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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遊俠錄

作者: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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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戰亂的魅影 下卷 走向血色的黎明 第六十六章 血債血償

第二部 戰亂的魅影 下卷 走向血色的黎明

第六十六章 血債血償

聆月的話驚醒了美夢中的艾麗婭,她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是的,是我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聆月掃了一眼她激動的表情,平靜的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說完命聖騎士將她帶下去。
簡單的改裝易容之後,她牽著馬走向城門,守門的士兵簡單的詢問了一下,紫月信口編了些話,很輕鬆地糊弄過去,順利的進了城。站在魯因的街道上,紫月有些茫然,她第一次來到這裏,連方向都分辨不清,要從哪裡開始著手,打聽烽冥俠的下落呢?
「聽說,你娶了紫月,」克洛斯上前一步,笑眯眯的問:「怎麼樣?你的妻子,還好嗎?」烽冥俠默默地望著他,良久無語,克洛斯見狀,越發得意:「有機會,我還真想再見見她,好好地和她聊上一夜,不是我恭維她,她可真是絕世難得的美人兒啊……」
「那,克洛斯信了?」紫月擔心的問。
她回過頭,望著對方,抬起自己的右手,一枚金色的高級會員徽章呈現在對方的面前,男子不禁肅然起敬:「對不起,失禮了。」
「還有,你見到洛克的時候,可以有意無意的引誘他說出對克洛斯的不滿,我記得,你曾說過克洛斯曾經想要對你無禮……」風魅兒點點頭,只聽紫月繼續授意:「你可以有意無意的把這件事透露給洛克,你和他相處的時間算來也不短了,想必洛克對你也有一定的感情,如今自己境遇不順,必定對克洛斯的言行舉止有些看不慣,再聽到克洛斯這樣對你,自然會產生不敬之心,如此一來,只要洛克不死心塌地的為他出謀劃策,其他的人……」她將右手在風魅兒面前緩緩握緊,微笑道:「就都在我的掌心之中了。」
繼而,他又想到了懷著一顆受傷的心不辭而別的琳玲,她苦口婆心的勸說,憂心如焚的勸阻,自己不僅沒有聽進去,反而粗暴的驅趕和斥責她,令她倍受委屈,最後令她的身體和心靈同時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這難道是自己應該給予她的報答嗎?!兩個愛他的女人,兩個真心關懷他的姑娘,都被他深深地傷害了,而那個蛇蝎心腸,一心只想取悅他、騙取他信任的女人,卻得到了他的青睞,他恨自己是非不明,好壞不分,瞎了眼,竟然沒有看懂,到底誰才是值得自己珍愛的人。
「什麼,原來,你就是……那個精靈女巫!」烽冥俠隱約記起了那個用水魔法殺死炎魔的精靈女巫,只是當時她戴著面紗,他並沒有看到她的相貌,現在想來,果然是同一個人!
「哦,雲兒這次沒跟我一起,她有別的事。」紫月並沒有透露妹妹的情況,而是用一個甜美的微笑掩飾過去,話鋒一轉直奔自己此行的目的:「我這次來,是想請各位兄弟幫我找一個人。」
紫月抬頭看去,不禁一陣驚喜,只見對面房屋的門口,一個青灰色皮膚的女子,身穿一襲驚艷的紅色抹胸短裙,外罩一件紅色薄紗小外衣,裸|露出頸部細嫩而富有光澤的肌膚,雪白的長發放棄了原本生硬的髮式,銀光發亮的髮絲在腦後盤成一個髮髻,兩縷秀髮從鬢邊垂下來,一直垂到胸前,平添了幾分風韻與嫵媚,整個人看上去如夏花般艷麗奪目,眼神中更有不曾見過的嬌媚,連紫月見了都為之讚歎。她倚著門框,眼含笑意望著她,輕輕的向她勾勾手指。紫月邁步迎上去,對方卻笑著止住她:「麻煩把我的短劍也帶過來,不客氣了!」紫月莞爾,從地上拾起短劍走到她面前,笑道:「魅兒,你怎麼在這裏?」
「還記得,上一次在海音斯特姆的海邊嗎?」她微笑著將手背在身後,繞著他緩緩的轉著圈說:「那時候你多厲害啊!殺了奧爾德倫,又把洛克和夜流雲那幫人打的狼狽敗退,」她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用鞭梢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笑道:「若不是我用魔法擊退了那個炎魔,只怕,他們敗的還要慘。」
「有個精靈女子,自稱索菲婭的,要見殿下。」
「有這樣的事!」同伴驚訝的望著他,臉上還是顯現出一絲疑惑:「但我還是不明白,她老婆再漂亮,跟他的長相有什麼關係?」獄卒罵道:「你真是笨死了,咱們平常不老聽人說,那美麗的女子總是偏偏看上那些其貌不揚的男人嗎?要不人們怎麼總說,『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呢?我就想看看,這男的到底長相如何,是不是真的就像那些人說的那樣!」
殿下?他瞬間愣在了那裡。哪個殿下?當然不是洛楓,那麼,一定是克洛斯!
這是怎麼回事?他暗暗心驚,極力回憶著發生過的一切,隱約記得,那個晚上,他和索菲婭在一起飲酒,索菲婭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酒,而自己也並沒有拒絕,終於醉倒了,可是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這裏又是哪裡?他百思不得其解。
聆月默默的望著她,沉吟良久,點頭道:「好吧,既然你有這樣的誠心,那麼我也願意本著創世女神的仁慈信念寬恕你的罪行,你起來吧!」艾麗婭又驚又喜的抬頭望著聆月,感到他的目光溫和了不少,急忙連聲道謝。
兩個獄卒腰挎長劍,手持著皮鞭、短棍,在陰暗的地牢里巡視著,過道兩旁昏黃的火把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除此以外,這裏沒有任何的響聲,甚至連痛苦呻|吟的聲音都沒有。
……
「立刻啟程!」國王聞言,立刻帶著王后及隨行的僕從離開城堡,匆匆趕往御用碼頭,準備乘船逃離海音斯特姆,逃回魯因,與克洛斯回合后再想對策。
看看陰沉的天空,雨就要落下來了,自己必須趕快進城。紫月從白絲裙上解下一根束腰的絲帶——她通常會帶兩條束腰的絲帶,其中一條用來紮緊腰身,另一條,則用於在特殊時刻,做特殊的用途——她將披肩的長發束緊,用絲帶將頭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辮,又將額前的劉海樣式略加修改,頓時變了一副樣子,與她不熟的人乍看上去,並不會想到是她。
「大祭司長!」艾麗婭泣不成聲的跪倒在地,哭求道:「艾麗婭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女神的懲罰,只希望大祭司長能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願意向女神懺悔我的罪過,在聖女院中做一名役工了此殘生,以贖清我的罪孽!」
望著克洛斯臉上猙獰的笑容,洛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和-圖-書明白,如果殺了那個人,那麼他們就連最後挽回的機會也錯過了,但此時此刻,他也明白,自己的規勸不可能獲得任何效果,得到的,只能是一頓訓斥,他只有默默的站著,暗暗的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你們的罪孽,做得夠多了,女神不會原諒你們的。」聆月緩步走向他們,表情平靜如水,話語卻似波濤洶湧,令兩人膽戰心驚,「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帕蘭丁的艦隊已經封鎖了周邊海域,海怪們已經被抱頭鼠竄,」他抬手指向兩人,厲聲大喝:「而你們,也到了償還血債的時候了!」
兩人在門外嘰嘰咕咕半天,牢房裡,烽冥俠閉著眼睛,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裏雖然恨,卻毫無辦法。接二連三的鞭刑,已經把他打的遍體鱗傷,再加上連續的水米未進,原本力拔千斤的他如今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有氣無力的被人吊在半空中,任由他們擺布。
「情況如何?」克洛斯無心在乎禮數,親手將她扶起來,迫不及待地問。索菲婭信心滿滿的望著克洛斯,微笑著回答:「殿下,您還不放心我嗎?都已經沒問題了。」
「看什麼呢?」獄卒的同伴拍了他一下,「少靠近他,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
「伯伯,您還是這麼幽默。」她矜持的一笑,卻並不因為周圍好奇的目光而有半點的羞怯。副會長笑眯眯的說:「我說的是真話嘛,你可是我們會裡的驕傲呢!對了,還有你妹妹,雲兒呢?怎麼沒見她?」
帕蘭丁王國楓翎十九年八月,帕蘭丁軍隊在飛龍騎士團的幫助下,一路高歌猛進,直逼海音斯特姆城下,這座美麗的水城在近一年之後再次遭遇戰火的洗禮,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圍城的是帕蘭丁的大軍,而被圍困其中的,則是摩洛克國王和他的王后艾麗婭。被帕蘭丁軍隊圍困在城中的摩洛克國王與王后雖然已經做好了拚死抵抗的準備,但魯因方面的增援路線已被伊丁公爵派人切斷,克洛斯無法增援他的父王與母后,破城只是時間問題。
「我來這兩天,打聽到他被關在城堡的地牢里,聽說受了很多苦,不過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都是那個叫索菲婭的女精靈害得他。我已經見過她了。」
「他現在在哪?」
「好!」克洛斯興奮地抓住索菲婭柔軟的肩膀,滿臉讚賞的笑容,親昵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索菲婭始終微笑著望著克洛斯,只見他走到她的背後,面對大廳的大門,陰沉沉的說:「我要用他的血,來祭奠我亡故的雙親!」
「月兒,玖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們的良苦用心,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深,只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去彌補我的過失了,沒有機會再看到你們可愛的臉,親口對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姍姍來遲呀,大美人兒!」
「你醒了。」
「你是克洛斯的人?!」他又驚又怒的等著她,她微笑著答道:「你還是有點頭腦的,雖然說,和你那個精於設計的戀人——或者說是妻子相比,還差很多……」
火光中,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是誰?是月兒嗎?他有些不敢肯定,火光將他的眼睛耀的發暈,分辨不清對方的相貌,只是隱約感覺,有些像,卻又不太像。
在亮明身份后,公會會長接待了她,並且告訴她,會中一直在關注烽冥俠的動向,不久前有會裡的兄弟打聽到,他和索菲婭向著魯因去了,而令人感到擔心的是,他們走後,還有幾名健壯的男子尾隨在他們後面,他擔心,那個女精靈有問題,她和那些男子也許會對烽冥俠不利。
「你怎麼知道,我們公會的暗號?」擁抱過後,紫月不解的問。
「我的好姐姐,一上來,就問這個,難道不能先好好地擁抱一下嗎?都想死我了!」風魅兒笑眯眯的張開雙臂,與紫月深情相擁,她在紫月的耳畔輕聲埋怨:「你這個壞丫頭,竟然敢暗算我,早晚我要找機會報復你一下!」紫月緊擁著風魅兒,笑靨如花,心中的擔憂不覺散去了一半。
「我知道,我只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獄卒輕聲回答。但是犯人始終低垂著腦袋,看不清他的臉,獄卒無奈的回過頭來,一臉的遺憾,一旁的同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長什麼樣子,關你什麼事?他又不是個女的,你管他長什麼樣呢!」
雖然得到了烽冥俠的消息,但是線索最終還是斷了。就在紫月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副會長建議她去盜賊公會打聽一下情況,由於會員遍布天下,盜賊公會無疑是各大公會之中消息最為靈通的一個,各公會如果需要打聽人員的下落,在盜賊公會必定可以得到消息。紫月聞言如醍醐灌頂,連忙辭別了副會長及眾兄弟,前往盜賊公會。
懊悔不已的他想起離開格蘭丁堡時,對紫月的態度,那記響亮的耳光,紫月嘴角流血倒在地上的情景,還有自己將婚戒摔在地板上的時刻,對她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呀!她有什麼對不起自己呢?她設計那個圈套,不過是為了救格蘭丁堡于危難,她對他的約束,完全是出於對他的關心和愛護,她將整顆心都獻給了他,將所有的委屈留給了自己,最後卻得到了這樣的回報,這對她太不公平!
驚恐萬分的國王和王后回過頭,看到聆月正靜靜地望著自己,頓時慌了手腳,進退不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心裏只恨為什麼沒有在登基后就找機會除掉他,如今養虎遺患,悔之晚矣。
聽了風魅兒的講述,紫月放下心來,有風魅兒幫自己,找烽冥俠就更容易了,她迫切的向風魅兒打探起烽冥俠的消息。
「聽說了,好像是個挺厲害的人物,他老子好像還是那邊的什麼公爵。」
此時此刻,海音斯特姆王宮中,國王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廳里來回踱著步。王后則坐在一旁的軟椅上,愁眉不展,背後幾個侍女僕從身背金銀細軟,焦急的等待著消息。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國王和王后都始料不及,他們後悔沒有讓克洛斯及早處死伊丁公爵,沒有飛龍騎士團的助戰,帕蘭丁軍隊的攻勢將會大減,也不至於如此迅速的打到海音斯特姆城下,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搶佔陛下的船,要造反嗎?」和*圖*書侍從官壯著膽子衝著船上大聲叫道。只見火把四起,一名威武高大的聖騎士從弓箭手們身後走出來,俯視著船下的人群,冷冷的說:「大祭司長有令,命聖騎士團將篡國反叛之徒盡皆逮捕,膽敢抗拒者,殺無赦!」說完大喝一聲:「上!」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他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寂靜中的聲音,神經瞬間緊張起來,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的心跳也開始加快,他不知道門在哪裡,但他依然觀察著四周,他想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很簡單,」她洋洋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左手拉了拉皮鞭,笑道:「這是殿下的旨意,殿下要的,就是我要做的。」
「我已經命人將他鎖在地牢里,過一會兒我會過去,讓他老實一點兒。之後,殿下就可以見他了。」
不出副會長的預料,第三天,有人回來報告,說得到了烽冥俠的消息。那人告訴紫月,烽冥俠在德爾時,一直與會中的一個名叫索菲婭的女精靈在一起,兩人形影不離,親密無間。不久之前,索菲婭帶著醉醺醺烽冥俠離開了德爾,不知去向。
「啊!」
「什麼?」紫月愈加驚訝了,只聽風魅兒不慌不忙的笑道:「是這樣的,我來到這裏之後,考慮這裡是克洛斯的地盤,他手下認識我的人很多,萬一被認出來,反而不好,還不如我自己去見他。理由我也想好了,就說我原本刺殺失敗,被囚禁在監牢里,國王因為忙於戰事,把我給忘了,最近格蘭丁堡那邊都忙著攻打海音斯特姆的事,更沒什麼人注意我了,我趁機殺了獄卒,逃了出來,聽說伊丁已經失守,於是就趕回了魯因。」
聽到這個消息,紫月連忙謝過會長,匆匆離開盜賊公會,騎上馬趕往魯因,她盼望著自己能夠在半路追上他們,以阻止悲劇的發生,但是直到她到達魯因城外,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她擔心,烽冥俠已經被他們控制,此刻就在魯因城中。
「小姐,有事嗎?」站在門口的一名男子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輕聲問。
「這裡是什麼地方?難道是秘密聯絡點?」紫月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就在她心下懷疑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把匕首閃過一道白光,向她飛過來,紫月早有防備,敏捷的閃身後退,匕首刺入她腳下的土地中。
不知不覺,啟明星點亮了東方的天空,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大陸的東南海岸,美麗的水城海音斯特姆,在夢幻般的美麗朝霞中,回到了帕蘭丁王國的懷抱。
「你放心,丫頭,交給會裡的兄弟,不出三天,保准有信!」副會長胸有成竹的對紫月說道。紫月信任的點點頭,露出一縷甜美的笑容。
話音未落,烽冥俠突然張開嘴,將滿嘴的鮮血噴向克洛斯,克洛斯不及防備,被噴的滿身滿臉都是血污,急忙向後倒退躲避,烽冥俠望著他狼狽的樣子,張開被鮮血染紅的嘴哈哈大笑,一旁的索菲婭見狀,揮舞皮鞭,死命的抽打烽冥俠,烽冥俠咬著牙,一聲不吭,只是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克洛斯和索菲婭。
風魅兒將紫月的馬拴在門外,挽著紫月的手走進屋裡,小屋是雙層結構,布置的雖然說不上富麗堂皇,倒也溫馨可愛,兩人在小客廳里圍著桌子坐下,風魅兒笑道:「這有什麼,我和你『相親相愛』了那麼多年,對你我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就連你在男人面前什麼時候撒嬌,什麼時候『發怒』,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何況這個呢?」說的紫月臉紅了半邊,笑著伸手去打她,卻沒有打著。
……
「你放心,月兒,」風魅兒贊同的點頭:「依我看,洛克現在已經有了隱退之心,據我觀察,他在克洛斯面前基本上一言不發,克洛斯問一句,他才答一句,看樣子,已經是無心效力了。至於索菲婭,交給我吧,準備好以後,我會提前給你消息,約定日期,保證讓她落在我們的手裡!」紫月信任的點點頭,又說:「還有,懷特兄弟那邊,你也多注意一下,等到索菲婭的事完了,我還要和他們好好地聊一聊!」
「烽冥俠?」眾人面面相覷,副會長不解的問:「外面都傳說,你和烽冥俠已經結為夫妻了,為什麼現在又跑到這邊來找他?發生了什麼事?」
……
「殿下,」隨行而來的洛克將一條白色的手帕遞到克洛斯面前,看著克洛斯將手帕接過去,恨恨的擦著臉,輕聲勸道:「還是不要跟他多費口舌。另外,也別讓索菲婭打得太厲害,要是就這麼打死了,未免便宜了他。」克洛斯起初聽他說不要打得太厲害,感覺很不順耳,回頭用嫌惡的目光盯著他,正準備訓斥,聽到他後面的話,又止住了,點頭贊同:「你說的也對。」於是讓索菲婭停手。
「大祭司長!」艾麗婭掙扎著對聆月哭叫一聲。聆月望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說:「放心吧,只要你誠心悔過,女神會寬恕你的。」說完向聖騎士們揮揮手,兩名聖騎士將兩人押走。當艾麗婭與聆月擦肩而過的時候,聆月忽然止住聖騎士,問艾麗婭:「這個,是你的嗎?」艾麗婭定睛看去,是一支金色的箭矢,那是當初在聖騎士宣誓典禮上,聆月送給她的,她將這隻箭當做寶貝一樣收藏著,經常拿出來欣賞,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聆月的手中。她心中一動,聆月此時拿出這隻箭,難道是在向自己表示鍾情?一定是這樣!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的心轉向自己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裏,她不禁欣喜萬分,如此一來,自己不僅不會有性命之危,也許還能得到他的關愛,想到終能陪在他身邊,她的心開始蠢蠢欲動,甚至開始思索,怎樣將自己現在的丈夫置於死地……
聆月並不回頭,只是輕輕點頭,示意他們跟在自己身旁。他靜靜地望著國王和王后靠近船隻,輕輕的抬起手,向著船隻的方向一指,口中默念咒語:「無所不能的創世女神,我以您的聖徒之名向您請求,以聖潔雷霆懲罰我的敵人!」只聽「咔嚓」一聲,金色的閃電將碼頭照耀的亮如白晝,從天而降的霹靂擊中了那艘船,船體頓時被劈的支離破碎,火光四射,很快沉入了海底。
終於,他沒有力量再掙扎了,頭無力的垂了下來,鮮血從他的腳趾滴落下來,摔碎在冰冷的地上,hetubook•com.com瞬間喪失掉了僅有的一點溫暖,如同他絕望的心,喪失了最後一絲希望。
「你不知道!」獄卒冷笑一聲,「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是我!」白衣女子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幾名會員身邊,來到他面前,笑道:「伯伯,我是月兒啊!」那男子本是公會的副會長,也是看著姐妹倆長大的,如今忽而見到久別重逢的紫月,就如同見到自己的孩子一般,不禁露出驚喜的笑容:「呀,我說是誰呢!沒想到,是我們的小玫瑰花回來了!」紫月親昵的上前與他擁抱,副會長懷抱著紫月,笑容滿面的稱讚道:「看看,這丫頭,越長越迷人了,出落得比花兒還漂亮呢!」一邊說一邊對周圍的人笑道:「還不快跟『白玫瑰』打招呼?你們這些新來的小子們,還不抓住機會,過來看看我們會裡的寶貝?」說的眾人都興奮起來,紛紛大聲的向她打招呼。
只見烽冥俠緩緩的抬起頭,用失神的眼睛盯著克洛斯,克洛斯一臉的笑意,正所謂成者王侯敗者寇,在自己兵敗如山倒的時刻,竟然有這樣一個仇人落在自己手裡,他又怎麼能不從心底感到痛快呢?
聽到布萊爾的指令,兩名聖騎士擊退面前的敵人,轉身去追國王和王后,眼看即將追上,身邊忽然閃出兩個人影,伸手攔住他們,兩人定睛一看,面前的人一頭烏黑濃密的短髮,表情凝重,目光深沉,身穿金絲織成的聖袍,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正在逃跑的國王和王后。在他的背後,一名身穿白色驅魔師法袍的年輕女子手持一柄驅魔師專用的銀色長法杖,緊跟在他的身邊。
話音未落,數十名聖騎士包圍了碼頭,將國王一行人團團圍住,國王見事不諧,連忙命令身邊的精英衛兵在前開路,精英衛兵們身穿重鎧,手持巨劍,殺氣騰騰的撲向聖騎士,聖騎士身著金甲,手持印有神聖印記的光輝聖盾迎向他們的敵人,雙方在碼頭上廝殺起來,喊殺聲、落水聲不絕於耳。
紫月聽了風魅兒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的歡喜,在克洛斯手下的這群人當中,她最忌憚的就是洛克,幸喜洛克在克洛斯面前不得重用,自己便有了施展的空間,要不然的話,前途未免困難重重。
其中一個獄卒的腳步停了下來,從牢門的鐵窗往裡張望,他們的犯人被五條鎖鏈死死的鎖住,低著頭,渾身布滿血淋淋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結痂,與衣服粘連在一起,有的則向外流著膿血,還有的,已經出現了蛆蟲,看上去觸目驚心。
「放箭!」船頭之上,聖騎士團團長布萊爾一聲令下,無數飛箭射向國王及其隨從,國王和王后驚慌失措的躲避飛來的箭矢,趁亂衝出人群,向著停靠在對面碼頭的另一條船上逃去。
雙親皆亡,克洛斯頹然的癱倒在椅子上,自己的手中只剩下了不足一萬軍隊,和一座孤城,要怎麼做,才能東山再起,報父母的血海深仇?他不知道。
……
星螢靜靜地站在聆月的背後,望著他沉靜的表情,他低著頭,默默地望著地上的那具屍體,臉上似有不忍之意。不論如何,艾麗婭曾經是他的驕傲,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是萬不得已,他必須親手殺死她,為思兒報仇,但在他的心中,又何嘗沒有痛楚?克里斯蒂、艾麗婭,這些自己曾經最信任、最引以為傲的部下與弟子,卻一個又一個背叛了自己,最終走向了死亡的道路,他在心中暗暗的問自己,他們的誤入歧途,到底是誰的錯?
「別讓他們逃了!」
悔恨的淚水,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悄然滑落。
一行人在一隊精英衛兵的護送下匆匆趕到碼頭上,船就在不遠處,桅杆上的旗幟在夜風中迎風飄揚。周圍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國王感到奇怪,按理說應該有人來迎接才對,但他顧不得多想,直奔大船而去。
當他們來到船前,發現登船用的木板並沒有放下來,國王心裏納悶,回頭讓身旁的侍從官喊話,侍從官領命,向著船上喊道:「船上的人聽著,陛下到了,快放下木板,讓陛下登船!」
「魅兒,你回去以後,除了幫我打聽烽冥俠的事,做好營救他的準備,同時,還要幫我做兩件事。」紫月眼球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第一,幫我設法將索菲婭約出來,她是我們公會的人,只要你把她約到這附近,我就可以用你剛才找我的時候用的辦法把她引誘進來,她自以為有聰明才智,先設計害玖兒,現在又來害烽冥俠,我也要讓她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風魅兒輕輕點頭,問道:「還有呢?」
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在身旁的一個小巷的牆上,有一個特別的標誌,她立刻走上前去,只見上面用白灰畫著一個裝錢的袋子,袋子旁邊還散落著幾枚金幣,而袋子上,則插著一把短劍,這正是賞金獵人公會的聯絡暗號!
一聲尖叫,她回過頭來,嘴角流著鮮血,驚愕的望著遠處的聆月,用最後一絲氣力口齒不清的問:「大祭司長,這是……為什麼?」話音未落,便一頭栽倒在地上,箭矢不偏不倚,恰好射穿了她的心臟,令她至死都不明白聆月為會這樣絕情。她忘了,在柯蘭德林帶領卡曼德拉襲擊神殿的那個晚上,她也悄悄的摸進了神殿,並且在黑暗中射殺了思兒,而射殺思兒的那支箭,就是聆月手中的那隻金箭——事發前一天晚上,她在房中一邊端詳一邊懷念著陪在聆月身邊的日子,不料國王突然進來,她怕國王看到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於是連忙將箭藏進了自己珍藏的、當年做聖騎士時使用的箭袋裡,卻在那個漆黑的夜晚恰好用它射死了思兒,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陰暗冰冷的地牢里,沒有一絲光線,老鼠和臭蟲到處亂竄,冰冷的水滴滴落下來,摔碎在同樣冰冷的石板地上,發出一聲寂寞的滴答聲,除此以外,這裏沒有更多的聲響,如同一座無聲的地獄。
腳步聲在他附近停了下來,緊接著,是鐵鎖開啟的聲音回蕩在地牢中。門開了,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房間,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的他感到一陣刺眼,下意識的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去看那火把照耀下的來人。
「你總算想起我了。」她微微一笑,轉身走到一邊,突然轉過身來,猛地甩動長鞭,在他身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冷若冰霜的說:「過一會兒,殿下會來看你,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兒,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說完,又是一鞭狠狠打在他的身上,極盡嘲諷的譏笑一聲:「你最好明白你現在的身份,別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天下無敵的烽冥俠!」他恨恨的盯著她,憤怒的掙扎著想要掙脫鐵鏈的束縛,兩隻手臂青筋暴起,鐵鎖連接的鉚釘被他弄得搖搖欲墜。
「陛下,船已經準備就緒了,隨時可以出發!」傳令官從外面匆匆而入,大聲稟報。
「那有什麼不信的?」風魅兒冷笑一聲,「克洛斯那傢伙,現在正是虎落平陽,有個人回來幫他,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只不過還是擺著那副臭架子,又把我奚落一頓,反正卡曼德拉也死了,他也有恃無恐了,不怕得罪我。」
「說正經的,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裏?」玩笑過後,紫月又問。風魅兒於是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是這麼回事,我和騎兵團的姐妹們聽說你被一個黑衣騎士救走了,也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心裏都為你擔憂,後來聽人送來消息說救你的是你父親,你已經跟他一起去了瓊雲,我們才放心下來。後來我和姐妹們一起參加了收復海音斯特姆的戰鬥,並且攻下了海音斯特姆,幸好姐妹們大都平安無事,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見你了。」
就在此時,耳畔,傳來了一個聲音:「殿下到!」話音未落,克洛斯邁步走進牢房,他毫不在意周圍濃重的腐敗氣息,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囚徒——烽冥俠,這個曾經縱橫馳騁,出入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幾次險些致他于死地的遊俠,如今,竟也落在了自己的手中,看著烽冥俠遍體鱗傷,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感到無比的快意。
他回頭目光陰毒的望著烽冥俠,挑釁的對他說:「烽冥俠,你不是一向自認為所向無敵嗎?不是沒有人可以斗得過你嗎?好,我給你一次機會,過幾天,我會給你安排一場特殊的決鬥,如果你能贏得了,你就能夠獲得自由。否則……」他冷笑一聲,將手中的沾滿血污的手帕狠狠地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那你可要小心點兒。」紫月叮囑一聲,又問:「那洛克呢?他也沒起疑心?」風魅兒搖搖頭說:「洛克見我回來,倒是很高興,只是在克洛斯面前不敢表現出來。我也知道,他在克洛斯手下很不順利,克洛斯從沒真心聽取過他一句建議和忠告,他剛愎自用,妄自尊大,哪裡會把洛克當成心腹來對待?不過是拿他當個跑腿辦事的罷了,洛克心裏雖然不服,到底還是希望能在他這裏撈到一點兒好處,所以一直隱忍著,沒有發作。」
此時,其餘的聖騎士們已經將衛兵消滅殆盡,僕從們都被控制起來,幾名聖騎士來到聆月面前,向他報告戰鬥的最終情況。聆月默默地聽著,雙眼凝望著幾名聖騎士押著艾麗婭和她的丈夫離去,輕輕的點了點頭,從一名聖騎士手中拿過一柄長弓,將那支金箭搭在弦上,瞄準目標,將弦拉滿,只聽「嗖」的一聲,金箭如流星般在夜幕之中劃出一道金光,射中目標的后心。
兩人心知逃不出聆月的手心,無奈之下,國王悄悄對王后說:「你從前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有些交情,眼下要想活命,只有你去求他,興許,他還能放我們一條生路!」王后雖然害怕,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怯生生的輕聲哀求:「大祭司長,我們做的一切,的確罪無可恕,但那都是我們的兒子從中挑唆,我們一時糊塗,才犯下了大錯,請您念在我往日追隨您的左右,無不盡心儘力的份上,饒我們一次吧!」說著,不禁掉下淚來。
一隻裹在白色長靴中的腳,踏入了公會的大門,靴子堅硬的底部落在同樣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個如同午夜幽靈般的白色倩影,引起了周圍人的主意,他們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將目光轉向門口。
「我們在海音斯特姆休整的時候,接到盜賊公會從德爾總會傳來的消息,說你在德爾打聽到烽冥俠去了魯因,也匆匆趕往魯因了,大家都擔心你孤身一人來這裡會有危險,於是決定派人來幫你。原本,伯父打算跟我一起來,只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很容易被人認出來,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救烽冥俠,而我比較熟悉這邊的情況,所以讓我先來這裏迎著你。伊丁公爵會儘快起兵,和伯父一起趕來支援我們。我來到這裏以後,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城裡,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找你最方便,幸好你看到了,我正在屋裡擔心呢!」
時至今日,他才終於明白,放縱你隨心所欲的人,並不是真心對你的人,那忠言逆耳約束你的人,才是一心一意愛著你的人。只是,現在知道這一點,是不是已經太遲了?
洛克眼前一亮,立刻命人將索菲婭帶進來。傳令兵匆匆離去,背後,克洛斯的聲音傳來:「出了什麼事?」洛克恭敬的回頭道:「殿下,索菲婭來了。」
烽冥俠依然低著頭,一聲不吭。一旁的索菲婭見狀,狠狠地抽了他一下,斥道:「殿下和你說話呢!別裝死!」
正想著,索菲婭出現在大廳門口,她一身緊身裝束,背上披著綠色的斗篷,似乎趕了很長時間的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疲憊神色。她一邊走一邊與洛克對視了一眼,彼此點頭致意,來到克洛斯面前,單膝跪倒,說:「殿下,我回來了。」
閃電撕裂了天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魯因城外,她手牽著自己那匹琳玲親手交還的白色小母馬,凝望著陰雲之下的魯因城,那裡,有她刻骨的仇恨,也有她一生的真愛。
「他老子是誰,和我沒關係,」獄卒撇撇嘴,說:「我關心的,是他老婆。」他壞笑著朝屋裡望了一眼:「你沒聽說嗎?他老婆是個絕色美人兒,萬里挑一的,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連咱們……」說著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會把話傳出去,這才繼續說:「連咱們殿下都對她垂涎三尺,聽說上一次,殿下之所以丟了伊丁城,就是一心想抓那女的,結果人沒抓到,城反倒丟了!」
他從昏迷之中醒轉過來,迷迷糊糊的打量著周圍,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吞噬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和*圖*書哪,但他並未感到恐懼,這樣的黑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即使是對面突然竄出一個凶神惡煞的魔鬼,對他來說也是司空見慣了。
「一言難盡,」紫月嘆息一聲,懇切的請求眾人:「我只希望,大家能幫我這個忙,有人告訴我,他就在德爾,請兄弟們幫我找到他的下落,紫月在這裏謝過大家了。」說罷向眾人深深的一鞠躬。
海音斯特姆城破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魯因,剛剛安頓下來的克洛斯聽到消息不禁大驚失色,連忙派洛克親往海音斯特姆打探國王和王后的消息。不過一周,洛克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告訴克洛斯,他的父親已經被楓翎下令絞死,而他的母親艾麗婭則在出逃的那個夜晚被大祭司長親手射死。
「我們好久不見了。」他用譏諷的口吻沖他笑。
門外,一個傳令兵探頭進來,向洛克使個眼色,洛克看看傳令兵,又看看低頭沉思的克洛斯,悄悄地走到門口,問:「什麼事?」
話音未落,船上冒出一排人的腦袋,個個穿著金色的鎧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威武莊嚴,只見他們手持長弓,一齊瞄準船下,下面的人頓時慌了神,衛兵們紛紛舉起盾牌,上前護住國王和王后。
「不過,你們現在還不能自由行動,必須要等陛下回來之後,聽候他的發落。」聆月說完,對身後的聖騎士一揮手,兩名聖騎士上前不由分說,將兩人控制住。
「有會裡的兄弟在這裏?」紫月心中頓時有了底,她分辨了一下,按著圖案中袋子旁散落的金幣所指的方向,向著巷子深處走去,沿路上又發現幾個類似的圖案,一直引導著她來到一個幽靜的小花園裡。
天空中陰雲密布,就要下雨了。整個魯因城籠罩在一片陰沉之中,然而在那幽暗的地穴之中,卻有一片更加陰暗的世界,在這片沒有陽光,沒有生機的陰暗牢籠里,只有一個個枯乾的靈魂,等待著死亡的解脫。
「大祭司長!」兩名聖騎士連忙行禮。
「她沒有認出你吧?」紫月聞言,緊張的問。她擔心風魅兒被人認出來,報告給克洛斯,會產生意想不到的麻煩。風魅兒笑眯眯的點點頭:「當然認出來了,不僅是她,我還見到了克洛斯、洛克和懷特兄弟。」
「會長在嗎?」她輕柔悅耳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飄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大廳裏面,一個中年男子擠過人群問:「誰找會長啊?」
此時的他已經無心去聽她的話,驚愕已經佔據了他的心,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中了敵人的圈套,落入了克洛斯的手中。
「什麼人?」副會長皺眉道:「是不是又有什麼人和你過不去?你說出來,大家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獄卒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了,周圍又恢復了寂靜。然而烽冥俠的心卻難以平靜,他從最初的憤怒,到後來的仇恨,最終變成了懊悔。他開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自己不該放縱自己,忘卻了紫月往日的叮嚀囑咐,想到和紫月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自己雖然受到諸多的限制,卻真正做了些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在眾人面前重新樹立了自己的形象,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紫月的管束與指導。自從離開了她,他的生活又回歸到了一片混亂,那個在他身邊對他唯命是從的索菲婭,曾經讓他感到無比的輕鬆與愜意,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不過是在將他一步一步的引入地獄的致命誘惑,他忽然懂得,放縱自己,無異於自殺。
……
「艾麗婭,」聆月停下腳步,凝視著她哭泣的臉,嘆道:「當初,你和歐瑞女公爵兩個,是我麾下僅有的、也是最得力的兩名女聖騎士,我一直以你們為自豪,只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知不知道,你們挑起這場戰爭,使多少無辜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更令我心寒的是,聖騎士出身的你,竟然與吸血鬼勾結在一起,同流合污,玷污了你身負的神聖榮譽,你難道把當年在女神面前許下的誓言都忘記了嗎?!」
「你找死!」她惡狠狠的將皮鞭一次又一次抽打在他身上,一道道傷口層層疊疊的出現在他身上,上衣碎成了布條,褲子上血跡斑斑。
「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他惱怒的望著她大聲質問。
與此同時,德爾的賞金獵人公會中,會員們正進進出出忙碌著。
「倒不是那樣,」紫月笑著搖搖頭,她環顧眾人說:「我要找的人,大家估計也聽說過,就是惡魔獵人公會的烽冥俠。」
「索菲婭?」克洛斯聞言,霍然而起,叫道:「我幾乎把她忘了!」他的表情顯得很興奮,在大廳里踱著步,志得意滿的自語著:「好,來得好!」洛克望著他激動地樣子,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他知道索菲婭最近在做什麼,看殿下的神情,似乎要拿索菲婭手中的獵物開刀。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喂,別裝死!」伴隨著這句冷冰冰的話,他只覺得身上一陣劇痛,緊接著又是一下,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腦袋開始清醒了,他凝望著對面,那個手持皮鞭的女子,認出了她的身份。
屋外,一道耀眼的電光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在半空中炸響,屋裡,風魅兒望著紫月比天色更加陰鬱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償還血債的時候,就要到了。
「想必是那個烽冥俠對姐姐不好,姐姐放心,我們找到他,一定幫姐姐教訓他!」幾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正找不到機會向紫月獻殷勤,一聽紫月這麼說,立刻高聲大叫起來。紫月聞言,不禁連連搖頭,未及開口,一旁副會長指著他們笑罵:「臭小子,還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誰?就你那兩下子,小心你的小命吧!再說了,人家夫妻倆的事,你們跟著摻和什麼?我可警告你們啊,都去給我幫忙找人,但是別藉機惹事,讓我知道了,饒不了你們這群猴崽子!」一頓罵把幾個年輕人罵蔫了,也把紫月和周圍的人逗樂了。
他感到自己的頭很痛,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記不起曾經發生過什麼。也許,自己又一次醉倒在了酒館之中吧?他暗自揣測著,伸手想要揉一揉陣痛的腦袋,回應他的卻是一陣冰冷無情的鐵鏈聲音,他愣了一下,用力拉了拉,一條鐵鎖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腕,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吊在頭頂,雙腳也被鐵箍箍住,整個身體被吊了起來,如同一個活生生的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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