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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作提前警醒，卻是也沒什麼作用。」

江南訕訕一笑，沒有接話。

在一帝二相之下，跪伏著一個官宦模樣的男子。

是為冷宮。

「大夏的皇室，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大繡衣見狀，嘆了口氣，「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

畢竟，五年前的那位殿下，便是下場。

他方才所言，是話中有話。

大繡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五年前，二殿下與三殿下，皆與其餘諸多皇子一般，被封下屬地，做那悠閑王侯去了。」

大繡衣擺了擺手，道：「高監察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知於我，你……做得不錯。」

「——這可比斬了刑部侍郎要嚴重無數倍。」

吉祥按禮叩拜后，站起身來，道：「陛下，據奴才所察，二殿下怕是也生了魔障。」

江南明白，皇子一旦封了王侯，那便基本確定與帝位再無關係了。

於是滿朝文武，皆有所感。

「大殿下才情無雙，幾乎是已定下嫡位。」

霄漢宮，位於大夏皇宮以東，偏僻之所，其中清冷。

若是江南在此，定然能一眼認出。

大繡衣此刻卻直言江南知曉他還活著。

但這m.hetubook.com.com官宦，此刻卻全然沒有那股令人厭惡的陰柔之色。

而從中協助者，亦罷免官職，打入天牢待審。

聖旨一出，滿朝嘩然！

「江兄，你不必太過擔心。」

「明日夏宮大朝儀，陛下應當會對孫侍郎之死有個定論，到時會有人通知於你。」

這話一出，江南只感覺渾身一震。

大繡衣露出回憶之色：「那個時候，唯有大皇子位於京城——那位殿下才當真是文韜武略，天下奇才。」

煕元帝的話沒說完。

「皇室就是如此，難得善終。」

大繡衣眉頭一皺，「江南，你也自詡讀書人，怎麼能口出粗鄙之言？」

大繡衣沉默片刻，輕嘆一聲，「罷了，你既為劍廬劍首，有些事告訴你也無妨。」

「而且書院那邊，也在傳你要加入去穢的隊伍。」

但若是有人提到他的名諱，還是有所感應的。

江南深吸一口氣，「大繡衣，屬下知曉了。」

見江南沉默不語。

江南眨了眨眼：「那大殿下如今在何處？」

「你也知曉——陛下那一輩，如今也只有陛下與那位天策上將尚在人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大繡衣瞪了他一眼：「怎麼，將朝廷刑部侍郎斬首的感覺如何？」

「江南，你最好收起對那地方的任何心思——宗人府的危險不是你能想象的。不僅在大夏，即便對整個上元來說，都是禁忌中的禁忌。」

江南走進小樓，來到那座熟悉的書房。

「如若不能……」

便從夏宮傳出。

他抬頭望望，告饒：「錯了，大繡衣，錯了！」

「當然，不是說你斬孫侍郎的行為。」

只是那滄桑而威嚴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一絲痛心之色。

按理來說，既然大繡衣知曉了全部的事情經過。

在帝王左右，兩相垂首而立，眼眸之間有若繁星旋轉，彷彿囊括天下大勢。

「但聰明之人，反而容易自誤。」

「應當說——意猶未盡。」

「他做了不該做的事，便葬進了黃土。」

「若是能熬過，另說。」

而是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天策上將，已經死了。

江南一愣：「大繡衣，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皇宮深處。

於是，夜深之時。

倒不是驚訝于大夏皇室如何。

附帶的，還有當初江hetubook.com.com南以儲印法器所記錄的孫侍郎的證詞。

江南：「……」

灼灼目光之下，江南硬著頭皮道：「屬下只是好奇而已。」

府青閣。

大繡衣自然知曉他這是敷衍之語，也不揭穿，幽幽開口：

一處幽靜的閣樓之內。

一身穿袞冕的男子，其目若大日明亮，眉如刀斧鏗鏘。

說罷，大繡衣臉上露出一縷罕見的厲色，「嘖，趁我與陛下出行，爪子都伸到繡衣府來了，該殺！」

雖然大繡衣礙於大夏民意，無法隨時隨意監視大夏。

「若是你只是斬了孫楚陽，死無對證，倒也是麻煩之事。」

「如今大家只看到，二皇子與三皇子奪嫡正酣，但你可知這兩位殿下原本沒有奪嫡的希望？」

不過片刻后，他卻發現大繡衣未曾提到皇帝的態度。

「你若是有理，走遍天下也不怕。」

大繡衣讓江南去一趟府青閣。

小小的閣樓依舊清幽，周圍無人聲。

「江南啊，你莫要看大夏皇室風光無限，但每一位身懷帝血的存在，一朝失足，便是萬丈之淵。」

——如日中天的二皇子，倒了！

「……」

在他離開后，大繡衣清俊的臉上，露出濃和*圖*書濃的憂色，

大繡衣才緩緩問道：

不過聽大繡衣這語氣，卻是沒有責怪之意。

大繡衣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黃土堆里，早已腐爛。」

皇子犯法，這不會讓皇帝難做嗎？

進了霄漢宮的皇子，莫說奪嫡，即便是想討個侯位過活，都已是不可能之事。

江南悚然一驚。

良久后，煕元帝才輕輕搖頭。

自然也是曉得孫楚陽背後的主事者，乃是風頭正盛的二皇子。

「還笑！」

「在大繡衣那兒，凡事兒都講個理字兒。」

但二相與吉祥皆是曉得其中之意。

「見過大繡衣。」江南拱手行禮。

「江南，你探過宗人府吧？」

.

這便是二皇子面前的紅人兒——吉祥。

他僅是坐在那裡，便宛如天地中心，有鎮六合八荒之威勢。

晌午剛過。

這便是一品存在神異之處的冰山一角。

「你為何偏偏對那地方有所挂念？」

江南點頭，拱手告辭。

「如此，才會有了二殿下與三殿下的奪嫡之爭。」

關於二皇子湯煜謀害繡衣，擾亂朝綱，罰霄漢宮反省的聖旨。

便說明自己曾夜探宗人府之事，大繡衣是清楚的。

「不過既然有了鐵證，倒也不懼和*圖*書那朝堂上袞袞諸公刁難了。」

江南張了張嘴，「按理來說，屬下應當捶胸頓足悔不當初，但實際上……還挺爽的。」

煕元帝聞言，久久未曾出聲。

這便是泱泱大夏的一國之君——熙元帝。

話音落下，江南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一冷。

大繡衣轉過身，看著他道：「我在離開之前，便天人有感，隱隱有察，你會在京城內鬧出大事。」

甚至，這一輩子，能否從冷宮出來，都要另說。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

「大繡衣，那陛下那邊……」江南沉吟片刻，開口問道。

「罷了，罷了，命也。」

茶水間便有人傳來消息。

江南啞然失笑。

「繡衣府呈上的證據中，煜兒有謀害劍廬劍首之嫌，便以此為由，讓他去霄漢宮吧。」

江南聞言，露出不解之色。

大繡衣看了他一眼，「陛下之意，你倒是無需擔心。」

要知道，五年前那位才情無雙的大殿下，便是在霄漢宮中，自縊而亡。

說到這裏，王淳允猛然打了一個哈欠。

這是重點？

「而是讓書院，刑部，繡衣府三方見證，留下證據一事。」

「大繡衣當年年輕時，做的怪事兒可比你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