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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幅上寫著：「勿忘九一八」、「抵抗！誓死抵抗！」、「驅除日寇，還我河山」等等的口號。

「我是個老古董，在影戲上面沒有多大的研究，但是我也喜歡看，看的不多，絕大多數都是中國的電影，明星影戲公司的就有很多，其次就只看美國電影了。柯里昂先生的電影，我全都看了，很喜歡，很喜歡。」在說完了一段中文之後，老頭子說了一段流利的英文，口音十分的地道。在接下來的聊天中我才知道他在20多年前曾在美國的密歇根大學和耶魯大學學習，這方面我們倒很有共同語言。

這個人的手，很軟，很肥厚，手上戴著一個巨大的翡翠戒指，顯示著他的安逸和富貴。

我們住的地方，距離總統府並不是很遠，車子慢悠悠地在道路上形勢，也就十分鐘的時間。

這個城市，似乎並沒有因為戰爭而產生任何的影響。

大廳裏面響起而來熱烈的掌聲，參加記者招待會上的中國人，無論是記者還是現場的工作人員，甚至是門衛，都熱烈鼓掌大聲叫好。

「記者先生，你說這場戰爭是中國軍隊挑起的，有什麼證據沒有，又或者戰爭爆發的時候，你本人就在現場！？」我盯著這個矮小的日本人問道。

……

野茫茫，

這一次過來，雖然戴上了公爵裝，但是之前我一次都沒有穿過。從上海到瀋陽，我都穿的普通的西裝，而這公爵裝從來都沒有拿出來過。

他的這句話，頓時惹怒了我。

我聳了聳肩膀，然後叫人招待他，然後走進了房間去換衣服。

這笑聲，感染了不少人，頓時讓大廳裏面的氣氛為之一松。

「上帝呀！老婆，你可是太那個性感了！」我一陣驚呼。

原來國民政府裏面，也有這麼多有趣的人。

「柯里昂先生，你們這一家，的確是不同凡響，不同凡響。」戴笠看著我們直嘖嘴。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這部電影意義重大，馬虎不得。關於你的兩個問題，我只能回答前面一個，這部電影雖然在中國拍攝，但是絕對是夢工廠出品，所以一定會參加哈維獎的競爭，至於能不能獲得哈維獎，獲得幾個哈維獎，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畢竟投票的人是哈維獎評審委員會。不過今天，在這裏我可以做一個保證，那就是這部電影如果在哈維獎頒獎典禮上有所斬獲，那麼獎盃將會被送到中國！」

「對，就穿公爵裝。這可是我專門為這位大官準備的。」我壞笑了起來。

「這部電影6日將在南京首映，這一天晚上，也同時在全國公映。中國人可以第一時間可以看到這部電影。而這部電影和夢工廠其他的電影在放映上也會有明顯的不同，以前夢工廠的電影，在美國首映之後，不久之後歐洲等地的觀眾就能夠看到，但是這一次，這部電影不一樣。」

而戴笠，更是讓南京警備司令部的人全面配和_圖_書合維持秩序。最關鍵的，就是選地點。在美國，在好萊塢，戶外的電影首映式一般都是在廣場舉行，但是南京大的廣場實在是不多，即便是有，也是很小。

天蒼蒼，

望我故鄉；

看著這幫人，我站在台階上笑了起來。

在國民黨當中，林森看不慣蔣中正，之前我就聽說今年四月的時候他就大罵蔣介石叛黨叛國，所以提醒我完全是一片好心。

林森走到我的跟前，看著宋子文的背影，小聲用英語道：「柯里昂先生，那位蔣公因為戰事心情很差，明天會見的時候，你可要留心一些。」

「流氓。趕緊收拾，收拾完了出去，人家還在外面動呢。」霍爾金娜嬌嗔地白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可人的紅暈。

「是呀，先是派戴笠把我弄過來，然後呢，讓這樣的一幫要人過來探望，最後才邀請我參加他的宴會，一道道的程序，既給人以被重視的感覺，又顯示出了自己的權高位重，實在是不簡單。」我搖了搖頭，轉身回房間。

我這才把手從旗袍下面拿出來，一邊壞笑一邊走了出去。

時任國民黨財政部長的宋子文，這個在我的印象中屬於舊中國四大天王的任務，卻是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人。

「哥，我聽說那可是中國最大的官，我去幹嘛？」站在旁邊的璇子看著我道。

霍爾金娜的身材本來就堪稱完美，再穿上世界上最能夠展現女人曲線美的旗袍，上帝呀，簡直讓我都流鼻血。

這場記者招待會上原本計劃一個小時開完，但是持續了兩個半小時之後還有記者紛紛舉手提問，我也只能耐心解答。

「柯里昂先生，聽說你來中國，我等早就想見一見世界電影大師的風采，直到近日才得相會，實在是急盼，急盼呀。」60多歲的林森，穿著一身素雅的長袍，說起話來聲音低沉，很文雅，帶著書卷氣，很讓人覺得舒服。

他穿著一套豎條紋的西裝，系著領帶，完全是西式打扮，在一幫穿著長衫的官員中很是引人矚目。

嘩！

我的聲音越好越高，最後有些顫抖了。

晚上十點多，記者招待會上才圓滿結束。

「公爵裝！？你要穿公爵裝？！」霍爾金娜有些吃驚。

「這個敬廬。行，就穿旗袍。」我笑道。

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國民黨右派，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人如其名。

有現任立法院長後任國民政府主席的林森，有財政部長宋子文，有國民政府委員兼監察院院長的于右任，其他的，也都是國民政府中的大員。

穿著一件和林森樣式差不多的長衫，美髯飄胸，配上那張方方正正的臉和大光頭，很是顯眼。

我話音未落，現場又是一片掌聲。

只有痛哭。

「柯里昂先生說得好！」

永不能忘。

我們的車子，拐過了一個彎，駛入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前門，進入了總統和_圖_書府。

濃眉大眼，說起話來聲音很大，看人的時候，盯著你，十分的直接。

看著他，我笑了起來。

他看著我，嘟囔著嘴說道：「這個是顯然的，東北軍炸毀柳條湖鐵路的照片在日本都被登載報紙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顯示為首映的事情忙活了一上午，午後又接待了一批來訪者，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一輛車子駛入了別墅。

我立馬眼直了！

在掌聲和一片叫好聲中，那個日本人灰溜溜地低下了腦袋。

望我大陸；

「這麼說，你還是沒有親自去現場，只是從報紙上讀到的，是不？」我眯著眼睛道。

來自《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讓我產生了無比的親切感。

「這幾日學生鬧事的不少，柯里昂先生，讓你見笑了。」戴笠回頭看著我道。

上了車，直奔總統府。

「柯里昂先生，我是個土人，沒有喝過洋墨水，呵呵，不過我喜歡你的電影，有骨氣！」他握著我的手，哈哈大笑。

大廳裏面一片死寂，那個記者看著我，目瞪口呆。

雖然是下午，但是街頭上很多人，做生意的，逛街的，呼朋喚友的，很是熱鬧。

「柯里昂先生，此次能來南京，實在是我們的榮幸。蔣公明日將會在府邸設宴歡迎。」他一邊微笑，一邊和我握了握手。

剛抵達南京的這天晚上，我們找來可一個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我正式宣布《最後一個東北軍》不日將在南京首映。

「柯里昂先生，我是《華盛頓郵報》的記者，這部電影是你今年繼《死亡詩社》的第二部電影，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一年中你基本上都是兩部電影問世，而最後的這部電影，一般都是十分重要的，我的問題是，這部電影你打算參加哈維獎的競爭嗎？你認為這部電影會不會獲得獎項？謝謝。」

「這個無妨，正好這兩天我也要忙首映的事情。」我笑了笑。

一直料到了半夜他們才起身離去。

我很期待和那個人見面。

一陣客套的寒暄之後，我才意識到站在我面前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怎麼樣的人。

山之上，

國有殤。

和魯迅先生在一起，和東北軍在一起，我是絕對不會穿上這樣的一套衣服的，但是這一次，我可要穿了。

對於這個聞名已久的人，我很好奇，現在見了，反而覺得十分的平常。

前一段時間的戰爭，已經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關注，而我的這部電影更是因此而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

南京，這個城市的名字，在後世是所有人心上的痛，誰都忘不了那場大屠殺，但是現在，它卻是繁榮的，是喧囂的。

所有人當中，我最喜歡于右任。

戴笠親自開車，他從裏面出來，對我笑道：「柯里昂先生，趕緊換衣服吧，我們馬上去總統府。」

「老婆，今天晚上回來咱們樂呵樂呵？」我色心大動，靠上前去動手m.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動腳。

見了我，他們全都起身，笑了起來。

「戴先生，學生應該是最純粹的人，沒有什麼不公正的事情，他們是不會鬧事的。在美國，學生們也鬧，民眾都很支持，不過我們不叫他們鬧事。」我笑了起來。

霍爾金娜在好萊塢那樣的地方都是出了名的「五朵金花」之一，再穿上她的那一套旗袍絕對震撼，璇子清純俊美，靈動純粹，我雖然比不上加里·格蘭特那些傢伙那麼帥，但是怎麼著這一身公爵裝穿在身上，那也是大大的架勢。

或許，越是看起來平常的人，往往都是不簡單的。

「是。」他承認得很是乾脆。

張石川、鄭正秋、羅明佑這些人的任務是安排首映式的地點和相關的活動，這是他們第一次搞這麼大規模的首映式，又是在南京如此敏感的場合，所以唯恐出了什麼亂子，十分的小心。

戴笠走後的幾天，我們一幫人很忙。明星影戲電影公司的一幫人以及《最後一個東北軍》的劇組，在我和張石川的帶領下，於11月2日秘密登上了開往南京的火車。

她這段時間已有空就跟霍爾金娜學英文，進步很快，日常的對話還是聽懂一些的，而霍爾金娜被她訓練得也能蹦出幾句不標準的中文，她們兩個人，關係極好。

「柯里昂先生，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電影大師之一。我想問的是，是什麼吸引你千里迢迢跑到中國來拍攝這樣的一部電影？」一個英國記者的問題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求之不得。我早就聽說在中國書法界有『北于南鄭』只說了，正好可以求得幾件墨寶！」我樂道。

「這部電影在中國放映之後，我們還會在美國在好萊塢舉辦一次盛大的美國首映式，那個時候，美國人才能夠看到這部電影，美國首映式之後，這部電影將會全世界範圍內放映。」

于右任走在最後面，他偷偷|拍著我的肩膀道：「柯里昂先生，今天談得很是不進行，改天有空到我那裡去，我那裡可有上好的陳釀，再讓我那個廚子做點好菜，我們喝上幾盅，如何？」

「這場戰爭，是日本發動的一場侵略戰爭！鎮守瀋陽城的東北軍，像他們自己說的一樣，沒有一個是孬種！他們是英雄！很多年後，人們在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他們的名字會永遠被銘記，而你們，你們的關東軍，將會遺臭萬年！」

于右任精通書法，在二十年代中國就有「北于南鄭」之所，南鄭，指的是鄭孝胥，北于，指的就似乎他。

「怎麼樣，你老婆好看吧？」霍爾金娜得意道。

他是中國近代書法史上的一代書聖，是清朝光緒年間的舉人，又是政治家，革命家，也是報刊活動家，教育家，可以說，他的一生活得極其精彩，也活得堂堂正正。

「安德烈，明天你真的去參加宴會嗎？」霍爾金娜問道。

總統府，這個目前的ｈtｔｐs://ｗww.ｈｅtubｏｏk•coｍ.cｏm行政核心，我算是進來了。

「好！」

「柯里昂先生，我是日本記者，就我所知，這場戰爭是中國軍隊先挑起的，作為你個美國人，一個旁觀者，你對這場戰爭以及東北軍如何評價？」一個日本記者的問題，讓現場所有中國記者都憤怒了起來。

「自然了。」我笑了笑，然後轉身對霍爾金娜道：「對了，明天你和璇子也去，我們三個人。」

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這些人雖然我並不認識，但是連戴笠在他們面前都不敢坐只能畢恭畢敬地站在後面就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了。

安頓好了之後，戴笠走到我身邊，低聲道：「柯里昂先生，這兩天主席有些忙，不過近日會會見你的。」

挑了很多地方，都不太讓我滿意，最後，選中了距離總統府不遠的一個廣場。

大廳裏面一片安靜，大家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那我呢？我問了一下敬廬，他提議我穿旗袍，說這樣顯得很是親切。正好我在上海做了幾套，你認為怎麼樣？」霍爾金娜一邊給我換衣服，一邊道。

好在斯登堡對於這些並不陌生，所以他被我派出去輔助他們工作。

這個記者招待會上，進行得十分的順利，也熱鬧得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中國的媒體人擠滿了會場，除此之外，其他各國的媒體人都出現了，我甚至看到了《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和洛克特克電視台的人。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讓你們的那些狗屁報紙見鬼去吧！」我大聲吼了起來。

我們三個人這麼打扮一出來，客廳裏面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宋部長，電影，不是用來玩的！是匕首，是機槍！」我大聲說道。

他笑得鬍子都抖動了，像孩子一樣頑皮。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只是到了總統府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才看到很多學生在遊行，他們舉著條幅，向路人大聲宣傳。

一幫大員們深夜集體來訪，尤其是像林森、于右任這樣的老人親自趕過來看望我這樣的一個年輕人，讓我很是感動。

霍爾金娜走進了換衣間，時候不大穿出來了一身旗袍。

「老闆，那位蔣公還真的有排場，一點都馬虎不得。」蔡楚生站在我旁邊，笑道。

大陸不可見兮，

「虛名，虛名而已。哪天到我那裡，我送你幾幅我的收藏。」于右任一邊笑一邊大笑而去。

除了他們忙之外，警察們也很忙，因為這一次的首映式要求是公開放映，所以國民政府的那些高層基本上都要來，這樣就存在巨大的安全問題，這種事情無論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國民政府的那些高層們，都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因此安全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從上海到南京，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當下午火車駛達這個古老的城市的時候，看著外麵灰色的城牆，我的心很是沉重。

「你的說法，在看完這部電影之後，就徹底改變！記hｅtuｂｏｏk•coｍ•coｍ者先生，我要告訴你的是，發動這場戰爭的人，不是東北軍，而是你們日本的關東軍！炸毀柳條湖鐵路是你們的借口！你不是問我對這場戰爭以及東北軍的評價嗎，好，現在我就告訴你。」

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那首《國殤》的臨終詩：

他對我的歡迎，是發自真誠的。

具體的日期，定在了6日。

從招待會回來，回到了那個別墅，在客廳里，早有人等候多時了。

宋子文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霍爾金娜，把我的那身公爵裝拿出來。」我對霍爾金娜道。

這是個十分幽靜的別墅，裏面假山堆疊流水環繞，住在裏面，根本不會覺得自己居住在一個諾大的城市當中。裏面房間很多，地方很大，我們一行人全部住了進去，而戴笠更是派遣了很多便衣警察和衛隊進行保護。

「這是私人宴會，自然得偕同家人同去。」我笑了笑。

「事實上，我之所以到中國來，當初只是為了考察中國文化，你們都知道我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戰爭發生了，而我正要又親自處於戰爭中間，親眼目睹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決定拿起我的攝影機，帶著我的劇組進行拍攝，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全新的嘗試，因為這部電影和之前我的所有電影都不同，它的主體部分，全是真實的紀錄鏡頭，這是一部介乎于紀錄片和故事片之間的嶄新的電影形式，我希望通過這個嘗試，能夠給世界各國的電影人開闢一條嶄新的道路，同時我更希望那個通過這部電影來讓全世界的人了解到在中國真正發生了什麼。」

客廳裏面，璇子早就換好衣服了，扎個辮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學生裝式樣的長裙，越發顯出了她的清純。

嘩！

選定了這個地方之後，警察們就把這片區域封鎖了，張石川等人開始帶人在裏面布置，無非就是鋪設電線、搭接音響之類的工作。

到了南京之後，我們受到了特別的禮遇。戴笠把我們安排在了熱河路的一家十分講究的住所裏面，據說這裡是一位官員的私人別墅，為了迎接我，特意搬空了出來。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張石川他們要忙瘋了。

「謝林院長。」我笑了起來。

有些素雅的旗袍，上面綉著大多淡淡的梔子花，旗袍兩側的開口，秀出霍爾金娜那修長的完美的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腿！我都呆掉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他更像是一個讀書人，一個教師，而不是當官的。

故鄉不可見兮，

「柯里昂先生，聽說這部電影，拍得很好玩。」宋子文看著我道。

這個廣場，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但是周邊都是寬寬的道路，也可以安排觀眾就座。最重要的是，這裏幾乎是城市的市中心，可以最大限度地有利於民眾觀看。

「柯里昂先生，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宋子文走的時候，沒忘記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