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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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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9章 囂張的拖鞋

第1629章 囂張的拖鞋

田立平當然不會認為他不知道——雖然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只衝丫這做派,意思就很明白了,田書記,不該說的話我不會說的。
「我怎麼能對您有怨氣呢?」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堅決不肯承認,「我跟田甜是好朋友,這麼算下來,您是我的長輩啊,您看,這次賈志偉的事兒,我一開始都沒敢跟您說,還是先托田甜問的您呢……」
田書記可以這麼做,可是小姜苦惱了,這鞋該換不該換呢?不換吧,那是招惹了陳太忠和田書記的女兒了,換吧,這又算沒緊跟領導的步伐,這這這……
換了吧,猶豫再三,姜秘書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老闆不換鞋是人家有那身份,我學老闆就是對老闆的不尊重。
「嗯,」田立平微微點一點頭,這個說法跟他估計得差不多,否則眼下天南形勢不會如此詭異,沉吟一下,他又發問了,「那老杜那邊,又是誰上呢?」
很快地,他腦子裡就出現幾個從天南出去的幹部的名字,良久之後,他才笑一聲,「呵呵,這樣啊,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小陳你……還有什麼事兒沒有?」
「現在我住著呢,」陳太忠沖她微微一笑,他本有心再說一句昨天雷蕾也在這兒,可是想一想這麼說總是有點輕浮,不但不是朋友之道,也不符合他這副處的身份,終於打住了。
「他說……最近省里會有些變動,」田甜也覺著自己的老爹做得有點過分了,少不得講一講其中的緣由,卻是顧不得考慮這話合適不合適泄露了。
一邊說著話,田書記一邊有意無意地瞥一眼自家女兒的腳下,嗯,一雙新棉拖……還好還好。
做秘書的,都是手腳伶俐的主兒,小姜幫著領導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拖鞋,禁不住眨一眨眼,我靠,太囂張了吧?
是不是外人,那不是說出來的,是hetubook.com•com做出來的,田書記有意點明小姜的家世,固然有請對方關照小姜的可能,但大抵還是向陳太忠暗示,你看,我沒把你當外人不是?
然而,很快地,田書記就知道人家陳太忠為什麼這麼囂張了,「……許書記也知道賈志偉的事情,而且表示……關注。」
田立平一聽說陳太忠是要借素紡敲打朱秉松,心裏登時就是一片敞亮——得,我還是誤會小陳了,人家找我辦這事兒,是合則兩利的好事,我還真不該拒絕。
你小子牛啊,蒙藝要走了,你又靠上許紹輝了,這一刻,田立平真的有點無語了,黃老、老懞、許紹輝……這些資源你是怎麼整合到一塊兒的呢?
「呵呵,」陳太忠笑一下,也不作答,而是端起茶杯輕啜了起來。
怪不得人家敢在門口那樣擺拖鞋呢,小姜想到這兒,也悄悄瞥一眼田甜的拖鞋,心說還好,田甜還沒在這兒混上一份兒涼拖……
你小子能不能少兩句廢話,這不是有意打我的臉嗎?田立平是真的服了他了,說不得重重咳嗽一聲,打斷他的話,旋即四下掃一眼,輕聲發話,「蒙書記走了以後,誰會上來?」
客套幾句之後,外賣送了過來,小姜跑前跑后忙得不亦樂乎,陳太忠卻是張羅著開了一瓶木桐酒,「田書記不喝白的,就來點紅的吧?」
事實上,陳述事情是很簡單的,只不過做事比較複雜而已,就在陳太忠接到田甜之後,三兩分鐘就把整件事情說得明明白白了。
陳太忠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一時也懶得解釋,索性又從鞋櫃里拎出一雙新的女式拖鞋,「給你穿這雙。」
敢情小陳也知道變動?田甜聽到這裏,隱隱覺得自己老爹做錯了什麼,不過,她當然不可能附和著陳太忠說自己老爹的不是,說不得苦笑一聲,「素紡的人我也接觸過一些,真的是很可憐的https://m•hetubook.com•com。」
陳太忠嘿然一笑,卻是不肯介面,田甜見他興緻不高,於是另找一個話題,「要不這樣,咱們打算去哪兒吃?我給我爸打個電話,看他能不能過來。」
你也跟我玩兒瞬移?陳太忠心裏悻悻地嘀咕一句,不過,人家田書記姿態都放得這麼低了,他也實在沒辦法計較了,於是清清嗓子,又低聲回答,「這個……可能是杜老闆吧。」
田立平見到自己的秘書愣神,說不得也側頭掃一眼,隨即轉回目光只做不見,也不換鞋,一雙皮鞋就這麼踩著昂貴的實木地板,吧嗒吧嗒地昂然走了進去。
「嗯?」陳太忠聽到這話,眼珠一轉,笑著點點頭,「行,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叫外賣吃,你爸想過來就過來吧。」
「你以為呢?」陳太忠哼一聲,不屑地撇一撇嘴,「你老爸倒好,撿著有用的人往外推,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姜秘書在一邊聽得卻是心驚膽戰,事實上,他對陳太忠的能力已經估得相當高了,然而現在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的副處。
田甜聽這句話,就跟陳太忠聽蒙藝和鄧健東聊天一般,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死活不明白裏面的意思,怎麼太忠說了「熟人」倆字兒,老爸好像就猜到了是誰一樣呢?
她這話說得倒也真誠,以前做為素波電視台主持人,她跑過一些現場,接觸過不少人,對某些東西還是比較清楚的,對民間疾苦,並不是所有幹部子弟都能做到毫無感觸。
他不說話,陳太忠也不說話,於是,大廳里的形勢,顯得挺詭異的,陳某人低頭專心看著茶杯,好像裏面有美女在裸泳一樣,田書記卻是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似乎發現他臉上正在播出《新聞聯播》一般。
對田甜該不該跟著回,做老爹的沒發話,也說不清是不是在縱容某些事,不過,做女兒的和圖書可是要替老爹的面子著想呢,門口那麼多拖鞋,我肯定不能在這裏獃著不是?
看到汽車居然駛進了紫竹苑,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口,田甜就有點納悶了,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這個地方……是你的房子?」
這話問得真不見外,而且還話裡有話——小子,不是我有意跟你見外,實在是我不敢亂動,有苦衷啊我!
一邊說,他一邊打一把方向盤,駛向了紫竹苑,心說我也學一學那帕里,把自己的隱私開放給田立平一點,且看這老田會怎麼應對——反正這房子是韓忠的,又不是我的。
熟人?田立平的腦子開始打轉了,知道杜毅要上位,他就算清楚了,省長是要從外省調過來人或者中央下來人了,所以僅僅「熟人」兩個字,就把可能的範圍縮小到不能再小了。
整賈志偉,真的是一件太簡單的事兒了,下面反貪局高局長答應了,上面有許紹輝在關注,田立平只需打個電話就算完美的事情,實在不值得多說。
事實上,田書記心裏也敞亮著呢,我堂堂一個地級市政法委書記登門,小陳你不但不出來迎接,還不知道把門口這些混蛋玩意兒收一收,那是在向我暗示呢,這小混蛋真的很不爽。
不說怎麼可以?這個位子挺關鍵的,於是田書記見他做作的樣子,也不吱聲,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他,小子,有本事你就扛住別說——我女兒是你的好朋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小子就該站在門口迎接我的!田立平笑著搖一搖頭,「又都不是外人,客氣個什麼?那個是我的新秘書小姜,市人大姜副主任的兒子。」
這麼簡單的事情,之所以如此地繞來繞去如此地難辦,不是程序上出了問題,是人出了問題,說這個工作效率,大抵是跟人有關的。
田甜出身大家,自然明白這意思,那就是說那五套鞋都是有主的,你是外人,就穿一雙新的吧,和-圖-書猶豫一下才嘀咕一聲,「萬一我爸來,你把這些鞋……收一收?」
當然,他並沒有認為陳太忠在騙自己,許紹輝和朱秉松的恩怨,他也明白得很,老朱現在是不行了,若是老實夾著尾巴,大家也不會怎麼為難,但是想借這股子亂勁兒,向素紡伸手的話,許紹輝看不順眼是很正常的。
「借的,不過跟買的差不多,」陳太忠笑著回答,他才不給田書記關心自己的機會,「最近總來素波,怎麼也得有個落腳點不是?」
人家不怕讓我看到這些,這就是交好之意,不過這混蛋做事,難道就不知道低調點嗎?這種東西可是一舉報一個準。
於是,他也打算來赴宴,不過一聽說那地方是在紫竹苑,一時就有點猶豫,想了半天,沒叫自己的司機,只帶了新任的秘書小姜前往。
我還就是要讓他看呢,陳太忠笑一笑,沖她揮一揮手,「行了,你打電話吧,我去給飯店打電話……你老爹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我知道他考慮到變動了,嗤,」陳太忠臉上的冷笑,越發地不屑了,「這不是怕連累了他嗎?所以我才不接你電話了,沒想到田書記又改變主意了。」
他正稀里糊塗地琢磨呢,聽到老闆發話了,「小姜你收拾一下,小陳,咱們去沙發那兒聊,」這下他明白了,得,剩下的話,老闆不讓我聽了。
事實上陳太忠和田甜離他並不遠,兩人就在大廳里坐著呢,見田書記來了趕緊站起來,「田書記來了?您到的時候,按一下喇叭嘛……我真的失禮了。」
這話噎得田書記不輕,借的就借的吧,還說什麼「跟買的差不多」,這是有意在我面前挑釁啊,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囂張呢?
最終,還是田甜打破了僵局,在聽到蒙藝要走的消息之後,她驚訝了好一陣,才輕推陳太忠一把,「太忠,我爸問你話呢。」
不過,不爽歸不爽,請自己來這種地方吃飯,hetubook.com•com可見陳太忠也沒把我當作外人,田立平太明白這些因果了——別的不說,只說這棟別墅,連房子帶裝修,加上簡單家電、傢具什麼的,算下來怎麼還不得兩百萬左右?憑他一個小小的副處,不吃不喝攢三十年也買不起不是?
這就是境界的問題了,田立平想明白了裏面得已和不得已的事情,就知道陳太忠為什麼不想說了,也知道這話沒辦法再問了,於是只能站起身走人。
坐下吃了一陣之後,田立平才關切地發問,「小陳你這房子……是買的?」
姜秘書手腳靈便,田書記一站身,他就跑到門口換鞋了,田甜就要慢一點了,走到門口,將黑襪子裹著的細小纖足伸進棕色的高跟鞋,看一看老爹已經走遠,猶豫一下,她轉頭看一眼陳太忠,一咧嘴,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輕聲地發話了,「天熱了,棉拖快穿不住了……」
確實,剩下的話還真不合適他聽了,坐在沙發上,田甜忙著幫洗茶倒水,田立平看一眼陳太忠,身子向沙發上一靠,微微一笑,「你對我怨氣不小啊。」
那就是說,省里有不少人知道杜毅要上位了,估計變數也不大了,然而這個省長的位子,可能還存在一點變數,所以小陳不說。
「原來是為了對付朱秉松?」田甜可是知道自家老爹跟朱秉松的恩怨,想當初蔡莉和朱秉松翻臉的時候,上谷市常務副市長齊國民父女被連鍋端,其中齊女就是田立平授意拿下的,不付出相當的代價,這種恩怨根本就沒可能化解。
可是他不說,田甜又怎麼可能想不到?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跟著他走進別墅,四下一打量,果然,別的不說,只說女式拖鞋門口就六雙棉的六雙涼的,男士的卻只有區區的三雙涼的——這傢伙還真夠荒唐的。
「呵呵,」陳太忠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衝著田立平苦笑一聲,「嗯,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也許……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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