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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陳太忠的陳述，雷蕾笑著點點頭，「這個簡單，玩筆杆子是我的強項，不過……體制內的那些措辭和格式，我還不是很專業，給你寫一個電子版，回頭髮到你信箱里，你自己看著修改，行不行？」

他正想得美呢，雷蕾發話了，「呵呵，你居然能參加全省十佳青年的評選，太忠啊，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嗯……不能拿得太多，太多的話，難免會對智海有點歉疚，將來萬一有報復的機會，說不定就會心軟了呢。

「小心我踹你！」蒙勤勤假意動動腿，臉上也掛著濃濃的笑意，心裏卻是有點怪怪的說不出的味道。

男方擺酒的時候，接送親友的車輛是由男方來找，同理，女方擺酒，車也要由女方來找，蒙勤勤忝為新娘的同事，被安排了一個任務：找一輛比較上檔次的車來——最少要找一輛。

科委窮啊，哥們兒這做主任的，得考慮給大家弄點辦公用品不是？他琢磨一下，收了十來台聯想電腦進須彌戒。

找一輛上檔次的車，對蒙勤勤來說，真的不是什麼難事，別說一輛，十輛二十輛都不在話下，可問題是，她現在叫秦琴！

「那剛才是誰，『還要還要』的？」陳太忠笑著白她一眼，「你不知道…和*圖*書…我那玩意兒是美容的嗎？」

「我知道我年輕，十佳青年應該都是奔四十的那種，」陳太忠怪笑一聲，「不過，參加十佳少年評選，我這年紀不是又大了一點嗎？」

這誰啊？陳太忠開了車門走下來，一看，得就是那個馬小芳嘛，蒙勤勤聽到這話，也走下了車，惡狠狠地威脅她，「牛小芳，下個月的全勤，你不用指望了。」

「你呀，怪話真多！」雷蕾伸出小手，在他頭上戳一戳，還待說什麼，服務員端菜進來了，她適時地收手住口。

「雖然不是等額選舉，但是差額選舉的數量，不是很大，可供選擇的人不多，是吧？」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心情頓時大好，舉起了酒杯，「乾杯……」

「行啊，」陳太忠本來想笑著點頭的，一聽到「信箱」二字，又是不盡的怒火升了起來，看來，哥們兒真得弄個筆記本電腦了啊。

「對了，依你的經驗，我上榜的可能性大不大？」陳太忠開始倒酒，頭也不抬地發問了，「你們日報年年報道，你該有點心得的吧？」

直到晚上七點鐘，陳太忠和雷蕾才出現在錦園大酒店的餐廳，雷蕾換了一身陳太忠「才買的」衣服，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不過整和圖書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好像我稀罕似的！」雷蕾也送還一個「衛生球」給他，又笑著發話了，「對了，你說今天找我有事？是什麼事兒啊？」

再一想想，人家銀行和報社都能上網，郵件也用得挺順手，自家的科委那邊卻是連撥號上網都要掐了，心裏的糾結頓時再起——我靠，這還是科委嗎？叫「委科」算了，還得是陽痿的痿！

「嗯，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要不，晚上去一趟那家叫「智海」的電腦公司算了，敢羞辱一個羅天上仙，那麼……受點損失是應該的，這年頭，尊嚴無價啊。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她就只能從圈子外面找車了，正好陳太忠在素波，開著一輛林肯車，那不是不用白不用嗎？

可是，小心歸小心，當他發現，這個電腦公司的庫房裡，堆放著近百台的聯想台式電腦之後，禁不住又動了歪心思。

哦，原來是牛小芳，陳太忠看著那位頭上扎著的馬尾巴，一時有點想笑。

陳太忠搖下玻璃，正待說不要，冷不丁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不用給他，那是秦經理的飯票，等一會兒要上桌吃飯呢。」

當然，這車要是蒙勤勤的私人車，不但不能收紅包，該隨的份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還得隨，不過，既然是秦經理的飯票……那就按規矩來好了。

普通司機，都是接送完人之後，拿個紅包走人了，肯上飯桌的，包車費可以和份子錢相抵，不過一般司機不會上桌——錢多實惠啊，開車的誰差那一頓吃喝？

兩人從五點五十就進了錦園，直到現在，才有機會提到「有什麼事兒」，其間種種荒誕，實在是不提也罷。

第二天一大早，他將雷蕾送回了宿舍不久，就接到了蒙勤勤的電話。

衣服華美，人比花嬌，再加上媚眼間那種慵懶的滿足，還有兩頰尚未完全消退的紅暈，這種難得一見的風情，吸引了幾道隱秘的斜窺過來。

牛小芳誇張地驚叫一聲，轉身跑了，緊繃繃的牛仔褲，將她挺翹的臀部的扭動，勾勒的一覽無遺。

「我說，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啊？」陳太忠看看時間，有點哭笑不得，「這都十點二十了，昨天你沒看見？我的車外面颳了一下，你總得給我個修車的時間吧？」

兩人正聊得熱鬧，外面有人敲窗戶，手裡拿個紅包，看那架勢是要給包車費——這也是素波的慣例，婚宴用車，除了特別熟慣的，是要給紅包的，說是圖個喜慶，其實就是包車費，換和-圖-書了一個叫法而已。

「科頭，科頭，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牛小芳在那裡很誇張地連連作揖，臉上卻是掛著戲謔的笑容，「您饒了我吧，他是我的飯票——這樣總可以了吧？」

蒙勤勤找他，卻是因為同事結婚的事情，昨天是男方擺酒，今天就輪到女方了，按素波的說法，這叫做「回門」。

換乘了三輛計程車，他來到了「天南智海」的門口，穿進門去就順了一台IBM，想想不合適，放下IBM又換了一台惠普的筆記本。

當天晚上，雷蕾聽說他周一才回鳳凰，又跟他顛鸞倒鳳了整整半個晚上，他憋得慌，雷蕾也苦著呢，戰況之激烈，可想而知。

「哼，還能有誰？省科委主任董祥麟，」陳太忠不耐煩地哼一聲，心裏有點感嘆：這素波市，還真的不大啊。

「那我聽你的，」陳太忠掛了電話就向文峰路開去，蒙勤勤自己都不嫌丟人，他還計較個什麼？

哥們白天跟別人砍過價，再拿IBM就不合適了，換一台吧——自打上次差點被管志軍的案子牽連，他做事越發地小心了。

「這傢伙，」蒙勤勤轉頭，沖陳太忠訕訕地一笑，才待解釋什麼，卻冷不丁地發現，陳某人正皺著眉頭盯著一個方向看，嘴裏還嘀咕https://www.hetubook.com.com呢，「他怎麼來了？」

「這種競爭，不會很激烈的……嗯，我不太了解這個，但是應該是這樣，獲得提名，基本上就是成功了一半了。」

還好，縱然林肯車是有點划痕，總還算當天相當拿得出手的車，除了一輛新娘新郎坐的加長凱迪拉克車，和一輛寶馬之外，就數得上了它，所以，陳太忠這司機，也不用來來回回地拉人，安心在那兒趴著，嘴裏跟蒙勤勤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要了一個包間，兩人坐了進去，點了菜之後，看到服務員離開，雷蕾才輕輕地掐一下陳太忠的大腿，「都是你，搞得別人都那樣看我。」

「誰啊？」蒙勤勤有點奇怪，說不得也要順著他的目光看一看，「太忠你說的是誰？」

「鳳凰市要是提名你的話，可能性很大的哦，」雷蕾不見外地拿起筷子，開始向他的盤子里夾菜。

等到了凌晨兩點，雷蕾才隱約有了一點點睡意，陳太忠見狀，索性丟個「昏憩術」給她，自己則是悄然起來穿好衣服，隱身術加穿牆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錦園的外面。

「就這樣吧，不用修，」蒙勤勤在電話那邊笑，「呵呵，反正我秦科長就這麼一點能力，倉促間能找到一輛車已經不錯了，反正磕碰得也不算厲害，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