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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自己的女兒穿好衣服，文海扶著她走出門，沖陳太忠招招手。

跟著陳太忠，他亦步亦趨地走到了七零三的門口，略微猶豫一下，一時間都有點不敢進門，不過，陳副主任一推門，門應手而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事實上，當他看到那女孩的可憐樣時，一時都有點想原諒文海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耳中聽到的，同親眼目睹相比，總是差了些視覺震撼。

等了一陣，陳太忠確定文海已經走了，才帶著「老中醫」施施然離開了花園酒店，開車直接到了西郊公園，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看看四下沒人，老中醫在光天化日之下，刷地就人間蒸發了。

「她動手術的時候，你也不能旁觀吧？」陳太忠翻一個白眼給他，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過，文海也只能咬牙生受了。

七零三當然就是「老中醫」呆的房間了，不過還好，陳太忠已經想到，文海沒準會憋不住，悄悄地派人或者丫親身上去一趟，所以對房間下了一個時辰的禁制，以防意外。

李凱琳聽說陳太忠要接自己出去吃飯，歡呼雀躍之後，很是細心打扮了一下，陳太忠看到她的時候，簡直有點不敢認了。

陳太忠哪裡想得到，自己費盡心力救治的ｈe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m女孩，居然會認為他是「壞人」？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過就是多一次哭笑不得而已，這種誤會……嗯，誤會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忙完這些，也就接近五點了，陳太忠給劉望男打個電話，跟她說自己晚上想帶李凱琳出來玩，劉大堂登時就是一聲輕笑，「呵呵，你這個饞貓，終於忍不住了？」

「喂喂，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啊，」他自是要道貌岸然地解釋一下，「我不過是想讓她冒充一下我的情人嘛……喂，不許笑，我說正經的呢，事情是這麼回事……」

「都在哪兒扎針了？」文海將臉湊到距離她面孔不到一尺的地方，仔細地辨認著，「咦？我怎麼看不到針孔啊？」

「你不用那麼心重，」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神色也非常值得人玩味，「大家都是公務員，莫不成你以為，萬一有事我能跑了嗎？」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

「爸，這個人……就是那個壞人？」小穎輕聲地問了一句，因為眼窩深陷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里，透出一絲好奇。

偷藝？文海被這兩個字刺|激得有點哭笑不得，他才要說什麼，卻不防對面那廝訝然地望向自己，「不過，文主任……你沒那個房間ｈｔtｐs://ｍ.ｈｅｔｕbooｋ.cｏm•com的房卡吧？」

在西郊公園打坐片刻，彌補了一下今天流失的大量的仙力，陳太忠開著車，先到開發區籌備組接了丁小寧，又去幻夢城接李凱琳。

「陳叔叔？」文海低聲嘟囔一句，接著又是一聲苦笑，轉身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將風帽輕輕地蓋到她的頭上，「走了，小穎……」

白|嫩的臉龐上，淡淡的眼影襯得眼睛既大且亮，精心修飾過的眉毛，淡色的唇彩，耳朵上兩顆細小的耳釘，一切的一切，都顯出了她下的功夫和對晚餐的期待。

「哼，」那邊坐著的老中醫一聲冷哼，眼皮都不抬地重複了一遍，「你們可以走了，把門關好。」

小姑娘銷瘦的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卻是沒有說話。

看到陳太忠從金杯車裡跳出來，沖自己招手，李凱琳快步走了過來，可是，明明是很自然的走路，配上她那無意間扭動的腰肢，真的讓人有點忍不住伸手在腰上撫摸一把的衝動。

「那可能吧，治療過程中切忌分心，」他聽到文海的話，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而且，有點本事的人，總是有點毛病的，也許是怕咱們……偷藝？」

「那隨便你吧，」陳太忠笑一聲，衝著那小姑娘招招https://m.hetubook.com.com手，「好了小穎，好好養病，陳叔叔不送你們了。」

等到那個時候，他再請辭，也就不那麼顯眼了，再說了，這段時間若是能跟陳副主任處好關係，豈不是還有寰轉的餘地？

等他把緣由解說一遍，劉望男在那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了好了，不用解釋那麼多了，反正我一直幫你盯著她呢……嗯，她肯定會高興的。」

見他倆進來，老人眼皮一抬，又是聲如洪鐘地來了一句，「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說完這句，眼睛一閉，又不吱聲了。

「小穎……感覺怎麼樣？」文海擠出一個笑臉，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滿是慈愛，「我看你的臉色好一點了。」

這一刻，他甚至有點小小的自得：哈，哥們兒現在，居然連同情心都有了那麼一點點，很不錯嘛。

有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文主任終於死了那份好奇心，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魂不守舍地輕啜慢飲。

「我覺得也像，」不知道什麼時候，丁小寧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感嘆一句，「真的是個狐狸精胚子啊。」

「沒錯啊，」陳太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她的身體好一點了，你可以帶她去素波檢查嘛。」

文海望向自己的女兒，女孩直和圖書著身子面朝天靜靜地躺著，隨著老人的一句話，眼睛猛地一下張開，疑惑地向四周打量著，沒有說話，眼中的訝異之色極強。

這個回答彈性頗大，一個原因，是文主任對這個治療結果實在沒太大信心，另一個原因，他卻是又有點擔心，女兒真的被治好的話，他就要實現諾言，請辭這個主任了。

這這這……太誇張了一點吧？縱然是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文海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好半天才愕然地點點頭，「過一陣，先在鳳凰檢查一下吧。」

果然是很神奇啊，文海上下看看女兒的裝束，好像身上就沒怎麼動過，什麼按摩的痕迹都沒有。

先在鳳凰診斷一下，要是真的好了，就讓女兒再休養一段時間，然後去素波複診，最後，還可以去北京確診一下……如此一來，基本就能拖上那麼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

「我沒覺得扎針，」小姑娘低聲回答了一句，「就是往床上一躺，再一睜眼，就看到老爸你來了……」

他魂游天外了不知有多久，才聽到陳副主任的聲音自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終於將他拉回了現實，「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咱們上去看看吧。」

「這樣……」文海的手比劃半天，張口結舌了好一陣，才出聲發問了，「那個……這樣就www.hetubook.com.com算好了？」

室內的情景，跟他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那老中醫依舊在沙發上盤腿坐著，不過位置微微有了一點變化就是了。

「爸爸現在也搞不清楚，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文海笑笑，柔聲回答她，順手攙著她向電梯走去，「不過小穎，看你的精神，好像好一些了……」

說著，他一閃身進了房間，隨手將門關了起來。

「我就知道，這傢伙很像個狐狸精，」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在李凱琳改名之後，他就發現了這一點，眼前的這一幕，更是加深了他的這個印象。

「還有什麼事？」陳太忠走出房間，順手帶上門，低聲發問了。

「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文海也笑一笑，不過，是那種心事重重的笑容，「我只是有點牽挂小穎。」

「嗯，是沒有房卡，我就是想看看，門鎖了沒有，所以上去試了一下，」對這個問題，文海回答得有點赧然——這顯然有不相信人家陳副主任的嫌疑。

文海看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果然，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地就這麼過去了。

這還是那個才從農村出來一年的小姑娘嗎？

不過，陳太忠最注意的，還是她那個尖尖的小下巴，精緻的臉頰在平收之際，拉出了一個很有美感的反向曲線圓弧，真的有幾分狐狸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