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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官是要說業績的，可是，弄那些業績，不也是為了上進或者說保住眼前的飯碗么？從這點上講，張開封是徹徹底底地做到了「透過現象看本質」，搞業績還不如攀關係。

他這麼一拒絕，張開封自然也要跟他喝啤酒了，那一瓶VSOP，可不是張區長一個人能喝完的，雖然剩下的倒掉也無所謂，可啤酒跟洋酒乾杯，總是有那麼點不協調吧？

若是能跟甯瑞遠處好關係，藉著這個路子，能把話遞到黃老那裡，下一步，張開封一步登天都是有可能的！

「沒幾個錢，幾千塊嘛，」張開封不以為然地笑笑，「咱倆又沒什麼上下級的統屬關係，無非就是朋友間的來往，你怕什麼？」

「先喝酒吧，」陳太忠被涮了一道，心中有點不滿，很奇怪，別人騷擾他，他煩得受不了，可張開封擺明了不是因為甯瑞遠來的，他心裏又有點隱隱的失落感。

「小王那傢伙，是不地道，」張開封腆著大肚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還摟著身邊足可以做他女兒的小姐，笑眯眯地向陳太忠解釋，「幸虧你提醒了我……」

不過，張區長的歲數，有點大了吧？

若是陳太忠願意一力幫他搞定甯家，張開封倒也擔當得起，可陳太忠要是陽奉陰違，表面答應了他，轉頭再跟其他人歪嘴，那麼他惹的和_圖_書人，未免就多了一點，這不符合他不招搖的行事風格。

「我這能叫土皇帝么？清湖區可是再中心不過的市區了，哪裡是那些偏遠縣區能比的？」張開封繼續苦笑，手卻順著那小姐的腰，來回地摩挲著，「能對我指手畫腳的人太多了，還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種，自古京官還不如外放呢……」

劉望男也站起了身子，以她的眼力自然已經看出，區長大人要跟老公說點悄悄話了，「太忠，我去趟洗手間，你倆慢慢聊。」

敢情，張開封看著那麼多人對甯家的投資虎視眈眈，心裏也有那麼幾分底虛，而他所想的將甯家總部設在清湖的法子，卻是太容易招人記恨了。

陳太忠愣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用手上指歌廳的房頂，笑嘻嘻地發問了，「呵呵，張哥的意思，你是想在上面活動一下？」

「好了，你能幫張哥想，張哥很高興呢，」張開封拍拍他的肩頭，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真誠之色，「我張某人，從來都是說話算話，你要是方便，幫我爭取一下，那是最好了，不方便就別管我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媽的，你們怎麼都這麼喜歡外國牌子呢？陳太忠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呵呵，太貴重了點，開封區長……你這是幹什麼呢？」

「那m•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個盒子是個手機，最新款的，特小，」張開封輕描淡寫一句，「哈，看你的手機破成這樣，這個你也得要了吧？」

劉望男是挑通眉眼的機靈人兒，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區長為什麼這麼著緊地巴結陳太忠，卻是看出了自家「老公」心裏有點不爽，少不得拿著酒杯敬了兩圈，再講幾個笑話說點典故。

他哪裡有什麼不敢的？不過，直覺告訴他，張開封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只是不喜歡被蒙在鼓裡，在官場上，該搞清楚的東西，他覺得應該儘快搞清楚才對。

這是女人用的包！陳太忠下意識地看看身邊的劉望男，果然，劉望男的神情看似平常，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絲狂熱，這種眼神，他只在她做|愛到達高潮時才見到過。

酒足飯飽之後，張開封打個電話，喊來了自己的司機，他現在的司機，已經不是那個三兒了。而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

小司機真的很有眼色，將拎來的兩個盒子放在茶几上，輕聲嘀咕一句，「區長，您忙，我先出去了……」

「沒有人跟你說，下一任區長，我都危險么？」張開封的手，終於老實地停在了小姐的腰上，不再動彈，眼裡也湧上了一份濃濃的自嘲，「清湖區的富裕，是個人就看得見……」

說實話，所謂的市委常委，和-圖-書只是在名義上好聽點，還有就是正廳級而已，真要細說起來，不少常委位置的油水，還趕不上清湖區區長呢，他這個要求，真的不算過分。

「開封區長，你得說明白了，」陳太忠合上那手包的包裝盒，似笑非笑地看著張開封，「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事？要不，這兩件東西，我是不敢收的。」

張區長能混到今天這一步，跟個人的能力沒什麼太大關係——事實上到了他這種級別，很少有人是單純靠了個人能力爬上來的。

當然，這些事情，都不是他找陳太忠的原因，張開封熱情相邀陳太忠，卻是心裏有一篇大文章要做，「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朋友從香港稍了不少好東西來呢，拿進來給你看看？」

他真的明白了張開封的意思，在張區長眼中，甯瑞遠的投資固然重要，可甯家被黃老認可，這個事實卻更讓人心動。

「你沒這意思，那當我沒說好了，」陳太忠訕訕地回句嘴，他心裏這個鬱悶，那就不用提了，張開封笑得越開心，他心裏就越憋火。

想想就知道，陳太忠因為照個相，都能莫名其妙地惹了城建委的李勇生，張開封非常清楚謹小慎微在官場的必要性。

你叫我吃飯，不是為了甯家總部的事兒？陳太忠還真的沒想到，這是哥們兒自我感覺太好，太……得瑟了？

看著他和圖書目瞪口呆的樣子，張開封拍著桌子笑了起來，臉上的褶子笑得都能夾住蚊子腿，「哈哈，太忠你要真那麼想幫忙，我當然求之不得啦，哈哈～」

嘖，要不要使個障眼術，給這傢伙的筷子上，弄上半隻蟑螂呢？

不過，想想劉望男就在一邊，陳太忠還是中止了這個會帶給他些許快|感的打算，上次楊倩倩的反應他還記憶猶新，這年頭害人不要緊，但把自家人搭進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多的話，他也沒再說，顯然，張區長已經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了，眼前這個新司機，雖然人很本份，做事也有眼色夠伶俐，但是在此人面前講述其前任的錯失，也有點不妥當。

他能坐穩這個區長，只是他在官場混跡得夠久，也夠低調，等閑不招惹什麼人，再加上上任區長毫無徵兆地被突然調任，他又及時地豁出面子，走動到了段衛華處。

這倒是，我怕什麼？陳太忠點點頭，「呵呵，那是，按級別講的話，那是我得向張區長你送禮呢，呵呵。」

其中一個盒子里裝了一個精美的手包，張區長熱情地介紹，「這是路易·威登最新款的手包，呵呵，太忠你可以送人的，這個牌子，可是在素波都買不到的哦。」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看懷裡的小姐，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在小姐臉上輕輕一擰，「哈，寶貝，出去幫要一https://m.hetubook.com.com瓶VSOP來，不過，要等幾分鐘才能進來啊。」

「算算，我覺得啤酒就不錯，」陳太忠忙不迭攔住了那小姐，他可不想再喝那麼難喝的洋酒了，「我要半打嘉士伯，張區長要什麼，你再確定一下吧。」

「是啊，」張開封苦笑著點點頭，「反正我也快到歲數了，不過就是想在離任前，幹上一屆常委，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扯了，你那兒油水多得讓人眼紅，」陳太忠搖搖頭，毫不猶豫地指責對方，「這種話，不止一兩個人跟我說起過。」

「常委有什麼意思？」陳太忠嘴一撇，很不贊同他的觀點，「你在清湖區做你的土皇帝不就挺好么？」

「嗐，能有啥事兒？不過就是想讓你在方便的時候，引見一下甯瑞遠嘛，」張開封笑著搖搖頭，「我知道現在你不方便，回頭你記得幫我就行了。」

這還真的是一個拿得出手的女人！

陳太忠的手機買了不過一年多，不過，前一陣秦連成給配他的新手機，被他摔了，眼下這個看在某些人眼裡，確實有點落後於時代了——雖然在大部分人眼中，手機還是奢侈品。

妙的是，她講的還都是那些半葷不素的段子，這點功力，她很多年前就練出來了，曖昧的燈光下，溫香軟玉入懷，還有略帶些暗示和挑逗的話題，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