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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言聽到這話，甜甜一笑，在他臉頰上輕吻一口，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向餐椅上坐，「呵呵，我開玩笑的……能專心服侍一個男人，感覺挺好的，這讓我體會到做女人的樂趣。」

「只是一部分嗎？」王偉新看著錢自堅，高深莫測地笑笑，提筆在報告上做出了批示——「方案可行，建議先試行一部分，做好推廣的準備。」

這個陳太忠……能量也實在太大了一點吧？在回科委的路上，錢主任不住地思索著，他卻是沒想到，王副市長主要衝的是蒙曉艷的面子。

王偉新平日里說話，都是含糊不定的，這大抵是因為仆街的緣故使然，不過，敢無視王副市長的，吃苦頭都是早早晚晚的事兒。

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是統一認識了，教委的楊副主任雖然同辦公室的劉主任不太對眼，但是兩人跟錢自堅關係都很好，在錢主任的推動下，認識很快就統一了。

一周后，市教委召開了三月份的校長會例會，王偉新副市長出席了這次會議，就在這次會議上，錢自堅宣布了辦公室提出的「統一採購」的建議，當作一個議題拿出來討論。

這個意見，馬上就反應到了王偉新那裡，事實上，採購權收回教委，對王副市長，也是有利無弊的——前提是，這個壞人不能由他來當！

——教委插手太狠了，各個ｈet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學校的情況不一樣，這統一採購，不是歷史的倒退嗎？莫不成大家還要回到計劃經濟的年代？

「君子遠庖廚的，」陳太忠悻悻地站起身，過去幫著收拾，「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些東西就該你干，不過，既然你說我不心疼你，那我也就只能出手了。」

會議一散，這消息就被捅到了市委和市政府。

而這一次，他的話依然有點含糊，但是聽到錢主任耳中，這已經是堅決到不能再堅決了：小錢你搞吧，我支持你！

好死不死的是，就在同時，五中的一女生跟另一男生偷吃禁果懷孕了，宋宗良被教委以「管理不力」的名義被免職。

這個計劃，是跟高科技項目沾邊的，至於「星火計劃」，倒是在其次了，那個計劃主要是針對農村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要是陳太忠聽到這話，心裏沒準就會有點意見，王偉新你搞什麼嘛，挺人就該挺到明處啊，這含含糊糊不湯不水的表態，算怎麼一檔子事兒啊——不但不向下施加壓力，反倒是要下面先「統一認識」？

「你過來幫忙啊，」吳言白他一眼，「怎麼大男子主義這麼重？看我忙來忙去的……不心疼？」

「告訴你我吃過萬年朱果……」陳太忠哈哈地笑著，坐了下來，抬手向她一舉酒杯，「和-圖-書唉，最近忙死了，咱倆好久沒吃過了呢……來，恭喜吳書記黨政一把抓，呵呵！」

「嗯，我是個人有點想法，」陳太忠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笑嘻嘻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吳言在那裡忙上忙下，「呵呵，去省里看情況再說吧。」

「那可是太好了，感謝王市長的支持，」這個喜訊，就有點超出錢自堅的期望了，教委的會，王副市長參加並不罕見，但是，對那種有爭議的會議，王偉新就未必肯去了。

不過，各個校長都沒注意到，這件事的幕後推手的力量，結果章堯東和段衛華一聽，是陳太忠為了給科委創收搞出來的，就只能當沒聽說這件事。

他這次參加的會，是自己爭取到的，省科委的「火炬計劃」宣傳工作動員會，這種事情，原本是要文海去參加的，不過，文主任臉上裝了幌子，陳太忠打個電話給他，意思是自己想去參會，這種情況下，文海能不同意嗎？

「嗯，這個啊……聽起來有點道理，你們教委那麼多學校，有些方面的管理，確實是需要加強了，不過，我這人不搞一言堂，你們先上一下會吧，統一一下認識，有什麼情況，再向我反應。」

王偉新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陳太忠用上勁兒了，這不？打著科委的旗號就過去了，說不得就要含混地表示一下。

錢自堅和-圖-書看著批複，心內一時大喜，很顯然，陳太忠真的是把王副市長的工作做通了，「那好，我回去就上擴大會，一定把市裡的精神傳達下去！」

「開會的時候，向我彙報一下，」王偉新笑得和藹可親，「嗯，要是有時間，我也去參加一下，免得你壓不住陣腳。」

至於說人家要讓統一認識，那道理也簡單，如非必要，王副市長不想出這個頭而已，你們教委的事情，能自己搞定的，就自己搞定，得利的人那麼多，不該由我王某人來張羅吧？

「哈哈，」吳言也看出他是裝的，笑著坐了下來，不過下一刻，她就有點眼花了，「不會吧……你動作這麼快？」

可是錢自堅跟王副市長接觸，不止一天兩天了，他自是知道，王偉新肯這麼說，那就已經是明確地表態了：我支持你這麼搞，有人不識趣的話——你向我反應！

在同時，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兒發生了，宋宗良的下馬，讓古芬不敢再有什麼異動，老老實實地坐回了辦公室——老公出了事，她肯定要低調了。

其實，在與會之前，不少學校的校長就已經收到了風聲——畢竟，大家都是教育系統內的人，有點這樣那樣的關係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臨走之前，他找了吳言一趟，現在吳言既是書記又是區長，也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兩人已經很久沒m.hetubook.com.com在一起了。

是的，陳太忠沒說大話，偉新市長這一關，已經走通了。

有這被殺來儆猴的雞，別的學校，登時就安穩了許多，省級模範教師都下馬了，教委出手的力度，那就可想而知了，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硬扛系統里的決定？

吳言本來是抽不出時間的，不過聽陳太忠說，這次去素波可能多呆幾天，終於還是推了別的事情，在家裡安心地等他過去。

就在第二天，教委的碰頭會上，大家得出了結論，為了降低採購成本，為了嚴把質量關，也為了便於公眾輿論監督，一部分必要的物資，須是由教委來統一採購！

市教委鬧成一鍋粥了，不過，陳太忠卻是放了火就不管了，交待了馬瘋子關注一下二十二中和七一小學，自己卻是素波開會去了。

沒有一個校長願意贊成統一採購，不過眼見王偉新在那裡坐著，大家自然就品出了一點味道，於是，多數人選擇了默不作聲。

當天下午，劉主任就把報告打了上去，錢自堅拿了報告到手，想都不想就給王偉新副市長打了一個電話，「王市長，我剛剛收到下面同志的一個建議，現在呢，想跟您彙報一下……」

三天後，宋校長又因為經濟問題，被檢察機關立案調查了，結果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所以，校長一職被擼了，人卻是動不了。

「為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你對這個動員會，這麼感興趣呢？」桌上的飯菜很豐盛，都是陳太忠用一次性飯盒帶來的，吳言在家早早地準備好了碗筷，見他來了，忙不迭地迎了上去，幫忙收拾了起來。

「不用，」陳太忠冷著臉，肩膀一抖，抖掉了她的手，雙手迅疾地忙碌了起來，在半分鐘之內就把餐桌布置好了，「說我不心疼你……傷自尊了。」

說穿了，以前王偉新做人，真的是十分低調的，眼下手上雖然權力大了些許，可猛然間變得高調起來，難免會給人一種「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感覺，所以，錢主任真的沒想到，王偉新會強力介入這件事。

當然，敢站出來反對的校長也有幾個，多是那種有點聲望或者是教學上有點名氣的，其中就有五中的校長宋宗良。

而且，既然教委要把採購權收回來，「安逸直銷」對她也就沒多大吸引力了——這些事情，大部分還是要通過辦公室的，有油水可撈了，她還玩什麼的直銷啊？

陳太忠兼了兩個職務，還要忙著熟悉科委的一攤子事情，這些日子，真的是忙得有點頭大了，可是偏偏地，他對這個「火炬計劃」挺感興趣。

聽明白之後，錢自堅當然知道該怎麼做了，事實上，他打這個電話，無非就是試探一下偉新市長的口風，他倒不是不相信陳太忠，只不過這年頭，大家做事，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