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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楊曉陽好不容易逮個單子，又怎麼可能允許他跑了？少不得就要暗示一下，我可是跟杜省長有點關係的哦。

科委窮得實在太久了，這點蚊子大小的肉也看在眼裡，當然，陳太忠對此是支持的，不然的話，憑什麼白幫你鑒定方案？

不過邱朝暉這麼多年副主任，也不是白做的，很簡單，這女人身後有人，要不然這個創新基金還沒搞幾天，就巴巴地從素波奔過來了？

事實上，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傳說中風流成性的女人，他總覺得自己下半身不但有些發脹，隱約中還一跳一跳的，迫不及待地想充充好漢——或許，這算得上名人效應？

當然，賈總可以問問邱朝暉，為什麼要這麼長時間，不過這麼做的話，就有點那啥了，很容易讓邱主任生出心中些許不快來。

連賈總都覺得這很正常，她不也是這樣嗎？連加收的費用都不問，就已經決定要出了——蓋倫集團是大公司來的嘛。

楊曉陽在深圳混了兩年，雖然混得不怎麼如意，口才還是有一點的，三言兩語間，就忽悠得侯健答應來考察一下。

然而，陳太忠的花樣還沒玩完，「不過既然是賈總，我讓他們減半收取好了，嗯，這件事情加速辦理，我出去打個電話。」

「只是不知道，這些資金……科委能提供給你多少？」他m.hetubook.com.com笑著發問了，「要是賈總能把項目詳細解說一下，我這兒也能湊個兩三千萬出來，呵呵，大家一起發財嘛。」

「他們正在搞一項技術開發，呵呵，」陳太忠剛想解釋一下，猛地想起吳言的囑託，硬生生地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嗯，我催一催吧。」

要是擱著以往的性子，邱主任沒準就要問問她是誰介紹來的了，可是眼下涉及到創新基金的第一單，他不想向某些勢力做出妥協，以免發展到後面剎不住閘。

來考察之後，侯總對鳳凰的整體評價並不是很高，沒錯，鳳凰算是比較發達的，可是比發達上差素波些許，下超青旺許多，比農業資源，卻是又遠差青旺了。

侯總這話，說得有點誇張，別說他沒三千萬那麼多，只說賈總真把項目說清楚，他也未必肯投資，這兩年他實在是霉怕了，怎麼可能願意接受山寨這種目前聽起來還是比較危險的東西？

「加收鑒定費？錢很多嗎？」賈總愕然地看著他。

不過，好歹又多了一項收費內容嘛，哪怕科委不能藉此發財，多收到的部分用作激勵士氣也是不錯的，特快專遞和普通挂號，不是也不相同嗎？

別人騎得，為什麼我騎不得？

這個創新基金的鑒定費，在暫行條例里是有的——這條例是科委統和_圖_書一通過的，不得不承認，科委前期的準備工作還是比較充分的。

在這裏我沒啥用武之地的嘛，侯總這麼認為，於是就存了離開的心思。

「哦，小打小鬧，就是四五千萬，納米技術，」賈總笑嘻嘻地回答，狀若極謙虛，她知道此人也是投資商，怎麼會告訴他實話？這個項目她得來得不是很容易，自然不想讓別人覬覦自己，有樣學樣地搞。

不好的開頭，是要堅決頂住的，所以，邱朝暉的接待態度，熱情是足夠了，不過總是缺了幾分誠意，「呵呵，這個方案書先放下吧，一周之內，我們會給你個答覆的。」

侯健憋了半天，眼見這個頭最大的人走了，才笑嘻嘻地發問了，「賈總，你這個氧化鋁的項目，不知道得投資多少啊？我聽說科委挺窮的，別是他們只能支持一小部分吧？」

言畢，他站起身就走出了包廂，留下一桌人大眼瞪小眼，心說這陳主任辦事，果然是雷厲風行，卻沒人想到，那廝是著急著去對口供了。

侯健可是沒想到，自己在這裏，能遇到在素波混得風生水起的蓋倫集團的賈總，登時就生出了點親近的心思，拋開大家都是素波來的不提，只說賈總性情風流，那也是他聞名已久的了。

疑惑之下，他悄悄地同楊曉陽咬咬耳朵，「這個陳主任到底什麼來頭啊？怎ｈtｔps://www.hｅｔｕbook.cｏm•ｃｏm麼看起來很猛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清楚，」陳太忠回答得大大咧咧的，只是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陳主任那是大忙人啊，一點小錢記不得，那算多大點兒事兒？

其實，賈總非常清楚這其間步驟的要害，是錯不得也不能錯的，昨天已經惹毛陳主任了，今天自是不能再做錯了。

你丫要是有那麼多錢的話，去玩正經的納米吧，那樣成本要高得多，我也不怕你競爭，至於說我找到了替代技術，對不起，打死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那就交唄，多少錢啊？」賈總覺得陳主任有點小看自己了，少不得要充下大頭，關鍵場合不能掉鏈子，人爭一口氣的嘛。

「呵呵，果然是蓋倫集團，出手不凡，」侯健伸出個大拇指來，「隨隨便便就是這麼大的項目，我是真的佩服。」

沒人想到，這純粹是某人拍了拍腦瓜，一張嘴就又多了一項收費內容。

「可是這加收的部分，要提前交的，而且屬於服務費性質，不退的，」陳太忠笑著說一句，心裏卻是在想，這個條例還是有漏洞啊，居然沒考慮到有人會著急鑒定。

賈總也看過條例，知道那是初步有了意向之後，科委才會收取的，等到收鑒定費的時候，基本上就該談細節問題了，倒不能說是亂收費。

陳太忠倒是沒想m.hetubook.com.com到，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邱朝暉才將事情推這麼久，不過仔細想想，一周倒也不算很長的時間吧？

侯健一聽就感興趣了，他其實一直懷念自己輕鬆弄到三千萬的那兩年，別的不說，靠上政府里強有力的人物，買賣就太好做了，再大的霉運都不怕。

不過，侯總很遺憾地發現，賈總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的，倒是對那個年輕到有點離譜的招商辦陳主任刻意巴結得緊。

想讓自己的產品不被複制，有兩種手段可以利用，資金壁壘和技術壁壘。

當然，她把這要求當著大家說出來，不但是有意拔高陳太忠的形象，顯示其能力強，又別有一番暗示在裏面：陳主任，我這次可是規規矩矩地辦的，也沒用誰的名頭，所以人家只是普通地待我。

所以，她誇大資金是必然的——沒錯，賈總的突破其實是在技術上，她有了山寨的能力，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她反倒是要強調資金的重要性。

這話就解釋得很到位了，侯健自然也聽明白了，陳主任不但靠山雄厚，而且還是個做實事兒的主兒，能結識到這麼一位少年豪傑，這趟鳳凰，倒也沒有白來。

可是賈總的根基在素波呢，來回跑也不是個事兒，而且，她覺得初審應該用不了這麼長時間，無非就是確定一下這個項目能不能繼續談而已。

賈總今天上午去科委報到和-圖-書了，邱朝暉接待的，這次賈總就謹慎多了，都沒敢報陳太忠的名號，就直接說自己有這麼個項目，想獲得資金上的支持。

「來頭我不太清楚，」楊曉陽低聲笑著回答他，「不過，他今年二十歲，就已經是副處了，而且，沒人不服氣。」

按說這是不妨事的，蓋倫集團申請的是一千萬的資金支持，這麼大的金額，談幾個回合，包括初審時的審慎，那都是應該的。

「不多的話，加收就加收吧，」她笑著點點頭，倒是沒以為然，事情能成的話，一點鑒定費算什麼？

他可以不在乎章堯東的壓力，不過既然吳書記在乎，那何必讓別人擔心呢？當然，既然賈總這麼著急，那就有別的說法了。

「倒是不多，」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是我不鼓勵他們亂收費，所以，邱主任也就沒給你報。」

侯總正糾結著呢，楊曉陽聽說陳主任回來了，請大家吃飯，少不得就邀了他同去：我搞定這傢伙有點困難，大家搭把手吧。

「加急的話，是要加收鑒定費的，」陳主任腦瓜一轉，想到了張志宏當初可是收過自己的錢，眼下創新基金的申請，不交費任由大家亂申請加急，似乎也不是個事兒。

若是邱主任為此說上兩句牢騷話，她再找陳太忠施壓，事情肯定就會變得難纏起來，所以賈總覺得，應該找先陳主任說一下，請科委加快一些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