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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嘻哈一陣，正說著話呢，蘇總的電話打了過來，「陳主任來了？中午一起坐一坐吧，你要的攝製組，我給你找到了……」

「他們有的，我拿過來；他們想要我的，那就是無，」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這就叫互通有無……」

她可不知道黃漢祥向陳太忠許了什麼，陳某人雖然喜歡賣弄，但是凱瑟琳總給他一種不太好掌控的感覺，又擔心自己會成了買辦，所以僅僅是催她在這件事上多下一點功夫，加快一點進度。

說不得，陳太忠就要搬起指頭給他數一數，鳳凰市兩個市長那是毫無疑問的，還有省外辦的裘主任，科技部的安部長，「……其他的，就是一些商界的朋友了。」

駐歐辦掛牌，肯定是要有錄像拍攝的，不過不管其他媒體怎麼拍，自己也要留一份不是？鳳凰電視台接到消息晚了，護照一時辦理不下來，派不出這樣的人來。

「這倒也不用，」袁珏一聽嚇了一跳，心說我自己干是表現好，用別人那可太不合適了，「這幾天里，有不少留學生報名文員和保潔，我選出來十幾個……政治比較可靠的，就等陳主任你拿主意呢。」

「就是韋處的話了，用別人不放心啊，」袁珏只知道他是韋處長，可是看那派頭和口音，絕對不是含糊的主兒，所以回答得十分謹慎，「保潔人員，會從鳳凰派過來，現在正在辦理手續呢。」

這傢伙就是走的上躥下跳的路子，隔個一年半載的，就上下一趟，這麼跳，不但豐富了任職經歷，提拔的過程也顯得不那麼顯眼——當然，要是抱著他的履歷一看，那是個人就能明白怎麼回事。

「你這兒雇的是外國人？」韋明河見過兩個門衛之後，心裏有些好奇，「太忠，我不是說你，這打掃衛生，用外國人不合適……」

然而，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兒，外面又來人了，還是保安直接放進來的，袁珏一hｔｔps://m•hetｕbｏｏｋ•cｏm•ｃoｍ見來人，趕緊介紹，「陳主任，這是經參處的李秘書，這是新華社記者站的郭記者。」

「肯定是劉騫跟我說的，」蘇文馨笑一笑，她雖然不在體制內，可眼裡何嘗會看得上縣長？連一般的市長也未必就放在眼裡，「不過，不該說的，他可全都沒跟我說。」

「幫助倒是不需要，」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心說有需求也不敢找您啊，「六號掛牌，到時候經參處要是能有相關領導參加，那就是對我們鳳凰市最大的支持了。」

陳太忠一行七人下了飛機之後，直奔駐歐辦，一見這房子，韋明河就有點失望，倒是邵國立有點藝術細胞，「嗯，這才應該是巴黎的建築嘛，住這兒可是比住賓館有情調。」

「青江那邊你就不去了？」陳太忠有點奇怪，「那邊不是還有你不少朋友嗎？嗯，比如說那個羅……羅什麼來的？」

他自是想不到，他那兩場酒會，還是多少引起了點別人的注意，李秘書倒也不藏著掖著，「聽說你們要掛牌了，這個……需要什麼幫助嗎？」

「哦，這是我北京的朋友，來參加駐歐辦掛牌儀式的，」陳太忠笑著回答，他才要介紹一下二人的身份，發現這兩位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不看李秘書，索性乾咳兩聲，不說話了。

「哦，外國人啊，」陳太忠說不得又扳起指頭念叨一頓，科齊薩、埃布爾、尼克……「嗯，羅納·普朗克要在鳳凰投資工廠，副總裁安多瓦要來跟段市長簽這個協議。」

「雙開一個縣長？」韋明河聽得頗有一點無語，這也算厲害嗎？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敲打了一個市委書記？」

陳太忠也知道，自己怕是買機票的時候，消息就傳過來了，不過他還是有點納悶，你們別的不幹，盯住我這個小副處，有意思嗎？「兩位大駕光臨，不知道www.hetubook.com.com有什麼指教？」

這二位身後四個跟班相互看一看，都看得到別人臉上的無奈，得，俺們還以為來巴黎是玩來了，敢情是做苦力啊？可憐的，在中國咱都不幹家務呢。

中午坐一坐倒是不當緊，不過這次沒去南宮毛毛的賓館，是蘇總來鳳凰駐京辦了，韋明河也不在意，就在一邊陪著，三個人說著說著，就說起了碧空那邊的形勢。

嘖，虧了，陳太忠聽得心裏就是一陣懊惱，兩公司合併在即，那麼，羅納·普朗克旗下的公司，自然是越多越好，這個是毋庸置疑的吧？

「太忠要是直說，怕是邵總你就不幹了，」韋明河聽得就笑，這話的意思誰都明白，你邵國立的人，哪裡是別人能指派的？你指派可以，別人指派那就是落你的面子。

「差不多吧，」陳太忠笑一笑，心說敲打了一個市長——副省級的市長，還是省委常委，「蘇總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

「這幾位是？」李秘書掃一眼邵國立和韋明河，笑眯眯地發問了，他來這兒是第三次了，當然知道駐歐辦有些什麼人，若是這倆看起來像工作人員，他也懶得問，但是那撲面而來的傲氣告訴他，這些人的身份不含糊。

「保潔沒用外國人，」袁主任也是伴著這些人走一走，他非常明白自己不合適在這種場合接話，也就是這樣的話，能回答一下，「都是我一個人乾的。」

「我的人幫著打掃也沒問題，」韋明河笑著回他一句。

「陳主任你厲害啊，」說到這裏，蘇文馨笑吟吟伸出個大拇指來，「去了碧空一趟，就雙開了一個縣長，真的太厲害了。」

「睡一會兒吧，現在五點，等七八點鐘，咱們去紅磨坊，」韋明河打個哈欠，「上次跟你來，可是沒去過那兒。」

「哦，」李秘書笑著點點頭，也不介意，而是話題一轉，問起了別的，「不知道這次要參https://www.hetubook.com.com加儀式的，會有些什麼人？」

「什麼？」韋明河聽得有點納悶，回頭看看他，心說你怎麼也是個副處呢，怎麼來巴黎扮起清潔工了？「這麼大的地方，你一個人打掃？」

我要早知道這個消息，鳳凰市在談判過程中，豈不是能加一點砝碼，多開一點條件出來？

說穿了，還是這個駐歐辦有點尷尬，要不然請省台的人也不在話下，所以這次陪同段衛華前往的，就是《鳳凰日報》的一個副主編，文字和圖片一手包了。

天南省電視台雖然能派出人來，可是人家對的是省級單位，一個地級市的派出機構，還請不動省台的人出來——當然，若是有省級幹部出席，那就好說得多了。

想到這個，他苦笑一聲搖搖頭，心說這些人的能量，真的是小看不得，「我總算知道，你們為什麼消息這麼靈光了，嘖，厲害……」

「這個倒是，」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既然我們駐歐辦在歐洲落地了，那還要多多仰仗你們了，大家互通有無嘛，呵呵……」

「什麼？」陳太忠聽得眉頭也是一皺，李秘書說出任何的話，怕是都不能比這一句更讓他感到意外的了，「他們什麼時候要合併？我怎麼不知道？」

「哦，你定了就行了，」陳太忠毫不在意地揮一揮手，轉頭又看看自己的客人，「怎麼，要不要睡一覺倒一倒時差？」

然而，進了樓之後，邵總也難掩失望之意，「設備有點普通，不過，倒是算乾淨……嗯，這是你們政府派出機構，搞成這樣也算不錯了。」

劉騫被調整出勞動廳已成定局，但是他也不著急，大廳長劉拴魁也不催著他移交，倒是副廳長毛繼英火急火燎地在四下找關係。

「什麼時候要合併，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雙方要進入實質性操作階段了，」李秘書笑吟吟地回答，「陳主任的外國朋友很多，你可以去打聽一下。」

他們一幫人和-圖-書進來之後，這偌大的房子，就見到袁珏一人，當然，他們知道他是駐歐辦的副主任了，不過這兩位眼裡怎麼會有他？

蘇文馨本來就是吃媒體這碗飯的，前一陣又找陳太忠幫了劉騫的忙，眼下幫陳主任張羅一支拍攝隊伍，那也是該有的義務。

「邵國立也跟我去，」他笑著回答，「你小子是不是跟他吹什麼了？看他那架勢，去那兒就要我全包了……」

「他們肯定不會跟你講的，」李秘書依舊面帶微笑，「當時你們要是能通過經參處了解一下，就要好得多，不過……現在也不算晚，陳主任你有你的優勢，大使館這邊，也有大使館的優勢。」

陳太忠愣了一愣，隨即側頭看一看韋明河和邵國立，又看一看他倆身後的跟班，悻悻地咂咂嘴，「嘖，是啊，該怎麼辦呢？」

劉騫這傢伙的嘴也太不穩了吧？陳太忠聽得眉頭微微皺一皺，可是轉念一想，人家劉廳長一開始求的就是蘇總的門路，現在有了結果，怎麼也得向她交待一下才是正理。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韋明河聯繫上了陳太忠，韋主任是早早地定下要跟著他去巴黎的，順路就摸到了鳳凰駐京辦來，「這次就調回來了，哈哈，我也正處了。」

冉旭東是被雙開了，不過也僅僅限於雙開，這傢伙能牽扯出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任海東都有點下不去手，得了蒙藝的授意之後，他就做出了如此處理，和諧和穩定，是任書記需要的，也是蒙書記需要的。

「你這傢伙的心，就全在京里，」陳太忠哼一聲，心說這掛職幹部不容易被當地人接受，真的是很正常，不過，老韋下去能把錢也帶下去，這也算不錯的了。

伊麗莎白想跟著回家看看，卻是被凱瑟琳阻住了，「現在公司正是忙的時候，小伊莎，反正他是駐歐辦主任，你還怕沒時間去見他？」

李秘書和郭記者坐了不長時間，就告辭而去，不過他倆一走，韋明河也沒了睡覺的ｍ•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興緻，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個哈欠，「太忠你真是的，跟他們通什麼有無嘛。」

韋明河早就知道蘇文馨是幹什麼的，他的背景雖然趕不上邵國立等人，相差卻也無幾，自是不會把這小人物放在心上，明知道這兩位談的不會是小事，可還是不以為然地笑著舉起酒杯，心說這幫人也就這點長處了，「好了，不談公事，咱們喝酒……」

「韋處你這才是胡說，我和太忠，那是好哥們兒，」邵國立笑著搖搖頭，心裏卻是極為認可這話，不過想一想只有自己的人幫著打掃，似乎又有點沒面子，說不得反手將他一句，「反正我的人幫著打掃是沒問題的。」

「哦，還有羅納·普朗克啊，」李秘書點點頭，接著眉頭一皺，「對了，陳主任，羅納·普朗克和德國的赫斯特公司要合併了，這個你知道嗎？」

「沒想到啊，」他笑著搖搖頭，心說這才是報應，哥們兒也被人信息不對稱了一把。

「啊？」袁珏就算再沉得住氣，一時間也有點傻眼，「陳主任，這還有幾天就掛牌了，到時候保潔肯定要忙死的……」

「你想用我的人就直說，」邵國立笑著搖搖頭，又哼一聲，「我就見不得你這藏頭藏臉的樣子，不就是個打掃衛生嘛。」

「嘖，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陳太忠聽得登時一拍手，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算算，我馬上給段市長打個電話吧。」

雖然定的是八月六號揭牌，可是今天已經是八月二號了，時間不等人，三號中午，陳太忠、韋明河和邵國立相伴，就飛往了巴黎。

「我聽說陳主任的外國友人也很多啊，」李秘書不動聲色地發問。

李秘書三十齣頭，面白無須，郭記者個頭矮胖，看起來也是三十齣頭，兩人笑著沖陳太忠點點頭，「聽說陳主任來了，我倆就過來看看。」

「大不了下次再去嘛，」韋明河笑眯眯地解釋，「嗯，要不下次我去天南，跟你就伴兒，你說怎麼樣？」