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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膚色不同。

破爛的屋子裡，一個老婦人正在紡布。

「老皮在那個屋子，老弟你去找老皮，我去找司主，煉器閣這個事兒，你別摻和太深，我先和司主商量一下。」韓玄在院子里交待徐默。

韓玄則道：「行了，別演了，這裏沒別人，這位是徐捕頭。」

「不用，不用。」徐默連忙擺手，好奇的打量這裏。

韓玄直接走進屋子，坐在旁邊小木凳上，示意徐默也找地方坐。

但就和韓玄說的一樣，只要細心觀察，是人是妖，是精是怪，都能看出來。

老皮衝著綠皮小鬼說了一堆魘語。

「哦，徐捕頭好，老身身子骨差，眼神也不好，就不給您行禮了。」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老皮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徐默，一開始茫然，後來似乎記起來這是新來的二捕頭，當下是起身相迎。

韓玄說，老皮也想成聖，但沒成功。

這就是圈子的重要性。

韓玄說，先聖閣在後面，裏面有很多藏書，乃是寄先聖之靈的聖地，也是禁地，誰都不能靠近。

而且越觀察，越能發現詭異之處。

可笑完，該和圖書發愁還是發愁。

當下謝過，告辭離開。

甚至，還有木簡。

那是真努力。

徐默能聽懂。

穿著開襠褲，那和泥用的水，十有八九，是這孩子自己的尿。

街上，腳夫有腳夫的圈子，商販也有商販的圈子，百姓講究街坊鄰居，商賈注重利害關係，官員更是圈子的締造者。

老皮打開，取筆，在上面幾個名字上畫圈。

韓玄招呼一聲，徐默也跟著去。

那皇宮是誰的地盤？

這地方的書，非常多，有點像是走進印刷廠的倉庫，基本上，能落腳的地方，都堆著書卷。

徐默叫了一聲。

暗自給這老婦人點了個贊。

這老婦人身上有一絲極為隱匿的妖氣，對方明顯善於偽裝，甚至於自己剛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然後，他直接走進了一戶看上去十分平常的人家。

人家自食其力，勞動致富，這才是妖中典範。

前面的大堂，徐默昨天來過，很熟了。

「老弟啊，我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二閣主那邊給咱們挖了個坑啊，早知道，那熊掌就不應該吃。」

徐默瞅了一眼那陰森恐怖的和*圖*書老太婆，也跟了出去。

有些事，只能打進這個圈子才有可能探聽到。

修仙者有修仙者的圈子，妖邪有妖邪的圈子。

韓玄臉色不善。

韓玄一聽，立刻起身往外走。

沒窗戶，還有很多高大的書櫃，進來之後，明顯感覺溫度降低很多。

事情不能往深處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徐捕頭，有事？」

「最近，京都的事兒很多啊，你知道些什麼，說出來吧。」韓玄這時候道。

本來，退而求其次，修成『游神』也不錯，但老皮志向遠大，不願意。

這個道理，甭管放到哪裡都是適用的。

「蜘蛛？自己吐絲，拿來紡線？我去，這挺會做生意，一本萬利啊。」徐默看清楚之後，十分欽佩。

如果仔細看，老婦人的眼睛中呈現乳白色，明顯眼神不好，或者，根本就是一個瞎子。

明白了。

韓玄說不是。

老皮的屋子，那是真叫一個黑。

就是讓對方將符合條件的名冊拿來。

他算看出來了。

韓玄是來打探消息的。

誰能想到，這裏居然就是可以鎮壓諸州妖邪的中樞所在？

「皮和-圖-書主簿！」

老婦人隱藏在黑暗中的下半身，很肥大，畸形。

此刻，老皮正趴在書案上讀書。

「這幾個，符合條件，但具體哪個是，我就不知道了，需徐捕頭自己去查。」

老婦人聽到聲響，咧嘴，門牙缺失，所以笑起來難看至極。

「這個，我還真知道一點，當然，是傳聞，是真是假，韓捕頭您自然能分辨。聽說，宮裡昨夜跑了個太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這個太監，去過煉器閣，還聽說，宮中丟了東西，是一把，錐子！」

「剛才那句，我當沒聽見，你想清楚，重說一遍。」

「京都有正氣司，那自然是太平安定，哪會有什麼事。」老婦人想裝糊塗，韓玄不慣這毛病。

這老婦人有名堂。

這裏的查案，也需要『線人』，韓玄的線人，就是那個蛛妖老太婆。

聽得出來，韓玄語氣雖平淡，但卻多了一絲殺意。

但似乎，又看出了一些端倪和跡象。

除此之外，『正氣司』其他地方，都可去得。

徐默不太懂。

屋子有點黑，也沒窗戶，開著門，只能看到這老婦人半個身子，那老舊的紡和圖書線木機咯吱咯吱的轉著，上面已經纏了一圈的細線。

「這世上，根本沒有密不透風的事，只要做了，總會有尾巴漏出來。」韓玄給徐默講解查案的經驗。

老皮是個鬼。

「方向對了，繼續說！」

「應該，是人，一個道人，修鍊三牲歸一的修仙者。」徐默按照他對靈兆道人的了解，大概描述了一下。

大夏皇帝。

「還有嗎？」

「那，應該就是煉器閣的事兒？」

但卻不是一般的鬼。

讓徐默來說，這是重度白內障。

「走，回司里。」

後面沒去過。

這事兒，又是太監，又是宮裡，明顯和皇宮有關係。

往裡走了一會兒，才在漆黑的屋子深處，看到了一抹豆大的燭光。

這地方，晚上還熱鬧一點，白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鬧鬼的凶宅。

「很厲害，我斬過他的一個『牲』，紫府元嬰大成境，還修出了一個血肉華蓋。」

「誰啊？」

「那是很厲害了。」老皮想了想，拍了拍手，從黑暗中走過來一個綠皮小鬼，那模樣，和給司主點燈的那個黑皮小鬼，很像。

再仔細一看。

院子極小，髒亂差，一個和_圖_書小孩正蹲在地上和泥巴。

有屋舍，有閣樓。

兩人回到冷冷清清的正氣司。

她紡的線，來源居然就在下半身。

韓玄急匆匆去找司主，徐默則是去找老皮。

「是人，還是鬼，又或者是妖邪精怪？」

外面，韓玄表情凝重。

「修鍊三牲歸一的修仙者，這個在京都，倒是不多，修為高嗎？道行幾何？」

徐默點頭。

院子里雜草叢生不說，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放在過去，想都不敢想。

徐默一看，有名字，有住所，這就好辦了。

「可已經吃了，現在吐出來是不可能了，拉出來倒是行！」徐默胡扯了一句，韓玄一聽，哈哈大笑。

老婦人想了想，咧嘴笑道：「是我腦子不好使，忘了，您說的是梁尚書的事兒吧？」

韓玄和徐默進來，小孩子也沒搭理，專心的壘他的泥巴房子，身上臉上，糊的都是。

小鬼快去快回，拿來一摞沾滿塵土的名冊。

徐默立刻反應過來。

「對，我想找個人。」

「沒了，老身就知道這麼多，本來這些事兒，我是打算爛肚子里的，也是韓捕頭您來了，換個別人，那是提都不敢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