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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遊俠錄

作者: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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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戰亂的魅影 中卷 風雨飄搖的山河 第三十五章 伊丁之子

第二部 戰亂的魅影 中卷 風雨飄搖的山河

第三十五章 伊丁之子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會出事的。」紫月從夜魘背上跳下來,緊緊的擁抱著他。她的舉動倒是讓烽冥俠深感意外,他微笑著輕撫她背後的長發,笑道:「你也會害怕嗎?我親愛的小魔女?」紫月的臉上露出少有的矜羞,她低著頭,抿著嘴笑著低聲答道:「心無牽挂,自然不怕;若有了牽挂,那……」後面的話她沒有說,烽冥俠也沒有再問,彼此心領神會。
「把他們押回去,好好看管!」男子一聲令下,十幾名士兵手持鐵鏈圍上來,準備將溫米爾五花大綁。就在此時,溫米爾忽然發力,他一手抓住男子頂住自己咽喉的手杖,閃身避開尖端吐出的利刃,左手手肘向後猛擊扑上來的一名士兵,士兵痛苦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鐵鏈落在地上,溫米爾放開對手的手杖,撲過去抓住鐵鏈,回到月瑩身邊。
「姐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紫雲坐起來搖著姐姐手臂叫道。
「殿下,我們還有要緊的事要趕回去,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紫月此時心中對她的糾纏已經有些氣惱,語氣也變得有些凌厲。
玖兒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剛才她只顧著和烽冥俠打架了,哪還記得自己的坐騎呢?
「姐姐,那丫頭還真夠執著的,竟然還這麼死皮賴臉的跟來了!」一個女聲傳來,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怨氣。
「我知道,不過比武的話也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如果你們實在不願意比武的話,還有一條路,那就是你們帶我一起走,我在這沼澤裏面呆的悶死了,你們帶我出去玩玩吧!」玖兒一本正經的說。
「烽冥俠,小心!」紫月看著為首的怨靈向他舉起了鐮刀,心裏為他捏著一把汗。
沒跑出多遠,聞聲而來的獄卒就和他們迎頭遭遇,雙方二話不說,大打出手,這些獄卒哪裡是兩人的對手,被他們三下五除二統統幹掉,兩人越過橫七豎八的屍體,繼續向外跑。
玖兒騎在夜魘的背上,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看著他們同乘一騎,心裏老大不痛快,她不悅的刺了紫月一句:「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說完把目光轉向烽冥俠,說:「你贏了……我的劍,就想這麼走掉嗎?」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紫雲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姐姐正在穿衣服。
「呀呀呀,現在已經不是您指揮鐵蹄縱橫衝突的時候啦!這麼硬打硬拼是不行的,讓我來教教您如何巧妙制敵吧!」對方說著,手杖在地上一點,一陣煙霧騰空而起,溫米爾急忙閃身退避,待煙霧散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和月瑩大吃一驚——面前竟然站了四個一模一樣的男子,一起用手中的手杖指著他微笑。
「是幻象!」溫米爾猛醒,然而為時已晚,兩名男子分左右再次發動襲擊,溫米爾腹背受敵,他必須立刻決定迎接哪一方的攻擊,如果他選擇正確,那麼他就能夠贏得勝利,否則,他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今天有我在這裏,你們誰都別想阻擋他們的去路!」黑袍男子一手拔出長劍,一手反持短劍,眼神冷的令人如墜冰窟,士兵們惶恐的向後退,而洛克則已經退入人群,慌不擇路的跑回去報信去了。
「我胸口好痛,能不能……幫我找個醫生來。」月瑩有氣無力的說。
那一天,她和烽冥俠騎著夜魘正準備離開沼澤,不料半路突然殺出一個夜魘騎士攔住去路,兩人定睛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怒氣沖沖跑掉的小公主玖兒。
此時此刻,機會已經來了,來不及多想了,只能放手一搏了!
「溫米爾,月瑩,我可以暫時給予你們保護,但那並不能持續多久,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衝破敵人的包圍……」莉蒂絲的聲音在溫米爾和月瑩耳邊回蕩,他們環顧四周,到處都是虎視眈眈的敵兵,哪有可以讓他們衝出包圍的突破口呢?
沒走多遠,後面塵土飛揚,一個聲音傳來:「伊丁公爵閣下,如此匆匆離去,不告而別,未免過於失禮了吧?」
「你的坐騎呢?」烽冥俠環顧四周,哪還有那匹夜魘的影子?
「既然如此……」溫米爾決定孤注一擲,他快速接近對方,長劍挾風帶雨劈向對方的下盤——對手身著燕尾服,活動起來勢必受到影響,溫米爾料定他行動不靈,因此專攻他下盤。
「也不是我想讓她來的,人家自己跟來了,我能有什麼辦法?」紫月在妹妹身邊躺下來,輕聲的嘆息:「都是他惹的禍!」
「就是那個小公主嘍,玖兒是她的昵稱,琳玲是她的本名,這是她路上說的。」紫月重新躺下,嘆了口氣說:「這丫頭想要和我搶的話,她可是選錯對手了。她雖然又會哭又會裝可憐,又很會討好人,但是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僅憑這些可是不夠的!」
「現在,表演開始了。」對方淡淡的一笑,四個人同時攻向溫米爾,溫米爾躲過敵人的迎頭一擊,順勢刺向其中一個敵人的腹部。就在長劍刺中對方的一霎那,男子忽然憑空消失了,溫米爾撲了個空,刺擊的巨大慣性使他險些摔倒,背後三名男子三面夾擊上來,溫米爾打了幾個滾,狼狽不堪的躲到一邊,心下萬分驚疑。
「哎呀,好疼哪,來人,來人呀!」
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瞬間呆在那裡……
城東北角坐落著伊丁領地最大的監獄,裏面關押著很多身份非同凡響的重犯,監獄戒備森嚴,號稱無人能夠從此逃脫,而事實上,自伊丁城建立並將監獄建成以來,確實沒有一個犯人從這裏越獄逃脫。而自從魯因軍隊佔領伊丁,夏萊爾侯爵進駐公爵府之後,這裏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因為一位重要人物被關押於此地,他就是伊丁公爵——比利·溫米爾。
兩人逃到門口,溫米爾打開門向外張望,剛剛推開一點兒,門外亂箭齊發,溫米爾急忙將門關上,氣喘吁吁的靠著牆壁。此時他們已別無退路,也沒有別的出口可以逃生,如果不能衝破箭雨的阻攔,他們就無法獲得自由。
「那……烽冥俠也和你一起去嗎?」
「我在想……」紫月抬起頭來望hetubook.com.com著姐姐,憂心忡忡的說:「烽冥俠是不是想把你支開,讓你自己去格蘭丁堡,他好和那個琳玲在一起。」紫月看著妹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來。
「都坐好,我們出發了!」烽冥俠催動夜魘,向著人類的國度奔去。
「洛克,你的表演,我已經厭倦了。」披黑斗篷的男子用身體擋住比利·溫米爾,冷冷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魔術師。洛克吃驚的望著面前的男子,他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慌忙拖著重傷的身軀向後退卻。
電光石火之間,烽冥俠如鬼魅般穿梭于怨靈之間,一道又一道白色的靈魂氣息被吸入水晶球中,失去了靈魂氣息的怨靈們無聲無息的消散在沼澤的薄霧之中。
玖兒淚眼模糊的抬頭望著他,看著他向自己招手,分明是示意自己過去,心中大喜過望,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的來到烽冥俠身邊。
時間過去了兩個月,帕蘭丁軍隊雖然進行了一次反攻,但很快就被重新圍困在格蘭丁堡,顯然無暇救應被囚禁的伊丁公爵,而伊丁附近也始終平靜無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加上奧爾侖伯爵方面一再要求增派士兵與糧草,夏萊爾侯爵便撤去了監獄周圍的大部分士兵,派往前線。
「這丫頭,扔下我自己走了,該不是因為我領琳玲回來,生我的氣了?」烽冥俠望著羊皮紙上紫月龍飛鳳舞的字體,心裏不免有些忐忑。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見識過無數的女人,卻只有紫月讓他始終有一種緊迫感,在她面前他必須嚴格要求自己,謹慎行事,以免惹她不高興,因為如果紫月真的生氣了,那一定是他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而想要再哄得她重新高興起來可是比登天還難。
「溫米爾!」月瑩驚叫著望著丈夫,心中充滿了絕望,他老了,已經不再如當年那般威風凜凜,英勇無敵,歲月雖然沒能洗去他心中的桀驁,卻迫使他接受衰老的現實,他必須面對衰老帶來的一切,包括面前的失敗。
「真的嗎?」紫雲好奇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姐姐臉上神秘的笑容。
烽冥俠和紫月對視了一眼,緩步走向玖兒。紫月想叫住他,卻沒有叫出口。只見他走到玖兒面前,蹲下身,問:「你不回家,在這哭什麼?」
與之相反的是公會後院的一個房間,裏面一片安靜,微弱的燭光使得周圍的氛圍更顯靜謐。
「害怕了的話,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玖兒得意洋洋的望著對面的烽冥俠,大聲的叫囂起來。
「我們上路吧。」烽冥俠將紫月抱上夜魘,自己正準備上去,忽聽背後傳來啜泣的聲音。他回頭望著坐在地上的玖兒,她跪坐在泥地里,一臉的委屈,淚眼汪汪的低著頭,發出陣陣抽泣的聲音。
「哦。」紫雲答應了一聲,倒頭躺下。忽然,她掙扎著坐起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望著姐姐,問:「什麼?你要去格蘭丁堡?你不參加晚上的營救行動了嗎?」
很快,幾個獄卒從外面跑進來,一看這情況嚇了一跳。但是他們沒有立刻打開牢房,而是謹慎的站在外面看著,半信半疑的問:「她怎麼了?」
「她有心疼病,這監獄太潮濕,她身體又虛弱,一定是犯病了!」溫米爾焦急的衝著獄卒叫道。其中一個獄卒聽說,掏出鑰匙上前準備開門,旁邊的一個獄卒按住他的手,疑惑的打量著溫米爾說:「犯病?該不會是裝病吧?」
「我說,還在為紫月的事掛心呢?」傍晚,冰藍從盜賊公會的大廳里走出來,走到坐在大廳門口台階上的烽冥俠身邊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戲謔道:「你不用這樣吧?她也就離開幾天而已,用不用這麼魂不守舍的?」
烽冥俠頓時鬆了口氣,心裏暗暗的稱讚紫月心胸寬廣。他回頭對玖兒叫道:「喂,殿下,快過來,我們出發吧!」
「醒來吧,心懷怨恨的犧牲者們,我將賜予你們深淵的力量,去撕碎一切吧!」玖兒的雙眼徐徐睜開,兩束紅光從她的眼中放出,照射在劍身上,長劍一時間光芒萬丈,烽冥俠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開,只見紅光照耀之處,無數幽靈拔地而起,一個個面目猙獰的虛無靈魂張牙舞爪的環繞在玖兒周圍,令人膽戰心驚。
「開始吧。」他深呼吸一口氣,氣定神閑的說。
「嗯,灰精靈的軍隊就快到了,我要趕快回去報信。」紫月在椅子上坐下,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穿靴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妹妹臉上驚訝的表情。
「我聽著呢,怎麼了?」紫月回頭好奇的望著妹妹,紫月皺著眉頭盯著她問:「你到底喜不喜歡烽冥俠?」
「好吧!」烽冥俠沉吟半晌,一拍巴掌,霍然而起,伸展了一下腰肢,說:「不想了,咱們再研究一下晚上的計劃,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冰藍望著他精神振奮的樣子,微笑著點點頭,與他一起轉身走進大廳。
「公主殿下,烽冥俠他原本就不知道你的用意,他從沒有想過要娶你,這隻是個誤會,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紫月在一旁有些氣惱的說。玖兒看看烽冥俠懇切的眼神,又看看紫月不悅的神色,對他們之間的事有了數,但她不願意就此結束,畢竟就這樣回去的話自己會很沒面子,她略加思索,又提出了新條件:「要我不追究也可以,剛才我沒有使出真功夫,所以才會輸給他,這一次我要動真格的,看他還能不能贏我!」
「那……沒辦法了。」烽冥俠歉意的回頭望了望紫月,紫月明白他的意思,扭過頭不看他,腦袋卻輕輕的晃著,好像點頭一樣。烽冥俠見她默認了,也放下心來,他本想讓玖兒到自己和紫月中間坐,但是看到兩人彼此充滿敵意的表情,心裏明白那不是一個好辦法。無奈,他只好讓玖兒坐在自己前面,但是這樣一來烽冥俠要拉住韁繩的話,看上去又好像抱著玖兒一樣,感覺更加彆扭,但他也實在沒有兩全之策了,只能暫時如此了。
就在這時和*圖*書,紫月輕輕的拍了他一下,烽冥俠疑惑的回頭望著她,紫月嘟著嘴盯著他,朝著玖兒那邊努了努嘴,一聲不吭的瞟了他一眼,把頭又轉開了,那意思:別愁了,想帶就帶上她吧!
「烽冥俠來了,溫米爾,你安全了。」莉蒂絲的輕聲細語如同微風一般震動溫米爾的耳膜,只見吊墜光芒一閃,莉蒂絲的魂魄重新回到寶石之中。
「你笑什麼啊,人家可是在為你擔心唉,你自己就一點都不擔心嗎?」紫雲望著姐姐樂不可支的樣子,心裏反而有點氣惱。
「冰藍,焰火表演開始啦!」監獄的高牆之上,一個女聲發出響亮的高呼。冰藍的名字讓溫米爾和月瑩一陣驚喜,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敵群中火光四起,煙塵叢生,敵人頓時大亂,烽冥俠趁機拉著父親、琳玲護著月瑩突煙冒火,殺出重圍。
最後一個怨靈消失了,林間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玖兒和紫月。當然,還有毫髮無損的烽冥俠。他向著水晶球伸出右手,水晶球好像感受到吸力一樣落回他的手心。他絲毫不給對手喘息之機,疾風驟雨一般的撲向還在愣神的玖兒,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按倒在地,冰冷的匕首頂住了她的咽喉。
「原來是這樣。」在聽了紫月的解釋之後,烽冥俠明白了一切。他先是安慰紫月,平息她心頭的怒火,然後要她答應玖兒比武的請求,他對紫月說:「寶貝兒,如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也必須要有個了斷才好。我想以我的本事,就算十個那樣的小丫頭不也是手到擒來么?她說她沒有動真格的,我使出來的也不過是一點兒皮毛而已嘛!她既然不服氣,咱就讓她心服口服,自然不會再糾纏了。」紫月心裏憋著一股氣,心想讓烽冥俠教訓教訓她也好,反正就她那點兒功夫烽冥俠以一當百也沒問題,於是也就同意了烽冥俠的建議。
「不是因為那個,」烽冥俠輕輕的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我只是擔心她,自己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還要穿越敵人的包圍圈進入城中。你也知道的,她這裏……」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對冰藍點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他追上烽冥俠等人,一起掩護溫米爾和月瑩殺出伊丁城,一路上所向披靡,沿途的士兵們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四個年輕人護著溫米爾和月瑩衝出城外,遠遠地看到盜賊公會的成員們護著溫米爾的次子和一些家眷以及溫米爾忠誠的部下們,他們原本被關押在監獄的其他地方,盜賊們趁著前面混亂的時候將他們解救出來,取道先行出城,在此等候。
就在兩人無計可施的時候,「砰」的一聲,屋頂上的一名弓箭手慘叫一聲,仰面翻下屋去,人群一陣騷動,此起彼伏的槍聲下,弓箭手們一個又一個倒在血泊中。年輕男子大驚失色,正準備返身退入人群,一個黑影突然從監獄的高牆之上凌空而下,寬大的黑斗篷在夜色下如同惡魔的雙翼,呼嘯著俯衝下來,不等男子反應過來,對方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胸口上,他文弱的身軀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打擊,身體向後翻滾著飛出好遠,重重的跌在地上,一口鮮血湧出,染紅了胸前雪白的襯衫。
當夜幕籠罩了伊丁城,萬家燈火如同滿天繁星亮起,百姓們大都忙碌著準備晚飯了,街道上除了巡邏隊之外,已經很少看到行人,只有街邊的酒館中還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或者爆笑聲。
「我不……妨礙……你們……」玖兒偷偷的瞅了一眼不遠處的紫月,用夾雜著精靈語的人類語言繼續說:「我會……乖乖的,我……保證!」
好個烽冥俠,臨危不亂,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步伐向後急退,左手從腰間拔出短劍,右手從懷中摸出一枚桃子大小的暗紅色水晶球。他穩住腳步,左手反手持匕,手心閃爍淡紫色的光芒,將匕首籠罩其中。腳下一蹬,飛身而起,迎著如狼似虎、蜂擁而來的怨靈,猛撲上去。
「幹嘛問這個?」
冰藍笑著搖搖頭,解下身上的最後一個包裹,一邊走一邊將裏面的粉末灑在路上。沒走多遠,後面的追兵就喊殺著追了過來,冰藍將包裹中殘存的粉末往地上一撒,指尖一捻,火苗躍然而起,冰藍望著氣勢洶洶的追兵,點燃了地面上的粉末,火焰頓時鋪天蓋地的撲向敵人,整條街道化為火海,冰藍背對著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在火海中掙扎慘叫的追兵,匆匆離去。
對此,他和妻子已經悄悄地商量過很多次了,月瑩很支持丈夫的計劃,兩人儘可能的設計每一處,希望能夠做到盡善盡美。但是,有很多問題他們依然無法解決,比如越獄后勢必引起軒然大|波,敵人一定會全城搜捕,即使能夠逃出城去,也未必能夠逃脫敵人騎兵的追捕,兩人為此傷透了腦筋,還是沒有辦法。
「不論如何,我不會屈服於你們,」溫米爾上前一步,義正詞嚴的說:「我是遊俠出身,平生看重一個義字,絕不會做不仁不義之事,更不會背叛那些曾經與我一起為了追求正義而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的朋友們。同樣,我也不會甘心被你們囚禁於此,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吧!」
成群的劍士與長槍兵堵住了周圍的道路,將兩人團團包圍,周圍的制高點站滿了彎弓搭箭的弓箭手,兩人環顧四周黑壓壓的人群,感到了一絲絕望,已經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了,他們只有兩個選擇——束手就擒,或者血戰到死。
一整天,烽冥俠的心裏始終縈繞著這件事,他的腦海中總是出現紫月的影子,高興的、慍怒的、大氣的、可愛的、嚴肅的、活潑的,還有心中的那個迷——紫月到底有沒有生氣?她為什麼這麼不聲不響的扔下自己走掉?雖然信上說的很清楚,也很有道理,但是完全可以當面說清楚,為什麼要連面都不見,留下一封書信走掉呢?以至於吃早飯的時候他一直在走神,根本沒有在意琳玲嘮嘮叨叨跟他說了些什麼,弄得小公主沒人理睬和圖書,好不尷尬。
……
「閣下,真想不到您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用手中的手杖輕輕的敲了敲地面,搖頭嘆息:「您真的以為,憑藉您和夫人兩個人就能夠逃出這監獄,逃出伊丁城嗎?」
「看看她,怎麼樣。」開門的獄卒推了推身旁的同伴,同伴手裡提著長劍,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問:「喂,你沒事吧?」
也許是聽懂了烽冥俠的話,玖兒抬起頭來淚眼模糊的望著他,用生澀的人類語言答道:「我輸了……可我……不想留在這裏,我想……和你一起……」
「您沒事吧?」男子一臉壞笑的問。溫米爾擦了擦額角混合著鮮血的汗水,氣喘吁吁的盯著三個一模一樣的男子,思索著對策。
「怎麼我看你一點兒也不著急呢?」紫雲一本正經的哼了一聲,不滿的盯著姐姐,目光中似有責備之意,「你就不怕那個丫頭把他搶了去?她明擺著是衝著烽冥俠來的!」
「是克洛斯!」溫米爾回頭向著敵軍望去,只見無數的火把耀紅了天空,大批騎兵黑壓壓的擁了上來。
「莉蒂絲,幫幫我!」溫米爾用鎖鏈擊倒一名士兵,左手抓住胸前金色十字吊墜,呼喊聲響徹雲霄。吊墜中心鑲嵌的紅寶石放射萬丈光芒,一個如空氣般無色透明的少女從吊墜中飄然而出,她雙手交叉胸前,沉靜的低著頭,念動咒語,化身為一道無形的光障,將溫米爾和月瑩護在其中。
五天後的一個夜晚,德爾城盜賊公會格外忙碌,盜賊們進進出出,為將要迎來的大計劃做準備。
「親愛的,我們就要成功了!再加把勁!」溫米爾大聲的鼓舞的月瑩,兩人渾身是血,衝到監獄的門口,大門緊閉。溫米爾衝到角門旁,揮劍砍斷門閂,拉著月瑩衝出監獄大門。
溫米爾右手按劍,警惕的注視著對手,希望看出對方的破綻,然而對方只是平靜的站著,毫無出手的意思,他明白,對手是在等他動手,然後后發制人。
「兒子!」一旁的月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哭喊著叫起來。烽冥俠回望著母親淚眼婆娑的樣子,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次,他感到自己這個長子對於父母來說是多麼重要,同時,他也深感自己虧欠了父母太多太多。
烽冥俠明白,帶上她無異於帶上一個累贅,還會錯過自己和紫月二人世界、卿卿我我的好機會,但是看著玖兒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拒絕她,她就好像自己的一個小妹妹,已經在自己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自己又怎麼忍心把她獨自一人扔在這裏呢?
「你們先走,我來應付!」烽冥俠對盜賊首領說完,調轉馬頭向著滾滾而來的大軍迎了上去……
「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今天要麼我重獲自由,要麼把我的血灑在這監獄門前的石板路上,沒有第三種選擇!」溫米爾咬牙切齒、氣喘吁吁的向著周圍的敵軍怒吼。
烽冥俠看看她,又回頭看看紫月,紫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聲咕噥:「看什麼看?自己惹的禍,就想這麼走了?公主殿下找你要債來了!」烽冥俠無奈的回頭望著玖兒,連忙賠罪:「殿下,剛才的事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這裏的規矩,我只是看中了您的劍,請您原諒。」他從身上解下那支短劍,下馬送到玖兒面前,說:「請您收回去吧,實在抱歉!」
「走!」溫米爾將屍體像盾牌一樣擋在身前,猛地衝出大門,門外的一排弓箭手亂箭齊發,飛箭接二連三的射在前面的屍體上。待第一排箭雨過去,第二排箭雨未發之時,月瑩從溫米爾背後閃出來,將手中的刀劍扔向敵群,一把把鋼刀利劍打著旋飛向弓箭手們,敵人頓時大亂,弓箭手們無心放箭,紛紛躲避飛來的刀劍,溫米爾趁勢踢開屍體,和月瑩衝上去殺散敵人,繼續向外衝突。
「好啦好啦,我的好妹妹!」紫月起身按著妹妹的雙肩,強迫她躺回自己的位置,笑眯眯的說:「你就別為我操心啦!那個琳玲如果真有什麼想法,那就讓她隨便折騰吧!」
而此時,伊丁監獄中卻是另一番景象。被囚禁兩月有餘的伊丁公爵與公爵夫人因為始終不肯歸降,倍受虐待,衣衫襤褸,滿身血污,身上的傷口有的已經化膿,有的還在流血。在這充滿著腐敗味道的監牢里,他們只能隔著鐵柵欄握緊彼此的手,互相鼓勵著。
「去格蘭丁堡報信。」紫月輕聲答應。
「喂,你瘋了!竟然還敢衝上來!」玖兒也被他的行動嚇了一跳,不禁睜大了眼睛大叫起來,她並不想殺死他,只是想逼迫他認輸,這樣即使自己不能得到他,至少也可以跟他一起離開沼澤,到外面的世界去。
「謝謝你,莉蒂絲。」溫米爾疲憊不堪的喘息著說。他畢竟已經是五十五歲的年齡,全身又遍體鱗傷,早已經支持不住,只是那顆桀驁不屈的心支撐著他堅持到現在。
「溫米爾,我來了。」月瑩一手提著血淋淋的軍刀,一手拿著牢房的鑰匙,跑到溫米爾的牢門前將門打開。此時,牢房裡已經炸開了鍋,周圍牢房的犯人一看有人越獄,也有請求帶著一起走的,也有冷眼旁觀的,也有起鬨亂叫的,亂成一團。兩人知道不可久留,一人從屍體旁拿了一把長劍,向著監獄出口方向跑去。
「那當然嘍,你就等著看吧。」紫月笑著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兒,摸了摸妹妹的頭,說:「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她讓妹妹重新躺下,自己走到桌旁,拿起紙筆寫了一會兒,然後將寫的東西摺疊好捏在手裡,將路上所需的一應物品打了個小包,懸在腰間。
「管她呢!她願意跟來就跟來吧,何必在意呢?」另一個女子滿不在乎的甩了一下擋住臉頰的長發,將剛剛換下的衣裙搭在椅子背上。
「對不起,我贏了。」男子微笑著望著一臉悲憤的比利·溫米爾,他最終還是失敗了,他的眼睛欺騙了他,一個用心良苦的越獄計劃終告失敗,他是多麼的不甘心哪!然而,一切似乎都無法挽回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是惡魔獵人。」烽冥俠驕傲的回答,雖然他知道玖兒根本不會懂得什麼叫「惡魔獵人」。他放開玖兒,站直了身體,淡然的俯視著她驚惶的表情,說:「比這更可怕的惡魔我也見過,而且還從它們的手下活著回來了。這些,小兒科罷了!」說罷他收起水晶球,轉身回到紫月身邊。
「姐姐,這麼早,你去哪啊?」紫雲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問。
聽說烽冥俠答應比武,玖兒從夜魘上跳下來,從腰間拔出那柄精緻的長劍,向著烽冥俠一指,用半生不熟的人類語言叫道:「來吧……這次看我……怎麼贏你!」烽冥俠平靜的將夜魘牽到一邊,然後回到原地,等待著對方出手。
「表演該結束啦,準備謝幕吧!」三名男子一起出手,分三路攻向溫米爾,面對上中下三路攻勢,溫米爾臨危不亂,向後跳開躲過下路的攻擊,低頭讓過上路的攻擊,長劍迎著對方的手杖刺向對方的身體,由於長劍的長度遠遠高於手杖,溫米爾率先刺中了對手,然而結果和前面一樣,對手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中。
對於這位王國的「飛龍將軍」,夏萊爾侯爵絲毫不敢大意,從軍中抽掉了大量的士兵,將監獄層層包圍,並且在各城門口對進出的人員進行嚴格的盤查,嚴防劫獄事件的發生。
溫米爾和月瑩與眾人相會,百感交集。此時來不及多說,他們在眾人的保護下匆匆上馬,奔向德爾方向。
玖兒這次卻並不急於進攻,她雙手持劍,將長劍豎立在胸前,前額輕輕的貼在劍身的平面上,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烽冥俠和紫月對望了一眼,不覺警惕起來,他隱隱的感到,對方在召喚著什麼。
「烽冥俠!」紫月膽戰心驚的望著怨靈們撲向烽冥俠,她深知除了受到女神庇佑的聖騎士和聖殿騎士、人類的驅魔師以及黑暗的死靈法師之外,一般人根本無法對抗怨靈的攻擊,它們虛無的形體使它們對於各種兵器完全免疫,而普通的元素魔法對它們也毫無用處。
「瞧好吧!」烽冥俠嘴角綻放出一縷詭異的笑容,心裏喃喃自語。就在這一霎那,他低頭躲過怨靈砍來的鐮刀,左手反手一刀,那匕首的利刃閃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竟然擊碎了怨靈的腦殼,一股白氣從裏面冒了出來,烽冥俠將手中的水晶球丟上半空,水晶球光芒一閃,將白氣吸入其中。
玖兒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但也能猜到他的意思,她的臉上浮現惱怒的表情,用力推開烽冥俠的手,堅決的說:「這不行,我在那麼多人面前把劍交給你,就等於已經把終身託付給你了,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吻了你,你怎麼能反悔呢!」
「什麼?月兒自己去格蘭丁堡了?」烽冥俠驚訝的望著紫月留下的信,上面寫著:「烽冥俠,原諒我沒有事先跟你商量。我去格蘭丁堡了,之所以沒有讓你跟我一起,是因為今天晚上你要去救你的爸爸媽媽,這是你無法推脫的責任,而格蘭丁堡方面又必須要有一個可靠的人去送信,所以我們只能暫時分開了。請不要為我擔心,倒是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祝一切順利,月兒。」
「月瑩,你怎麼了?」聽到月瑩痛苦的呻|吟聲,溫米爾跑到鐵柵欄旁邊,伸出手想去抓住隔壁牢房裡妻子的手,然而月瑩距離他太遠,根本碰不到。看著妻子痛苦的伏在地上,溫米爾大聲的喊起來。
「難道你還怕她把冰藍搶走了不成?」紫月回頭笑眯眯的望著妹妹,紫雲臉一紅,大聲辯駁:「才不是呢!冰藍才不是那樣的人!倒是……倒是……」她望了望姐姐的表情,沒好意思說出口,只是低聲咕噥:「反正,你讓她跟著來,就是個錯誤。」
「你!你說什麼!」溫米爾大怒,惡狠狠地瞪了獄卒一眼,厲聲怒斥:「我警告你們,你們若是耽誤了我妻子的病,讓她出現任何意外,我就陪她一起死!」他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的獄卒們不信。這可把獄卒們嚇壞了,要是這倆人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侯爵還不扒了他們皮?幾個人連忙將月瑩牢房的牢門打開,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看她這樣兒,真是病得厲害。你們看怎麼辦?」
「這怎麼行!」紫月真的有些惱火了,她和烽冥俠可是在為自己親愛的人們的危急存亡而奔忙,而眼前的這個小公主根本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胡鬧,在這裏給他們添亂,雖然事情是烽冥俠引起的,但她也實在是太得理不饒人了,心裏不由得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
「他不去,他要去救他的爸爸媽媽,怎麼能跟我一起去呢?」紫月漫不經心的回答。
「雲兒,走!」冰藍向著敵群扔出最後一個點燃的火藥包,高聲呼喚高處的紫雲。話音未落,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冰藍一回頭,看到紫雲笑嘻嘻的臉:「我不等你嘍,我先走啦!」說完,她轉身一溜煙跑掉了。
這下烽冥俠可犯了難,兩邊都不高興,兩邊他又都不想觸犯,一時猶豫不決,躊躇不已。他看看抽泣的玖兒,又望望一臉不悅的月兒,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恐怕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要同時取悅兩個女人有多難。
「溫米爾,不必與他做口舌之爭。」月瑩輕聲的對溫米爾說,「趁著克洛斯那傢伙還沒有來,我們先把他抓到手,你去引誘他和你決鬥,只要能夠控制住他,我們就有機會了!」溫米爾贊同的點點頭,朗聲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我問你,你敢不敢跟我一對一較量一番,如果你能贏我,說明你們也是人才輩出,我也許可以考慮你們的要求。」
「你是……」溫米爾驚疑不定的望著面前的男子,隱隱的覺的他有些熟悉。男子略加沉吟,回頭道:「父親,兒子有罪,兒子來遲了。」溫米爾愣在原地,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久違的兒子,他幾乎已經記不清兒子的容貌,印象中只有他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
「雲兒,我走了哦,好好保重,姐姐很快就回來。」紫月向著m.hetubook•com.com妹妹招招手,開門出去,屋裡傳來紫雲的回應:「姐姐保重,早去早回!」紫月微笑著答應一聲,將門關上。
「可是我們有正事要做。」烽冥俠耐心的勸解著。
「可是……」紫雲鼓著臉望著正在脫衣服準備睡覺的姐姐,一臉不悅的發著牢騷:「我總覺的彆扭。」她回憶起剛剛見到對方的時候,那女孩一頭淺灰色的長發紮成兩條馬尾,一左一右垂搭在胸前,眉清目秀,身形嬌小,腰肢纖巧,青灰色的皮膚絲毫沒有掩蓋她的俏皮可愛,反而帶來別樣的風情,一雙深棕色的眼眸異常靈動,似乎有一肚子的鬼主意。而她與烽冥俠說話時的那股親昵勁讓紫雲心裏尤其不舒服,她覺得,這個女孩對姐姐是個很大的威脅。
「殿下,雖然我們是對手,但用這一招,也做得太絕了吧?」烽冥俠右手掂了掂水晶球,可以看到裏面有無數的靈魂在飄動。玖兒驚恐萬狀的望著他,聲音顫抖的問:「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好雲兒,謝謝你。」紫月忍住笑,擁著妹妹的肩膀笑道:「不過呀,我這次去格蘭丁堡是我自己的主意,他一點兒也不知道。而且我這次獨自去,對我和他之間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反而會有好處呢!」
「哈哈哈哈,」男子放聲大笑,他不屑的搖頭笑道:「您說這些話不覺得迂腐嗎?現在是什麼樣的年代,還談論什麼仁義?有權勢,有金錢才是最重要的,失去了權勢,即使是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也一樣會淪為別人的階下囚,還有什麼資格談論追求正義?」他冷笑道:「況且,正義與邪惡,誰又有權利去評判呢?」
這天晚上,是夏萊爾侯爵二十二歲的生日,伊丁的公爵府中張燈結綵,一片歡天喜地的景象,身為壽星的夏萊爾侯爵克洛斯與部下們舉杯暢飲,正所謂良辰美景,美酒佳人,好不得意。
……
「琳玲?什麼琳玲?」紫雲茫然的望著姐姐。
紫雲默默的低下頭,若有所思。紫月見妹妹沒聲了,好奇的抬起頭來,看著她一臉沉思的表情,莞爾一笑,起身走到床邊坐下,用手按著她的肩膀問:「怎麼了雲兒,想什麼呢?」
「閣下,如果您繼續負隅頑抗,我就只有不客氣了!」男子面色鐵青,惱羞成怒的大喝一聲。
幾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這麼晚了,上哪去找醫生。就在他們圍在一起商議辦法的時候,月瑩悄悄地從地上爬起來,猛地從背對自己的一個獄卒腰間拔出軍刀,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幾個獄卒猝不及防,驚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月瑩連砍帶打,很快都沒了聲息。
「有了!」溫米爾轉身沖回走廊,從地上拖起一具獄卒的屍體,將它扛到門邊,對月瑩耳語幾句,月瑩連連答應,也跑回走廊上,從一具具屍體旁收集起散落的刀劍,將它們帶回門口。
「去吧,黑暗的奴僕們,我以深淵騎士之名給予你們至高無上的承諾,我與我身負的忠誠與榮譽將洗去你們的恥辱與沉冤,使你們得以安息!」玖兒目光如劍,投向烽冥俠,手中的長劍向著他一揮,怨靈們呼嘯著颳起一陣陰風,向著烽冥俠撲了過去。
冰藍會意的點點頭,他望著門口處進進出出的盜賊們,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了,紫月她出來闖蕩也有些年頭了,她的本事你我都是知道的,她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倒是你,咱們晚上的行動你要多上心,事成之後,給紫月一個捷報,不是比你在這裏冥思苦想有用的多嗎?」
「別發火,寶貝兒。」烽冥俠雖然沒聽懂她說什麼,但是看著架勢就知道小公主一定又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他走到紫月身邊,柔聲安慰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烽冥俠見她生氣的推開自己的手,知道她不願意就此放手,他無可奈何的勸道:「殿下,這真的是個誤會,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不能再和你在一起,請你通融一下,收回這把劍吧,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兩個小時后,當烽冥俠起床發現紫月留下的信,她已經騎著雪白的駿馬賓士在前往格蘭丁堡的路上。
紫雲眨巴眨巴眼睛,姐姐心裏的事她從來都猜不透,她只知道,猜透別人的心思,是姐姐的拿手好戲。
「公主殿下,你怎麼在這裏?」紫月不解的望著她問,她隱隱的感到麻煩來了。
「叮」的一聲,長劍被什麼東西擋住,彈了回來。溫米爾吃驚的望著對方,他手中的手杖外面似乎包裹著一層金屬外殼,堅硬無比,必要時可以拿來當武器使用,剛才溫米爾的一擊竟被它硬生生擋了回來。
「烽冥俠哥哥,不要……耽擱時間,先殺……出去!」與此同時,一個皮膚青灰的女孩從月瑩身後閃出來,用生澀的話語說。溫米爾和月瑩驚奇的望著這個女孩,對於她的出現充滿好奇,尤其是月瑩,母親的直覺讓她隱約的感覺到,這個女孩和兒子的關係不一般。
「上!」男子向著手下的士兵們一揮手,士兵們一擁而上,溫米爾憑藉著一條鎖鏈,與手持長劍的月瑩並肩奮戰,雖然敵人一個又一個倒下,但是兩人也多處負傷,體力漸漸不支。
他站起來,沉吟著走回夜魘旁邊,抬頭用探詢的目光望著紫月,紫月對他的想法瞭然於心,雖然不情願,但是又不願意明說,於是把臉轉過去,故作不知。
她沒有直接向出口的方向走,而是沿著走廊繞到了烽冥俠的門口,將剛才藏在手心的那封信從門縫裡塞進去,確定從外面看不到,才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
「和我較量?」男子冷冷一笑,爽快的答應:「沒問題,我也正想見識一下您的手段呢。」他讓士兵們稍稍退後,讓出一片空地,用手中的手杖向著溫米爾一指:「請吧。」
不過,遊俠出身的比利·溫米爾並不甘於在此受辱。他早已經探聽好了外面的動靜,知道今夜夏萊爾侯爵生日,監獄的典獄長帶著幾個頭頭都去祝壽了,剩下的一些獄卒也多半精神鬆懈,這正是越獄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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