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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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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7章 不安

第1847章 不安

鳳凰這裏所謂的市委大院,跟市政府大院並不一樣,市委大院住的都是副廳級以上的領導——曾經的和現任的,市政府大院就像橫山區政府宿舍一樣,夠點資歷都能住進來。
聽到衣櫃處傳來輕微的響聲,吳言第一時間警惕地抬起頭,見到是他才輕吁一口氣,「哎呀,是你啊,嚇我一大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對了,今天晚上,跟段衛華一起吃的飯,」陳太忠伸手一攬她的腰肢,卻覺得小白同學的身子微微一僵,說不得笑著解釋,「我跟他說起你了……」
「我老爸給你打電話?」陳太忠聽得頗為不解,古昕見他這副模樣,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心說你要不是為這事兒來的,那就好辦,於是笑著答他,「這不是……電機廠有個老許,被入室盜竊的小偷砍傷了嗎?」
這三刀一在肚上一在大腿上,還有一刀紮上了胳膊,其中紮上胳膊這一刀最狠,居然挑斷了手臂上的神經。
「不光是你說的那樣,一般人怕小偷有兇器,跟小偷搏鬥的時候,總愛拿個菜刀什麼的,容易防衛過當,」吳言隨口答他,接著又是眉頭一緊。
「你總知道,我分管的是什麼吧?」吳言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地翻一翻白眼,「王宏偉怎麼會聽我的?這話你說還差不多……古昕他們做事,也真是不靠譜,我說,你不是黑白兩道通吃嗎?不考慮為鳳凰人民辦點好事?」www•hetubook•com•com
「這也不是我分管的範圍,」陳太忠冷著臉哼一聲,旋即笑了起來,「不過,為了我家親親的小白能睡個好覺,這個事情……好吧,讓他們知道知道,鳳凰市可不是隨便撒野的地方!」
但是他沒什麼後台,僅靠廠里那一點點群眾基礎,是遠遠不夠的,而老許又不願意寄人籬下,讓承包了汽車隊的那廝笑話,索性就跑到老陳這兒了,老陳當然是要接收的。
「嗯,我有個主意,」陳太忠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的科委……可以嘗試做一個警報器,頂在窗戶兩邊,白天關了警報器,晚上打開,只要窗戶一動,就大聲報警。」
電機廠的宿舍大院,有一排樓是臨街的,老許家就在那樓上,雖然是四樓,但是一樓的門面房侵佔了部分人行道,向街道探出了舌頭,小偷能很方便地爬到二樓,而二、三樓又有防護欄,攀爬到四樓很方便。
他這話還是客氣的,說得更那啥一點,就是這兄弟倆沒權沒勢,那就不要亂囂張,抓小偷那也是要講個資格的,別的不說,那倆要是有個當副處長的老爹,會得到這種下場嗎?
「那這個治安,還真成問題了,」陳太忠可不想讓她這麼提心弔膽的,「我說,你可以跟王宏偉提一提建議嘛,要他也搞個抓治安迎接祖國五十歲生日什麼的活動。」
那麼,他答應小白的事www.hetubook.com.com情,當然就要做一做了,憑良心說,他對那些小偷也是非常厭惡的,但是還是那句話,這事兒不歸他管——既然做好事總要淚流滿面,他吃撐著了去多事?
看到這裏,或者有人就不懂了,這個老許不是承包了汽車隊的那個嗎?怎麼會訛上老陳呢?這個話有點不對,老許只是當時想承包汽車隊來的。
「什麼?」陳太忠的心裏,那是要多納悶有多納悶了,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於是點點頭,「哦,這些小偷都是成伙的,一個人肯定打不過那麼多人。」
「我搬……我搬的話,你能跟著我搬嗎?」吳言聽得白他一眼,旋即展顏一笑,「現在的市委大院有點老了,要蓋新的了,我又有房子,等一等吧,也省得別人說我剛上來就要攆老人走。」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就開車直奔警察局橫山分局,昨天他告訴吳市長,自己表態要堅請她出席掛牌儀式,小白同學聽他能當著段市長如此說,自是心懷大慰,甚至主動去隔壁弄醒了鍾韻秋,來一起討好他。
兩人坐著聊了沒兩句,陳太忠正琢磨怎麼跟老古說這小偷的事情呢,不成想古昕先提起了這個話題,「陳叔給我打了電話了,我也答應加派巡邏人手了,不過太忠,我的人手真的太緊缺了,一晚上兩趟已經增加到四趟了,再多的話,怕是對你影響都不好了。」
「你什麼時和_圖_書候能搬到市委大院住?」陳太忠不想再談這個問題了,你要嫌橫山區政府大院不安全,搬到市委宿舍總不怕了吧?「到那兒就安全多了。」
「太忠你不是這樣吧?」吳言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似乎是頭一次見到他這個人一般,「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會報復?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話可不是白說的,現在槍斃罪犯,武警還要戴口罩呢,實話跟你說,我是支持從重處罰罪犯的。」
敢情,昨天吳言說的三個受傷的市民,有一個就是電機廠以前汽車隊的老許,老許為人乖覺,卻又不失豪爽,是陳太忠老爸在廠里為數不多的摯友之一。
天熱,老許家沒關窗戶,進賊的時候,老許的老婆悄悄捅醒了他,老許自覺有幾分勇武,跟對方打了起來,不過歲月不饒人,他終究是奔五張的主兒了,那邊又直接拽了匕首出來,連扎他三刀之後,甩脫他跑了。
「可是就算這樣,想到你的窗子沒裝防護欄,我心裏就不踏實,」吳言見他服軟,也沒了計較的心思,輕嘆一口氣,「沒錯,這還是區里的宿舍啊,平常老百姓家……又該是怎麼樣的提心弔膽呢?」
陳太忠跟許純良談了很久,等他回到橫山區政府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門房剛要鎖大門,見到林肯車,忙不迭打開。
「咦?你這話倒是奇怪了,」陳太忠本來想跟她說一說正經事,聽到她的話卻和*圖*書是分散了注意力,「合著別人還從這個門走過?」
林肯車駛進分局,有人先是一愣,然後就火急火燎地往樓上跑,不多時,古局長笑著走出來,正正撞上才要進樓的陳太忠,「哈,太忠主任來了?裏面請……」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抓賊自該是相關的人操心,他們出工不出力,關哥們兒什麼事嘛,有人白拿工資,我都忙成這樣了,還去狗拿耗子?
「素波前一陣就有這麼一起案子,兄弟倆砍傷了一個小偷,小偷跑了他們還追著砍,眼看追不上了,把菜刀扔出去,結果把人家的大腿砍殘廢了,現在法院判他倆賠小偷十萬,而且一個判三緩四,一個判一緩二。」
吳市長在大多時候,對犯罪分子是深惡痛絕的,所以說這話的時候,那份痛心簡直可以說是溢於言表,「要不是現在的法律對罪犯保護得太多,社會治安怎麼可能成了眼下這樣?別人入室偷竊了,還要失主假裝睡覺?」
敢情,古昕正在開會,傳達市局精神呢,99年兩件大事,一個是國慶五十周年,一個是澳門回歸,政法委維穩辦、市精神文明辦和市警察局下達了維護穩定的任務,這是目前的頭等大事,遠遠超過小偷猖獗——那只是癬疥之疾。
「這倒也是,小偷總是心虛的,」吳言聞言點點頭,下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的,「科委還算是你的嗎?你總惦記著那點事情……不過這東西也是和圖書治標不治本,萬一小偷嚇得掉下去,又有得官司打了。」
「你這傢伙的嘴巴,」吳言聽得甜甜一笑,直起身下床,「我去給你拿瓶水。」
「這是活該,」陳太忠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所謂的屁股決定腦袋就是這樣了,他曾經做過那麼幾天政法委書記,當然就要向著法律說話,「小偷跑就跑了唄,估計報復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他們非要追,真當自己是警察?」
老許肯定是被送去急救了,不過老陳不幹了,撇開兩人之間的交情不提,老許受傷,他也是要支付部分醫藥費的。
那哥們兒這那啥過你的強|奸犯,豈不是早該拉到靶場打靶了?陳太忠心裏悻悻地嘀咕一句,臉上卻是微微一笑,「嗯,我也支持國家再來一次嚴打……最好年年嚴打,不過,咱們這是區政府宿舍,有人二十四小時值守的,應該不要緊吧?」
「那倒不是,」吳言搖搖頭,見他一副在意的模樣,禁不住微微一笑,「現在天太熱,很多人家睡覺不關窗戶,入戶的小偷特別多,這一周已經連續發生三起屋主被砍傷的案子了……電視台都播了,居民們要是發現有小偷入戶,假裝熟睡,千萬別反抗。」
他回來的實在是太晚了,吳市長不知道他回了鳳凰,甚至都躺到了床上,靠著床頭在翻書,鍾韻秋則是已經呼呼入睡了。
不過,維穩任務肯定趕不上陳主任大駕光臨重要,什麼叫政治正確什麼叫大局感?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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