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官仙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1764章 初談

第1764章 初談

不止是安多瓦生氣了,愛德華也生氣了,心說我傾向於你們天涯,是因為你們有值得我傾向的理由,什麼叫「工作做到了董事會」?
可是,克勞迪婭不這麼想,因為昨天她就知道,凱瑟琳是某個公司的小股東,那麼今天陳帶她過來,無非是介紹一下認識一下,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正常的事情嗎?
不管羅納·普朗克打算在哪裡開設公司,同當地政府都是合作的關係,在條件上可以獅子大張嘴,在細節上也可以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但是在禮節上總還是要講個形象——起碼要跟公司在國際上的地位相匹配。
像在公司的高層之間活動,本就是不宜宣諸于口的東西,天涯省的人不但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而且,還是當著三巨頭的面,這豈不是說,你們這三位來中國,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過,他顯然也不是一根筋走到底的主兒,看上去雖然有一點點木訥,但是發言也有點路易·德·菲耐斯的急智,下一刻,他手指陳太忠笑著發話了。
「不過,這位先生如果能讓總統說情的話,那我就要說了……去他的董事會吧,我支持閣下,因為我首先是個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的公民,其次才是羅納·普朗克的董事。」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選擇天涯的,」克勞迪婭斷然表態,「我的投資經驗告訴我,在陳身上投資,回報率要遠遠地高於其他人。」
「哦,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和圖書」愛德華笑著點點頭,把剛才的糾結放到了一邊,三巨頭裡,也只有他有如此便利的條件,克勞迪婭不行,安多瓦也不行。
所以,她看一眼旁邊的翻譯,毫不留情地下手了,「安多瓦副總裁的話,你聽到了嗎?請把他的話翻譯一下。」
他的傾向性早就很明顯了,所以,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他再次亮明了自己的觀點——不是為了天涯,而是為了他的面子,高盧公雞通常比較眼高手低,但是個別人的榮譽感還是相當強的。
這傢伙這話就說得太惡毒了,按他陳述的事情經過,就該是陳太忠吹噓在先,他憤而反擊在後,然而,這隻是他的陳述技巧和暗示手段,是的,陳太忠若是想計較,還真的沒辦法計較,擱給任何一個懂法語的人都聽得出,任主任根本沒提是誰先開始吹噓的。
最起碼,愛德華知道,他很為天涯省的兩個人而惱火,所以,當兩撥人走後,他不得不奇怪地問一句,「克勞迪婭,你為什麼會答應那個凱瑟琳的邀請,去她的別墅共進晚餐呢?」
然而此時此刻,大家都知道,何須翻譯……
他這麼一說,現場的火藥味登時就降低了不少,陳太忠也聽得暗自佩服,心說這能人果然是哪裡都有,人家長得是猥瑣了一點,可是這應變能力也算得上舉重若輕了。
這也是說話的學問,法國總統跟中國一號不盡相同,接觸人民群眾、打造親民和圖書形象的機會要多很多,但是話說回來,認識不認識總統是一回事兒,請得動請不動其幫忙說話,那就另一個問題了——當然,女投資顧問這麼說話,肯定也有她的目的。
「愛德華先生,我可沒有這麼說,」陳太忠站起身笑嘻嘻地回答,用的居然也是法語,「我只是說,要是有人做通了董事會的工作,我就算認識法國總統,也會退避三舍,尊重董事會的決定,連過場都不會走的。」
任滬生聽到他會法語,臉色就有些微掩飾不住的尷尬了,等他說出後面的話,任主任就算再有城府,也禁不住扯動一下嘴角:見過能扯的,沒見過你這麼能扯的,我只是含糊了一下概念,試圖錯誤誘導別人,你怎麼就能這麼赤|裸裸地信口開河呢?
任主任還是有幾分急智的,在翻譯將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笑嘻嘻地插話了,「我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真是沒有別的意思。」
見他離開,安多瓦副總裁才皺著眉頭哼一聲,「愛德華怎麼會看上天涯?如果天涯省的官員全是那兩位的素質的話,我不得不為公司的投資擔憂了。」
某個地方政府的官員來了,偶爾忽略一下算不得什麼大錯,但是兩家政府來了,居然還沒有專人做陪,那可就太不應該了——撇開該有的禮節不說,你總得考慮一下這兩家為了減小損失或者獲得攫取更多利益,訂立攻守同盟的可能性吧?不管于情于和圖書理,旁邊都得有個人看著不是?
合法的當然可以說,另外兩種情況,不是不能做,但是卻不合適說——比如說,通過美色或者饋贈來籠絡對方,誰會傻得說出來?
「這個女人持有的股份,可是肯尼迪家族轉讓出來的,」克勞迪婭淡淡地回答他,「愛德華,我要是你的話,就要去了解一下她同肯尼迪家族的關係。」
想獲得羅納·普朗克公司投資的地方很多,大家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去爭取,其間可能涉及到各種手段,有合法的,有非法的,也有介於兩者之間的。
克勞迪婭就更生氣了,那兩位是公司本部的,小夥子你都敢說人家是白來一趟,那我這個投資顧問,豈不是成了花瓶中的花瓶?年輕人,不要這麼囂張好不好?
投資顧問原本就挺待見陳太忠,甚至還一度生出了點不該有的綺念,這人一旦看誰順了眼,那就怎麼都順眼,按說陳太忠今天帶凱瑟琳來,換給一個有想法的人,難免就要琢磨,這是不是一個什麼暗示呢?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老話說得真是沒錯啊,這路線要是錯了,果然是知識越多越反動——敢情,任主任估摸陳主任不懂法語,居然做出了如下的解釋。
「聽得出來,你的發音很標準,」愛德華微笑著點頭,當然,這是說陳某人語法不行,還是在讚揚其在法國接觸的都是上等人,講的不是洋涇浜的法語,那就不得而知了。
和_圖_書天南省的陳主任?任滬生恨不得又跳出來,丫是市級機關的主任,不是省級的!然而顯然,他不可能幼稚衝動到這個份兒上,說不得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鄧局長,發現局座大人滿臉微笑,渾然不以為意的樣子,那麼他能做的,也只是咬牙腹誹了——還是鄧局涵養好啊。
「我的同事兼競爭對手說了,他能找到法國總統幫忙說情,我說我能找到董事會,大家都是在開玩笑……是的,僅僅是玩笑。」
「哦?陳主任還經常去法國嗎?」愛德華看一眼剛才說話的年輕人,有董事會撐腰,他可以不買安多瓦的賬——這也是執行董事這一職務的性質決定的,但是對同樣有董事會背景的克勞迪婭,他就要客氣許多了,畢竟大家來中國是來辦事的,不是扯皮的。
在場的都是些大人物,在有意無意間,氣氛就被調整了過來,不過顯然,安多瓦副總裁對天涯的這二位並不感興趣,客氣也是淡淡的那種,不像對上陳太忠,臉上的笑容非常地燦爛。
嗯?這話一出口,愛德華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克勞迪婭見狀,不動聲色地輕聲解釋一句,「這是天南省陳主任,或許他還真的認識咱們的總統。」
「是經常去法國,」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法國的朋友們招待得也很熱情,我的法語就是在法國學會的。」
安多瓦早就領教過這個老女人的性格,倒也沒有在意,他沉吟一下,疑惑地發問了,「這https://m•hetubook•com.com兩批人在一起,旁邊怎麼沒有公司的人?」
擱在平日遇到類似的情況,他早就開始抗議了,在商業談判中同對方過從甚密的話,極有可能影響到公司,妨礙公司實現利益最大化的目標——然而眼下,他只能這麼問了。
克勞迪婭對這套不是很熟,聞言就是微微一愣,你們公司內部管理的事情,不該問我吧?她正發愣呢,不成想門被推開了,愛德華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克勞迪婭,我決定了,晚上的宴會,我陪你一起參加。」
「他說得沒錯,起碼董事會裡,我是比較偏向天涯的,」愛德華笑著聳一聳肩,此人不但個子低,長得也較為不堪,很有點《虎口脫險》中法國指揮家的樣子,頗具喜劇感。
世間有些事,是做得說不得的。
會談持續了四十分鐘,每方二十分鐘——僅從這一點上看來,羅納·普朗克公司對待雙方還是平等的,然而,事實到底是不是如此,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然而,他話里話外表現的意思,大家卻是也都明白的。
他這話居然是用法語說的,陳太忠也禁不住生出點佩服的心思來,這傢伙不但英語說得溜,法語的發音也很標準,看來還真不像是只憑著溜須拍馬上去的,政府裏面的人才,真的是太多了啊。
當然,任主任這種行為,只能稱之為小伎倆,該明白的人心裏都明白,不明白的人,明白不明白也都無所謂,遺憾的是,這又是一個可以想但不合適說的問題。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