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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放聲高唱，

眾人分而食之。

時間緩緩過去，馬車駛上煙雲山，但並未在書院停留。

但秦珂卻神秘一笑，「近在天邊，遠在眼前。」

江南的進門，並未引起什麼波瀾。

當初自己與秦珂辯論之後，當晚這位秦夫子便出現在京城護城河中。

小侍女只是有些心疼地望著自家老爺。

夕陽西下時分，馬車停在一片簡陋的草廬旁。

大夏王朝，司職三分。

與此同時，識海中沉寂許久的青燈，渾濁的燈油亦緩緩蓄積。

而整個草廬內，有潤白的繚繚霧氣，徐徐升騰。

秉持國運之人，顧名思義，便是「去穢」之首，承擔秉持國運，鎮壓污穢的職責。

入眼一片荒蕪。

.

但其意指的，也是力，而並非巧。

「怎就不能是一口鐵鍋？」

江南在他身旁坐下，笑道：「秦夫子，一別甚久，別來無恙。」

一行人面前，便只有一口老舊的大鐵鍋。

「秦夫子，萬萬不可……」江南當即拒絕，連連擺手。

江南看著秦珂，疑惑出聲，「秦夫子，昨日不是說以國運鎮除污穢嗎？我們就這麼出發了m•hetuｂｏｏk•ｃｏm.coｍ？」

他望向聖人草廬的方向，心想多少也是要給個信物法器啥的。

江南左顧右盼，卻並未發現什麼焚香沐浴的處所。

皇帝執掌江山社稷，大繡衣斬除妖魔邪祟，至於那最為神秘的煙雲山聖人，便攜一國之氣運，鎮壓山河。

但在無數百姓驚訝，愕然，甚至憋不住笑的目光中。

江南點頭。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珂看了他一眼，「氣運不可捉摸，眼不見，耳不聞，非萬物所載。」

而是直接朝著山頂的聖人之地駛去。

與此同時，秦珂臉色也變得肅穆起來。

萬物盡生。

隊伍整列，江南與秦珂在最前，余后數十人排布。

江南愣住。

結果，也不知是不是他說了要把出題之人扔進河裡。

他只知曉，從當初宗人府被廢除以後，每年正月，書院便會組織人手，前往「去穢」之禮。

當冷酷的黑甲軍士打開重重封鎖的鐵閘門，一股濃濃的不祥之意便撲面而來！

趙文釗率先走下馬車，指著草廬道：

從未間歇。

一路高歌，一路猛進！

「盡歸於m.hetubook.com.com此兮，鎮剎除魔……」

「……」

一開始，江南捧著鐵鍋，還感覺良好。

一路，穿越京城。

江南也見到了門口唯一沒有露出滑稽之色的可兒。

按照秦珂的說法，這潤白的浩然氣乃是聖人所修，有退萬邪，避百災之效。

至今，已是連續四十余年之久。

聞言，江南心中並無意外——早前他便查過歷年去穢的隊伍，無一人有所傷亡。

穿越街巷，在無數雙怪異的目光中，一行人終於來到宗人禁地。

便待出發。

方才那煮粥的童子，卻是已經離去。

於是，巍巍的高歌聲與肅穆的鐘鼓樂並起，席捲奔騰至上雲巔，撕裂狂風，撞破黑暗。

江南深吸一口氣，捧著裝著國運的鐵鍋，踏進鐵門之內。

僅是為了在宗人府附近，點燃青燈而已。

「老師權掌國運，說它在哪兒，它便在哪兒。」

——渾水摸魚的閑置掛件，打醬油的無情混子。

「去年乃是一紮草人。」

於是江南將手中之釜高高舉起。

途中，也是路過繡衣府。

一時間，舒適溫暖之意油然而生。

畢竟無和_圖_書論是詩書禮樂，文章經典，他都一竅不通。

以往，這事兒都應該是是由秦珂來做的。

沉默片刻，江南也不好再推辭，虔誠地端起鐵鍋，領著眾人朝煙雲山下走去。

宗人府雖不是善地，但有了這浩然之氣的加持，卻也不懼了。

「江先生，請。」

反正，他自己是被扔河裡了。

「不過今年，江王爺你剛行過封王之禮，與國運有所糾纏，便讓你來做那秉持國運之人吧。」秦珂如此說道。

「但氣運又歸於萬物，可附一汪清水，一粒頑石，一株老樹。」

與此同時，一行人身上繞起煌煌浩然之氣，將邪祟抵禦在外。

但這持國運的職位，說白了，就是純純的工具人。

自然，趙文釗口中的拳頭。

話音落下，只見那原本被眾人吃得乾淨的鐵鍋之中，突然有光華升騰，玄之又玄。

否則去宗人府送人頭嗎？

江南點頭，踏進這小小的草廬。

江南便已經知曉，秦珂乃是那些自己那番說辭，去找他老師對線去了。

秦珂看他神色，瞭然一笑：「不必找了，焚香沐浴不過是籠統說辭，靜坐於此，在浩然氣籠罩和圖書之下，便是最好的焚香沐浴。」

廬中陳設，也是異常簡單。

「這其中便是焚香沐浴之所，老師等人也在廬中等候。」

而江南此行，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晰。

直到行至那巍峨的灰黑建築之前，萬鈞氣勢，已達頂峰！

數十枚粗糙的蒲團擺在地上，中間一盞油燈發出柔和的光芒，卻是照亮了整個草廬。

江南眉頭一皺，望向前方。

「非也。」

只有秦珂睜開眼，打了個招呼。

但這無疑讓他更是尷尬了。

與當初神念來此所看到的，一般無二。

而那些蒲團之上，已大都有身影盤坐，閉目不言。

此處之力，便是說聖人所掌的國之氣運。

後者卻是搖頭，「你可放心，你要做的僅是把國運帶去宗人府而已，並無風險。」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書童，從聖人的草廬中走出，于江南等人焚香沐浴之地架起大鐵鍋，煮了一鍋白粥。

與此同時，身後的書院先生們，亦是吟誦經典，奏響錚錚曲樂！

身後那些先生倒是還需要吟誦經典文章，奏響禮樂。

那滾滾國運，便浩浩蕩蕩宛如天河一般翻騰而起，鋪天蓋地鎮壓而下和圖書！

並非一群讀書人提著錠子哐哐一頓砸。

江南：「……秦夫子，以往去穢，都是以此鍋裝著國運？」

坐下以後，那些白霧便也氤氳圍繞著江南的身體。

「秦夫子是說……這口鍋中便是大夏氣運？」江南喃喃開口。

一推開門，只見從外看來，這草廬大小不過三丈有餘。

他不禁懷疑，秦夫子究竟是不是早就想到捧著一大鐵鍋招搖過市過於丟人，才把這國運丟給他？

只是在交談中，對於宗人府裏面究竟是什麼情況，趙文釗也不得而知。

而這所謂的「去穢」之禮，便是書院中人，藉由大夏國之氣運，鎮殺宗人禁地一切邪穢。

但沒想到，秦珂卻讓他秉持一國氣運……

翌日清晨，五更時分。

但其內，卻是極為廣闊。

「蒼天遼遼兮，黃土巍峨……」

不用說，定是有大小須彌之術的加持。

江南再望，卻發現那鐵鍋中已經混沌不清，其中彷彿有萬民瀰漫，殿宇宮闕，萬里山河……

據說，在漫長的歲月中，那位神秘的聖人從未離開過煙雲山。

「山海連城兮，匹夫鏗鏘……」

「江南，好久不見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