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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做不到，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教務處長怒了，他聽說過此人曾經如此揚言，可是眼下聽到真人版，他真的憋不住了，「學校里的事情，不是你們外面人能插手的，教育界不怕壓力。」

這次去天南大學，陳太忠也沒找荊濤，而是直接找到了教務處，教務處處長一聽是被砸車的那位，想不接待都不行——他可不想讓事情繼續鬧大。

「那你想談什麼事？」教務處長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放鬆警惕，相反地，他越發地警覺了起來，上下打量陳太忠一眼，「希望你能提一點建設性的意見。」

「工作分配？」教務處長的瞳仁不由自主地收縮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學校的分配指標……你能影響它們減少？還是增加？」

「你明白了嗎？」偏偏地，那廝還不說了。

「我的意見，從來很有建設性的，呵呵，」陳太忠笑得很燦爛，「今年素波要跟英國的伯明翰簽定友好城市了，你知道不知道？」

「你要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教務處長聽著，臉就沉下來了，他知道陳太忠是副處級的幹部，不過，他對陳太忠的尊重，還是因為這件事里，古城西做得確實太不合適。

「我要是不說呢？你的話讓我很為難，」他輕咳一聲，笑著發問了。「我不想貽人口實，一點都不想。」

可是跟和*圖*書陳太忠若是跟荊濤一起接受這個道歉，那麼就能淡化陳某人政府官員的性質，學校也沒了「屈服於壓力」的嫌疑——不管怎麼說，荊濤可是天南大學的教授。

負增加……教務處長還沒來得及高興，登時就被這三個字噎了回去。

「無話可說就好啊，」陳太忠被這話激起性子了，笑得更燦爛了，「現在呢，我是打算請求貴校，辭退此人……修車錢我不要了。」

學生分配，對一個學校來說，那簡直是太重要了，現在的大學生畢業，已經不包分配了，能讓學生畢業後有個好的去向，學校的名聲肯定會隨之水漲船高。

對於處長的這個借口，陳太忠認可，搞技術的人，確實很多時候都顯得怪怪的，不過，他也有堅不吐實的理由。

「你不知道，這些搞學問的人，有時候是認死理的，你要能說出影響多少工作崗位，我就好給大家做工作了。」

「還有，我跟一些行局委辦的關係也不錯，」還好，他找借口的水平，是一等一的，輕聲一笑，「呵呵，只是，身在政府部門，有些話，我是不方便說的……聽說，今年水利廳是五十個指標？」

「停，你這話……我就不愛聽，」陳太忠手一豎，笑嘻嘻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電視里都說了，讓救人的女孩穿著染血的衣服回去和圖書，有點不合適，所以，我不認為我有任何責任。」

「我是負責招商引資的，鳳凰市甯家工業園的項目，是我一手辦的，」陳太忠當然不怕擺這一張牌，不過，其他的牌，他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很遺憾，就是負增加！」

「人民公僕，闖禁行就是應該的？還打人？」比說風涼話，教務處長可是不怵對方，「我說小夥子，得意不可再往，你也不希望我們把情況反應到鳳凰吧？」

「我說得很明白了，呵呵，」陳太忠笑得很燦爛，「嗯，尼克議員也要來，這麼說吧，通俗一點地講，我能影響交流生所在的學校和名額……嗯，我只會增加交流生名額，這個你放心！」

「哈哈，孔乙己好像說過，『竊書不算偷，讀書人的事兒，怎麼能說是偷』呢？」陳太忠笑得很燦爛，話卻是極為陰損，「只算是『竊』，對吧？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是這麼要求自己的？」

「減少這種事，我是不幹的，呵呵，」陳太忠的笑容，看上去有點欠揍，「肯定是增加嘛，不過，用技術術語來說，是負增加！」

他的算盤打得很響，古城西肯定不願意向陳太忠單獨道歉的，而且一旦傳出去，也影響天南大學「自主教學，不畏權勢」的名頭。

「哦，你要不信那就算了，」陳太忠笑一聲，就待站起身子，拿m.ｈ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省里壓人嗎？

「甯家的工業園，我聽說了，待遇不錯，」他笑著點點頭，「天大這兒好像要招二十個，我倒是還不知道水利廳招多少人呢，反正這是市裡和省里幫忙做工作的，我這兒關心也沒用，呵呵。」

過了好半天，他才冷哼一聲，「我說，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陰損啊？」

「我的意思很簡單啊，伯明翰是我跑下來的，在招商引資的過程中跑下來的，」陳太忠向須彌戒里探視一下，死活找不到牙籤，要不然，定然要抽出一根來剔剔牙，用來充分顯示自己的囂張。

「不是負增加？」

「鳳凰市那裡，你們隨便反應，怎麼添油加醋都行，我無所謂的，」陳太忠怎麼會怕這種威脅？他笑得很是肆無忌憚，「倒是我能影響一些工作分配的指標，呵呵……哦，這種事，我是不是該去找就業指導中心商量？」

「我這是標準的官方用語，有負增長，肯定就有負增加啊，這怎麼能算陰損呢？」陳太忠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解釋。

對那些來招聘的好的企事業單位和公司，每個學校都會笑臉相迎，當然，很差的單位就不用說了，有你不多沒你不少，所以，教務處長要他擺開來說。

從對方的笑意中，教務處長看出了一絲不懷好意，他琢磨一下，斟酌著發話了，「我的意思是，和-圖-書修車在校辦工廠修，費用從古城西里扣，不需要你過問了……」

「這個結果，我不滿意，」陳太忠搖搖頭，又輕笑一聲，「既然你希望我靠數據說話，那麼，就不談這件事了，好不好？」

「我沒說不信啊，」教務處長聽說甯家工業園，已經有點動心了，想到這廝身後的潛勢力，就更不想招惹此人了，「不過，你沒具體指出各個單位啊。」

一時間，他有點遺憾，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賣弄，「伯明翰本來是要跟鳳凰簽的，現在讓給素波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

不過，下一刻他就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語氣顯得緩和一點，「我們肯定會處理古城西，他對荊教授的非議，很惡劣，造成了極壞的影響，這個我們是承認的……」

只是，學校的規矩，他還是要維護的，熱情洋溢地接待了陳太忠，客客氣氣地聊了兩句之後，處長表態了，「這件事呢，雙方都有責任……」

最後一句，看似他在暗示，自己跟水利廳有關係，但是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明白，他這不過是拿個具體的例子來說明：我陳太忠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你看，這些指標我都清楚。

「那你還是不信了？」陳太忠眉頭一皺，看那樣子，似乎有點想發火了。

這話，教務處長就有點半信半疑了，可惜，以他的社交能力和接觸的層m•h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面，判斷不出來真假，那就只能姑且聽著了。

甚至，教務處長懷疑，這廝最不可能影響的，就是水利廳——這些事兒，誰說得清楚呢？

「至於說其他的嘛，請他向你和荊教授當面道歉，你看行不行？」

這種消息我還能不知道？合作交流處早就吵吵上了，教務處長笑著搖搖頭，「呵呵，這個啊……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可是說起他砸你的車，我們不認為他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他可能只是基於義憤，」教務處長咳嗽一聲，「作為一個知識分子，他的心胸不像你想的那麼狹隘。」

事實上，這位處長也就是享受正處的待遇，是從學校老師里選拔上來的，要不能再升半格進入校領導層，將來退休也就是普通教師，他沒必要刻意去巴結下面地市的一個副處——這位若是素波的，或者還能考慮一下。

「我不明白，請你說得清楚一點，好嗎？」教務處長知道，不恥下問並不丟人，這樣只能顯示自己的胸襟寬廣，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詳情。

「不是不信你，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教務處長坦蕩蕩地一攤手，「沒有具體的指標，我很難量化的，我必須對其他老師有個交待。」

「你能影響哪些部門的招聘指標呢？擺出來談吧，」教務處長嘆一口氣，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問題，「說清楚了，咱們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