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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來的，瞎玩兩天，」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少不得又將事情說了說，「……倒是那天鄒珏說了，青江要上個什麼項目，讓邵國立幫忙呢，我就記住了。」

虧得哥們兒買成下午的航班了，要是上午的，別是才下飛機又往回飛吧？

張處長見副市長也見得多了，根本不在乎這麼做，全國的副市長好幾千，可科技部的創新體系建設辦公室綜合處就這麼一個，只要不是科技部里的關係，影響不到他的地位，得罪就得罪了，一個副廳而已嘛，不過就比我高半級。

「嘖，」陳太忠見他翻臉，也火了，靠，你做錯事還有理了？「我說小樹市長，你要願意獃著，那就獃著，不過出什麼問題……我是概不負責啊。」

他都管陳太忠叫上「陳主任」了，那是真火了。

這一個晚上，就是一幫大老爺們兒在這兒白活了，由於初次相識，雙方的話題也就沒有談得多深入，不過，終歸是陳太忠仗義出手在先，所以韋明河這感激的心思是明顯的。

「呃，你還在北京，是吧？」張煜峰嘆口氣，等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才發問了，「要不你現在過來一趟？」

可是，要走程序的話，他肯定得先到張煜峰的綜合處去報名排隊，張處長一聽說這件事，腦子裡就覺得這裏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就是說——鳳凰人不想就自己的公關大做文章，這或者是想撇清一htｔps://ｗwｗ•ｈeｔｕｂｏok•com.ｃoｍ些關係，當然也可能有別的原因，可是眼下這分管市長倒是找上門來了，這是個什麼味道？

「小孫？」高雲風有點奇怪，側頭看一看陳太忠，「這又是誰家的？」

也就是說張處長想將這件事報上去的話，就可能得罪了安部長，那麼他該怎麼做，還需要問嗎？

而且是個人就知道，分管科委的市長省長，一般都是弱勢的。

說起來，小孫她母親雖是女人，活動能力卻是比幾個兄弟還強，反正一般的大老爺們兒也不可能跟女人認真，只要她出馬，很多地方很多人都得賣面子。

但是很明顯的，他對鄒珏的忌憚遠不如對那小孫的，「小鄒家管得他緊，呵呵，那傢伙又愛擺譜，手裡總是錢緊……」

飛機是下午的，不過就在上午十點多，他又接到了一個電話，卻是張煜峰打來的，「小陳，你們鳳凰市有沒有個副市長叫喬小樹啊？」

這個問題，韋明河卻是能回答他，別人家的事兒嘛，小孫不算厲害，可是她媽厲害，是的，小孫的外祖父是五五年授銜的某大將，她老爹現在也在部隊，肩膀上帶星——兩邊沒杠的星星。

陳主任不想暴露這條線，而喬市長偏偏要挑明事情，那麼就說明，分管市長和科委的溝通不是很順利——當然，以鳳凰科委敢跟天南省科委叫板的膽子，將分管市長撇在一wｗｗ.ｈeｔubｏok•cｏｍ•ｃｏｍ邊也是很有可能的。

「有啊，還分管我們科委呢，」陳太忠下意識回答一句，接著就覺得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大妙，「張處您有什麼指示……請直說。」

呃，喬小樹登時啞口無言，心說你一個區區的綜合處，居然這麼那啥，有沒有搞錯啊？

當然，這份怨念大抵還是針對陳太忠去的，他只是想暗示一下：小陳，你可不能總拿市長不當幹部啊。

喬小樹在周末這兩天里，也是走動了一下朋友，找到了科技部的關係，安國超要去鳳凰考察的消息，部里卻是也有些人知道。

這味道很好品評，張煜峰智商不算太低，又見識過不少東西，馬上就做出了判斷：這個姓喬的市長聽說科委公關到了安部長，就想上門套近乎，沒錯，這廝並不知道，人家鳳凰科委那邊不想暴露這條線。

當然，這個選擇題並不難做，不想暴露關係的，可能是鳳凰科委，也有可能是安部長本人的授意：豎典型咱們就要豎得理直氣壯，是的，人家是憑真本事上來的，沒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這色厲內荏的樣子，被一邊的人看到了眼裡，張處長聽說了情況，又見喬市長出去之後再沒有回來，終於暗暗地出口氣，這次還好沒有犯錯誤，不過這鳳凰科委的人……也太詭異了一點吧？

「對了太忠，這波斯貓怎麼回事啊？」雙方接觸一段時間了，韋和-圖-書主任倒也不說什麼姐姐之類的話了，「你們鳳凰這麼開明了？」

「奇怪了，能出什麼問題？」喬小樹實在有點羞刀難入鞘，不過聽陳太忠說得嚴重，下一刻，他就退縮了，只是嘴巴依舊很硬，「出去說就出去說，今天你得給我說明白了。」

兩幫人想往一塊走的跡象挺明顯的，只是大家大抵都是年輕人，雖然覺得對方能力跟自己相差彷彿，值得交往，卻也偶爾露出點猙獰來，為的是不被對方小看。

韋明河也不想多說這些事兒，雖是陳某人幫他打了一次架，可兩邊畢竟不熟，說多了那就是交淺言深了，正在這時候，洗過澡換了衣服的伊麗莎白走了過來。

不過，這隻是他一時的感嘆而已，下一刻他就必須面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對這個喬市長，我該怎麼應對呢？

在部里混，不謹小慎微的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等著踩人上位的傢伙，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跑部還真不是人乾的活兒啊！陳太忠心裏這個膩歪，那就不用提了，我在北京呆這麼久，你們是天天有事，想回去了，卻是又被叫住了，這不是調戲人嗎？

至於韋主任憑什麼關係能要到錢，他就不肯說了，含含糊糊地轉移了話題，「這個南宮，跟著小孫混的，我就知道這一點……」

喬市長心裏憋著股氣呢，打聽清楚之後，心說我得上門拜訪一下。他肯定沒有壞事的心思，只是想跟和*圖*書安部長照個面兒，認識一下，那麼等安部長下去的時候，我不也能在大家面前露露臉？

還好，正如他想的那樣，這個市長是臨時起意來的，沒有攜帶公函，那這件事就容易辦得多了，「哼，我看他未必就是市長，先看著他倆，我跟鳳凰科委的聯繫一下。」

他心裏非常清楚，安部長就是被鳳凰人公關了，才肯下去的，而那陳太忠更是做出了極其蒙昧的樣子，根本不提部長之類的事情，真正是欲蓋彌彰。

邵國立那一撥人里，韋明河還真就只認識鄒珏，不過關係也一般，只是兩人都在青江刨食兒，倒是打過兩次交道。

所以，喬市長居然就被撂在那裡了，他有心四下走一走，卻是被人制止了，「喬市長，我們正在核實您的身份，請您配合一下成不？」

喬小樹不想這麼走，實在太沒面子了，說不得一繃臉，「陳主任，你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怎麼，我還是不是你們科委的分管副市長了？」

總之，這個開端還是不錯，甚至陳太忠覺得韋明河比邵國立還順眼很多，倒也沒別的原因，只是他先出手幫人了，就覺得對方更可信賴一些——這倒也是大部分人潛意識中的感覺。

反正他是分管科委的市長，現在又在北京，聽說科技部的安部長要下去，按著程序上門來溝通一下，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算陳太忠比較囂張，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不多時，陳太忠和圖書匆匆趕來了，見了喬市長，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小樹市長，走走，咱們先出去，外面談，外面談……」

所以，雖然張煜峰對陳太忠依舊不是很感冒，但是他略一思索，還是很乾脆地發問了，「小劉，那個市長，除了證件，手上有公函沒有？」

想到這裏，張煜峰也不禁有點咋舌，這鳳凰科委都是一幫什麼人啊？得罪這麼多人，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帝都果然水深啊，」高雲風嘆一口氣，心說這大將上面還有元帥呢不是？可是只說小孫，就讓這目中無人的韋明河忌憚成這樣了，「還是下面瞎混個市委書記就不錯。」

當然，他可以裝傻撇清，安老闆不是要下去考察嗎？人家上門來了耶，我總不能不通報吧？但是這麼一說的話，別人難免就會懷疑他的政治敏感性了；再說了，別的部長也就算了——安老闆不但強勢，脾氣也不好啊。

周一的時候，陳太忠是真要回了，送了伊麗莎白走，又將普桑車還給了荊俊偉，同時不忘記囑咐他幫著把別墅收拾一下：荊總的擔心確實是正確的，南宮毛毛那個賓館太危險了，他真的不想自己墮落得太快。

「那傢伙又想賺錢了，」說起鄒珏，韋明河笑著搖搖頭，他可以說別人家的事兒，但卻不可能去品評這幾個人誰厲害，否則一旦傳出去，沒準就是麻煩，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姓韋的你也有資格給我排坐次？還把我排這麼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