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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過人了，然後一頓飯就想打發？沒這麼便宜的，趙所長的理念也是如此！

「謝我做什麼？」趙明博白他一眼，漫不經心地伸出一隻手跟他握一握，「你跟我妹子說的話，我也記住了啊。」

這可就難辦了啊，楊林和老葛交換個眼神，彼此都看得到對方眼中的震撼，最後還是楊總發話了，「那趙所，總得把我店裡韓老五的人請走吧？這麼搞下去，對陳主任的名聲有損啊。」

「這個……」老葛沉吟一下，這個法子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端公家飯碗太久了，吃拿卡要倒是沒問題，對領導低聲下氣也沒問題，可對上普通人，他真放不下這個架子來。

楊林登時啞口無言，要不說老葛卡人的事情噁心就噁心在這兒了，他要辦成了，後果非常嚴重，可是沒辦成的話，又不好處理，沒有類似的例子可以援引，賠錢是沒道理，光賠禮又交待不過去……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兒嘛。

要查張馨的資料，實在是太簡單了，駕校或者車管所隨便一翻就有了，甚至，張馨的那個教練還有她的手機號——男人們總愛留點美女的電話，當然，見到了陳太忠的派頭之後，張教練不可能再去打她的主意。

張沛林的消息沒錯，他的四叔就是在省電業局當副局長，省局這幫領導，沒有不知道鳳凰科委出了一個刺兒頭的事情——那邊不但架起了水電網，連局長老趙都被調回來了。

所以，臨到下班的時候，張馨就接到了張教練的電話，說是智海公司和車管所的人想當面向她道歉，還請她給他一個面子，「我也是吃這碗飯的，人家找到我了，小張你看……」

「陳主任已經去北京了，」張馨的脾氣挺好，說話也是柔柔的，可是想到自己差一點就要補考，禁不住就有點生氣，「你們要找他的話，那我就不去了。」

這傢伙也有兩下啊，居然知道我認什麼話，趙明博心裏暗嘆，警察里明眼人真的很多，他確實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聽到人家這麼問，說不得冷哼一聲，「幫朋友沒錯，但是惹到你惹不起的人，就是天大的錯。」

「趙所長你好，我是智海的總經理楊林，」楊總適時地走上前，笑著伸出手來，心說虧的我沒找警察去為難那些混混，要不然不但惹了韓老五，能否達到效果也不好說。

「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知道了！」老葛的話回得邦邦硬，「都是拜你們智海所賜啊，我本來是想幫你們出口氣的，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所以我知道我錯了，我改嘛，」老葛可憐兮兮地看著張馨，「只要我能留在車管所，將來你朋友考本、審車、選號，我都包了，你也不用找陳主任，你肯原諒我就行了。」

「沒問題，」老葛臉上堆起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他非常清楚，自己剛才的話算是打動趙所長了，所以人家才沒再介面，大家終究都是警察系統里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小張得不到趙所長的暗示，終於心一軟放過自己了。

人家不但能指揮得動田立平，連小秘身邊都有派出所所長做跟班——他已經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打聽得明明白白了。

結果他左等小羅不回來，右等小羅不回來，一氣之下，招呼了幾個協警，一同來到智海的本部，要討個說法，結果好死不死地碰上了前來搗亂的小混混。

你不回來不行啊，老葛話說得很難聽，這大抵還是紅外樁考系統的餘款沒付清的緣故，否則的話他手裡的權力說大就大，說不大還真的就那麼一點。

「嘖，」張馨猶豫半天，發現趙所長不接話，終於微微點點頭，「算了，你記住你說的話。」

這頓飯，終於是沒有吃成，趙明博和張馨不肯吃，兩人出去又找個不大的飯店坐一坐，等上菜的時候，張馨給陳太忠撥個電話，想說一下今天的事情，不成想那邊直接就拒絕了。

「那天讓小張受委屈了，我代表智海公司，向你道歉了，」楊總的風度極佳，臉上也是笑眯眯的，「小張你要是有什麼要求，也可以跟我提出來。」

「那是羅金龍乾的，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楊總聽得極為不滿，聽到對方又要開口，他哼一聲，「現在不是咱倆扯皮的時候，你被停職了，我們智海還被省科委和省移動封殺了呢，見到店面里的混混了吧？那是韓老五派來給陳太忠出氣的。」

老葛如此這般地折騰，就是想折騰出楊總來，至於說折騰出胡總，他也沒那個奢望，胡昶見了劉琦都可以很平等地交談，而且要說關係，劉所長跟楊總更近一點。

不過，既然楊總挑頭了，他跟風一下總是沒問題的，而且……女人嘛，只要能哄得其開心，倒也不難擺平，「那好，我去查一查她的資料。」

「好了，我讓你接電話，是要跟你說事兒呢，」楊總又哼一聲，「樁考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跟我說一說，咱看這件事怎麼補救。ｗww.hｅｔubｏok•ｃｏｍ.ｃｏm」

楊林願意為此向張馨支付一些精神損失費，三萬五萬的都無所謂，張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說跟著太忠，我也能收別人的好處了？

這話有若晴天中「喀啦啦」一個霹靂，直震得楊副總眼前金光一片，原來，原來移動公司那邊，也是出於陳太忠的授意啊！

張馨看一眼趙明博，趙所長哼一聲又發話了，「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是你們應該主動表示誠意吧？當初為難小張的時候，也是小張自己要你們為難她的？」

再加上最近鳳凰狠抓了一批入室盜竊的傢伙，竊賊的胳膊都被人打斷了，所以五毒書記這個名頭這兩天也很響亮，屠總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告訴楊總，最後不無善意地提示，「這傢伙你可是惹不得，敬而遠之最好。」

這就是張沛林打發張馨找他的正確性了，趙明博官位不大，但應付這種事情還是輕車熟路，他牢牢地佔住道理，就是不吐口——想和解也不是不行，拿出誠意來。

「能怎麼回事？」老葛說不得將那天的事情學一遍，說到最後，兀自憤憤不平，「姓羅的這混蛋，我一片誠意對他，他就是這麼陰我的……」

「沒問題，」老葛也伸出手，同她亂握一氣，又向趙明博伸出手，「趙所，謝謝您了。」

所以，楊總也覺得自己隱約聽說過此人，打個電話落實之後，長嘆一聲，「小羅這個混蛋……你有點職業道德行不行？」

「我是二七路的趙明博，」趙所長翻一翻眼皮，滿不在乎地回答，「張馨算是我妹子，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兒？」

他姐夫打聽來的消息，讓他越發地鬱悶了，「省科委最近出了一批不誠信經營的公司名單，是他們內部用的……上面有你們智海電腦。」

放下電話，楊總終於知道店裡的混混是怎麼回事了，鳳凰的黑道老大，跟韓老五有點交情再正常不過了，又想一想自己連警察都得罪了，心裏是越發地恨上羅金龍了。

至於說智海今天沒太大的收穫，他就不管了——麻痹的你們都害我害成這樣了，回頭讓劉處放過我還不知道要做多少工作呢，我管你們去死？

「羅金龍招惹了鳳凰科委的陳太忠……」楊總聽得沉吟了起來，很久之後才嘀咕一句，「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一問。」

陳太忠正鬱悶著呢，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黃漢祥，「黃二伯，您真的……去不了巴黎？」

「你們智海怎麼樣，也跟我沒一毛錢的關係，」和*圖*書老葛聽得也是大怒。

張馨基本上算溫室里長大的那種，處理這種事情還真的沒經驗，她想一下，還是向自家老大彙報了一下，張沛林略略沉吟一下就做出了決定，「你找上二七路那個所長一起去吧，別答應他們什麼，有什麼事兒，你讓小趙做主。」

「趙所，我跟你們汪所打過幾次交道，」老葛終於發話了，臉上勉強做出個笑容來，「大家都不是外人。」

可是，陳太忠的火氣，又豈是那麼好消除的？楊總獃獃地愣在那裡，琢磨半天之後，才嘆一口氣，抬手撥個電話，「小趙，你讓車管所的老葛接一下電話。」

七點半，趙明博和張馨相伴著來到了金荷花，老葛見到此人，登時又是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這位兄弟，好像也是警察吧？」

「陳主任不認識立平書記的話，怕就不是誤會了，」趙明博扯著張馨，走到沙發邊上徑自坐下，「飯不著急吃，你們說吧……今天找她什麼事兒？」

「呵呵，我就是隨便問一問，」張教練翻一翻眼皮，心說我就沒想到，這麼個柔弱女人的背後還有這麼強的人物，幸虧教她學車的時候沒為難她。

「那我可是太謝謝你了，」楊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手搖一搖，不管怎麼說，店裡能安生下來，就算解決了他一大塊心病，至於在移動和科委被封殺——好吧，大不了不做這兩個行業就是了，唉……

還是趙所長出頭了，他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回答，「陳主任不差這點錢，我妹子也不差這點錢，而且收你的錢，這算怎麼回事啊？」

「你這是威脅嗎？」趙明博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也不知道陳主任認識不認識你說的韓老五、趙老六的。」

「手就不用握了，」趙明博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反倒是上下打量他兩眼，「就是你們搞的那個能做手腳的系統？還有意害我妹子？」

此事太小，張總出手失身份，不過這個指點倒是很明智，趙所長擅長跟五花八門的人打交道，而對陳太忠又相當服氣，當他接到張馨的電話之後，二話不說就應承了下來，「成，不過我手上正有個案子，晚點跟他們見面吧……也晾一晾他們，去金荷花就行。」

「你做的事情，太缺德了，」張馨最恨的，其實就是他，在樁考時候做手腳不說，攆她下車還是那麼野蠻，柔弱的女人，未必就不會記仇。

等第二天聯繫上，小羅很無奈地表示一下道歉，還說自己在張州回不去——事和-圖-書實上，他只是想出口邪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手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楊總應付這種事情，還是有一套的，他整天琢磨的，就是怎麼維繫客戶關係，既然能確定這女人是陳太忠的馬子，那事情就好辦了，「老葛，查出這個女人是誰在哪兒住，咱倆登門道歉，殺人不過頭點地嘛，你說怎麼樣？」

老葛被這話頂得啞口無言，心裏卻越發地恨起那個羅金龍了，麻痹的你小子等著，居然讓我陰這種人王，老子跟你沒完。

「那你把汪所叫過來吧，」趙明博不屑地笑一笑，心說要是別的事兒，大所長汪峰可能冒頭，涉及了陳太忠的事情，他能冒頭才怪，「就說你欺負了陳主任的朋友，你要是能把他叫過來，我替小張做主了，這事兒就算抹平了，怎麼樣？」

原本他還想著自己只是暫時停職，陳太忠未必能扒了他的警服——能進車管所還能主持一片工作，他也是有人支持的，可是隨著他對陳某人了解的深入，他越來越肯定，自己若不肯擺正態度真心服軟，前途就真的堪憂了。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雙方就找出一個共同點來，羅金龍此人是不能用了，智海公司必須將其開除，而且要在業界宣布此人的惡行——那就是說在電腦行業趕絕羅經理。

當然，這隻是他的一個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要證據有用嗎？正經是趕緊熄了陳太忠的火才是真的。

老葛見狀，猛然醒悟了過來，我跟趙所長斗什麼的嘴皮子呢？正經能做主的，是這軟綿綿的大美女啊，說不得走上前，苦笑著一鞠躬，「小張，對不住，這次真的是我不好……我這也是想幫朋友來著，你就跟陳主任說一聲，放過我吧。」

「那當然漂亮啦，陳太忠的馬子可能難看了嗎？」老葛沒好氣地答他，心說你們整天惦記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當張教練接到張馨的電話之後，這面子就算有了，不過他猛地生出點不情之請來，「小張，你能不能把陳主任也叫上呢？」

老葛本來是電話上找羅經理的麻煩的，怎奈羅經理上午回訪完之後，下午就出差去張州了，路上手機信號不好，當天就沒聯繫上。

他不回答，趙明博卻是還有話說，他瞥一眼老葛，嘴角泛起一絲笑容，「當初我和陳主任抓住楊明非法持槍的時候，楊局長出二十萬我們都沒答應……哦，對了，楊明是天涯省地級市的警察局長，副廳，老葛你跟汪和*圖*書所很熟的話，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趕絕這個詞，其實挺惡劣的，不過別說陳太忠是睚眥必報之輩，趙明博本人也是個以牙還牙的主兒——從他要法國爛人寫檢討，就可以知道。

「老葛，別的話你也別說了，」聽老葛接了電話之後，楊總淡淡地發話，「我就問你一句，你知道陳太忠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掛了給他四叔的電話，他又打個電話給鳳凰的一個朋友，盛世年華的屠總，細細打問一下陳太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屠總的盛世年華裝修時，去科委辦過手續，知道陳太忠是連常務副市長郭宇都不放在眼裡的主兒。

「我真的沒有威脅的意思，」楊林苦笑著舉起了雙手，心說這幫人怎麼都這麼難說話呢？「中山街挺熱鬧的，時間久了……難免有小人說怪話不是？」

「等一等，等一等，」楊總又打斷他的話，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陳太忠的那個朋友是女人……漂亮嗎？」

楊總還有別的訴求，那就是請陳太忠向省科委和省移動打個招呼，別對智海公司搞歧視性政策，但是這個要求被趙明博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我不知道省科委和省移動是怎麼回事，不過，陳主任要幫你打個招呼的話，以後買賣可全是你的了……這事沒得商量。」

不過，現在再找小羅發火，那是於事無補的，楊總琢磨一下，想起自己的姐夫在省科委還認識一個處長，說不得要他姐夫幫忙問一問，看能不能幫著跟陳太忠關說一下。

「我改，我真的改，」老葛一邊說，一邊看一眼一旁的趙明博，「趙所，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對朋友仗義，您覺得我錯得很厲害嗎？」

「別介……」他旁邊的老葛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湊到他耳邊嘀咕一句，「不叫陳太忠還好辦，叫上那傢伙可是真的難說話了。」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所長，也不知道猖狂什麼，楊林心裏這個苦，也就別說了，不過顯然，現在不是他耍態度的時候，說不得微微一笑，「都是點誤會。」

「這個，我可以幫你問問陳主任，」張馨緩緩開口，她終於做一次主，沒辦法，涉及到陳太忠的名聲了，她知道自己的情人不是很在乎名聲，但是既然進了官場，該注意的東西，還是要注意一下，「不過結果不敢保證。」

對羅金龍在鳳凰車管所失利的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的——畢竟是兩百多萬的單子，但是鳳凰那邊就認自己地方上出的東西了，他是再想辦法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