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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丈公說，他這二兒子，將來的成就必在他之上。

歲數不小了，但做事風格卻如頑童一般。就剛才，兩人喝酒，不知怎的就拼上了，那是你一杯我一杯，誰也不服誰。

「柯大俠，喝！」

「更正一下，我只是懂一點佛理，知道一點佛經，卻不是佛修，更不是和尚。」

「知道了，明日，我託人打探一下，有信兒了，就告訴你。」

見徐默過來，立刻笑呵呵上前。

老柯還有一個女兒。

魏三娘也算厲鬼。

這魏三娘是徐默去卦龍山雲霞谷時帶上的，一直在小黑旗中。

但只要是官，找另外一個官員打聽肯定是最容易的。

魏三娘一聽，大喜，趕忙道謝。

她就是這麼喜歡不走尋常路。

「三娘，見過徐仙師！」

但對方並沒有。

「老柯，有點怕他這個兒子啊。」徐默躺在客房床鋪上，窗戶開著，相嬰倒吊著在外面。

吃吃喝喝，當時壓力全無，但事後，心悸不安是一點沒減，反而愈演愈烈。

「有這個擔心。」徐默點頭。

「那就好，對了，九淵睡了嗎？」

二來在之前的循環中，徐默是答應過魏三娘幫她這個忙的。

徐默反應了過來。

沒法子，徐默受各種仙俠小說和影視劇的影響，總覺得修仙嘛，就得搞劍修，那才飄逸，那才威猛。

但徐默見過對方。

「當大官了，有些傲氣也是對的，就是，有點目中無人，這明顯，是衝著咱們來的，說是『長者年長身虛，不可夜酒廢性，恐折壽元』，這話，是說咱們不懂事兒啊。」

徐默和-圖-書扭頭說道。

「哎，這個咱們得約法三章，醜話得說在前頭，你只是陪著，切不可饞我身子，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睡吧。

主要是不愛聊這些尋常小事兒。

每次循環去雲霞谷，徐默都會帶上她。

「你這是，給我託夢了？」

這老頭挺有趣。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決意放下，仙師你不是說過，放下，既得般若，放下，即可成佛！」

不咋地。

徐默喝盡杯中酒，然後在手中把玩，凝視酒杯。

不然沒考上，肯定是會回去找魏三娘。

當然也不是對誰都這樣，那得是他瞧得上，認為是朋友的人才行。

其身上也無法力波動，所以徐默覺得不咋地。

他也困了。

徐默的壓力來源還是和煉器閣有關係，當然這也只是一方面，還有一個原因，徐默沒有和任何人說。

「那就滿上，咱們繼續，來，再取兩壇過來。」后一句，柯丈公是給下人們說的。

一來這不算什麼大事兒，對現在的他來說，找個人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二兒子學文不行，學武卻是一把好手，據說盡得柯丈公的真傳，其武學，已得八成，少得那一點，也只是缺少歲月磨練。

「好的老柯，老柯，我想找你幫個忙。」

「老柯，你幫我找個人。」

「對，現在徐仙師你便在京都，三娘斗膽懇求，能否幫我找到我那梁郎。」

對於徐默的話，她沒接。

徐默這時候叫住對方問：「若是找不到就不說了，那若是找到，你待如何？」

對他來說，即便是和-圖-書被打回八角亭，也只不過是重新開始，一切都變了，又似乎一切都沒有變。

「……歪瑞古德，你出師了三娘！」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兒吧？」徐默記得，因為這個故事，他聽過多次，而且還曾經在坊市當中講過。

「睡了，她身子不如你我，還是有點扛不住，之前連日趕路，前日在法禪寺也沒睡覺，一路趕到京都，早困了。」

甭管什麼敵人，直接甩過去幾百把劍，就算是仙佛都能給你紮成蓮蓬。

柯丈公還有另外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這次循環又破了記錄，按理說，這是好事兒啊，可為什麼總感覺一種莫名的心悸，就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會兒正練功呢。

柯丈公則完全是因為勝負欲。

「他叫什麼？」徐默問。

徐默是為了解壓。

正所謂『望子成龍日日盼，十年苦功一朝飛，羽翼漸滿建功時，忽見雙鬢華髮生』。

要不，能看出相嬰的不一般也行。

魏三娘想了想：「之前我只想問這負心郎，為何違背諾言棄我不顧，但是那日我聽仙師給槐先生講佛學，心有頓悟，如今只想看看他現在如何，便可了卻心愿，從此追隨仙師學法修佛。」

「梁文厚！」

徐默有個毛病，壓力大的時候，喜歡吃東西。

也就是，修仙愛好者。

「仙師多慮，三娘也只稱您為仙師，不是大師！」

他想通了一件事。

「你放心，我不餓，不會吃你的。」

徐默立刻去找老柯。

有相嬰在旁邊，倒是能安心睡個好覺。

「和圖書什麼事，儘管說，一定給你辦了。」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也沒必要提。

「柯大俠說笑了，你醉我都不會醉。」

「也對，我看今天九淵就有些迷迷瞪瞪，心不在焉，原來是有些睏乏。」

多猛，多帥。

徐默想了想，答應了。

很明顯，魏三娘在給自己託夢。

為什麼他會感覺到心悸和不安。

既然是設宴，怎麼可能少得了酒？

「徐先生，看什麼？不會是醉了吧？」柯丈公笑問。

相嬰不答話，他就自言自語。

說這個的時候，老頭極為欣慰，也十分自豪。

「你話有點多啊。」相嬰突然說了一句。

又吃又喝，才是解壓的不二法門。

當初，那個過路的書生和她私定終身，花前月下，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一段時日後，感覺學問可以了，就道別而去，到京都參加會考。

魏三娘深吸口氣，道出緣由。

「別怕，我陪你睡。」

徐默打算放空，好好休息。

柯丈公也起了，畢竟是武道高手，內功精湛，雖然年事已高，但人家底子好，即便昨夜飲酒至半夜，但睡了一夜又是生龍活虎。

「徐先生，昨夜睡的如何？」

什麼妖魔鬼怪，我自一劍斬之。

如果是這樣，二十年前能考中的，估摸已經是官了。

這是徐默原本的計劃。

準備先去買些長劍，多多益善，存入乾坤袖中，這樣用時，便可御很多劍。不是說恐懼的根源是火力不足？對徐默來說，更多的劍，就是源源不斷的火力。

「徐仙師！」

柯丈公雖年邁，但依舊有江湖豪氣和*圖*書，甭管這事兒能不能辦成，先答應下來。

畢竟魏三娘那也是一個苦命人。

酒杯做工精緻很好看，價值不菲。

「什麼大俠，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老柯。」

他想聊的，一定得聊出來。

次日清晨，徐默已起。

「明天做什麼？」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徐默說出心事。

「三娘的確有事請求徐仙師！」

這倒不是完全因為他的江湖地位，還因為，對方有個做官的兒子。

他有了新的目標和計劃。

說是研究了好幾年了，修為頗高。

徐默根本沒這習慣。

「哪兒的人？」

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煙霧繚繞。

「川州四屏縣人。」

就見相嬰一下翻身游入屋中，躺在徐默旁邊。

其長子柯文舉，乃大夏王朝正四品命官，也屬於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柯家，乃是官宦之家。

人家柯丈公給準備的宴席，得吃吧？

最後，要不是柯丈公那長子氣不打一處來，跑來讓他爹趕緊回去歇息，估摸這一場酒，得喝到天明。

不喜文，不愛武，偏偏鍾情于『長生之道』。

對方叫了好幾聲，徐默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看去，發現是魏三娘。

所以，哪怕不是這次答應的，既然人家求上門了，能幫則幫。

他之前想通了一個道理，他的恐懼，在於對未知和未來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相嬰躺在旁邊就能化解的。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件事，就是幫魏三娘找她的梁郎。

只是這一去，就再沒有回去過。

可能是京官，也可能是外放的地方官。

槐緣慧說她有成『鬼王』和_圖_書的潛質，這個徐默也看出來了，之前找了一些鬼修之法傳授給她，但要說真正能形成戰力，目前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言外之意你不對勁。

得喝吧？

「有什麼事嗎？」

「柯大俠，我睡的很好。」

「徐先生，請！」

做客人家，還是以和諧為主，像是現在，把酒言歡，賓主皆樂，多好！

因為徐默把《襲靈術》傳給了她，魏三娘悟性頗高，如今已能隨意施展，效果還好。

除了搞劍，徐默原定的計劃是探查歷史，王城京都自然是有傳承的，史書也多，想要了解八百年前的事情，從這裏入手查准沒錯。

「就只是看看，你不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

「你怕晚上有人害你？」相嬰問。

還是她過去的情債，也就是她的執念所在。

徐默聽到有人在喚他。

自然是記憶猶新。

若真有本事，有道行，見到自己，應該能有察覺。

這位頭牌花魁此刻有些忐忑，站在遠處，見徐默睜眼，才過來行禮。

二十年前入京趕考，徐默估摸應該是考上了。

酒桌上，徐默和有著神龍烈火腿稱號的柯丈公把酒言歡。

「還沒定，我先想想。」

可徐默知道，他實際上沒必要恐懼。

柯丈公的府上算是氣派。

「老柯那個兒子不就是戶部的四品侍郎？找他打聽打聽不就是了。」

徐默繼續道。

徐默說完，閉上眼睛。

魏三娘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想不開，上了吊，成了厲鬼。

你說識趣不吭聲？

徐默雖看酒杯，但又沒有看，他只是眼看，心卻在看著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