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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沒時間啊，」陳太忠衝著坐在對面的馬廠長苦笑，小可樂的老爹，臨河鋁業動力分廠的馬廠長，「這邊的事兒安排得滿滿的呢。」

結果，張家一打聽，新上任的文化局局長的弟弟，也剛開了一家音像製品商店，裏面違禁的東西要更多，只是由於歷史原因，目前比不過張家這個老字號，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歪招。

「她肯定會回去的，現在的年輕人眼光太高，碰了壁之後，遲早會意識到你這個老爹的作用的，」陳太忠笑一聲，也懶得再說什麼，素波的機會是多，生活也豐富多彩，可是，回了臨鋁，有馬廠長罩著，馬小琳起碼也少奮鬥十年啊。

話是這麼說的，不過，有一抹失望，從馬廠長的眼中快速地掠過，快到陳太忠都沒有注意到……

「找呂主任啊，」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那不是你老闆嗎？他出面，文化局長還不得買個面子？」

陳太忠本來不情願往陰平趕的，心說你范如霜有事找我，不來鳳凰讓我去陰平，這有點那啥吧？可是人家范董三番五次地惦記著給他送錢，這心意也不算不誠，還保證了，說去一趟陰平，能做到當天去當天回。

「你這是搞什麼飛機啊？」陳太忠見小姑娘羞羞答答地，頭都不敢抬，心裏覺得有點不對勁，少不得扯了鍾韻秋，悄悄地問個端詳。

「可是，我真的一個人扛不住你啊，」鍾韻秋低聲解釋，「你體諒體諒我，好嗎？你看，侯總都在m.hetubook.com.com向陽鎮投資了，我也沒為這事兒糾纏你不是？」

「要是我的事兒，我能找他，可是這不是又隔了一層嗎？」鍾韻秋嘆口氣，「關係遠了，呂主任也不好出頭不是？文化局也少有這種撈外快的機會，那叫斷人財路。」

前一陣曲陽「掃黃打非」，在她家的店裡，發現了淫穢音像製品，所以門被封了，帶子和碟子也被一鍋端走了。

「明白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斜眼看看她，「你這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小姐，不過就是一萬塊錢一次，是不是這麼回事？」

「那好吧，」陳太忠點點頭，心說她讓我空手去的話，那我倒也無所謂了，「對了，你家姑娘，是分回廠里去了？」

「陳主任，那您再幫著邀個人吧，」楊曉陽那邊哀求，「差不多點的就行。」

「那倒是，」馬廠長笑著點點頭，也沒計較這廝的自吹自擂，「有了小紫菱這種女孩，你眼裡哪兒還能放下別人？」

張巧梅家裡是開音像製品商店的，頗有點錢財，打扮得也花俏，比之鍾韻秋絲毫不遜色，而且還多了幾分青春氣息。

正好，楊曉陽搞定第一個項目，也挺興奮的，可是他在鳳凰，人面兒還真的要差一點，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家的科頭能拿來抵擋一下。

「嘖，你這不是扯淡嗎？」陳太忠臉色一整，道貌岸然地發話了，「那丫頭還沒長開呢，你覺得……我是那麼飢不擇hetubook.com.com食的人嗎？」

不過他是真沒準備好陳小馬的黑材料——根本沒時間，就算有那麼一點點的時間，陳某人都惦記著找什麼由頭去敲三十九號的門了。

他是周五回來的，今天周一，鳳凰的地，他好歹輪流澆灌了一遍，那麼這次，就要找鍾韻秋來品嘗一下許久沒有體會過的「絲|襪激|情」了。

鍾韻秋撐著一把碎花雨傘，曲陽城關口的大轉盤處等著他，一邊還停了一輛帶斗的三輪摩托車，車上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正在同她說著什麼。

「老馬，不待這麼佔便宜的啊，」陳太忠有點哭笑不得，「你家那馬小琳比我還大呢，我知道我很陽光……不過不會考慮她的。」

張巧梅前兩天就找到了鍾韻秋，要她幫忙關說，不過相關人等開價挺狠的，最少兩萬，才能活動出來那些東西、開了門。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動物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絕對的公平才是最大的不公平，沒權沒勢，那就要去拼去賭去奮鬥，否則就不要怨天尤人，天上哪裡會掉下餡餅來？

「人去了就行，范董說了，」馬廠長笑著對他說，不過，眼光卻是清澈透明，他深明陳太忠同范如霜的恩怨發展，當然不會曲解了這話意。

這次他來鳳凰辦事，就順便領了范董的差事，要將陳太忠請到陰平去相見，商量點事情，順便再把陳小馬拉下馬。

這種事大家見得多了，其實就是一陣風，不過這一次，張家的和-圖-書貨被扣了之後，交了罰款都遲遲沒有要回來，商店也沒有啟封。

「她要是能拐個金龜婿回來，我倒也不反對，」馬廠長聽到這話就笑了，「最好是像太忠你這樣的，那我也好沾沾女兒的光。」

「不成，」陳太忠很堅決地搖搖頭，不過下一刻，他的話就暴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些公共汽車……太臟。」

「中午不吃飯行不行？」陳太忠嘆口氣，又想起了鍾韻秋豐腴的大腿和順爽的絲|襪，一時間有點心動了，「我可能呆不了那麼長時間。」

就是個簽字嘛，陳太忠這心裏還真的有點膩歪，我倒八成能邀到景靜礫，問題是——你那邊最大的才去了一個常務副區長，我把市政府秘書長給你叫過去？

「她男朋友吹了一年多了，」鍾韻秋笑吟吟地白他一眼，低聲解釋，「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過，她身體里髒東西再多，現在也流乾淨了不是？」

當天下午，陳太忠也不得閑，楊曉陽打了電話來，說是明天是酒廠落地向陽鎮的簽字儀式，想請陳主任過去觀禮。

「我怕一個人陪不了你，」鍾韻秋倒是不瞞著他，笑吟吟地介紹，「這次你又沒帶別人來，找個人湊角兒……」

敢情，這張巧梅家的音像製品商店不但買賣錄像帶VCD碟什麼的，也租售，在曲陽區算是排名老大的。

「你不用負責，幫她辦點事兒就成了，」鍾韻秋哪裡不知道他忌憚被人纏上？「她家的商店，被人查封了和-圖-書。」

當然，陳太忠嘴裏所說的「年齡問題」，並不是真正的問題，那不過是個隨手拈來的借口，因為在當天晚上，他就悄悄地跑到了曲陽，去找大他好幾歲的那位。

「是啊，回廠了，」馬廠長笑著點點頭，接著又嘆一口氣，「可是她想留在素波，唉，真是的，先找個單位給她掛著，反正我還能撐幾年不是？」

「她家是想爭個面子，要你說一句話，以後也省得文化局再找麻煩了，」鍾韻秋捂嘴輕笑，「再說，你以後不得時常來曲陽？方便的時候，還能找她湊角兒不是？」

見到林肯車自遠處緩緩駛來，鍾韻秋伸手招招，待車停下之後，熱情地介紹那個女孩，「太忠，這是張巧梅，我的好妹妹，從小在一起長大的。」

同樣的一個臨鋁，那位求下崗而不得，只能灰溜溜地回廠，而馬小琳因為有這麼一個老爹，卻是能掛了單位，在素波謀發展，權勢的寶貴由此可見一斑，影響也是無處不在。

「路不好走啊，」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范董要的資料，我還沒準備好呢，這真是的……」

「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兒，還是多注意點的好，馬廠長你說呢？」陳太忠笑著反問，心裏卻是沒由來地想起了臨鋁駐京辦的那個大師傅。

這個儀式，曲陽的常務副區長洪峰要去，原本，楊曉陽是想請秦連成來的，不過秦主任最近極忙，抽不出身，侯健覺得，自己好歹是一千多萬要落地了，市裡卻沒什麼像樣的人物來，總和*圖*書覺得有點受到的重視不夠。

見他掛了電話，馬廠長才笑嘻嘻地搖搖頭，「其實，范總明天可能三、四點才能到，曲陽趕到陰平，有三個小時差不多了。」

不過，這又關哥們兒什麼事呢？下一刻，他就拋開了這點感觸，那廝既然沒有權力的支持，做人也有點不搭調，還捨不得那個鐵飯碗，要不然以丫在北京的口碑，賺點辛苦錢脫貧致富，應該也是很簡單的。

對馬小琳這種初出校園的女孩來說，省城的吸引力顯然比臨河那種縣級市大多了，而且一旦回到臨鋁，十有八九也就是終老於此了，縱然有個老爹還算有能力，可是給誰誰會甘心？

「哎呀，這個……」陳太忠側頭看看站在車邊的女孩，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說實話，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雙飛三飛什麼的，這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不過那小姑娘……長得確實也挺勾魂的。

「我看你啊，越來越像個老鴇了，」陳太忠左右瞅瞅，發現四下無人，伸出手去，重重地拍一下她的屁股，今天鍾韻秋是穿了長不及膝的一步短裙，短裙下是白色絲|襪，那軟綿綿的手感，讓他登時有點蠢蠢欲動了。

馬廠長扶正以後，又到了動力分廠這種大廠，這算是仕途大順了，現在又進入了范董的圈子，人這心情爽了，黑瘦的身材也變得富態了些許。

「由她去吧，不讓她使勁兒折騰折騰，她也不甘心不是？」馬廠長笑著搖頭，臉上泛起了濃濃的關愛之色，「誰沒有年輕過呢？隨她瘋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