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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見陳太忠出來，他才施施然冒頭，等到陳主任嘴裏說出「劉主任個人的事兒」的時候，劉小寶有淚流滿面的衝動：老子總算修成正果了！

「支持？我倒是感覺，堯東書記跟他越走越遠了，」吳言輕笑一聲，「要不是為了牽制段衛華，估計會更糟糕。」

還沒說了幾句，梁志剛從二樓上冒出頭了，「陳主任，剛才左行長提了一個不錯的建議，各個銀行現在上櫃員機呢，那些對外的櫃員機，為了防止風吹日晒，要加自動開合鐵窗，這個利潤空間很大，開發成本不大，加工難度也不高。」

聽到陳太忠這話，劉小寶臉上笑得那個甜，簡直就像開了花兒一樣，「呵呵，咱們兄弟單位，陳主任不要見外嘛。」

所以，陳太忠摸到臨置樓的時候，還不到九點，正是天剛大黑的時候，吳言知道他要來，專門泡好了茶，陳某人進門的時候，剛好茶香四溢。

總之，就是亂七八糟一大堆的事情，直到跟牛冬生吃完飯，陳太忠都沒合適的機會給吳言打電話——這日子過得，那真叫了一個充實。

所謂仙人，都是具有「朝游北海暮宿蒼梧」的神通的，陳大仙人也不例外，不過他是暮宿臨置樓，夢醒陽光小區。

「我這個……是不是該榮幸一下？」陳太忠聽得哭笑不得，「這都是誰啊，沒事亂嚼舌頭根子。」

「有些事情，還和-圖-書真的挺莫名其妙的啊，」想到一些看似平凡的事情，身後往往藏著驚天動地味道，一時間，陳太忠有點感慨。

「誰要你風頭太勁呢？不招人妒是庸才，」吳言笑一笑，不過這笑容有些艱澀，「還好你去的是科委，要是去的是交通局，怕是章書記都不會太容忍你了。」

「這個事情，我聽堯東書記說過，」果不其然，吳書記如是說，「不過，聽起來他好像不是很熱衷，反正啊……給我感覺怪怪的。」

上次章堯東幫賈總說話，很給他一點雲里霧裡的感覺，到現在他才想明白，人家章書記開口，跟那些男男女女的事兒無關，而是埋著後手呢。

她這話有點水份，章堯東不是「怕是」不容忍，而是就當著吳言說過——陳太忠這折騰勁兒，放到建委，不是死死地壓住，那就只能陪他瘋一把了。

「算了，都是上面的事情，想那麼多也沒用，」吳言溫言安慰他，「做好自己就行了，反正咱倆都能肯定，章書記是不會跟你張嘴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敢情人家許純良，還是有公職在身的。

為了平息科委的怨念，劉主任主動又組織了一次科教儀器採購的申報，這次的單子沒上一次的大，不過總是聊勝於無吧，而且，科委這邊還欠他的回扣沒給呢。

倒是劉小寶比較點兒背，讓和_圖_書警察局的調查了好幾天，等風波平息之後，劉主任覺得，自己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了，那可是千夫所指啊。

作陪的于滿江副局長還提出，飯後要消遣呢，結果陳太忠和許純良同時搖頭，許公子的理由才叫笑人，「不好意思，我要連夜回素波，明天單位組織學習，不回不行。」

「討厭，先去洗手，」吳言一伸手，按住了那隻大手，不讓他動，「講點衛生好不好……」

「哦，只要你的堯東書記不開口跟我要錢，其他的我就不管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放下了心思，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哈，還是明前的猴魁，挺不錯的。」

「會是朱秉松？」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他知道，最近朱秉松和范曉軍有點那啥，可是再想一想，不至於吧？別人都合適跟章堯東打招呼，反倒是朱市長最不合適。

「省里的領導，誰跟章堯東打的招呼啊？」陳太忠又想起一個問題來。

這次中關村街的款子，郭宇再向章堯東要求科委支持，章書記就有推辭的借口了——我堂堂的大書記，都張過一次嘴了，科委搞點錢，也挺不容易的嘛。

「誰知道郭宇怎麼想的呢？肯定不會毫無原因，」吳言冷笑一聲，略一沉吟她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最近段衛華和郭宇確實有點問題，郭市長做事，銳氣太足，一點都不像以前主管工業時hetubook.com.com候的樣子。」

「你估計是誰支持的他呢？」陳太忠琢磨一下，死活想不出裏面的味道，說不得只能虛心求教了。

現在的陳主任，對自己的一些判斷能力已經有相當的信心了，他之所以問計于吳言，大抵還是由於吳書記是章堯東眼中的紅人，應該知道一些內幕才對。

當然，更多的是氣憤，「沒道理的嘛，科委總共才多少錢啊？他郭宇捏著鳳凰的財政，又能用政府擔保的形式搞貸款，何必來難為我呢？」

「你連這個都知道？」吳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瞥他一眼后，微微點頭，「看來堯東書記和段衛華溝通過了，這個郭宇，這次可是玩兒大了哦。」

不過，這個折騰，收穫最大的還是教委，趁著各個學校沒反應過來時候，教委大主任一聲令下，統一組織了夏季福利的發放，雖然有點早，但也算是拿捏好了時機，算是第二個統一採購的單子下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呵呵，」吳言輕笑一聲，「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我聽好多人說了，招商辦的陳主任，搞錢的能力，在鳳凰數一數二，從公從私都能搞到錢。」

「哎呀，快點搬吧，」吳言衝著他抱怨一聲，眼中卻滿是期待，「搬到宿舍樓就好了，找你也方便了。」

「先不說這個，」陳太忠心裏有事，就不想談這些兒女間的事情了，「你聽說了m.hetubook.com.com郭宇的中關村街計劃沒有？我這兒遇到點麻煩事兒……」

向章堯東打招呼的是誰，吳言不知道，她倒是知道，范曉軍是傾向於支持郭宇的，不過由於范省長是鳳凰出來的，又身在素波，就算手裡捏著天南的財政，也不合適站出來力挺。

這次就有點像模像樣了，最起碼，買回來的茶葉、飲料、木耳什麼的，堆在一起很是壯觀，連錢自堅自己都嘀咕了一句，「我還真沒想到，鳳凰市這麼多老師……」

李凱琳一聽這話，也沒了繼續糾纏他的興趣，長嘆一聲，「出了六萬，老闆出了五萬，我媽出了五千，我出了五千……」

李健待他，肯定是一如既往的熱情，不過李主任的熱情，通常都不太著邊際，劉主任正說通過什麼渠道找找陳主任呢，剛才聽說陳太忠在辦公室里待客，就拖著不肯走了。

還好，陳太忠現在轉移話題的水平一時無兩，直接問起了常寡婦那場官司，到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說是這麼說，劉主任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前一陣各學校拿著科委子弟開刀，導致了一連串的意外發生，將教委折騰得雞飛狗跳的。

自打從素波回來，他還沒有在陽光小區住過，而偏偏地，丁小寧已經將他回來的消息告訴那兩位了，所以，一進屋，他就遭到了三個女人的埋怨。

當然，這話吳書記是不會說的，有點不和諧，和圖書她不希望這兩個男人發生什麼矛盾。

「我總覺得，這事兒里，透著什麼陰謀的味道，或許是第一次站隊，有點激動吧？呵呵，」陳太忠手一滑，自上而下伸進了吳書記的睡衣領口。

郭宇能上了常務，章堯東當時是大力支持的，不過短短的兩個月，兩人關係能變成這樣，可見郭副市長也非常人。

「他不是跟你要過錢了嗎？那個賈總，」吳言這話一出口，兩人登時都是一愣，好半天，陳太忠才點點頭，「敢情是這麼回事……看來章堯東真不會再跟我要錢了。」

畢竟，素波和鳳凰之間的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朱市長總是要避嫌的吧，他一打招呼，沒準激起章堯東的不滿了呢。

「那麼，章堯東比較支持他？」陳太忠覺得，這個搞平衡的機會，章書記不可能不把握住。

倒是李健在一邊冷眼看得清楚，這下，教委再也不能在科委跟前跳騰了，科委在陳主任的領導下，果然是一天一個樣子啊。

「郭宇也真是敢搞，」陳太忠嘆口氣，又搖搖頭，「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拉動GDP增長多少，為了政績，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吧？」

這年頭，人命還真的不值錢啊，陳太忠心裏嘆一口氣，「你們娘兒倆為什麼出錢啊？又不關你倆的事。」

「哦，先出個方案吧，」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能歸到火炬計劃里的話，梁主任你就著手搞好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