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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養的，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彆扭，怎麼聽起來跟嫖客和妓|女的對話！

歐洲的來信中，還有封來信也讓我吃驚不小，寫信的人對於《求救的人們》十分感興趣，稱它是「一部真正的電影」，他把電影看作是記錄社會記錄歷史的工具，對於《求救的人們》這部電影帶有的寫實風格大加讚賞，稱呼我為他的老師。

很多次，因為承受不住重量，繩子在拍攝的時候斷了，或者升起來的速度不一樣，就要重拍，有時候好不容易這些東西都沒問題，可演員出了問題，也得再次來過。

「原來讓·維果是受了我的影響才走上了電影之路！」看著維果的信，我啞然失笑，這玩笑可開得大了。

「cut！完美！」斯登堡叫停之後，劇組趕緊重新布置場景，嘉寶也急著換衣服，我則站在攝影機後面看效果。

晚上，這部分的最後一場重頭戲，在一片靜默下開場。

這個鏡頭，最後花費了整整七個小時，那幾個馴獸師在拍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我，以後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接拍電影了。

在我拍《吸血鬼德古拉》的這兩周，好萊塢的各大電影公司也沒有閑著，看到《求救的人們》大賣特賣，口碑良好，很多公司紛紛推出跟風之作，哥倫比亞、環球、華納、派拉蒙這些大公司不說，竟然連聯美都在計劃拍一部題材和《求救的人們》相近的展現製鞋工人的電影，這部電影的名字，聽說叫《鞋廠工廠》，導演由卓別林親自擔任。

一封上面畫著一個陰森森搞笑骷髏格子的信封里，來信人這樣寫道：「尊敬的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我已經把你的兩部傑作《色戒》和《求救的人們》看過了許多遍，我是一個普通的蔬菜批發商的兒子，現在從事電影的編劇和美術等工作，在這些工作中，我原來對於電影的那份激|情也被慢慢地消磨殆盡，可在我即將放棄這份職業發誓一輩子和電影斷絕關係的時候，你的電影，讓我振奮異常，讓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電影藝術，什麼是一個電影人追求的夢想，現在我正在著手拍攝一部極其平凡的小電影，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走出倫敦這個小城區，沒有人多少人認識我，但是我要說，這個選擇我無怨無悔，是你，堅定了我走下去的信心，向你致敬。」

鮮花突然從地板上冒出並逐和_圖_書漸盛開的鏡頭，更是費事，這種在二十一世界，用電腦幾秒鐘就能搞定，但是我們要一幀一幀地拍，每拍一幀就要換一下花。正常的放映速度是每秒十六幀，這個鏡頭一共20秒，就是320幀，也就是說，攝影師要320次開機關機，道具組要放置320次形態不一樣的花朵，複雜的程度，令人頭痛。

落款是：「阿爾弗萊德·希區柯克」！

他熱情洋溢地寫了整整20頁，把我的兩部電影從頭到尾地詳細分析了一遍，對電影的結構和敘述方式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對兩部電影讚不絕口，甚至稱我為「自電影誕生一來，少有的藝術大師！」

我收到的眾多歐洲電影界的來信中，有印象主義、超現實主義、達達主義、表現主義、抽象主義等等各個電影流派的代表導演，他們紛紛來信祝賀我拍攝了一部傑作。

他們要把這些東西，用極細的透明的絲線拽住，站在高大的天棚之上人工拽起，一定要保持所有的東西同一個速遞上升，並且在同一個高度停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看了看嘉寶，她只穿了件睡袍，光腳站在床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樓，瑟瑟發抖。

愛倫惱怒地讓他走開，德古拉只是微笑著向她介紹自己，然後問她的名字。

嘉寶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在同樣的觀眾來信中，法國人最多，畢竟電影從那裡誕生，法國人的電影欣賞能力絕對世界一流，這些來信中，有兩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求救的人們》在歐洲的影響，絲毫不遜於當初的《色戒》，這部電影給歐洲浮華虛假的電影帶進了真實、質樸的風氣，贏得了一批電影新銳的熱烈追捧，他們以此為武器，開始向陳舊的老電影敘述模式發起挑戰，不僅極大地推動了已經顯示出疲態的歐洲各國的先鋒電影運動，更對電影界那些剛剛走上電影道路的毛頭小夥子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義大利，這種影響像火種一樣深深地紮下根來，以至於後來，四五十年代開始發軔的新現實主義運動，更是將這部電影看成是他們的來源，將我看成是他們的導師，當然，這是后話。

接著是另一架攝影機的大全景，街道的另一邊，一個男子站在人群中凝望著她。

街道上的群眾演員頓時走動起來，ｗｗw•hｅtubook.ｃｏｍ•ｃｏm叫賣聲，談笑聲嘈雜而來，一個20年前的市場，生動地出現在鏡頭裡。

到了晚上，這幫人一個個惡狼一般嗷嗷地回到了片場，斯登堡告訴我他半天在市裡到處亂竄，光架就打了五次，總算是把這些天的鬱悶發泄了出來。

最後，愛倫終於答應德古拉一起看電影的要求。

這一場戲，不僅是嘉寶第一次拍床戲，也是我第一次拍。

「老實說，我也緊張，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

愛倫穿著一身綠色的裙子，手裡拎著一個籃子在街上走。籃子里蘋果的特寫，然後是她的手。

3月10號。海盜巷。

兩封來信用法國人特有的文雅文風向我表達了他們對我的尊敬，對於我的電影的無限喜愛，這兩個人，一個是後來被法國人成為「電影導演中的詩人」開創了法國詩意電影傳統的讓·維果，一個則是後來法國敘事大師拍出《遊戲規則》、《大幻滅》的讓·雷諾阿！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一幫人強打精神猛喝一頓咖啡之後披掛上陣，重新把攝影機對準了前方。

他問她最近的電影院在那裡，那種新興的街頭雜耍魔術，愛倫告訴了他，但是他仍然跟在她的身後。

「老闆，我請假！我生病了！我不舒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這麼拍戲的！這不是拍戲，簡直就是折磨，就是殺人！」斯登堡揉著通紅的眼圈，恨不得給我跪下了。

「緊張？」我笑道。

這些後世一個個聲名顯赫的人，現在只不過是些小蝦米，有的連蝦米都算不上，但是他們的來信，讓我極為開心。能得到他們的稱讚，看著他們稱自己為老師，實在太有成就感了。

那個生在英國，卻在好萊塢闖出名堂，最後成為世界懸疑片一代宗師拍出《三十九級台階》、《後窗》、《鳥》、《西北偏北》等不朽經典的希區柯克！

三台攝影機擺放完畢，燈光也準備好，斯登堡坐在椅子上問道：「老闆，你要不要再給嘉寶講講戲？」

這場戲，講的是德古拉把布特關進城堡之後，從羅馬尼亞來到了1900年的洛杉磯，他急不可待地尋找愛倫，終於在這個街道上發現了她。這個時候，德古拉風度翩翩，氣質高貴，英俊瀟洒，他給愛倫打招呼，尾隨她，和她聊天，帶她看戲，愛倫和-圖-書雖然開始對他很排斥，但是很快被這個男人的魅力吸引住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似曾相識，每次一見到他，她的內心就一片甜蜜，哪怕是分別開極短的時候，也飽受煎熬。

與維果相比，讓·雷諾阿的來信就顯得專業了很多，他出身文藝世家，父親是著名的畫家，30多歲的他現在已經導了幾部小成本的電影，雖然影響不大，但是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名氣。

德古拉和愛倫終於擦出了愛的火花，在德古拉的房間里，兩個人同床共枕，互訴衷腸。

我看著手裡的信封，上面的不少名字，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斯登堡等人跟我商量是不是拍出個差不多就可以了，結果被我臭罵了一頓。我要求它們要嚴格按照電影分鏡頭劇本上的來，一點都不能馬虎。

不過在讀完之後，我確定這些人，是歷史上的一個個NB人物。

這樣的鏡頭還有很多，但是與德古拉和愛倫的夢境回憶鏡頭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在公司休息的一兩天，我也沒怎麼閑著，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再次投入到電影的拍攝當中去。

德古拉每天都在街上等愛倫，他幫她拎籃子，和她聊天，狠揍調戲愛倫的人，一點一點贏得愛倫的好感，愛倫漸漸被他迷住，聽他將羅馬尼亞的故事，聽他講古堡的日升日落，面帶笑意，她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布特現在在古堡里生不如死，她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蛇一般地鑽進了自己的內心。

忙碌了一番，再次開機拍攝。

斯登堡跑到攝影機後面，調整了一下機位，沖我做了一個手勢：「開拍！」

光這一個鏡頭，我們就拍了整整半天。

「給我站起來！你還是男人嗎！？這樣的鏡頭都拍不好，以後還怎麼跟這我混！？告訴你們，你們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給我老老實實拍完，等片子火了要名有名，要錢有錢，還有就是永遠別想拍電影！」我吼道。

不過他現在一點名氣都沒有，在倫敦的一個小電影廠跑龍套，乾著美術、編劇等一些雜事，前途「黑暗」。

夢境的戲，整整拍了兩天，兩天之中，十幾個人累得躺倒，剩下的一個個目光獃滯，形神渙散，好像神經病一般。

白狼出現在電影院里的鏡頭，很不輕鬆，劇本要求那些白狼要從入口一轟而入，最後同時到達hｔｔps://m.hｅtuｂoｏk•coｍ•ｃｏm各自的制定地點。對於人來說，這個好辦，可是對於動物來說，讓它們完成這個要求就顯得極為苛刻了，在NG了60多次之後，不僅馴獸師開始惱火，連那些白狼也集體罷工。

拍電影的都知道，所有鏡頭沒有比拍夢境的更難的了。因為這些鏡頭根本不講常理，水往高處流，破鏡重圓，人睡著的時候漸漸從床上升起來，最後憑空停留。

不過無論怎麼說，讓·維果在這封信里，明明白白地向我闡述了他的電影思想：詩意，歷史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整個劇組被我折騰得叫苦連天，先是道具組快要崩潰了，後來是演員組、燈光組，到了後來連導演組的幾個傢伙都不行了。

可我知道這個人的價值！看到後來被世人奉為大師的人寫這樣的信給自己，的確是一大享受。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只能咧了咧嘴一笑了之。歷史上，卓別林從來沒有拍過這樣一部電影。

為了拍攝著想，房間里只有六個人，我，嘉寶，胖子，斯登堡以及兩個攝影師。其他的人全部被我攆了出去。

這個人，叫伊文思！

「老闆，你這打扮，你這造型，嘖嘖，以後估計全美國的女人都會抱著你的照片入睡！」斯登堡上下左右把我打量了一番，笑道。

眾多的公司之中，只有米高梅沒有跟風，他們投資巨大的《華盛頓》幾乎和《吸血鬼德古拉》同時開拍，由西席·地密爾擔任導演，據說馬爾斯科洛夫和梅耶為了這部電影卯足了勁，聲稱一定要讓這部電影載入史冊，並公開宣稱要與夢工廠的新電影「做個友好的競賽」。

一條不長的街道被改裝成二十年前的模樣，群眾演員們穿上那個時代的衣服，扮演街道上的各種身份的行人。我花了8萬美元把街道改造了一遍，不僅僅是街道，連兩邊的房子都被我恢復了歷史原貌，電影里有不少戲份要在這裏拍攝完成。

德古拉臉上始終都帶著那迷人的微笑，他邀請愛倫看電影，但是愛倫拒絕了。

近景，德古拉的臉。他從眼鏡後面觀察著愛倫的一舉一動，帶著几絲興奮和愛意。他穿過人群走過去，來到了愛倫的背後。

不僅會有飄在空中的靜止不動的盤子、椅子、桌子，還要有一頭頭突然出現的白狼，有在地上盛開的鮮花，有兩個人前世的回憶夢境，最後，是兩個人的床戲。

幾乎每一個鏡頭https://wwｗ.ｈｅｔuboｏｋ.com•cｏｍ拍起來都很困難，以這個時候的拍攝水平，拍這樣的場景，難度超乎我的想象。為了拍攝德古拉把房間里的椅子、桌子、盤子升騰到半空中並最後停止的鏡頭，整個攝製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那個拍出《雨》、《橋》後來在抗戰的時候來到中國拍出《四萬萬人民》的紀錄片大師，伊文思！

德古拉為了徹底征服愛倫，使用了自己的超能力，把電影院變成了兩個人的私人空間，充滿了迷幻色彩。

花了幾萬美元建起來的街景果然不錯，拍出來的效果極好，隨便看了幾眼，厚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雖然我對他們的這種方式不認可，但是怎麼著他們算是恢復過來了。戲還能接著拍下去，這就很好。

我穿著極其講究的禮服，帶著夾鼻的高級琥珀眼睛，挺著高高的禮帽，手裡拿著黑色的拐杖，披著金黃色的被燙卷了的長發，站在街邊等待開拍。

如今剛二十齣頭的讓·維果，只不過是個極為普通的公司小職員，他在給我的來信中對於《色戒》和《求救的人們》中的一些拍攝風光、展現人的內心以及人與大自然聯繫的鏡頭十分地感興趣，他稱這些鏡頭中蘊藏著「迷人的詩意」，並告訴我他決定辭掉工作現身電影事業，爭取有一天自己拍出法國版的《色戒》或者《求救的人們》。

德古拉看著愛倫的背影，突然轉臉對鏡頭說道：「她會記起我的。」

我還真怕把他們弄出什麼毛病出來，便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每人發給了一筆慰問費，讓他們到市裡瘋玩了半天。

格里菲斯已經躺在椅子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都納爾藉著出去透氣的名頭已經半天沒見人影了，斯蒂勒臉色跟豬肝差不多，眼神獃滯，惟一撐下來的斯登堡，也快要被我逼瘋了。

除此之外，我還收到了一些年輕人的來信，其中一些人的署名，讓我很是又驚又喜。

我一一給他們回了信，並在信中熱情地邀請他們到美國到夢工廠來。這些人無論其中的哪一個，都是無價之寶呀。

愛倫告訴德古拉她已經有了未婚妻，如果他不走的話，她會叫警察。

電影院里的戲，是這部分戲最難拍的一場戲。

「不會真的是這些人吧？！」我喃喃道。

「滾！這衣服有點緊，我氣得快喘不過來了，去，準備好了就趕緊開始！」我怒道。

這些鏡頭，花費了我們四天的時間才拍攝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