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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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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9章 勞動廳(下)

第1819章 勞動廳(下)

說句實話,陳太忠的關係圖實在太嚇人了,劉騫都不敢給他打電話,生怕驚擾了尊貴的客人,科委那邊的安排他也打聽到了,心說陳主任要不聯繫我,那我等明天的中干會開完之後,再給陳主任打電話也不遲。
「好好好,您請,」劉廳長可是不敢跟這位計較,笑著伸手彎腰延客,另一隻手卻是抓著陳太忠的手不放,真是要多親熱有多親熱了。
「什麼不對?」陳太忠以為他還要硬撐著,說不得笑著反問一句,不過說完這話,他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毛……毛廳長跟姚市長關係不錯,」劉騫聽得苦笑一聲,頗有一點無奈,「姚健康,是松峰的市長,還是省委常委,以前是省委副書記。」
「這種事,是別人看得清楚,才跟你講因果呢,」那帕里聽完他的話,笑著反駁,「擱給不明白的人看,就是姚市長讓兒子愛心助學,不會有別的了。」
等了約莫十分鐘,陳太忠不想再等了,心說這裏面避雨是不錯,可是等太久了,豈不是太給劉騫面子了?說不得摸出手機就待查找蘇文馨的電話。
「不是不給你面子,我要去省委呢,」陳太忠笑著答他,「來了以後還沒跟蒙老闆見過面呢,保不定他今天有空。」
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證陳主任跟蒙老闆接觸的順利——當然,若是他能跟著混著見一下碧空的老大,那就什麼都划得來了。
「不過我看一個人不順眼,」陳太忠說不得將對毛繼英的怨氣發了出來,「……無非就是姚健康的兒子中了一個大獎,這傢伙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不知道為什麼,那處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真實消息」四個字的時候,他的眉毛已經擰做了一團,好半天才輕聲吐出四個字,卻是低得讓人幾乎聽不清,「有點不對。」
當然,女孩兒再見他順眼,也不可能跟他說這麼多——這有泄密之嫌,於www.hetubook.com.com是,陳太忠坐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兩句。
「我是陳太忠,」陳太忠見他一副橡皮臉,話里還帶點官腔,心裏有點不爽,你丫都這樣了,還拿個架子,說不得也淡淡地回他,連站起來的興趣都沒有,就那麼大喇喇地坐著。
遺憾的是,蒙書記在接見一個客人,倒是那帕里聽說陳主任來了,走出來陪他,隨便瞥了一眼,董主任見不是那麼回事,便笑著倒退著離開了,心裏那點僥倖也不翼而飛,「那處、陳主任,您兩位聊,我先走了。」
「我信奉『小概率事件很少發生』,又是陰謀論者,」那處長勉力地笑一笑,「總覺得省委常委家中獎,可能性太小。」
不過,陳某人有自己的理論,你都是副廳長了,在單位里做事兒尚且這麼不講究,那麼,對待那些你需要服務的人民群眾,你又該是怎麼樣的態度呢?
「這些不是重點,」陳太忠笑著搖頭,「你說重點吧……」
「這是組織需要嘛,」陳太忠聽得笑一笑,緊接著就是冷冷一哼,「毛繼英?這個人很混蛋,他的司機開車濺我一身水,他倒是有理了。」
「我知道這個人,」陳太忠很隨意地擺一擺手,他下午才聽說的,怎麼能不記得?「聽說姚市長的兒子,運氣不錯啊。」
就在這時候,一個矮個微胖的中年人也從樓梯口出現了,女孩兒一見,輕聲招呼一聲,「劉廳長,這位……這位客人找您。」
小女孩本來還心說這年輕人太不懂禮貌了,不成想劉副廳長居然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欣喜模樣,禁不住小嘴微張,就愣在了那裡。
「才五百萬,姚健康不至於眼那麼小吧?」陳太忠皺著眉頭髮問了,「而且彩票這事兒怎麼動手腳?把號統統買一遍?這麼巴結領導……成本太高了吧?」
「嘖,你要這麼說,我可就沒轍了,」陳太忠哼一聲,抬頭和-圖-書看一看時間,「五點二十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
「去了,」陳太忠點點頭,心裏有點意外,心說你不是不怎麼關心嗎,怎麼問我問得這麼急?不過還好,他是真的去了,倒也對得起朋友的關心,說不得嘬一下牙花子,輕嘆一聲。
兩天之前,他還不知道陳太忠是誰,但是前天中午,他又請蘇總等人吃飯的時候,蘇文馨告訴他,有這麼個人,人家要去碧空,希望他儘快趕回去,沒準人家會伸手幫他一把。
說重點的話,還真沒什麼可說的,劉騫即將被調整,無非是四個字——朝里沒人,勞動廳副廳以上的領導身後都有背景,而他沒有,所以這次調整就輪到他了,沒人保嘛。
「呵呵,」那帕里無聲地笑一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總該知道,不是我不幫你了吧?
劉騫見他懵懵懂懂的,少不得要解釋一下,敢情這碧空全省發行的福利彩票,各地級市福彩中心就能兌獎,只不過五百萬的一等獎要經過省福彩中心確認一下,方可兌領。
劉騫側頭看一眼陳太忠,正好陳太忠也抬頭看他,劉廳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年輕人,於是沉聲發問,「你是幹什麼的?」
哥們兒這是在為民除害!陳太忠為自己找名義的水平很高——事實上,他找借口的能力,從來都是很強大的。
「看來姚市長,這也是愛屋及烏了,」陳太忠聽得就笑,民政廳和勞動廳,職能較為接近,這樣的調動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對於陳太忠要去省委,董主任也沒表示意外,秦廳長已經向他示意了,陳主任要跟蒙書記接觸的,你跟我打個招呼就行了,就算晚飯不行,有時間的話……不是還可以去洗澡什麼的嗎?
「陽光福彩中心?」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
敢情,這勞動廳副廳長的辦公室,全在三樓南側,大廳m.hetubook.com.com長劉拴魁是在二層辦公,雖然也是南側,卻佔了整整半邊。
於是,劉騫就知道了,陳太忠不但是蒙藝以前在天南的愛將,還是黃家的紅人,也跟X辦掛得上鉤——只要人家願意伸手,這三條線,隨便一條線都能保他安生!
「呵呵,」見董主任離開,那帕里才輕笑一聲,挽著陳太忠很隨意地坐到了沙發上,「老闆一會兒有空,看看能不能蹭上飯吧,不過也難說要跟客人一起吃飯。」
陳太忠聽了他的解釋,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想了半天卻又想不出來,說不得悻悻地撓一撓頭,「這個毛繼英,我看他很不順眼,你手上有他的什麼材料沒有?」
「可不是?」劉騫笑一笑,又嘆口氣,看起來是又羡又氣的表情,「連陽光福彩中心的主任都跟著沾了光,現在是縣長了……領導中了五百萬,龍顏大喜啊。」
「客氣了,路過而已,」陳太忠伸出一隻手,矜持地跟他握一握,順勢站起身子,不著痕迹地掃那小女孩兒一眼,「屋裡談吧?」
「姚健康的兒子,中獎?」那帕里的瞳孔登時縮小,臉上那副很隨意的表情也不翼而飛,「太忠你說什麼呢?」
「你來這兒這麼久了,還不如我這來了兩天的?」陳太忠笑話他一句,說不得將自己聽到的話學著說了一遍,說到興起之處,甚至連後來的發展都說了,「……劉騫說,那個陽光福彩中心的主任,現在都是縣長了。」
「哈,」那帕里又笑一聲,卻是沒法接他這個話題,於是話題一轉,「去勞動廳了沒有?」
什麼叫睚眥必報?這就叫睚眥必報,只是被人濺了一身水——嚴格地說還沒濺上,他就琢磨著把此人弄走了。
「也就十分鐘,剛要給蘇總打電話呢,」陳太忠也不拒絕對方的殷勤,有的時候人太客氣了,不但是自降身價,也容易被人攀附上來——他可沒決定死氣白咧地一定要管和-圖-書,具體情況還要具體看,「你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太忠一聽就火了,就算劉騫不頂事了,你也不能倒打一耙不是?說不得冷冷地看那中年人一眼,「看你這素質,就知道你那司機為什麼沒公德心了,開車濺人還有理了?」
當然,他知道這差別對待到底源於哪裡,所以心裏也不無感慨——人生在世果然是不可一日無權啊,哥們兒只是靠著蒙藝,就能得到這麼多的便利,蒙老闆那中央委員,日子還不知道要滋潤成什麼樣呢。
可是劉騫不甘心啊,「毛繼英那種民政廳調過來的,也就算了……這地礦廳的黨組書記調過來,這算怎麼回事呢?」
面前的年輕人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劉廳長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計較,他笑嘻嘻地拽著對方,「這馬上就到飯點兒了,陳主任你多少給個面子。」
不得不說,陳某人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陽光的,女孩見這個高大男孩兒笑得這麼帥氣,一時就生出些微的好感,悄悄回頭看一眼,發現中年人已經進了辦公室,於是悄聲回答,「這是毛繼英毛廳長。」
眼見陳太忠居然不吭不響地找上門了,劉廳長心裏真是太激動了,請人進門之後,堂堂的副廳長親自沏茶倒水,「呵呵,陳主任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等久了吧?」
「陳……太忠,」劉廳長沒在意他的樣子,輕聲嘀咕一下,猛地眼睛一亮,兩步走了上前,激動地伸出雙手,「哈哈,原來是陳主任來了……哎呀,可算把您給盼來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劉廳長苦笑著嘆口氣,「他做人除了有點勢利,真的沒別的大毛病了,而且有點小聰明,哄得劉拴魁也挺開心的……加上姚健康,說實話,動他可是比動劉廳長還要難。」
陳太忠出之後,天上還下著雨,計程車全是客滿的,他正四下亂看,董主任的車慢慢開了過來,「呵呵,陳主任,上車吧,我就知道車和*圖*書難打,一直等著您呢。」
這麼大能的人物,他怎麼敢不認真對待?反正蘇文馨也沒什麼別的輒了,於是他就乘昨天的飛機飛了回來。
這樣體貼周到的服務,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勞動廳和科技廳相比,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吖,陳某人對科技廳的印象越來越好了。
劉騫登時就撒手了,聽聽人家都說了什麼,要直接去省委找蒙藝混飯去呢,說不得只能幹笑一聲,「那我的事情,就麻煩陳主任了……」
「下面捂蓋子,一個一個都是好手,也就是毛繼英是民政廳調過去的,劉騫才能往這方面想,別說我不知道他中獎,就算知道他中獎,我也未必能得到真實消息……」
陳太忠真被他這副模樣氣到了,說不得沖那女孩兒燦爛地一笑,低聲發問,「小姑娘,請問……這位也是個領導?」
「嘖,說句實話,換給我也是要把劉騫弄走,就他好欺負,不欺負他欺負誰啊?」
姚市長的兒子,不是在松峰中的獎,而是在陽光中的獎,所以這獎要在陽光領,福彩中心主任,當然也就能跟著沾光。
中年人似是沒想到他在這兒都敢開口罵人,愣了一愣之後,哼一聲就揚長走了過去,竟然是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不屑神情。
「沒事,我是不能不來,」陳太忠也跟著笑一聲,用極低微的聲音解釋,「最好我多來幾次才能混上飯,那不是顯得咱態度端正嗎?」
「也沒什麼,別人讓我騰位子呢,」劉騫聽到這話,就禁不住哼一聲,臉也沉了下來,「論資格,我在勞動廳幹了二十年,論業務能力,我干過三個處了,要說小錯誤,那難免,可是大錯誤絕對沒有犯過……」
「就是那件事,姚市長……當時是姚書記,姚書記才去民政廳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毛繼英了,」劉騫哼一聲,「當時毛繼英才是救災救濟處的處長,結果調到這邊來,兩個月以後,就是副廳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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