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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父子倆近二十年來最豐盛的年夜飯了。

「膽小鬼。」女人撇嘴說道。

「我來幫忙。」唐重脫下外套，挽起衣袖就過來了。

停著一輛威風霸道的黑色陸虎，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很沒有形象的卧靠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抽煙。

中午，監獄食堂就開始煲制大鍋菜。大過年的，犯人也會加餐。

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寫福字，二十五掃塵土，二十六燉牛肉，二七二八把面發，二九對聯貼門口。大年三十鬧一鬧，大年初一扭一扭。

男人虎背熊腰，五官深邃迷人，是一個十足的威猛帥哥。這樣的優質男人出現在這樣的荒郊野外，也著實讓人心生疑惑。

有一部份獄警放假回家過年，監獄的守備力量一下子抽走了一半，他們要更加的小心提防。

「嘿，殺他們重要，還是被他們把我殺掉重要？對我來說，這個選擇題不難得出答案吧？恨山是他們的地盤，我才不會自尋死路。」黑衣男人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要是死在恨山，那還真是白死了。」

冬天天黑的早，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昏沉沉的。

男人無奈，只得把副駕駛室的車門給關上，拉開了後車座的車門。

「是。你的命比較重要。難怪你那麼長時間都幹不成一件事兒。知道原因了吧？因為你怕死。」小紅帽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你呢？」男人仰起臉看著面前嬌艷明媚漂亮的和-圖-書像是風雪中的小紅花似的女人，說道：「為什麼不讓她殺了他？如果她一開始就驅動百獸製造混亂的話，不是沒有機會。」

只是，那樣的生活難免冷靜。少了女人的家裡也少了一份溫情。

而且，今天是大年三十，那些回不了家過年的犯人心情複雜，有些關押多年看不到出路的重犯甚至還會『炸號』。

男人知道答案，可他還是要問出來。

兩個多鐘頭后，車子終於靠近市區。

女人還是不回答。甚至都不再看他一眼，閉目養神。

白衣女人這才抬腳上車。

他知道這女人不喜歡煙味。

白衣女人下車，鑽進了小紅帽開來的寶馬車。

這一次，她說的是華夏語了。

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的白素看到父子倆回來，笑著說道：「你們看會兒電視，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看起來落腳極慢，可是很快地就走完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站在了汽車面前。

所有的號室走完，又陪著值班的獄警喝了兩杯酒，吃了幾口菜，已經是晚上的五點多鍾。

大年三十，按照華夏人的習俗，早晨吃過早飯後，就開始準備當天晚上的團圓飯。午飯要麼省掉，留著肚子晚上大飽口福。要麼下點兒餃子，先墊一墊底兒。

「是不是吵到你了？」黑衣男人咧開嘴角笑了起來。很溫和儒雅的笑意。「我對你非常的尊重，但是也相當的好奇。m.hetubook.com.com所以想多了解一些。還請原諒我的冒昧。神不是說過了嗎？就連魔鬼都會原諒那些喜歡發問的人類。何況你是仁慈的菩薩。」

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把車門關上，爬進駕駛室把車子發動起來。

車子拐上主幹道上后，黑衣男人通過後視鏡看著白衣女人那美艷無瑕的俏臉和碩大豐|滿的胸部，終於沒有忍住再次出聲說話。說道：「菩薩，印度音樂怎麼樣？還是來點兒適合深度睡眠的瑜珈音樂？」

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瓶微型的香水，往自己的嘴裏和手上噴了噴，使它們散發出自然的檸檬味道后，這才滿意的把『作案工具』給收藏起來。

「哈哈，菩薩出馬，一個頂倆。雖然我站在這山腳下，仍然聽到山裡面的動靜……這是什麼秘法？馴獸之法？還是驅獸之法？」

男人嘿嘿傻笑起來，說道：「妹子，要不，你再給她推薦強壯的男人幫助她懷孕？」

「屋裡是應該添個人了。」大鬍子說道。

小紅帽走到陸虎車的駕駛室位置，看著車裡的黑衣男人問道：「怎麼樣？」

桌子上已經擺了一鍋野豬肉，一鍋牛肉土豆，一盆青筍魚片，還有洗乾淨的一大籃子青菜和山蘑菇。桌子的中間擺著一個酒精小火鍋，那是用來盛放野雞湯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她輕車熟路的拉開陸虎車的後車m•hetuｂｏoｋ•ｃｏｍ.ｃom門，笑嘻嘻地說道：「師姐，辛苦了。坐我的車吧。」

「你今天話真多。」唐重說道。

「二當家的，聽小花說你當了大明星了，真的假的？」

「董小寶，你應該下地獄。」小紅帽指著男人破口大罵。

唐重和大鬍子走到家門口，就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肉香味。

他卻一幅很是享受的模樣，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眼睛四處打量著，好像對這周圍的環境很是滿意。

……

唐重跑去開了一瓶五糧液，說道：「晚上咱們喝這個。烈酒雖烈，沒這個舒服。」

唐重轉身看了一眼廚房裡忙出汗的白素，笑了笑，沒有說話。

「二當家的回來了。二當家的越來越帥氣了……」

恨山。盤山公路路口。

「我也不知道過程。我怕被他們發現，車子都沒有進山……在路口就停下來了。」黑衣男人又從口袋裡摸出煙，叼在嘴上點燃。

唐重也一一回應。微笑著和他們寒暄。

她不喜歡和人並肩同坐。

馴獸，就是訓練野獸受人類的指使，做出他們指定的一些事情。譬如有目的性的攻擊。當然，這樣的辦法比較單一。譬如你訓練一條蛇，那條蛇便吃你的使喚。你訓練一頭豹子，那頭豹子便聽從你的口令。而不是你訓練了一種動物，其它的動物都會聽從你的命令。

大鬍子看了唐重一眼，說道：「不錯。」

白衣女人無動於衷，站在哪兒不動，只是hetubook.com.com一臉沉默的看著他。

女人睜開了眼睛。從身後看著他的後背。

「她只會告訴我結果。」小紅帽笑著說道。「我還要知道過程。」

意思是說，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殺了他？」董菩提冷笑。「我只給她推薦強大的對手幫助她修行。殺人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吧。」

大鬍子操勺，唐重打下手。一個洗一個炒，倒也乾淨利落。

這個時候，就需要精神撫慰和拳頭攻擊了。

陸虎車在寶馬車的旁邊停了下來，一個身穿咖啡色毛衣腦袋上戴著頂小紅帽的女人推開車門下車。

「人。」大鬍子說道。

唐重的人緣顯然更好一些，走到哪兒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白衣女人赤|裸著的小腳踩在積雪裡，靜默無聲，也不覺寒冷。

不然的話，他用什麼話題和女人套近乎？

「下地獄啊。」男人仰起臉吐出一串又一串漂亮的煙泡，說道：「如果能把一個菩薩抱上床的話。那也不值個啥。」

「酒不錯？」唐重問道。

他彈了彈煙灰，一道白色的人影便進入了他的眼帘。

白衣女人又閉上了眼睛。

「要喝點兒什麼嗎？」男人再次出聲問道。

以前，每次走完這套程序，兩人才會回來做年夜飯。

「不用不用。」白素推著他的肩膀出來。「食材我都準備好了。再炒個雞蛋炒個青菜就好了。你們父子倆坐一會兒說會兒話。」

「二當家的，帶小媳婦回來了沒有啊？大學可ｈttps://m•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cｏm以談戀愛了……我們家姑娘就很不錯，我把她電話號碼給你……」

「在這樣一個地方養老，也不算委屈他。」他小聲低估道。自言自語，沒有聽眾。

很快的，白素又端出來一個西紅柿炒蛋和一個野菜花紅燒肉，三個人的年夜飯也正式開始。

「你幹嘛不問她？」

黑衣男人拉開陸虎副駕駛室的車門，用極其熟練的印度語說道：「般若菩薩，請。」

女人仍然不答，當做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恨山監獄當然是個例外。因為大年夜的這天是他們最緊張也是最繁忙的一天。

在收費高速的路口，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

驅獸，就是發出使百獸恐怖或者躁動的聲音，破壞他們之間的寧靜和諧，致使他們慌亂，奔走，互相撕咬或者攻擊他們所見到的一切生物。

男人立即把手裡的煙掐滅，把煙蒂一腳跺進地上的泥土裡。

屋子也全部打掃過。以前就不臟，現在一些器皿被白素給擦洗的鋥亮。就像是新買的一樣。

男人也覺得無趣，終於閉上了嘴巴，專心開車。

每人多一個雞腿，多一個牛肉土豆。每人還有一兩白酒和一包花生。這也算是舉國同慶歡度春節。

飯熟了之後，唐重就跟在大鬍子身後挨個號室的去送食物。大鬍子不喜歡說話，站在每一個號室門口敬一杯酒。算是感謝大家對他工作的支持。

很明顯，以剛才恨山裡面的動靜來判斷，白衣女人應該用的是驅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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