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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倆，現在是吃飯時間，工作回頭說啊，」許純良也舉起了酒杯，又笑著邀請謝向南，「向南，來，大家一起碰一下。」

細微處見功夫，其實許純良只是性子懶散，卻不是傻瓜，他這一招，才徹底地緩解了謝向南可能有的疙瘩——也許謝副科長根本沒在意，但是誰又敢保證呢？

運動服轉頭瞪了他一眼，見陳太忠高大魁梧，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轉頭離開了，不多時，他帶過來三、四個保安，一指陳太忠，「你，跟我來一趟，商量一下賠償。」

鳳凰的這三位，都是土老冒，就算陳太忠也沒玩過保齡球，許純良的保齡球玩得極好，雖然「STRIKE」的時候不多，但多半都能補中——當然，分瓶的話，那是極少能補中的。

其實……這廝似乎也是個直腸子？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看得此人順眼了許多，嗯，回頭去科委問問，看看能不能搞這個一卡通之類的東西吧。

把他放到交通廳宿舍倒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有點張揚，對老頭子影響不好，放到金色年華則不同了，那是娛樂場所，想著從一架軍用直升機上下來，那效果……嘖嘖，金色年華的小妞還不得眼暈一下？

高雲風略一錯愕，笑著點點頭，所謂人民公僕，就是hetubook.com.com手下有很多人民和主人公做僕人，陳太忠這個做派，沒讓他感覺到意外。

該叫哪個司機呢？他一時有點頭疼，招商辦那幾個，用著實在不太順手，雖然他現在是副主任了，可其實就在上任副主任的第一天起，他基本就是一門心思撲到科委上了，少溝通啊。

哈，我倒是忘了這碴兒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也不吭聲，高雲風倒是有點納悶，「老謝這是幹啥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卻是鍾韻秋動作走形，球從老高就掉了下去，直接砸到了球道上，看得一邊的服務生皺著眉頭直嘀咕，「小心點嘛。」

「這個我還真得回去問問，」陳太忠可是沒想到，高雲風居然隨口就擺出來了，一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時候開始？」

「我來吧，」他一愣神，謝向南倒是反應了過來，信手摸出手機走了出去，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找個汽車兵……」

遺憾的是，謝向南沒找汽車兵，不多時，他走了回來，「高雲風，今天有架直升機，有夜航，你的車暫時留在鳳凰行不行？」

看看，多嘴了吧？不過高雲風你也真是的，不用這麼叫真的吧？你真要離開，哥們兒還能攔你不成？

和圖書「最遲年底，」高雲風笑著搖搖頭，舉起了酒杯，「早的話，沒準就是六七月份……來，太忠，走一個。」

「那就金色年華吧，」出人意料之外，謝向南居然變得有擔當了，顯然，這不是他人品爆發，而是說有很多前例可循，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多交待了幾句，「別跟人說這直升機是怎麼回事。」

李英瑞玩得就要差一點，只是她選的是十四磅的球，跆拳道冠軍還真不是吹的，球重力沉，多少也能補救一點準頭上的不足。

「合適不合適？」陳太忠嘀咕一句，那是軍機的夜航啊。

「嘿，那好啊，」高雲風一聽，挺高興的，雙手一搓，「那個……你看，老謝，能不能把我放到金色年華？」

算了，岔開話題吧，他笑一聲，「對了雲風，我現在進科委了，你那兒有什麼合適的項目沒有，這地方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施捨倆子兒吧？」

「沒你的事兒，」運動服知道李英瑞打得不錯，這年頭能把保齡球玩得這麼熟練的，基本上非富即貴，最少也是大地方來的，「我找的是他。」

這傢伙要是只簡單地說說，那也就算了，問題在於，這廝一直站在一邊，不住眼地斜瞟著鍾韻秋，這讓陳太忠有點不爽，謝向南送人去了，自己總不能看著不管m•ｈｅｔuｂｏok.coｍ•ｃｏm吧？

雖然他習慣了逞強，很想說一句「我沒事」，不過，陳某人遞來好大一束橄欖枝，能接的話，還是接了吧。

陳太忠正撥著電話呢，猛地聽到一陣鬨笑，抬頭一看，卻是張慧玲一球扔出去，才滾兩米多就下了球道，似此水平，引人發笑倒也是常事。

「大不了不玩嘛，又不是多高雅的運動，」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許純良還拖著我去買了一套高爾夫桿呢，不知道這十年之內，我有沒有機會動它……」

「不行了，要走了，」看著時近七點半了，高雲風站起來了，「不好意思啊，你們慢慢吃著，我今天必須趕回素波。」

接下來，肯定就是飯後活動了，許純良要去打保齡球，兩男三女直奔京華國際會館，這兒的球道好，而且又是新開的。

高雲風這一走，謝向南還得給他帶路去，也跟著離席了，剩下張慧玲和鍾韻秋，自然就要陳太忠來招呼了。

陳太忠感覺到了鍾韻秋這一眼，他知道，謝副科長脾氣好，也木訥，不過人家那是有內秀的主兒，心說高雲風這張臭嘴，真的有點沒救了。

要說科委，他現在倒是科委的主事人了，可是科委總共三輛車，其中一輛還是文海自己開著，那倆司機，也少溝通。

鍾韻秋也弄個大紅臉，站和圖書在那兒不吭聲，倒是陳太忠有點惱火，放下手機發話了，「你開得起飯店，就不要怕大肚漢，我們玩兒又不是不給錢。」

他要打的電話還不少呢，給支光明打電話是聯繫支總來一趟，人不到也算，錢最好能到；邱朝暉那兒也要安排一下，明天接待袁望，細節要邱主任自己把握；李健那兒是看看科委能不能搞一卡通……

「說了就不靈了，我知道，」高雲風笑著點點頭，看起來挺亢奮，搞得陳太忠一個勁兒地琢磨，今天這傢伙沒喝多少啊。

一直站在一邊的一個穿運動服的傢伙走了過來，皺著眉頭髮話了，「我說，這一條球道二十多萬呢，你注意點成不成？」

「嗯，讓我想想，」高雲風本來就是個愛賣弄的性子，只不過平日里強行壓制了下去而已，現在既然是陳某人開口，他當然要認真地考慮一下。

陳太忠卻是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他不過是湊個趣的意思，眼見高雲風點頭，他忙不迭地摸手機出來，心裏怨恨不已。

「哈，我沒帶那麼多錢，該怎麼辦呢？」陳太忠斜著眼睛瞟他，笑得卻是很燦爛，一點都沒有沒「帶夠錢」的那種尷尬。

張慧玲和鍾韻秋就慘不忍睹了，不過，大家是來開心的，倒也無所謂命中率，只有陳太忠，坐在一邊打電話。

和*圖*書「雲風，你喝這麼多，怎麼上路啊？」陳太忠喊一聲，「這麼著，我給找個司機吧，開你的車回去。」

「有幾個項目，不過現在技改最當緊的，是公交一卡通，大概一兩千萬的活兒，」他終於想到了，「外省已經開始在搞了，不過，咱天南沒有能搞了這個的公司，你那兒行不行？」

張慧玲悻悻地向左右看看，發現別的球道的人也在發笑，心裏就有點鬱悶了，恨恨地坐了回來，「以後得多練練，好沒面子的事兒。」

「砸壞了？」李英瑞不幹了，放下球走了過來，「你們這兒一局就六十八，開得起價錢，怕砸壞道？」

運動服看他這樣子，也不知道對方是有錢的凱子，還是見自己人多服軟了，沉吟一下，冷哼一聲，「最少三千，平整球道，很貴的。」

「他去找個汽車兵，」陳太忠笑得前仰後合的，「哈哈，那些都是伺候慣了首長的兵，現在來伺候高首長。」

要，不找合力汽修廠的人來開？

「太忠，不待這麼玩人的啊，」高雲風笑著頂他一句，接著又嘀咕一聲，「不過，汽車兵好用啊，回頭跟老謝打個招呼，今年退伍的汽車兵，給我划拉一個過來。」

「就在這兒說吧，多少錢？」陳太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笑吟吟地看著對方，「不管多少，你總得說個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