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費穆和蔡楚生！
歷史上，蔡楚生1929年進了明星電影公司，擔任助理導演和副導演，1931年進入當時的聯華影業公司，任編劇和導演，編導了《迷途的羔羊》、《漁光曲》、《新女性》、《共赴國難》等一批優秀的定案英。其中的《漁光曲》因為其卓越的藝術性，在1935年的莫斯科國際電影節上獲得「榮譽獎」，這也是歷史上，中國第一部在國際上獲獎的電影。抗戰前後，蔡楚生更是創造了一系列的愛國影片，用攝影機為武器，為中國的獨立和富強吶喊，成為中國電影的一面旗幟，為後人所敬仰。
他的左眼，已經失去了光彩，但是右眼卻炯炯有神，彷彿是兩塊灼灼的炭在燃燒！
在好萊塢，竟然見到了自己的同胞，而且是自己最尊敬的中國導演，能不激動才怪。
「老大，今天你怎麼這麼高興呀？從下午會來到現在你就沒有合攏過嘴。」甘斯端著酒杯走到我跟前，捅了捅我的腰。
國有殤！」
大陸不可見兮，
從見到這兩個人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決定把他們拽到夢工廠了。
一場盛大的酒會在院子裏面舉行。
「校長，我們來的時候，張先生和鄭先生說你的中文非常的好，我們還不信，沒想到，你的北京話說得這麼標準！」蔡楚生恐怕也是許久沒有聽到國語了，也是眼眶泛紅。
他和蔡楚生同歲，生在上海，十歲遷入北京，因為苦讀，左眼失明，歷史上，1932年進入聯合影業公司，導演眾多在中國電影史上有里程碑意義的電影。
山之上，
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是十分落寞的。彷彿看到了一顆金子被塵土永遠地風塵起來，而且我還不能把她挖掘出來。
幾個月前，我覺得歷史被我改變了。沒有了《藍天使》，電影將不會擁有瑪琳·黛德麗。
樓下，蔡楚生和費穆被夢工廠的人圍在一處，他們和夢工廠人相互說笑，臉上笑容燦爛。
那個時候，我認為和這部電影失之交臂，電影史上恐怕也因此會少了一個巨星，少了一個讓後世的觀眾在銀幕上因為她的美貌而目瞪口呆的明星。
「你把你的名字再說一遍？！」我大聲問道。
「中國學生？！」聽了這話我頓時來了精神，轉臉問西德尼·奧爾柯特道：「西德尼，咱們學院還有中國來的學生嗎？」
微風吹來，帶來泥土和花的方向，還有大洋的氣息。
我的目光，似乎一下子越過那些海水，探觸對面的那塊土地，那塊讓我魂牽夢繞但是從未有過機會抵臨的土地。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叫，自己保持著一份和*圖*書尊嚴，就是好樣的。
想想也是，張石川和鄭正秋在我面前都畢恭畢敬連坐椅子都只坐半個屁股，我稱呼他蔡先生，雖然是發自我的內心，但是在蔡楚生看來，實在是承受不起。
這部電影，是迄今為止，中國人拍攝的最好的一部電影！
「不認識。」我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臉來對維克多·弗萊明道：「維克多，就這個女孩了，讓她扮演菲比·布菲，我保證這部電視劇會紅！」
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遠處的那層黑暗。
望我故鄉；
從那個教室里出來，我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到西德尼·奧爾柯特的辦公司裏面去坐了坐，聽取了他對半年來學院工作的相關彙報。
「哦，張石川和鄭正秋送來的？！快請進來！」我趕緊沖工作人員擺了擺手。
「老闆！」愛德華·諾貝爾、西德尼·奧爾柯特見我從椅子上滑下去，摔了個仰面朝天，全都撲過來攙扶我。
「你們發現沒有，每次老闆見到從中國來的人，或者聽到來自中國的好消息，就特別的高興。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我剛才和那兩個年輕人聊了一會，很不錯！」格里菲斯看著不遠處的蔡楚生和費穆，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讚賞。
不知怎的，面對這那月光，我突然低低地誦出了于右任的那首《國殤》……
「柏林人？」我問道。
歷史上，瑪琳·黛德麗之所以紅遍世界影壇，就是因為斯登堡拍攝的那部《藍天使》。在這部電影中，瑪琳·黛德麗扮演了一個因當女人的角色，靠著她精湛的演技和迷人的魅力，瑪琳·黛德麗一炮走紅，成為世界頂級明星，她的這個角色，也成為電影史上，第一個盪|婦的形象。
讓他們到劇組鍛煉鍛煉，讓他們做一做副導演的工作，對於他們的成長和實際能力的鍛煉，十分的有好處。
這個女人，本身就是個傳奇，她是影星，也是歌手，她的音色可以讓夜鶯都羞愧得從枝頭上掉落，她積极參与政治，並且因此被希特列列上了黑名單。
中國人，並不比其他的民族差。
「柯里昂先生，不去找你是我和敬廬商量之後一致決定的。我們倆到這裡是來學東西的，不是來享受，更不是為了個人的名利而來。我們知道如果直接去找你，你肯定會特別的照顧我們，但是我們想靠我們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蔡楚生驕傲地抬起了頭。
可他們不，他們一切都靠自己的努力，不靠裙帶關係，低頭踏實苦幹，面對他們，我的心裏，一種前所未有的
和圖書自豪感油然而生。「不錯。校長，你怎麼知道我是柏林人？」女孩莞爾一笑。
「楚生，敬廬，你們兩個到了好萊塢怎麼不事先找我呀？那樣我絕對會好好照顧你們。」我笑道。
「老闆，你認識她？」維克多·弗萊明小聲問道。
這句話，聽得我幸福得想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野茫茫，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陸；
「鄭先生告訴我，柯里昂先生是對電影理解最為獨特的一代電影大師，他還說，柯里昂先生對於中國的理解，比所有美國人都更加深刻、更加公眾，柯里昂先生是中國人最忠誠的朋友！柯里昂先生，自從我來到了這裏，我才能切切實實感覺到鄭先生說的這些話的意思。」費穆看著我，目光灼熱。
我站起身來，看著兩個人道。
面對著這兩個人，我一時之間，發現說什麼都變得多餘。
「柯里昂先生，有兩位中國學生要見你。」工作人員對我說道。
西德尼·奧爾柯特嘴裏面的張先生和鄭先生，指的就是張石川和鄭正秋。
舉行酒會的原因，是因為《老友記》籌備工作完成。當然，對於我來說，更是為了慶祝這天發生的這些快樂的事情。
《老友記》找到了最後一個演員，而且竟然是瑪琳·黛德麗，這讓我喜出望外。
我腦袋裝在桌腿上，直冒金星，被他們攙扶起來之後，依然死死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
「柯里昂先生，這兩個中國學生，是這屆導演戲中最好的學生！我覺得中國人的確很了不起。」西德尼·奧爾柯特的話，讓我們都笑了起來。
女孩被我弄得有些束手無策，又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瑪琳·黛德麗。」
但是現在，這塊金子卻遠涉重洋千里迢迢奇迹般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這不是上帝和我開了一個玩笑，還能是什麼？！
我走上去，一把扯住了連個人，聲音都抖動了起來。
這一天晚上，夢工廠公司的大院裏面燈火通明。
故鄉不可見兮，
我彎下腰，從花壇裏面摘了一朵花，沉聲道：「他們兩個不屬於這裏，他們的根在大洋對面的那塊土地上。那裡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才是他們能夠發光發熱的地方。在好萊塢呆，他們會枯萎的，你們懂嗎？」
可以說，無論是在性格上，還是對電影的理解上，他和鄭正秋都有很多想通的地方，也難過鄭正秋會喜歡他了。
費穆看著我，臉上只有恬淡的笑。
「你們兩個人，辛苦了！辛苦了呀！」我一把拉住蔡楚生，一把拽住費穆，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ｗwｗ•ｈeｔubｏok.com.cｏm來。
蔡楚生和費穆彼此大量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我，同時點了點頭。
上帝呀！這一回你給我開了一個多麼大的玩笑呀！
兩個人，都穿著格子西裝，頭髮向後梳著，露出光光的前額，都戴著眼睛，只不過一個是細細的金屬的，一個是圓圓的粗粗的黑色鏡框。
「校長，你這麼稱呼我，我可是會折壽的，還是叫我楚生吧。」蔡楚生有些誠惶誠恐。
「坐下談。坐下談。」我拉著兩個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在1948年，導演了《小城之春》。
這個時候，在美國雖然華人的待遇因為民權運動的原因，已經比之前好了不是知道多少倍，但是總是有那麼一部分的白人，看不起有色人種，他們叫中國人「黃猴子」，向來費穆和蔡楚生剛到美國的時候，也應該聽過別人這麼叫自己吧。
蔡楚生和費穆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記住了，當副導演可以，學院的功課也不能落下。」我教訓道。
看來《老友記》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開拍了。
蔡楚生說的這番話，讓我連連點頭！
只有痛哭。
「老闆。老闆。」愛德華·諾貝爾在晃我的胳膊。
費穆看著我，消瘦的臉龐堅毅無比。
我笑了起來：「大衛，我把他們帶到夢工廠來，是想好好的培養他們，但是並不代表把他們培養好了就讓他們留在夢工廠。」
只可惜，他死得太早，45歲就英年早逝。
說完這句話，我大步流行地走上樓去，留下甘斯和胖子目瞪口呆。
蔡楚生靦腆地笑了一下，道：「我1925年參加了一個工會，然後組織了一個話劇社，做過編劇、記者也做過演員，去年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張先生看中了，他就把我招到了明星電影公司。進了公司不久之後，張先生就決定把我送過來學習。張先生說，世界的電影中心在好萊塢，好萊塢的中心在夢工廠，張先生還說，柯里昂先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電影人，夢工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電影公司，他讓我在好萊塢好好學習，學習好萊塢先進的拍片理念，學習輝煌的夢工廠精神，等我們學成了，就回到貧弱的祖國去，用我們學到的知識為國家的獨立和富強出一份力！」
「你們兩個都猜錯了，我看老闆高興是因為那兩個中國青年。」格里菲斯也湊了過來。他跟了我這麼久，也算是最理解我。
工作人員轉身出去，然後帶進來了連個年輕人來。
「不留在夢工廠那還培養他們幹嘛？難道你要像凱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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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起來，歷史似乎存在著某種超強的扭轉功能，雖然瑪琳·黛德麗無法出現在《藍天使》中，但是她註定將成為《老友記》中的一個女主演，而這一次，我無比肯定因為這部電影，她將會比歷史上的那個自己更加輝煌，更加燦爛！
看著她那張精緻的臉，我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站在我眼前的兩個人，可是在後世被稱為中國電影「第二代導演」的領袖人物！其中一個還是我最喜歡的中國導演！能不優秀嗎！？
「柯里昂先生，我想成為一個像你這樣的電影工作者，為自由吶喊，為真理吶喊，為民族和國家吶喊！」
在讓甘斯和瑪琳·黛德麗簽完了合約之後，我讓維克多·弗萊明把瑪琳·黛德麗帶到了劇組開始和嘉寶等人一起訓練。
我何止知道你是柏林人，你的一生我都一清二楚。
「我也是這麼想的！」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笑了起來。
看來，因為我的參与，命運被改變的不僅僅是瑪琳·黛德麗這些人，還有眼前的蔡楚生和費穆。
「老闆，你是不是想把他們留在夢工廠？我看挺好的，這兩個年輕人如果培養好了，肯定能在好萊塢闖蕩出一片天地來。」格里菲斯低聲說道。
這個女人，在70歲的時候，仍然可以讓民眾為她嘶叫，讓那些電影後輩們在她面前感到無地自容。
看著這兩個人的臉，我的心情沒來由地激動了起來。
天蒼蒼，
他拍攝的《狼山喋血記》，是國放電影的代表作，抗戰中拍攝了眾多的愛國電影，極大地鼓舞了中國軍民的鬥志。1947年，他知道了由梅蘭芳主演的戲曲片《生死恨》，這部電影是中國第一部彩色片。
「甘斯，你這問題問得太沒有水平了。老大高興，當然是因為找齊了《老友記》的演員。演員找齊了，電視劇就可以開拍了，咱們的這部電視劇，肯定會讓美國翻天覆地！」胖子哈哈大笑。
「老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叫蔡楚生，那個叫費穆。蔡楚生是明星電影公司的張先生推薦的，費穆則是鄭先生保舉的，在我們學院學習的這半年來，成績十分的優異！」西德尼·奧爾柯特介紹道。
中國有這樣的炎黃子孫，就不會亡！
「校長好！」兩個人見到我，並沒有像美國人那樣和我握手，而是彎下腰，齊齊地給我鞠了個躬。
看著坐在我旁邊的這個20多歲的身體單薄的青年，我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
歷史變了，但是那顆滾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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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瑪琳·黛德麗！20世紀最偉大的電影偶像之一，三四十年代銀幕上的性格女神！
我真的挺佩服這兩個傢伙的，照理說他們找到我，肯定會剩下不少麻煩，我也肯定會讓人對他們特別的照顧。
西德尼·奧爾柯特笑了起來，道：「有。而且就這兩個。今年年初的時候剛到，是中國的那個明星電影公司的張先生和鄭先生送來的。」
「蔡先生……」看著蔡楚生，我敢說一句話，蔡楚生立馬就站了起來。
他們在柯里昂電影學院，已經學習了很長時間的，一些理論性的東西都掌握得差不多，現在該做一些實踐性的活了。
永不能忘。
看著那張年輕的臉，我終於逐漸和自己記憶中的銀幕上看到的那張天使的臉對上了號。
「一開始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嘲笑我們兩個，說我們兩個是中國瘦猴子。但是現在沒有人這麼說了，他們一提起中國人，就豎起大拇指。我們用自己的能力向他們證明了，中國人，並不比其他民族差。」費穆笑了，笑得那麼開心，笑得那麼的燦爛。
這天晚上，一輪朗月掛在高空之上，掛在浮雲之上。有很好的月光，從空中漏下來，彷彿流水一般。
「柯里昂先生，敬廬和我一起來的，鄭先生很欣賞他。」蔡楚生指了指坐在我另一邊的費穆。
娘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們兩個優異！
當我們連個聊著正起勁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了西德尼·奧爾柯特的辦公室。
「楚生，好。就叫楚生。」我只得苦笑一聲，然後道：「楚生，你不在國內，怎麼會跑到柯里昂電影學院來了呢？」
「知道了，校長！」兩個人呵呵大笑。
我一口流利的漢語，讓蔡楚生和這費穆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個費穆，也成為了我最喜歡的一位中國導演。如果說中國導演中，只有一個夠資格稱為大師的話，那就費穆了！
「楚生，敬廬，在學院裏面學習是好的，但是也不能脫離實踐。書本上的東西，老師嘴裏面說出來的東西，說到底還是有些抽象的，有些事情，不上手，是永遠都無法理解的。這樣吧，這段時間，夢工廠正在拍攝一部電視劇，維克多·弗萊明導演，你們兩個，就給他當副導演吧，行不行？」
這個被後世電影工作者極為尊敬的電影人，從來沒有到過好萊塢學習，但是現在，他來了。
當幾個月前，斯登堡把他的那部《藍天使》放在我的辦公桌前的時候，當斯登堡告訴我他要選貝蒂·戴維斯做這部電影的女主角的時候，我還在心裏為瑪琳·黛德麗而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