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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他都這麼說了，別人還能說什麼？范如霜心裏恨恨地嘀咕，都說黃家老二挺平庸的，看眼下這架勢，顯然也不是那麼回事，混這個圈子的，就沒個簡單的。

范如霜和陰京華一聽，登時傻眼，大家都知道小陳是得了黃漢祥的青睞，可是這青睞緣于什麼樣的典故，卻是沒人關注——能知道人家一飛衝天就不錯了，有幾個人聽到當時二人的對話了？

黃漢祥是在十二點二十左右才出現的，陰京華自然是陪客，不過還有一個南方人長相的人陪在他身邊。

聊了一陣之後，話題終於回到了電解鋁立項的事情上，黃總也沒打什麼磕絆，「老家的事兒，我肯定能幫著說說，不過小范啊，關鍵是你自身的工夫要下到，你要單指著我，那有點主次顛倒了。」

聽說那美貌的小姑娘，居然是荊以遠的孫女，黃漢祥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紫菱真是漂亮，有對象沒有了？要不要黃伯伯給你介紹一個？」

「呀，這麼聰明的小姑娘啊？」黃漢祥對她這機敏的回答，頗為賞識，聞言眉頭略略一皺，笑著對陳太忠發話了，「我收回剛才的話……娶了她，你估計會過得很苦，想攢點私房錢都難，哈哈！」

范如霜卻是被他這一掌拍得有點哭笑不得：我說小子，對長輩有點禮貌成不成？而且我和-圖-書是女人你是男人啊。

那黃經理卻是會錯了意，只當是對方要尋個清凈的地方塞紅包，這種情況，他自是不合適再跟著了，聞言笑著點點頭，「那黃總，等下午我再聯繫您吧。」

范如霜知道這是實話，可是手上的資源不能充分利用一下，那也是遺憾啊，她沉吟一下，大胆地提出了要求，「我想拜見一下黃老呢，黃二哥能不能幫著引見一下？」

再加上他也有意借爺爺的名聲，打響自己的品牌，所以荊老這為數不多的墨寶，雖然因為大師尚在人間，價值趕不上很多古玩，但每每有人要貨，他都是親自接待的，對客戶基本上也都有點印象。

這倒也是他慣用的伎倆了，不管不顧地先脫了身再說，至於說下午有事沒事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要不然的話，再有三個他也得忙死。

「去去去，小毛孩子，我懶得欺負你，」黃漢祥大手一擺，側頭看看自己身邊的南方人，「看，黃總，我沒說錯吧？商人最不讓人放心了。」

「黃總，您這是陰我呢，當時買的時候也不明說，」荊俊偉笑著答他，「要知道是黃老想要，那我肯定免費送到門兒上啊。」

「在您面前，別叫我黃總成不成？」那南方人衝著四下一拱手，「各位大哥大姐，給個面子，叫黃經理好了和*圖*書，我就是黃總一本家。」

陳太忠卻是想得到，荊俊偉肯定要說那幅字兒的事情了，剛才桌上有黃經理在，大家不合適說以免便宜了別人，眼下卻是合適的時機了。

他手一指荊俊偉，「找他給老爺子買點荊老的字兒，結果買回去之後，老爺子挺高興的呢。」

不過，他這話倒是把陰京華解放了，陰總衝著范如霜苦笑，「范總你看，黃總是真的忙啊，今天要不是我給他那兒送點貨，還真就抓不住黃總了。」

接下來，就是熱鬧的午飯了，那黃經理似是在京城門路不多，今天搭上了黃老的兒子，心裏有點高興，又見識到了荊以遠荊老的後人，喝酒時未免就稍稍地爽快了一點。

說穿了，黃漢祥的資質一般，卻偏偏由於出身不錯，又是一個爽快的性子，沒進了體制在外面瞎混，眼下也過了耳順的年紀，並不是一個難打交道的人。

接下來，就是陰總給雙方介紹了，范董是誰那不用再說了，黃漢祥自己心裏都猜出來了，倒是那黃經理的身份讓大家有點吃驚，此人是實打實的民營企業家，眼下電視里廣告打得震天響。

酒宴完畢曲終人散，范董作為買單者，看著黃漢祥和荊俊偉說說笑笑地走出去，心裏一時有點茫然：我該不該跟上啊？這是……為別人做了嫁https://www.hetubook.com.com衣嗎？

然後，他就有點微微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不過嚴格地說，他也沒太多不該說的話，只是說自己的企業，有意上市，來京城就是跑這一檔子事兒來了。

「沒錯，」說起這個，黃漢祥的情緒就高漲了不少，一邊點頭一邊徑直坐了下來，「我還得謝謝你，要是沒你那話，我也想不起找他……」

於是他走上前，輕拍一下她的肩頭，「呵呵，范董跟著好了，我早說過，要儘力幫你的。」

范如霜一直找不到機會說話，在旁邊冷眼看著，看到黃總無拘無束的樣子，心裏不禁有些微微的感嘆，上面的人未必就難打交道，恨就是恨中間承上啟下的一撥人，真是唯恐彰顯不出自己的能耐啊。

「黃伯伯，我那兒還收藏了一點別的字畫兒呢，一會兒去看看吧，」他笑嘻嘻地招呼一聲，眼睛不著痕迹地眨巴一下，「您也幫我們小輩兒把把關嘛。」

還是荊俊偉機靈，心說太忠拿了幅字兒，卻是不合適在眼下說出來，要不然萬一黃漢祥應承下來引見，可不就便宜了這個黃經理？

「嘖，又好活你小子了，」黃漢祥笑著一指陳太忠，他原本就是不拘小節的人物，跟陳太忠又對眼法，說起話來也不怎麼講究大小，「我說你還真神奇了啊，我就見過你一次，可是耳和圖書朵根兒總有人跟我說你。」

荊紫菱「不著痕迹」地瞟一眼陳太忠，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嬌嗔著發話了，「黃伯伯，人家還小啦，學習為主。」

我懂什麼字畫？你找我把關，那純粹是瞎掰呢，黃漢祥心裏嘀咕一句，不過，他自是看得清楚對方眼角眉梢之間的意思，略略沉吟一下，「嗯，我還要午休呢……時間不能耽誤太長啊。」

這行為在眼下的場合，多少算是有點冒失，但是說不檢點卻是談不上的，沒事兒的話誰吃撐著了跑北京？一旦來的肯定就是有事兒，公司想上市那也不過是進取心強一點而已，誰還能說什麼不成？

「咳咳，」陳太忠尷尬地乾咳兩聲，心說你一來就這麼落我的臉，那我也得把事情說明白了，「當時不是不知道是黃總嗎？再說……其實我說的，那也是為人子女該有的覺悟嘛。」

「呵呵，行啊，」黃漢祥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下午我應該沒啥事兒。」

「他們是想提醒您，多關心關心黃老，」這種冒失又不失機敏的話，也只有荊紫菱說得出口，她對陳太忠和黃漢祥的恩怨不甚了了，不過通過兩人的對話，是個智商差不多的，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齣來。

「所以說啊，這天底下……就是商人的話不能信，」黃漢祥才不吃這一套，一指荊俊偉，「來，我知道你那兒還有壓箱ｍ.ｈ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底兒的呢，都給我拿出來，讓我送給我老爺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直接將今天的主人范如霜晾到了一邊，不過范董心裏倒是挺高興的，開局不錯，以後的話自然就會好說了。

「別介啊，黃伯伯，」荊俊偉苦笑，「那點兒字兒，我還指著闖牌子呢，我就一沒出息的主兒，靠父輩餘蔭混的，我再……送您兩張，成不成？」

「他也想見呢，」黃漢祥笑著拍拍身邊黃經理的肩膀，「不過，老爺子年紀大了，腦瓜兒啊……」

別人搞荊以遠的字是很難的，不過對荊俊偉來說，那難度約等於無，只是近年來荊以遠身體不大好了，做孫子的也存了孝敬之心，等閑不肯張嘴，手裡這存貨也就不是很多。

荊俊偉一見他，也愣了，隨即一拍腦袋，「哈，我想起來了，你買過我爺爺的字兒，當時還真不知道是黃總呢。」

他一指自己的腦袋，「腦袋瓜子不太靈光了，到時候萬一聽差了什麼，沒準就是適得其反了，這樣吧……我把二位的問候帶到，怎麼樣啊？」

「嗯嗯，想起來了，你是荊以遠荊老的孫子，」黃漢祥笑著點點頭，旋即笑著一指陳太忠，「你是小陳吧？去年你罵我罵得很難聽啊，呵呵……」

三人一進屋，陰總剛要介紹雙方認識，黃漢祥一指荊俊偉，「咦，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熟啊？是……應該不是小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