係，終歸是咱們老朱家的血脈。」崇禎嘴上應著，心下卻不免有些遺憾，李香君的那塊地不能說不肥沃，這半年也沒少耕，咋就沒半點動靜？難道說，傳言是真的？穿越者都會自動喪失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